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分鐘的時間,眾人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胸腔中心臟跳動的聲音,急促而激動著。
他們的目光或驚訝或錯愕地落在了面前這個集了儒雅和強勢于一體的男子身上,感受到他身上矜貴雅致的氣息,也感受著他身上透露出來的高貴和如高山清泉一樣的淡漠。
蘇九諾,木月,喬婉三人解釋低著站著,她們輕輕地將手放在了左邊心臟的位置,神情之間是一樣的恭敬和禮貌。
北區蘇家,有著尊貴的血統,同時,他們也注重和傳承著這種尊貴血統流傳下來的禮節和祖訓。
蘇露囁嚅著唇,除了剛才那一聲“大哥”,她已經再也說不出話了。
她沒有想到,蘇九允竟然來了蘇區,剛才的架勢,明顯就是沖著懲罰自己來的。
蘇露幾乎可以想象到,蘇九允的到來,已經宣告了她的結果。
空氣中有微涼的風吹過,蘇區的夏夜涼爽清澈,俊雅風清的男子輕輕地將目光落在了面前的三位女子上面。
并不曾說話,目光掃過他們之后,直接掠過他們,便落在了司漠的身上,
“司先生,好久不見。”
蘇九允伸出手,白皙俊美的臉龐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弧度,他的手白的有些過分,骨節分明時,亦能夠看見白皙手背上青紫色的細小血管和毛絨。
這真真是一雙藝術家的手,修長完美,在光亮中,修剪的干凈圓潤的指尖仿佛都凝了一層瑩白色的光輝一樣。
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此刻這雙干凈白皙的手,有著和他們先生一樣的鐵血手段,鎮壓家族內亂的時候,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的鮮血和人命。
司漠走上前一步,和蘇九允對視著,這一刻,仿佛是萬眾矚目一般,兩個同樣風華絕代的天子驕子,有著同樣媲美完美的樣貌和氣度。
一個儒雅清冷如高山之雪,神圣不可侵犯,一個冷漠涼薄,如寒山之巔的冰泉不可褻瀆污染。
一個側露著溫雅儒爾之氣,一個流淌著沉穩內斂之息,仿佛世間最為珍貴閃亮的兩塊明珠放在了一起,耀眼的光芒要照亮所有的黑暗,將他們的光澤普照大地。
見者皆是忍不住側目,只覺得眼前這場景,實在是百年難得一見。
兩只手交握在一起,如果此刻兩人皆是身處帝國政治中心帝都,被那些媒體和記者報道,定然會不遺余力地渲染成世紀性的一握。
兩個人站在一起,沒有誰贏誰輸之分,兩人都是這樣的矜雅和高貴,看得人心驚膽戰。
而這其中,心驚膽戰的人當中,便有喬婉一個。
喬婉微微低著頭,蘇九允并沒有發話,她們連頭都不能夠抬起。
眼角余光掃見身邊的男人司漠和面前的大哥蘇九允握手,一顆小心臟是撲通撲通的。
喬婉的小動作盡數被這兩個驕傲的男人看在了眼中,司漠想要說一些什么,蘇九允便溫溫和和地開口了,
“這段時間,多謝司先生照顧舍妹。”
等等,這話頗有要撇清關系的嫌疑。
喬婉驚愕地抬起頭,皺眉看著蘇九允,
“大哥……”
“喬婉,放你回到蘇區一段時間,倒是把禮儀給忘了。”
喬婉的話音還沒有落下,蘇九允便繼續溫和地開口。
語調平緩,語氣平靜,甚至讓人聽不出他有任何不滿和不悅的情緒,但偏偏喬婉卻咬唇,再次低頭,
“抱歉,大哥,是我逾越了。”
喬婉低頭認錯,蘇九允唇邊的笑容便深淺了一些,似乎是有些開心,他目光掃過蘇九諾和木月,
“你們兩個,倒是也好久不見了。”
木月低垂著眉眼沒有說話,她的骨子里,依舊是將蘇家的掌權人蘇九允當做長者。
“木月,你好像瘦了很多。”
“沒有,是大哥很久沒有看到我了。”
木月說道,蘇九允道,
“回去讓九叔好好給你補補。”
“……”
“是。”
木月低眉順眼地說道,蘇九諾已經抬起頭直視著蘇九諾,在蘇家,敢這樣做的,也就是和蘇九允一胞所出的蘇九諾了,
“你怎么來了?”
“你調動了北區的直升機,這么大的動作,自然會有人匯報給我。”
蘇九允說道,又將目光投在了一直低著頭的喬婉身后,后者不知何時已經躲在了司漠的身后。
司漠倒也是,護犢子的態度,當真是比他這個親大哥還要盡心。
“還有你,喬婉,你攔下了喬家進入北區所有的物資,這樣大的動作,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喬婉這次乖乖地低著頭沒有說話。
蘇九允的語氣雖然平靜,但是按照喬婉對他的了解,此刻蘇九允內心已經有不悅了,更何況,大哥知道了自己攔截喬家所有物資和項目的事情,定然也會去調查自己在蘇區的作為。
自己在蘇區干了什么,遭遇了什么事情,早已經瞞不過他的眼線,此刻,還是乖乖地閉嘴吧。
喬婉這低眉順眼的小委屈模樣,還真是司漠等人沒有見過的。
蘇九允的到來實在是在他們的意料之外,北區蘇家向來不喜出現在公眾面前,蘇家的人,可能在交接掌權人的時候才會在公眾媒體面前露一次面,要等到下一次見面,可能又是掌權人交接的時候了。
當然,那個時候眾人見到蘇家的人,也只是從報紙或者是各大媒體新聞上,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可謂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眾人一邊按捺住激動地噗噗跳的小心臟,一邊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再看一眼,又看一眼。
而此刻的蘇九允,得不到喬婉的回答,也不介意,目光一轉,落在了不遠處的蘇露身上。
蘇露接觸到蘇九允的目光,渾身不由哆嗦了一下。
蘇九諾眼底溫和的光芒微變,然而卻讓她感受到一陣刺骨的涼意,語調依舊溫和,聽不出喜怒哀樂,
“將她帶上直升機,剩下的事情,回北區再處理。”
于是蘇九允的身后走上了兩個穿著黑色迷彩服的人,他們直接將蘇露從輪椅上拖上了直升機,天臺上,除了那一堆尸體,就只有一個孤零零的輪椅了。
“南星呢?”
蘇九允問道,木月回答,
“在下面的……”
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等等,剛才蘇露他們是從下面的病房上來的,南星和喬雅他們,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蘇九允顯然也猜到了,俊雅的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他微微看了一眼身邊的兩個人,他們很快帶頭,朝著樓下走去。
一路向下,走廊內,隨時能夠看見到底的醫生和護士身體,血腥味在走廊上蔓延,白色的墻壁和燈光,將這里襯托地比太平間還要恐怖。
幾人行走著,時不時要避開可能會踩到的尸體。
喬婉的手被司漠牽著,隨著看見的尸體越來越多,走在她前面半步的男人臉色也越來地越陰沉。
這是海域鑒的專屬醫院,在南星和喬婉轉到這個醫院的時候,司漠已經安排人將醫院內的病人全部轉去了其他的醫院,只留下了重要的主治醫生和護士。
其目的,就是擔心人太多,混入了很多其他的人。
然而沒有想到的,他們還是錯算了一步,如今醫院內的慘狀,實在是讓人不忍直視,內心難受。
喬婉握緊了司漠的手,這里不乏司漠的人,如今這些人死去,他的心理,又何嘗好受。
周瑩走在后邊,看著面前的橫七豎八的尸體,眼中漸漸有了濕意,有些人,她并不陌生,此刻看見他們死在自己的面前,心中難受的同時,亦是憤怒著。
眾人下到了二十八層的樓梯,和之前走過的走廊不同,這里十分的安靜,死氣沉沉一樣,沒有任何的聲音。
眾人心知不妙,卻還是淡定地朝著轉角處走去。
走在前面的兩人是蘇家基地的成員,靠近病房轉角處的時候,他們將腳步壓得緩慢,慢慢地逼近轉角處。
身子緊貼著墻壁,兩人相互打了一個手勢,然后迅速地轉出身形,朝著走廊處一陣掃射。
“砰砰砰!”
連續不斷的幾聲槍聲,眾人聽見了物體落地的聲音和人之將死發出的悶哼痛苦聲。
安靜的白色走廊,靜臥著兩具新鮮死去的尸體。
喬婉有些著急想要知道南星和喬雅如今的處境,便忍不住走在了人群的前面。
她掙脫了司漠的時候,直接掠過了蘇九允,惹得這兩個男人都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
“喬婉。”
蘇九允聲音有些微冷,警告著喬婉。
話音剛剛落下,就見視野中一道黑色的人影閃過,喬婉的前方,迎面擊來一顆子彈。
“喬婉!”
蘇九諾冷聲喊道,身邊一道人影掠過。
“砰!”
只看見喬婉被司漠拉扯到了一邊,那顆子彈在他們一旁的墻壁上射出了一個黑色的洞。
心有余悸的一幕,眾人松了一口氣。
司漠皺眉看著喬婉,漆黑眼眸無盡深沉,
“搶那么快干什么?跟在我后面!”
當真是嚴厲又憤怒的一句話,喬婉沒敢回答,眨著眼睛看了一眼司漠。
身后的眾人:“……”
蘇九允提醒地咳嗽了兩聲,溫和的目光則是落在了眾人的前方。
在走廊的盡頭的一間病房內,此刻正走出了四個人。
其中一男一女被挾持著,走在前面,在他們的身后,各自有一個人威脅著他們。
這一男一女,正是南星和喬雅,兩人淡定卻蒼白的臉色,和身后那帶著防毒面具的兩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喬婉有心想要上前,司漠已然警告地拉住了她的手。
南星率先看見喬婉,叫了一聲姐之后,便將目光落在蘇九諾和木月的身上。
正準備打招呼,就看見了蘇九諾身邊的那個俊美男子。
這是……
“大哥!”
南星幾乎是雙眼放光地喊道,要不是此刻自己被人威脅著,指不定他可能會就此奔跑過來。
當然,現實是,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整個人就被警告地懟了一下腰間。
蘇九允看著被挾持的南星,神情微變,依舊溫和,背負在身后的雙手輕輕地摩擦著食指。
再一次淪為被劫持的人質,這絕對是南星有史以來最黑的歷史。
蘇露已經被制服,身后的這兩個人,也不過是為了逃命。
沒有了將的士兵,士氣能夠好到哪里去?
經過一番交涉,挾持著喬雅和南星的人很快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和條件。
他們需要一輛直升機離開這里。
對于這個要求,蘇九允自然是應允的,不應允又能如何呢?亡命之徒一旦有了人質,什么事情干不出來。
更何況,他們劫持的還是蘇家的小少爺南星。
眾人再一次地返回到天臺,在哪里,已經有一臺直升機在等著他們了。
他們拉著南星和喬雅,朝著直升機走去,蘇九諾站在人群的前端,溫涼的目光淺淺淡淡,
“東西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先把南星放了。”
這些人未回應蘇九允,他們依舊控制著南星,卻將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南星的身上。
因為眾人心知肚明,比起喬雅,顯然南星更有利用價值,只要蘇家的小少爺在他們的手上,就算是蘇家的掌權人,此刻也只能乖乖地聽他們的話。
“蘇先生請放心,只要我們安全到達了目的地,一定會放了小少爺的。”
無恥的人永遠都能夠提出無恥的要求。
面對他們的得寸進尺,一向溫和儒雅的蘇九允在這時忽然笑了出來,
“多少年沒人威脅過我了,相信我,不放了南星,你們的命,只能交代在這里。”
他的話音清清冷冷地落在空氣中,透過夜風的波折翻轉到那兩人的耳中。
忽然在這個時候,天臺對面的醫院大樓,正對著天臺的樓層窗戶上,冒出了許多個穿著迷彩衣裳的人,機械木倉架在了窗戶上,黑洞洞的槍管在黑暗中散發出漆冷的光芒。
這兩人心下一驚,抵著南星的后腦的槍狠狠地推了一下,
“讓他們都退下!退下!”
蘇九允未承諾,因為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他帶來的人。
喬婉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了一圈,并沒有見到司漠。
“你要是不讓他們退下!我就殺了他!”
南星有些痛苦地皺著眉頭,任憑是誰被人拿槍指著腦袋,都不會好受。
然蘇九允并不為所動,空氣中甚至傳來了機械木倉上膛的聲音。
其中一人耐心顯然有些差勁,他憤怒地搭著槍的開關,準備給這些人一個警告。
然而動作還沒有完成,耳邊便傳來了一聲“嗖!砰!”的接連聲。
一顆子彈直接從他的側腦打穿過去,白色的腦漿和血液在空氣中迸濺出來,他就這樣僵直了身子,直挺挺的倒在了地面上,眼睛想必是睜得老大。
見自己的同伴被殺,剩下的另一個人明白自己活不到哪里去,面具下的目光兇狠地看向了人群前段那個依舊云淡風輕的男子。
他知道自己逃不出這里了,可是,就算是這樣,他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最后的人氣急敗壞,舉起手中的槍準備南星,而就在這時,他所控制住的喬雅忽然間翻身,手肘狠狠地在這個人的胸前一撞。
“啊!”
這人慘叫一聲,手中的槍忽然間轉了一個方向,朝著喬雅擊去。
“砰砰!”
兩槍皆是落空,喬雅順著地面就勢一滾,躲開了這致命的兩槍。
她欲站起身,然而那人卻又迅速地朝著她開槍,這一回,喬雅竟然是有些呆愣了。
她看著那顆深褐色的子彈鉆破空氣朝著她襲來,站起的身形還僵立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反應。
“喬雅!”
驚愕中,她聽見了喬婉的喊聲,她想看她一眼,而就在這個時候,眼前一道人影閃過。
一個人狠狠地抱住了自己,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喬雅只來得及看見她哀傷的眉眼和通紅的雙眼,抱著自己的那道身影忽然間痛苦地悶哼了一聲,撞了喬雅一下。
喬雅抱住她,錯愕地后退了兩步,可身后是百米樓層,她的身形一個趔趄,幾乎就要朝著后面倒去。
可是她沒有,因為那個救了自己的人在這時奮力地和自己調轉了一個方向。
“母親!”
喬雅倉皇地伸出手,抓住喬安夫人的手臂,兩道身影朝著天臺下方倒去。
南星突然發狠地勒住了攻擊喬雅那人的脖子,手肘間的力道微微一重,懷中的那人頃刻間便被自己扭斷了脖子,悄無聲息的死去。
尸體冰冷地倒下,南星無暇顧及其他,朝著喬雅和喬安夫人跌落的方向奔去。
其他人見狀,也急忙朝著那里跑去。
一直蒼白的手臂緊緊地攀住了墻頭,白皙纖細的骨節凸出,青色細膩的血管突起。
她痛苦在半空中搖晃堅持在,她的右手,則是緊緊地抓住了喬安夫人。
“喬雅!”
南星很快奔到了她的身邊,拉住了她攀住墻頭的一只手,用力地將她往上扯著。
“喬雅。”
“南星,先救我母親。”
喬雅忽然說道,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仰著小臉乞求地看著南星,清澈明亮的眼睛竟然不知何時盈滿了淚水。
“先救我母親,她中槍了。”
喬雅又重復了一遍,眼淚倔強地在她的眼眶里打著轉,怎么也不肯掉下來。
南星看了一眼被喬雅緊緊抓住了喬安夫人,此刻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只能點頭,
“好,喬安夫人,把手給我。”
“母親。”
喬安夫人迷茫中聽見了兩聲呼喚,她睜開眼睛,通紅的眼底此刻竟然有了清明之色。
有水滴狀的東西低落在她的臉上,喬安夫人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喬雅拉住自己的是她手上的右手。
她的右手在今天受了傷,剛剛縫合好的傷口此刻又裂了開來,喬安夫人能夠看見崩散撕裂的血肉。
只是片刻的功夫,喬雅的手已經鮮血淋淋,血珠順著地心引力滴落在她的臉上和眼睛上。
這么重的傷,一定很痛吧。
喬安夫人想到,呆呆地看著喬雅手掌的傷口發呆。
喬雅急的快哭了,聲音中竟然帶了哀求和哭腔,
“母親,把手給南星吧。”
她聽見了喬雅的話,抬頭看見一個年輕的少年拉著喬雅的手,很快有人來幫忙拉著喬雅,那少年則是伸出了手,示意自己將手給他。
在南星的身邊,她又看見了喬婉。
喬婉,喬婉……
如果她就這樣死去,她們應該不會在為難喬雅了吧,喬婉應該會照顧好喬雅吧。
“雅兒。”
喬安夫人忽然輕聲開口,她精致的容顏此刻沒有一點血色,因為那顆子彈打中了她的后心,失血過多,將她臉上的血色也給帶走了。
喬雅垂眸看她,喬安夫人說道,
“是不是很痛?”
她伸出手,喬雅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卻見喬安夫人只是輕柔地撫摸著她的傷口周圍,她似乎想要觸碰,卻又怕碰痛了她。
“對不起,雅兒,媽媽對不起你。”
喬安夫人說道,此刻她的聲音已經有些虛弱。
喬雅能夠感覺到自己手下抓住的那只手臂在漸漸地變冰冷,她眼中閃過懼色,忽然喬安夫人朝著她露出了一個慈祥溫柔的笑容,
“雅兒,媽媽愛你。”
她忽然掰開了喬雅的手,喬雅的手受過傷,堅持不了多久。
果不其然,喬雅的手忽然間一陣抽搐的痛感,她一松手,喬安夫人的身影便朝著下方墜去。
就好像所有的一切物景都是倒放一樣,喬安夫人的身形和笑容在喬雅的眼中越來越小,越來越遠。
眼前忽然一片模糊,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萬有引力砸下。
“不要!母親!”
喬雅大喊著,凄厲的聲音充斥在夜空中。
有人將她拉起,她掙扎著想要撲去天臺的邊緣,她聽不見自己的哭聲,只知道大顆大顆地落著眼淚。
有人抱住了自己,將自己的頭摁在了懷中,周圍的風從她的嘴巴,耳朵,眼睛和鼻子里灌進去,痛的她十分的難受。
這種難受直接傳到了她的心臟,她的心臟抽痛著,好像狠人狠狠地攥住,狠狠地用絲線纏繞,然而不斷地拉扯著。
這種痛處直接傳到了她的右手臂,她右手的筋脈也是這樣的感受,到最后,她甚至感覺不到痛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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