第兩百三十三章
蘇區早上七點,太陽剛剛從海面上升起,金色的光輝正將海面渲染奪目的顏色。
海面上金光粼粼,正是一日之計的最好時間,蘇市區也不過剛剛從沉睡中蘇醒。
然而蘇區海域的某間醫院,卻在今天一大早就被迫進入了緊張而忙碌的時刻。
救護車的聲音停留在醫院的門口,早已經等候著的護士和醫生匆忙上前查看著救護車上的傷患。
“病人身中兩槍,馬上準備手術!”
“病人右手和肩膀流血不止,立刻準備手術縫合止血!”
醫生嚴肅的聲音跟隨著救護車邊跑邊響起,仿佛是在和時間賽跑一樣,爭分奪秒,刻不容緩。
喬婉和木月被人群擠離了救護車的身邊,跟著一起跑到了手術室,卻被護士們攔在了門外。
混亂中有人推了一下喬婉,喬婉一個趔趄沒有站穩,便朝著后面摔去。
可是有人接住了她,那人直接將她抱起,熟悉清冽的氣息在一瞬間包圍住了喬婉,讓她安心地靠在了那人的身上。
“誰讓你跟著過這邊!”
憤怒指責的聲音響起,來人直接抱著她朝著另一邊的病房走去。
木月想要跟上前去,忽然眼前一片漆黑,她捂著額頭平復了好一會,耳邊響起了一道儒雅溫和的聲音,
“木月小姐,請先去檢查一下吧,這里交給我們了。”
木月睜開眼睛看見面前一個帶著金色眼鏡的斯文年輕人,點了點頭,沒走兩步,身形忽然一個晃悠。
“小心。”
一只手伸出扶住她,木月忽然受到刺激一般,警惕地后退兩步,聲音漸冷,
“別碰我!”
宋哲的手就這樣僵在了空氣中,臉上閃過一抹訝色,年前的女子輕蹙眉頭,說道,
“抱歉,我可以自己一個人。”
宋哲面不改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臉上神情未變,依舊帶著恰到好處的禮貌笑容。
他和木月兩人相互頷首示意了一下,便任由木月跟著一個護士離開了。
走廊恢復了安靜,白色籠罩著周圍,宋哲站在手術室外面,清冽的目光落在了還亮著的紅燈上。
想到剛剛經歷的混亂的一切,內心只能默默地嘆口氣。
喬婉一路上混混沌沌地被人抱著,直到后者將她放在了一張床上,
“幫她檢查一下。”
淡漠沉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有腳步聲上前想要觸碰喬婉,后者一個躲閃,直接摟著司漠的脖子不肯放手。
“司先生,這……”
醫生和護士為難地看著面前警惕性異常的女子,這要是不讓他們親近,他們可怎么檢查。
面對過于依賴自己的喬婉,司漠只有心疼和惱火,可是此刻,他拉著喬婉的手,耐心地哄道,
“婉婉,乖,先放開。”
“司漠……”
喬婉呢喃道,輕輕地搖著頭,靠的他越發地近了。
男人有些無奈,他伸手摟住喬婉,將她整個人攬在了懷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一旁的醫生和護士站著,一臉的為難和疑惑,這樣子,到底是檢查還是不檢查?
他們糾結著,相互用眼神交流,但是很快,他們的糾結便沒有了。
抱著女子的男人忽然對他們說道,
“仔細檢查。”
他們尋聲看去,只見剛才還在拒絕警惕的女子此刻竟然昏睡了過去,俊雅的男子溫柔地將她放平在了床上,然后微微退開了幾步。
醫生和護士們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后慌忙上前,七手八腳地忙開了。
男子站在一旁,幽深的目光落在了喬婉的身上,涼薄的唇線緊抿著,身上隱忍著一股凝肅和殺戾之氣。
半個小時之后,醫生小心翼翼地匯報著喬婉的身體身體壯況。
當聽見并沒有什么大礙的時候,男人緊抿的唇線有了片刻的放松。
他離開了醫院的病房,秦宙在此刻正好尋來。
“先生!”
他朝著司漠行了一個恭敬的禮,語氣認真且嚴肅地說道,
“海崖上的那幾具尸體已經帶回海域鑒調查身份了,其中有一個人還活著。”
“人在哪里?”
“在海域鑒的獨屬醫院,正在救治。”
“別讓他死了,到時候有話問他。”
男人說道,眼底一片森寒冷意,周身肅冷的氣息內斂著,墨黑色的瞳眸,醞釀著無盡的風暴和雷雨。
秦宙依照著先生的話而做,不僅讓人好好地救治了那個唯一留下來的人,甚至在后者蘇醒的第一時間就通知了司漠。
明亮冰冷的手術室內,刺目的燈光照耀在手術臺上,刺激得手術臺上的人幾乎要睜不開眼睛。
他的眼前一片朦朧,只能隱隱約約地看見面前站著幾個模糊的人影。
其中一人肩上披著黑色的風衣,眉眼凌囂,墨黑色的眼瞳中眸光清冷,沒有任何感情地落在他的身上,好像被地獄中的撒旦魔鬼盯住了一般,只有付出生命和靈魂才能得救。
他周身的氣息這樣的恐怖駭人,仿佛讓人身處地心藏海死亡的低壓當中,僅僅只是靠近他,都讓人覺得如此地難受和窒息。
躺在手術臺上的人眼中露出了驚恐的神色,臉皮微微顫抖著,他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卻發現渾身僵硬不能動彈。
“你是誰?”
他顫抖而害怕地問著。
面前恐怖的男人冷眼看穿他的動作,見他醒了,從身側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照片,涼薄的唇輕啟,
“這些人,和你是一伙的?”
照片是一排尸體,背景是今天早上的海崖,這些人臉色發白,毫無生氣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在他們的身邊,散亂著幾個防毒面具。
這是今天早上海域鑒在海崖下撈上來的尸體,并不全面,有的已經被海浪沖走,或許此刻已經成為海洋生物的腹中食物。
手術臺上躺著的人在看見這些照片之后,臉劇烈的抽搐著,若是此刻他能夠動彈,或許身體早已經開始顫抖。
他死死地盯著照片上的伙伴,陰戾的眼睛有怒火和恨意在閃爍著。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面無表情,聲音如同被寒冰淬煉過一般,每一個字和聲調都仿佛在人的心理上凌遲著。
“你們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冷漠如撒旦的男人問道,手術臺上的人依言看向他,眼底有著深深地警惕和排斥。
但是他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不簡單,如今自己受制于人,他不能惹這個男人。
于是他回答道,
“執行任務,殺一個人。”
“是她嗎?”
面前的男人忽然又掏出了另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溫婉卻清冷的女子。
正是喬婉。
“是她。”
“你們從哪里來?”
“帝京。”
聽見這個答案其實并不意外,但是男人卻還是微微怔了一下。
“帝京誰家?”
“喬家。”
喬家,喬婉。
男人忽然明白了什么,卷長的睫毛忽然間覆蓋了下來,也隔斷了他看向了手術臺上那人的視線。
難捱的幾秒沉默,這個披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忽然轉身離開,手術臺上的人大喊道,
“等等!你是誰?”
那道欣長矜貴的身影一頓,男子微微偏頭,凌囂的眼角側露了一絲涼意,冷曦的光芒緩緩流出,
“我是她的丈夫,你們要殺的這個人,是我的妻子。”
手術臺上的人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他張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忽然間脖頸一僵,整顆腦袋竟然不能夠動彈。
他能夠感覺到溫熱的血液從自己的脖頸間流出,一把尖銳鋒利的手術刀插進了他的大動脈。
他側轉著自己的眼珠子,發現自己身邊竟然還站著一個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他看著自己,冷若寒冰的目光沒有任何的溫度。
“呃!”
這個醫生抽出了插在他大動脈的手術刀,輕蔑地撇開了自己的視線,而后,轉身離開。
……
手術室外,等候著的眾人看見里面走出的俊雅男子,各個端正了自己的身子,
“先生。”
“先生,南星和喬雅的手術已經完成,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轉入了普通病房。”
宋哲站在眾人的面前,見司漠出現,上前說道。
行走的男子并未停下自己的步伐,聽見了宋哲的匯報,也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后問道,
“婉婉醒了嗎?”
“還……”
宋哲正打算回答,走廊的盡頭匆匆地跑來一人,著急地說道,
“先生,先生,喬婉小姐不見了!”
“……”
……
正是早上的時候,林間的空氣十分清新,柏油路面上粘了不少落葉,枝葉間傳來了鳥鳴的聲音。
車輪子碾壓過地上落葉,清涼的空氣從車窗外吹進,有些冷,但是能夠讓喬婉維持她此刻還有些迷茫的腦回路。
車子穿過林間,將身后的一切景色都甩在了路邊,視野盡頭出現了別墅的一腳,喬婉見此,不由踩緊了腳下的油門。
精致小巧的別墅安靜地佇立在林間,周圍環境雖然優美,然而別墅深藏于半山山林,極其不容易被人察覺。
喬婉將車子緩緩地停在了別墅的門口,望著眼前的別墅,眼底意味不明。
別墅的主人好像早就知道她會來這里一樣,門開著,隱約露出了里面的景色。
別墅一樓依舊是空曠的,白色的墻壁給人一種十分抑郁壓抑的感覺。
地板上的血跡已經清理干凈,空蕩蕩的別墅,此刻走在里面,隱約還能聽見人聲。
一樓沒有人,那二樓呢?
喬婉疑惑而警惕地朝著二樓走去,與一樓不同的是,二樓是一個已經裝修好的樓層,但是只有一個房間。
房間內隱約傳來了鋼琴的聲音,宛轉悠揚,然而曲調莫名有些熟悉。
門半掩著,喬婉走進,正猶豫著要不要伸手推門,里面的鋼琴聲戛然而止,一道冷漠的聲音傳出,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如此,喬婉便也不再猶豫什么,推門而進。
房間很大,除了一張大床,便只有一架白色的鋼琴,鋼琴并不是新的,從上面的光澤和痕跡來看,已經有些年月了。
鋼琴面前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優雅高貴的婦人,穿著的依舊是今日凌晨喬婉見她時的那身衣裳旗袍,知性美麗。
她停下了鋼琴的彈奏,手指撫摸著上面的琴弦,安靜溫柔的模樣和平日里判若兩人。
喬婉走進去,站在她身邊的不遠處,目光掠過鋼琴落在了喬安夫人的身上。
“喬雅還在醫院,你不去看看?”
“你能出現在這里,便說明喬雅的傷勢不重。”
喬安夫人淡淡地回答道,喬婉冷笑一聲,
“你真冷血。”
喬安夫人不以為然,她站起身,手依舊放在了鋼琴上面,目光落在了喬婉的身上,
“這樣你都能活下來,還真是讓我驚訝……”
“砰!”
喬安夫人最后的語音湮滅在了喬婉的槍聲中。
女子的神情已經冷漠了下來,黑洞洞的槍口如同她此刻臉上陰戾的表情一樣。
子彈打在喬安夫人身后的墻壁上,露出了一個灼黑的洞,此刻正冒著煙。
喬安夫人臉色未變,喬婉冷淡憤怒的眼神和她對視著,
“那是喬雅!是你的女兒!你這樣冷血無情,就不怕傷了她的心嗎?”
她厲聲地呵斥道,為喬安夫人的無動于衷而寒心著。
“她從未當我是她的母親,喬婉,你只是呆在喬家三年,卻將她調教地很好。”
聽出了喬安夫人話語中的輕蔑和嘲諷,喬婉并不覺得她有任何的憐憫之處,只是失望地看著喬安夫人。
喬安夫人撫摸著鋼琴慢慢地走近喬婉,
“對我來說,我的女兒,只有喬諾一個。”
說到喬諾時,她的聲音和語氣明顯溫柔了許多,眼底也有了喬婉一開始進來時看見的那種濡慕和柔和。
在撫摸著這架鋼琴的時候,喬安夫人的動作輕柔和緩慢,好像在撫摸著一件十分心愛的物件一樣,
“喬諾的鋼琴彈的很好,她總是懂我的心意,是我最驕傲的女兒。”
這句話她不知說過一次,然而喬婉的目光卻順著這句話落在了喬安夫人手下的鋼琴上,清秀的眉頭微微皺著。
這架鋼琴,是喬諾的,她以前彈過。
喬安夫人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靠近窗子的地方,她的聲音忽然之間變得哀傷起來,
“喬婉,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建一座別墅嗎?”
她看著喬婉,認真地詢問道,喬婉卻疑惑地看著她,然后喬安夫人冷笑了一聲,有些憤怒,也有些失落。
她打開了窗子,窗子外面的景色并非喬婉來時看到的那樣寧靜,反而有些凄涼和陰森。
窗子的不遠處,竟然是一座墓園。
“你來的時候,不覺得這座山很熟悉嗎?喬諾,她就葬在這里啊,司漠應該帶你來過吧。”
什么。
喬婉驚得后退了一步,手中的槍幾乎要拿不穩。
她緊緊地盯著窗外的那座墓園,她想要走過去,但是腳步卻好像生了根一般。
喬安夫人冷漠地說道,
“喬婉,喬諾因為你死去,可是,你只拜祭過她一次吧。”
有些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喬婉閃躲起來,喬安夫人站在窗邊,眸光清冽,
“喬諾你尚且這樣無情,更何況是喬雅。”
“我……”
“砰!”
忽然,不遠處一道槍聲響起,一顆深褐色的子彈在空氣中螺旋轉著,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朝喬婉擊射而來。
“嗯……”
躲閃不及,喬婉悶哼一聲,身形踉蹌地后退了兩步,捂著肩膀倒下。
鮮紅色的血液從她的指縫中流出,很快染滿了她的整個手掌。
痛的倒吸了一口亮起,額頭上出現了冷汗,臉上的血色也漸漸地褪去。
她看著喬安夫人,咬著牙忍痛。
“你埋伏了人?”
“自然,我知道你不會死,也知道你會來找我,喬婉,你一向聰明,這一次竟然敢一個人來找我,你是不是,太信任我了。”
喬安夫人冷笑一聲,房間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輪椅的聲音傳入耳畔。
一道身影坐著輪椅緩慢地出現在喬婉的視野余光處,
“蘇露,你也來了。”
喬婉說道,坐在輪椅上的蘇露好奇地睜著眼睛看她,聽見了她的話,咯咯咯地笑著,
“是啊,喬婉姐姐,我們又見面了。”
喬婉泄了一口氣,蘇露被人推著輪椅走到了喬安夫人的身邊,和后者一起,看著喬婉。
喬婉的目光從蘇露的身上移到了喬安夫人的身上,輕笑道,
“看來你是真不把喬雅放心上了。”
“喬婉!不要以為你有多在乎喬雅,要不是你,事情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喬安夫人忽然變得憤怒了起來,眼睛里冒著怒火,恨不得就此將喬婉燃燒出一個大洞來。
蘇露見狀,不由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哎呀,看來你們還沒有繼續談完,我還是回避一下吧。”
她說的這樣煞有其事,卻在離開房間的時候,忽然又轉過身提醒著喬安夫人,
“喬安夫人,氣大傷身,你可別弄死了我的喬婉姐姐了,不然我還怎么接著玩下去?”
她笑的這樣天真又貼心,不知道她真面目的,還以為她是多么善良的一個姑娘。
蘇露并沒有走開多遠,她站在走廊的樓梯口,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帶著防毒面具的人,有些惱怒,
“你們怎么回事?不知道喬婉姐姐不喜歡太多人嗎?還不給我滾出去!”
“是!”
下方排列整齊的人凜然說道,轉身便退了一部分的人出去。
外面人的聲音自然也傳到了房間內喬婉的耳中,她松了一口氣,只覺得肩膀痛的不能動彈。
喬安夫人上前將她的手槍踢向了一旁,走近她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底流瀉出來的光芒凜冽駭然。
喬婉嘲諷地一笑,
“還想找你報仇來著,現在看來,倒是把我自己搭進去了。”
喬安夫人冷笑道,
“那是你蠢,喬婉,你也太容易相信人心了吧。”
“我只是在賭,我以為你看在喬雅的份上,也應該不會將事情做的這樣絕。”
喬婉閉著眼睛,語調聲音放的緩慢,以此來緩解自己的痛楚。
喬安夫人蹲下身,修剪的完美精致的手指捏住了喬婉的下巴,眼底升騰著怒火,
“喬婉,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我真的是,巴不得你去死!”
“你真恨我。”
喬婉說道,喬安輕勾了一下自己的唇角,露出的笑容有些慘淡和悲痛,
“是啊,喬婉,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害死了喬諾,還害得我的喬雅變成了這個樣子,你知道喬雅的第二個人格是怎樣形成的嗎?因為你死了,是你死了之后,喬雅才會有第二個人格的。”
她將自己關在了房間里,退了學,沒日沒夜地練著喬婉交給她的追蹤術和槍法,甚至還去找了司漠,當著她和司漠的面射穿了靶子,說要成為司漠的助手。
從那個時候開始,喬安夫人就知道了喬雅的不正常。
她不像喬諾一樣,每每出使任務,遇到暗殺的人,行事作風都有些喬婉的影子。
是因為受到了喬婉的影響,喬雅才會變成這樣的。
“你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出現,害死了那么多的人,活該蘇露想要你死,你真是一個害人精。”
喬安夫人湊近了喬婉的耳畔說道,語調冰冰冷冷,卻說出了她對喬婉那種刻入骨髓的恨意。
喬婉微微閉著眼睛,這是她第一次聽見喬雅第二人格形成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她。
喬安夫人松開了喬婉的下巴,站起身有些厭惡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喬婉,你走不出這里了。”
喬安夫人的話音落下,房間的門便又被重新打了開來,蘇露在門口,明明是早就等候著,卻還是一臉自己把握的時間剛剛好的驚訝和欣喜模樣,
“哎呀,看來喬婉姐姐你們說完話了。”
她笑道,笑容有些邪惡。
“既然這樣,就送你上路吧。”
她的身后忽然竄出來好幾個帶著防毒面具的彪形大漢,舉著手中的特種槍朝著喬婉步步逼近。
這一次他們不再廢話,而是直接開槍掃射,喬婉的身子在地上滾落了幾個圈,用沒受傷的另一只手撿起了地上的槍。
“砰砰!”
直接干凈利落地解決掉了其中的兩人。
蘇露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坐在輪椅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喬婉和這幾個彪形大漢廝殺著,眼底的光芒趣味然。
“喬婉,你覺得你還能逃得出這里嗎?還是認命吧,這里全是我的人。”
蘇露揚聲對喬婉說道,看見她肩膀上的鮮血順著手臂和指尖滑下,低落在地板上。
眼底的嘲諷和輕蔑更甚,她篤定了喬婉離不開這里。
喬婉聽見蘇露的聲音,并不為所動,黑色的槍管對準了蘇露所在的方向,似乎打算來個擒賊先擒王。
蘇露朝她露出了肆無忌憚地笑容,喬婉的攻擊并沒有打中,為了躲避身側而來的子彈,她將整個身子貓在了鋼琴的背后。
蘇露和喬安夫人在門口的位置,她們打算將喬婉截殺在這個房間內。
喬婉,你就死在這里,陪著喬諾吧。
喬安夫人看著鋼琴背后的身影,無動于衷的表情。
忽然,在這個時候,窗口的方向飛射進來了幾顆子彈,它們迅速地解決掉了逼近喬婉所在位置的人。
幾道矯健的身影從窗口躍進,穿著迷彩的衣服,舉著特制的槍支。
這些人一潛入房間,便不管不問,直接開槍射擊著,房間內僅有的幾個人很快被擊倒。
蘇露和喬安夫人臉色一變,慌忙朝著門口走去。
喬婉蹲在鋼琴一角的角落里,她的位置,正好能夠看清楚從窗口躍進來的那些人。
他們身上穿著的迷彩服,胸前都粘貼著特制的徽章,這個徽章,喬婉并不陌生。
幾個月前,她在司機的基地見到過。
喬婉這樣想著,忽然其中一人朝著自己走來,步伐穩健,站在蹲著的喬婉面前時,給人一種沉重的壓迫之感。
來人只露出了一雙深邃的眼睛,俊宇的眉眼凝著濃重的不悅和惱怒。
司漠。
喬婉的眼睫輕輕地顫抖了一下,后者朝她伸出手。
她遞了過去,卻被對方狠狠地握住拉近,撤下了遮掩面容的口罩,直接封住了喬婉的唇。
離得近了,喬婉便更能夠感覺到男人的憤怒,唇瓣被他咬的生疼,漸漸地開始有了血腥味。
喬婉皺緊了眉頭,卻是不敢有著任何的反抗。
“呵,喬婉,你倒是好樣的啊。”
男人冷笑且帶著怒氣的低沉聲音傳進喬婉的耳朵里,他隱忍著自己的怒火,但是眼睛里的凌厲光芒,連喬婉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喬婉輕聲說道,卻換來了男人更加不屑的一聲憤怒冷哼。
呵,這樣的話她不止說過一次了,信她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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