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書民和米修嫣兩個人的面色不禁就是一變。
兩個人迅速地交換了一下眼神，眼底里同時閃過了一抹驚懼之色。
坦白來說，章書民對于這個程如意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點的，雖然不是特別了解的那種，但是自己的上一任，可是一直都將程如意當成是賺錢的工具之一呢！
這一點章書民還是挺清楚的。
只是卻萬萬也沒有想到，本以為這位不過只是一個青銅，但是現在看來這位居然是一個王者呢。
當真是讓人吃驚大發了呢。
程如意涼薄的目光自兩個人的面上刮過，聲音也同樣是涼薄的。
“好了，說說看吧，我讓你們去辦的事兒，你們辦得怎么樣了？”
米修嫣忙看向章書民，這事兒可都是章書民親自安排的，她幾乎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參與過，所以這事兒章書民清楚，她倒是并不清楚。
章書民立刻上前一步，便將當時自己和米修嫣兩個人計劃還有實施的過程當下便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程如意瞇了瞇眼，眼底里目光閃了閃，然后開口問道。
“哦，那你們所說的內應是誰？”
米修嫣看向章書民，章書民也同樣的看了米修嫣一眼有。
其實至于那個內應到底是誰，米修嫣本來也是不知道的，可是既然章書民讓她過去向那人的家人出手，她又怎么可能會不查查清楚呢，所以現在米修嫣自然也是知道那人到底是誰的。
只是現在，還是由章書民來回答這個問題更好。
章書民抿了抿唇，不過他卻也沒有瞞著程如意。
“是于小波！”
不過聽到了這個名字后，章書民和米修嫣兩個人卻并沒有從程如意的臉上看到有任何吃驚的模樣，相反，程如意居然還笑了笑。
“果然是他！”
章書民大著膽子問了一句：“您知道他？”
程如意微微一笑，一張漂亮白玉臉蛋上，這么一笑，倒是越發的瀲滟生姿。
“重案組里就屬他的弱點最明顯，也最好抓，所以你們能讓他成為內應，這個真的不是什么會讓人太意外的事兒。”
說著，程如意的聲音一轉，便又問道。
“所以，今天你們過來，是要告訴我，任務完成了？”
章書民點了點頭。
“是的，于小波那邊給我們的回話就是任務已經圓滿完成了！”
米修嫣也立刻道。
“于小波的母親還有他媳婦的命現在全握在我們手里，他不敢騙我們的！”
程如意點了點頭。
“嗯！”
章書民繼續道。
“而且現在，重案組上上下下的，也沒有人懷疑于小波的，因為白鴿失蹤了，所以現在重案組所有人的懷疑都放在了白鴿的身上，只要這個白鴿不出現，她身上的嫌疑就洗不脫！”
一聽到這話，程如意的一雙眼睛不禁瞇了起來，他的膛調拉長了。
“白鴿失蹤了，嫌疑？這又是怎么一回事兒，你們給我說清楚了。”
章書民忙摸出手機，手有點抖，他現在突然間有點兒慶幸呢，幸好自己當時在和于小波通電話的時候，留了一個心眼兒，自己可是將他們兩個人的通話都錄了音呢。
當下調出音頻文件，直接點下了播放按鈕，于是于小波的聲音便清楚地響了起來。于小波的這段話，其實也頗有些語焉不詳的樣子。
程如意聽著聽著，那好看的眉頭便越擰越緊了。
他的指尖在桌面有一下沒一下地敲了幾下，然后抬頭對章書民道。
“你，現在立刻馬上打電話給于小波，我要和他親自通電話！”
這個章書民自然不會也不能拒絕，當下章書民便點了點頭，然后飛快地調出了于小波的手機號碼，拔打了過去。
而此時此刻，于小波正在醫院里守在自己母親和妻子的病床旁。
因為這對婆媳的癥狀一樣，所以醫院方面也為了方便家屬照顧，所以便將這對婆媳安排到了一個病房里。
雖然于小波已經給自己的母親還有妻子服下了所謂的解藥，可是兩個人卻還沒有醒過來，不過大夫有檢查過，說是現在他們兩婆媳身體的機能一切正常。
至于為什么還沒有醒過來，醫院方面現在還沒有查出來。
于小波的心底里現在也是頗有些懊惱的，他已經可以確定了，這是章書民和米修嫣兩個人的故意的，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可以更好地控制自己。
而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從他在那天夜里進入案發現場的時候，他便已經再也沒有回頭路了，更何況還有一個白鴿。
而今天晚上，重案組里的大家，除了他之外，大家全都在加班，要盡量找出白鴿來，可是因為聽說他的母親和妻子兩個人又生病了，所以龍傲天便特意讓他按時下班了，而且……
摸出了手機，微信里龍傲天直接給他轉了一筆錢，讓他先用著，明天他會再轉這么多錢給他，畢竟這個數額可是微信轉帳的上限呢。
看著那筆錢，于小波幾次都沒有下定決心去點接收，可是看看床上面色蒼白的妻子，再看看同樣臉色不好的母親，于小波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在微信里給龍傲天回了兩個字：謝謝！
然后點了接收，于是這筆錢便到了他的微信錢包里，然后他又直接將這筆錢轉到了他妻子的微信里。
事兒，他既然做下了，那么便沒有想過自己可以僥幸的。
就算是現在龍傲天的身邊沒有藍法醫在，這個案子的真相也早早晚晚會被龍傲天查出來的。
自家頭兒的本事兒，跟在他身邊已經挺長時間的于小波還是很清楚的。
到時候，依著龍傲天的性子，他不但不會放過自己，而且只怕還會親手來抓自己吧。
緊緊地抿了抿唇，于小波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而且以自己來換自己母親還有妻子的平安，他不后悔。
或者換句話來說，做都已經做了，再后悔還有個屁用。
就在于小波想要將手機收起來的時候，手機震動了起來，他垂眸一看，一看到來電話的人是章書民的時候，于小波的眉頭一皺，眼底里迅速地流過了一抹怒意。
于是他一手握著正在震動個不停的手機，一邊腳步飛快地走出了病房，同時按下了接聽鍵，他的聲音壓得很低。
“章書民，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明明說好的，我幫你做完了這件事兒，那么你就會救醒我的母親和妻子，可是現在她們兩個人明明服了你給我的解藥，為什么都已經現在了，他們居然還沒有醒過來，章書民，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解釋嗎，還有你最好快點將真正的解藥給我。”
程如意這邊還一個字也沒有說呢，便聽到了于小波一連串的質問，當下程如意挑眉看了一眼章書民，章書民立刻抬手指了指米修嫣，意思很明確了，下毒的事兒是米修嫣干的，而且解藥有沒有用這事兒，也應該來問米修嫣不是嗎？
米修嫣拉開自己的包，然后從里面拿出一瓶白色的藥片，向著程如意示意了一下。
并且直接以口型說明，這才是真正的解藥。
所以，她之前讓章書民交給于小波的解藥，果然不是真正的解藥。
程如意伸手過去，米修嫣立刻便將手里的藥瓶放到了程如意的手里。
程如意輕輕地搖晃著手里的藥瓶，語氣是漫不經心的那種。
“于小波聽到了嗎，我現在拿著的就是真正的解藥，怎么樣，你想要嗎？”
于小波握著手機的手指立刻就是一緊。
他的聲音也立刻變得警惕了起來。
“你不是章書民，你是誰？”
程如意扯著嘴角笑了。
“于小波，你莫不是搞錯了一點，現在是我在問你，而不是你在問我，所以回答問題的人也應該是你！”
于小波的聲音頓了頓。
然后還是閉了閉眼道：“我當然想要！”
程如意輕扯了扯嘴角。
“想要就好，既然想要便要聽話，來吧，說說看，白鴿是怎么回事兒？”
于小波現在把柄在別人的手上，可以說現在的他毫無反抗能力，當下便不得不一五一十地將事情和盤托出。
最后于小波道。
“我也沒有想到，白鴿居然會懷疑我，而且她居然會也去了案發現場。”
“那么現在白鴿人呢？”程如意繼續問道。
既然如此，這個白鴿便沒有了再繼續活下去的必要了。
或者更準確地說，白鴿必須得死。
于小波道：“我將她鎖到了之前那間廢棄的工廠里，她出不來的！”
程如意不禁勾唇笑了起來。
“于小波，你知道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句話叫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可有想過，萬一真的被白鴿逃出來了，你可就要真的完蛋了！”
于小波的聲音微頓，不過還是很快便道：“我知道！”
程如意臉上的笑意更燦爛了幾分：“你既然明明知道，居然還留了她一條活路，所以于小波你真的確定你需要我手里的解藥嗎？”
于小波閉了閉眼，不過卻還是堅持著。
“可是你們要求我做的事兒，與白鴿是生是死根本就沒有關系，而且就算她逃出來了，那么也不會影響到你們的任何計劃吧！”
說白了，白鴿如果逃出來了，會受到影響的人只有他于小波一個人罷了。
程如意自然也聽明白了于小波的意思。
當下只聽程如意道。
“可是我很在乎你呢，我不想你有事兒啊，所以于小波你可明白，沒有我的同意，你是真的不能有事兒的。”
于小波的嘴唇一哆嗦。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程如意的聲音冰冷無情：“很簡單，做了她！”
于小波握著手指的指節涼白一片。
一股寒意自腳底躥起。
程如意這邊沒有聽到于小波肯定的答復，只能聽到于小波粗重的呼吸聲，于是程如意又笑瞇瞇地加上了一句：“做了她，然后我給你真正的解藥！”
于小波的呼吸聲更重了。
“呼，呼，呼……”
此時此刻于小波的心里正在天人交戰著。
但是程如意卻覺得自己說得還不夠。
“藍可盈是你陷害的，白鴿也是你抓的，而且白鴿可是指認你的人證，你可有想過，如果這事兒曝光出來，你會如何？”
于小波沒有說話，呼吸依就是粗重的。
程如意倒是也不急，他的聲音慢慢悠悠的。
“我知道你現在很難抉擇，不過沒有關系，我可以給你足夠考慮的時間，但是，于小波我希望你可以明白一個事實，那就是你耽誤得起時間，你的老娘，還有你的女人可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耽誤了！”
于小波的聲音立刻就緊了起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程如意的聲音里可以聽得出幸災樂禍來。
“哦，其實我也沒有什么意思，就是想要告訴你，其實啊她們兩個中的病毒不但可以傷害身體的細胞，也會傷害神經的，所以你如果考慮的時間過長的話，那么等她們服下解藥后，會不會癱啊，癡啊，傻啊的，就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了！”
一聽到這話，于小波不禁怒罵了一句：“無恥！”
程如意的聲音里依就帶著幾分笑意。
“彼此彼此了！”
說著，手機便掛斷了！
于小波那邊，低頭看著自己手里已經被掛掉的手機，太陽穴上青筋直跳，他也來不及再多想什么了，忙回拔過去。
程如意滿意地看著手里的手機屏幕上，瘋狂地跳動著，來電的名字，卻是冷酷地用指尖壓掉了。
章書民看了程如意一眼。
“于小波那邊應該已經有決定了！”
程如意點了點下巴：“我知道！”
說到這里，話鋒立刻就是一轉。
“可是知道，又有什么關系，有些人啊，總是得好好地晾晾，才會更聽話，我需要的是聽話的人，而不是會和我提條件，說理由的人。”
正說著，手機再次瘋狂地響了起來，依就是于小波的來電。
程如意直接將手機調成了靜音的狀態，然后將手機丟到了一邊。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說說，下一步要動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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