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葉清歡的中式禮服從繡場那邊運了過來,顧京煜還沒有讓葉清歡知道,便偷偷地將它掛起來用簾子蓋住。吃過晚飯后,葉清歡上樓被顧京煜拉著去了書房,他推開門將她帶進去。
葉清歡輕輕“哎”了一聲,一回頭就看見書桌后面用簾子蓋起來的東西,看不出來是什么。葉清歡好奇的走過去,輕輕揭下來,眼前一亮。
“我的禮服呀。”葉清歡繞著禮服走了幾圈,眼中全是驚艷。
顧京煜過來溫柔的抱住她的腰,“喜歡嗎?”
“嗯嗯嗯,喜歡死了。”葉清歡伸出一根手指,咬著嘴唇笑,“到時候要是胖了,穿不上衣服了怎么辦?”
“不會的,這件衣服的腰比較高,能蓋住你的肚子。”顧京煜見她喜歡的手舞足蹈,心里也開心,“要不要試試?”
葉清歡捂著嘴巴問:“可以嗎?”
“是你的東西為什么不可以。”
這套禮服完全是按照她的喜好來設(shè)計的,剛換好以后她站在鏡子前繞了一圈就看了出來,“是不是小瑾設(shè)計的呀。”
顧京煜淡笑不語。
葉清歡有點感動,抿著不吭聲了,眼睛濕漉漉的望著顧京煜,有點勾人。昨天晚上剛剛經(jīng)歷了那樣一番天雷勾地火,今天晚上自然是要好好休息的。
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輕聲說道:“好好休息最要緊,感動什么的等她和你哥結(jié)婚的時候有的是時間彌補。”
葉清歡抱住他的脖子無聲地點頭。
距離他們的婚禮不遠了,還有不到半個月,這段時間葉清歡最是要好好休息。才八點多就哄了她睡覺,顧京煜又去了樓下和韓玲幾人準備伴手禮和請柬。
伴娘團目前定下來的只有三個人,蘇文瑾,宋筱,許嘉言,而男方這邊是許思航,蔣帆,還有個他遠在國外的堂弟顧京瑋。葉亦恒作為女方家屬,沒辦法來給他當伴郎,這是顧京煜最遺憾的地方。
葉清歡懷著孕,自然不能讓她操持這些事情。顧京煜安排著將伴手禮都準備了同樣的東西。因為蘇文瑾的腿傷和剛剛?cè)纳眢w,所以給她準備的是白色的斜肩及腳踝小禮服,銀白色鑲著亮片的淺口系帶涼鞋,伴娘手環(huán),還有一對葉清歡自己設(shè)計的耳環(huán)。除了手環(huán)耳環(huán)相同之外,其余兩樣三人各不相同。
宋筱是一條一字肩的流蘇裙,一雙銀白色八厘米的高跟鞋,而許嘉言則是抹胸的及膝裙,一雙細跟露腳趾的高跟鞋。
樁樁件件看上去都十分的精致有心,顧京煜蓋上最后一個盒子,只見韓玲問:“伴手禮會不會太隨便了?”
顧京煜頓時,“?”他真想問一句您還是我親媽嗎?
請柬與中號隨手禮盒都是純白色的,還有一部分是正紅燙金的。純白色的請柬上印著顧京煜和葉清歡的縮寫名字“Y&H”和婚紗照,禮盒里面裝著兩小包愛心餅干和兩顆喜糖,還有一個懷里抱著愛心的小熊。正紅的喜帖上是兩人的中式禮服照,顧京煜親自挑的款式。
準備好這些東西,現(xiàn)在就只剩下那一天的到來了。
蘇文瑾休了一個月的假,正好是葉清歡結(jié)完婚以后再去上班,前幾天不知道怎么的公司里面的人都知道她和葉亦恒得事情了。有幾個關(guān)系好一點的還打來電話祝她百年好合。蘇文瑾越想越不對,打開手機一搜才發(fā)現(xiàn),那一天葉亦恒告白的視頻被人傳到了網(wǎng)上。
坐在沙發(fā)上看許嘉言的熱播劇,看著正是激動,來了電話。
是個陌生號碼,她想也沒想就掛斷。
誰知道對方還鍥而不舍的繼續(xù)打來,蘇文瑾實在沒辦法,接通,“你誰啊,半夜騷擾我。”
“小瑾,是我。”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里,蘇文瑾皺眉:“李想?”
“我們和好吧,當初是我鬼迷心竅要跟你分開,你原諒我吧。”
蘇文瑾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以后別再說這些話了啊,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人家各方面都比你優(yōu)秀。我們以后就各走各的,你也別再打擾我了。”
“我知道錯了,你別這樣好不好?”
電視剛好到了廣告階段,蘇文瑾不厭其煩的調(diào)著電視:“你看啊,我們是真的不合適。你要喜歡別人就好好喜歡別人,別找我了啊。”
話音剛落,蘇文瑾就將他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她現(xiàn)在并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糾纏,一方面是沒有必要,還有一方面則是因為她怕葉亦恒多想。談戀愛的時候,不僅僅只有女生會多想,如果這個男人是真的愛你,那么他一定會怕你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蘇文瑾哼著歌關(guān)了電視,準備洗澡休息。
*
葉清歡坐在沙發(fā)上活動手腕,他坐在一邊看文件,想了想說,“你上一次設(shè)計好的,怎么還沒出成品。”
她一挑眉,倒沒料到顧京煜會注意到這些事情,“已經(jīng)發(fā)給經(jīng)紀人了呀,應(yīng)該快了吧。不過你問這個做什么?”
“看你現(xiàn)在這樣子,是又開始了?”
葉清歡“嗯啊”一聲,還未繼續(xù)說下去,手機就響起來。上午十點能給她打電話的人實在是想不出有幾個,拿過來手機便看到名字。
“怎么了?”葉清歡右手轉(zhuǎn)著畫筆細細看著畫紙上的東西。
Kira在那頭語氣有些不好,似乎是隱隱有些動氣,“你那套首飾應(yīng)該是上不成了。”
葉清歡停下畫筆,怔住:“為什么呀,當時交圖紙的時候不是說都可以的嗎?”
“公司里當時說的是可以,可是……現(xiàn)在這邊另一家的人說你抄襲人家設(shè)計師的作品。”Kira壓低了聲音,有些嚴肅,“最糟糕的是人家設(shè)計是那套首飾已經(jīng)上市了,比你就快了那么兩三天的時間。”
“那現(xiàn)在到底還能不能找出問題出在哪里了,我在京城家里面難不成還能跑去美國抄襲她。”葉清歡深呼吸幾口氣,一只手穩(wěn)穩(wěn)的按在桌面上起身,“這其中一定有問題,我覺得我們公司里面很可能有內(nèi)鬼。”
Kira聲音較小,也是義憤填膺,“我當時就是這么告訴他們的,可是他們直接就給我來了一句不可能是兩個設(shè)計師心有靈犀吧。你現(xiàn)在想怎么辦?”
葉清歡慢慢地在屋子里面轉(zhuǎn)動,思緒不停地快速運轉(zhuǎn)著,“我當時畫好東西之后直接就郵件給了你,你再交給公司的時候有沒有人接過手。”
“沒有啊,怎么會有。”
“真是破事一籮筐,我現(xiàn)在懷著孩子,還有半個月就結(jié)婚了。那你說我現(xiàn)在,總不可能大著肚子跑來美國跟人家打官司吧。”
Kira沉默了一會兒,小聲的說:“那不然的話這一回就算了,沒辦法上市就不上了。你先結(jié)婚生孩子,等到這些事情處理完了再說吧。”
葉清歡神色黯然,郁郁寡歡的掛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Kira對著面前的女孩子有點緊張的說:“我已經(jīng)都按照你的要求給她打過電話了,確定了現(xiàn)在不會起訴,你們能不能放過……”
“別急,他現(xiàn)在在我們那里一切都好得很。”
顧京煜接住葉清歡朝他遞來的手,伸手揉揉她的眉心:“怎么了,愁眉不展的。”
葉清歡嘆口氣,神色郁郁,“我上一套珠寶還沒上市,就被美國那邊另一家公司說是抄襲他們公司設(shè)計師作品。我從一開始把底稿發(fā)過去,就是Kira再著手操作,一切的東西都是她打理的。要是以前的話,她一定會讓我把這件事情交給她,她會幫我解決的。可是今天卻讓我別著急處理這件事情……”
“不對,有問題。”
顧京煜低頭看她一眼,“什么問題?”
葉清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顧京煜說,“我去打個電話。”
她把電話給齊歆打了過去,告訴齊歆希望她能夠幫自己一個忙,大概的說了幾句之后,葉清歡若有所思的掛斷電話。她站在陽臺上,目光平靜的看著視線所及之處的花園,有一只蝴蝶飛來飛去。
她只希望,這一切都只是她所猜想的,都是假的。
顧京煜走過來打開落地窗,伸手捂住她的眼鏡,“再皺眉都要變成老太婆了,什么事情都交給我不好嗎,非要自己硬撐著。”
“老太婆你就不要了?”葉清歡輕哼,反手握住他的大掌,靠近他的懷里面,“我只是想先靠自己來解決這些,我總不可能一輩子都活在你的臂彎里,做溫室的花朵。以后有了孩子,做了母親,我總不可能什么都做不好吧。”
“你已經(jīng)很好了,不必要逼著自己長大,做我懷里的小公主不好嗎?”
葉清歡轉(zhuǎn)個身將兩只手揪上他的臉,笑著說:“做你的小公主當然好,可是等到你有了真的小公主了就不要我這個了。”
顧京煜氣極反笑,“什么歪理,下樓吃飯了。”
時間一晃而過,葉清歡看了一眼掛鐘,拍了一下腦袋,“都十一點半了呀。”
下樓吃飯時,葉清歡發(fā)現(xiàn)顧老爺子不在客廳,只有韓玲和顧千山兩個人在。她偏了頭四處張望了兩眼,發(fā)現(xiàn)還是沒有。
“爺爺呢?”
顧京煜將她拉到餐桌邊上,拉開椅子讓她坐下,“爺爺今天早上起來有些感冒,早飯吃過以后媽讓爺爺喝了藥就去睡下了。”
“不然叫許思航過來給爺爺檢查一下吧。”
顧京煜盛了一碗稀飯放在葉清歡面前,順從的應(yīng)了一聲:“好,下午我給他打電話。”
早上葉清歡醒得早,飯吃的也早,他們吃早餐的時候葉清歡就去樓上畫圖紙了。她實在是不想因為懷個孕而讓自己的作品退步太多,可是今天弄得這個事情讓她心情一時間跌入谷底。
隨便喝了兩口稀飯,就聽見顧京煜說他去打電話。
電話是杜彤彤接的,她說下午許思航休假,顧京煜就說正好過來一趟。掐了電話之后杜彤彤在那頭大罵,顧京煜將手機插進兜里陪葉清歡吃飯。
“下午來嗎?”
顧京煜看她一眼,點頭說:“可能不止一個人來。”
“咳……”葉清歡嗆了一聲,連續(xù)不斷的咳了好幾下,坐在客廳的韓玲急忙走進來,見她沒事又出去了。
葉清歡喝了一口水,壓了一下想要咳嗽的沖動,“他們兩個還真的在一起了?”
“不然呢。”
葉清歡專心低下頭吃飯,沒再說什么。
的確各有所愛,想必杜彤彤也沒料到,在顧京煜這里碰了壁,卻在許思航那邊生了花。
晚上許思航提著東西開車過來特意上樓給顧老爺子檢查身體,杜彤彤就陪葉清歡在樓底下。兩人坐在沙發(fā)上倒沒什么好交談的,杜彤彤不太安分,坐在沙發(fā)上眼睛一會兒盯著這里看,一會兒盯在那里看。葉清歡也不生氣,反而樂呵呵的。
她這副溫柔嫻靜的模樣被杜彤彤看在眼里,突然腦袋一疼,腦海里面閃過一道白光,她皺眉:“哎呀。”
“怎么了?”葉清歡著急地握住她的手問。
杜彤彤被這溫熱的觸感所舒緩,抬起頭看她,“剛剛腦袋疼,哎你笑的樣子真好看,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的。”
葉清歡神色一僵,慢慢的將神思抽回來,“應(yīng)該是沒有的吧,我并不記得自己見過你。”
“我以為我們見過呢,你那個笑太熟悉了,感覺像是見過很多次一樣。”
聽她這么說,葉清歡下意識地就問:“你是不是見過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姐姐?”
杜彤彤抿住唇,看著她的臉深思了好一會兒,最后才搖頭,“沒有,你就是你啊,除非是你的姐妹哪里會有人和你長得一樣。”
她還想再問些什么,卻看見許思航和顧京煜三人一起下樓。她們兩個人也起身走過去,顧京煜快步下來握住她的手,生怕她摔了。
“爺爺怎么樣?”
許思航收到顧京煜的眼神,輕笑了一聲:“你覺得你爺爺身體怎么樣?”
“我爺爺身體自然是很好啊。”
“那不就對了,顧爺爺和你爺爺是一起上過戰(zhàn)場的,身體自然都是好的。不過年歲大了,身體肯定不能和以往比了,平日里多照顧著些。這次身體沒什么大礙,吃兩副藥就好了。”
葉清歡對著他笑了笑,松口氣說:“那謝謝你了啊。”
說這話固然是見外,可是也是該說的,人家做醫(yī)生的并不是虧欠病人的,一句謝謝的確是應(yīng)該的。
許思航坐在沙發(fā)上,從兜里面掏出請柬遞過去,“公司的酒會,那么要是無聊想去的話可以去看看。”
顧京煜接過來,半挑眉:“多少年不開酒會了,今年倒還是例外。”
被他調(diào)侃,許思航也沒生氣,眼里含著笑地說:“不過倒也是,今年這次酒會也是要開的。我媽對方嫵那丫頭,說到底是不忍心去拒絕我哥的一片心。”
“接受了?”
許思航看他一眼,掩嘴輕笑:“倒也不算是正兒八經(jīng)的接受,反正答應(yīng)我哥不給他硬塞女人了。昨天晚上給我哥說,沒事的話就多帶方嫵回家。”
說到底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許夫人怎么可能讓他難過,現(xiàn)在有了杜彤彤這么一個兒媳婦,她高興還來不及呢,也就隨了許思朗去。
帖子上的日期寫的是十五號,葉清歡一開始被顧京煜拒絕說不準去,畢竟是個大酒會,來來往往人眾多,她又懷著孩子一個不小心要是推了擠了出點什么事請誰負責人。葉清歡還不同意,最后他說蘇文瑾和葉亦恒都沒有去,葉清歡才勉強接受。
可是過了兩天以后她又開始渾身不舒服,顧京煜問怎么回事,她就說是自己多久沒有去玩過了,渾身癢的難受。
見她這樣顧千山也難得的幫她說話,他才勉強接受說去待一會兒就回來。
訂了一套亮黃色高腰禮服和一雙平底涼鞋,葉清歡就忍不住的嘚瑟起來。顧京煜見她這么高興,也難得的沒有多嘮叨。
亮黃色的裙子本來就不好穿,只適合膚白的人群,不過好在葉清歡打小就白,雖然懷孕臉上長了幾個斑點,輕輕拿點東西一遮就沒有了。臨走的時候,葉清歡對著門口玄關(guān)處的大鏡子涂了一層薄薄的唇蜜,顯得嘴巴亮晶晶的。
顧京煜沒忍住酸了幾句,“不就是去參加個酒會搞得跟要去相親一樣。”
“我樂意。”葉清歡坐在后座上,瞥了一眼她身邊的男人,將鬢角的頭發(fā)順了順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你是不是吃醋了?”
顧京煜煞有介事的笑了一聲,“吃醋?我怎么可能吃醋?”
葉清歡狐疑地看他一眼,倒也沒再繼續(xù)追問下去。
到了會廳之后,她才明白顧京煜說的人潮洶涌是個什么意思,不僅僅是有京城諸多青年才俊,名媛千金,還有顯貴的官二代,軍二代。葉清歡抿起嘴角開啟高冷模式,來人想跟她打招呼,她便微微揚起下巴點頭示意。
對方落得一個尷尬,卻也無話可說,誰讓人家是這京城最讓人惹不起的小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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