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到用時方恨少,事非經(jīng)過不知難。
唐寶有點遺憾自己不是西醫(yī),只能在外面擔憂的等待,不過想到就算是自己學西醫(yī),可能也不敢給自己的親人動手做手術。
這次的手術院長親自主刀,手術很成功,卻也花費了三個多小時才出手術室。
等到麻藥的藥效過去,他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六點多了,唐寶就在他的邊上握著他沒有掛點滴的手,滿眼的心疼,關切的問:“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很疼?”
“沒事,只是有點隱隱作痛,你別擔心!”他不敢說自己一點不疼,那樣她也不會信。
自己的身體還能好好的,能活著走下戰(zhàn)場,對于顧行謹來說就是最大的幸運。
戰(zhàn)場上的生和死,只有一線之隔,是最常見的事情,他送走了無數(shù)戰(zhàn)友,都來不及害怕悲傷,就要為了活下去而往前沖。
戰(zhàn)爭從來都是慘烈的,很多時候,他們都游走在生死邊緣。
可是,他們不能退縮,他們就是鋼鐵長城,護著華國、還有百姓的家,不能退縮,一步都不能!
“好好養(yǎng)著,你今天要忌口,等明兒就能吃藥膳了。”唐寶小心的用棉簽沾著溫茶在他干澀的唇上來回滾動。
顧行謹享受著她的仔細服侍,看著自己的大腿和胸口都包著紗布,自己現(xiàn)在一用力就疼,低聲問:“我這要什么時候才能出院?”
唐寶斜眼看他:“怎么,現(xiàn)在就想出院了?你以為自己是鐵人啊?給我老老實實的躺著。”
顧行謹訕訕一笑:“我這不是怕你不習慣醫(yī)院里的味道嗎?再說你在我心里就是神醫(yī),有你在我的身邊,那我完全不用擔心我的身體!”
唐寶斜了他一眼,到底被他逗笑:“馬屁精!”
“我說的都是真的!”顧行謹一本正經(jīng)的說完,見她臉上忍不住的露出笑容,心里為自己的機智感到驕傲,反正他拍的是自家媳婦的馬屁,一點也不丟人。
唐寶問了幾句后,自己就去請醫(yī)生過來瞧一下,又協(xié)助他解決了他的生理問題,自己打了溫水輕輕替他擦拭后,這才讓他繼續(xù)睡。
“你也去休息吧?”顧行謹對于自己老婆的體貼,心里是滿滿的感動,哪怕臉色不算好,可那鳳眼熠熠生輝的看著她:“辛苦你了,我真的沒事了。”
唐寶知道他現(xiàn)在也該好好休息了,不放心的道:“要是晚上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就喊我,千萬不要忍著。”
“好,我記住了。”
她提著心,一晚上醒來好幾回,后半夜的時候,察覺到他有點發(fā)熱了,自己給他扎針,又給他擦酒精降溫……
早上的時候,唐明遠和小王都來了,看見唐寶坐在凳子上打瞌睡,把唐明遠心疼壞了:“你怎么不去床上睡?”
她先摸了摸顧行謹?shù)念~頭,見不燙了才回頭低聲道:“我沒事,我媽沒事吧?”
本來昨晚是唐明遠也留下守夜的,可是蘇素有點發(fā)燒,他就回去看著點,順便自己煮了藥膳送過來。
唐明遠點頭:“沒事,你去梳洗一下,吃了早點就好好睡一覺,這里有我看著呢。”
顧行謹是被查房的醫(yī)生吵醒的,檢查他的狀況,又協(xié)助他解決了某些生理……
幸好,顧行謹?shù)纳眢w本來就愈合的很快,加上唐明遠的各種藥膳,讓他過了五天,就能簡單的起身了。
不過,現(xiàn)在回家肯定是不現(xiàn)實的,他還要多住幾天,拆線,觀察后,才能離開醫(yī)院。
唐明遠和蘇素先回去,這次他們出來的夠久了,都很想家,而且醫(yī)院這邊,唐寶自己一個人也能照應的過來了。
小王送唐明遠和蘇素去車站后,他自己也回部隊報到了。
現(xiàn)在醫(yī)院里就剩下唐寶和顧行謹在。
雖然岳父岳母離開了,顧行謹覺得自己壓力少了很多,可是唐寶弄得藥膳,那味道真的是比不上岳父岳母準備的藥膳。
他勉強的把藥膳吃了后,就和她商量:“老婆,我覺得我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明兒起不用給我準備藥膳了吧?”
唐寶自己啃著又香又辣的雞爪,聽到他的話,堅定的搖頭:“那可不行,起碼再吃五天,再說你自己也能感受的到,你最近的身體恢復的很快吧?那可都是藥膳的功勞。”
“那行,五天就五天!”顧行謹自然明白自己吃的都是好東西,要不他也不能恢復的這么快,還有那些醫(yī)生,都恨不得每天二十四個小時都盯著他吃什么了。
都覺得他運氣好,不僅是岳父岳母是名醫(yī),就連自己的老婆也懂中醫(yī)。
他估摸著岳父岳母連女兒也不顧了,急著離開的一部分原因就是他們這些醫(yī)生太纏人了。
顧行謹看了看外面的太陽,一臉渴望的看著她:“今兒天氣好,我想好好的洗個澡。”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九月份了,已經(jīng)是秋天了,早晚的天氣都有點涼。
唐寶有點猶豫,最終還是敗在他的眼神下:“那行,我給你燒些熱水。”
燒了兩桶熱水,唐寶又給他找了干凈的衣服,還不放心的叮囑:“你小心點,不要太用力。”
顧行謹就得寸進尺的看著她:“你再幫我擦擦背好不好?”
唐寶瞪了他一眼,反正她也不放心他一個人,吐了口氣:“行,我警告你,你給我安分點,別動什么歪心思。”
“我現(xiàn)在那就是有心也無力啊!”顧行謹一臉郁悶的看著她:“我要是一用力,這傷口估摸著就會崩開了,我不敢造次。”
雖然不是第一回看見他的身體了,可是唐寶還是覺得不習慣,紅著臉替他洗頭后,又用香皂給他擦背。
“用力點,用點勁,我一點也不疼!”顧行謹催促她:“我覺得自己背上好癢,估摸著能刮下一層皮。”
唐寶看著他身上有不少細碎的傷疤,看著這些不太明顯的痕跡,就能知道以前的他渾身是傷的模樣。
“你身上有很多傷痕!”唐寶嘆了口氣:“當時一定很疼吧?”
其實她是想開口問他會不會考慮離開部隊,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戰(zhàn)場上受傷那就和家常便飯一樣,”顧行謹一笑:“而且有你陪在我身邊,我就感覺不到一點疼,你就是神醫(yī)。”
唐寶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油嘴滑舌的,動作快點,小心著涼。”
“是,”顧行謹洗好澡的時候,唐寶已經(jīng)把他的床單被褥全都換了,看見他就開口:“好了,上床,我給你檢查一下傷口,看看要不要消炎。”
顧行謹從后面摟著她纖細的腰,明亮的鳳眼里帶著說不出的溫柔:“老婆你真好,要不是你在,我肯定得躺十天半個月才能起床。”
“貧嘴!”唐寶嗔了一句,也不敢亂動,伸手握著他小麥色的大手,讓他松開自己,才回身看著他,杏眼水盈盈輕聲道:“我就只盼著你能好好的!你明白我的心意嗎?不求你拿命去拼,只求你好好的回家。”
顧行謹也明白她在擔心什么,鳳眼帶笑的看著她:“今年和明年,估摸著我不用再上戰(zhàn)場了,按著上頭先前透露出來的消息,是讓我?guī)П毘鰜硪恢胤N兵。”
主要是他有勇有謀,特別是這幾次的戰(zhàn)爭里,都是盡最大的努力,保證了手下兄弟的性命,又能完成任務,上頭就起意讓他也練兵。
唐寶聽到這好消息,杏眼一亮:“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
“要是可以的話,你去陪我好不好?”顧行謹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這練兵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我也沒空回家,你陪在我身邊,我也能安心是不是?”
“這?”唐寶有點猶豫。
她期待的日子就是吃好喝好睡好,現(xiàn)在家里新房子弄好了,自己可以舒舒服服的享受了。
現(xiàn)在,他卻讓自己跟著他走?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還要交際應酬?
這一想,唐寶那聲‘我愿意’怎么也說不出口。
顧行謹見她不答應,也不敢催,反而是以退為進的溫聲道:“別急,你慢慢想,要是不愿意,那不去也沒關系,我就是舍不得你。”
唐寶瞪了他一眼:“別對我來著一套,現(xiàn)在趕緊給我上床去。”
至于去不去,她這一下子還真的拿不定主意。
轉眼就到了九月十一,顧行謹終于拆了線,只要再住幾天,徹底的檢查了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唐寶也給他停了藥膳,開始給他做各種有利于傷口愈合的食物。
現(xiàn)在最慶幸的是允許私下買賣了,菜市場上吃的東西就多了。
而且這邊江河多,因此水產(chǎn)很豐盛,魚類很多。
唐寶買魚都是成桶成桶的買,黑魚、鱸魚、鯽魚、刀魚,大頭魚,蝦蟹什么的。
唐寶自己也很喜歡吃魚,所以買了很多魚蝦,直接放在空間里,雖然放進去后魚蝦都死了,可是味道也不會差。
顧行謹這才覺得自己認識了唐寶的手藝,她除了弄出來的藥膳味道有點奇怪,這魚卻鮮美極了。
各種魚都能清燉,紅燒,可惜現(xiàn)在他不能吃辣的。
……
不能否認,唐寶還是心軟了,她猶豫了幾天,還是給家里寫了信,說自己先隨軍一段時間,等過幾個月,自己再回家過年。
顧行謹一直忐忑不安,等看見她寫的家信,嘴角的笑容差點裂到了耳后,傻笑道:“老婆你真好……”
既然已經(jīng)準備要走,等到顧行謹做了檢查,確定身體沒事,兩人就去訂了火車票。
九月十五的下午,就離開醫(yī)院,來到火車站。
顧行謹小心護著唐寶上了火車,他們帶的行李不多,只有兩個軍用大背包,還有一個藤箱,買的又是臥鋪票,倒是不算累。
上車一看位置,兩人不在同一間房,唐寶就和一個大媽換了一下火車票。
火車發(fā)動后,唐寶就催著顧行謹躺下:“你現(xiàn)在多歇歇,其實按著你受傷的程度,最起碼要再養(yǎng)一個月,到了部隊你給我悠著點,千萬不要太急于求成。”
她就是擔心自己不在他的身邊,沒人管著他,他舊不好好休息,這才決定隨軍的。
“好,你也躺一會!”顧行謹只要老婆在身邊,能聽話的時候,那是真的很聽話。
唐寶監(jiān)督他躺在下鋪,自己才爬上上鋪睡覺。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透過火車窗戶看著外面,發(fā)現(xiàn)外面早已經(jīng)天黑了,抬起手腕一看,已經(jīng)快八點了。
她往下一看,顧行謹已經(jīng)不在小床上,又見對面的一對小夫妻湊在一起說話,覺得自己現(xiàn)在下去太煞風景了,干脆繼續(xù)躺在床上。
沒一會,顧行謹端著兩個飯盒回來,見唐寶睜開眼睛看自己,笑著道:“餓了吧?下來吃點再睡。”
唐寶應了一聲,爬下來后,就先去廁所。
顧行謹穿著白襯衫和綠褲子,對面的人也不知道他是軍人,男人看見他打開飯盒,里面的飯菜還是熱騰騰的,好奇的問:“現(xiàn)在廚房還有吃的賣嗎?”
“我請人家熱了一下!”顧行謹找出筷子,遞給外面回來的唐寶,低聲道:“快吃,不喜歡的放到我碗里就好。”
唐寶看著自己飯盒里的辣椒炒肉,豆角肉末,還有荷包蛋。
見他飯盒里只有米飯和豆角肉沫,就把荷包蛋夾給他,低笑:“你在忍幾天就能吃辣的了。”
顧行謹看著她笑了笑,大口的吃飯,心想:我再忍幾天,也能把你給吃了。
對面的年輕女人有些羨慕的看著唐寶的飯菜,低聲的和自己男人道:“我也餓了,你給我去買點吃的吧?就要辣椒炒肉。”
這距離太近,哪怕那個女的說的很小聲,唐寶也聽到了。
可是她當成沒聽到,別的還好說,自己這都已經(jīng)動筷子了,也不好意思給人家吃了。
那男的也拿著飯盒離開了,過了一會兒卻空手回來,低聲道:“人家現(xiàn)在都關門了,沒人在,明兒我再給你買吧?”
顧行謹吃飯快,吃好了就在一邊等著。
唐寶吃不完,就嗔了他一眼:“你下回別給我打這么多飯菜,我又吃不完。”
最主要的是自己這辣的,剩下來他也不能吃,現(xiàn)在這浪費可不是好事。
“行,我記住了。”顧行謹好脾氣的應了一聲,自己拿著飯盒起身去洗飯盒。
那女的眼神就落在唐寶身上,陰陽怪氣的道:“浪費可恥,有人思想有問題。”
男人歉意的對唐寶笑了笑,趕緊碰了一下自己的老婆,低聲道:“燕燕,你別說了。”
何燕燕個子嬌小玲瓏,眉眼清秀,聽到自己男人的話,反倒是提高聲音:“我說什么了嗎?我這說的不是事實嗎?”
姚光榮長的也不高,倒是濃眉大眼,此時見自己的老婆鬧脾氣,抬了抬自己鼻梁上的眼鏡,好脾氣的道:“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何燕燕嘟著嘴看著他,見他眼里帶著警告之意,咬了咬唇,自己上床就睡。
“不好意思,我愛人性子直!”姚光榮又頂了頂自己的眼鏡,打量著唐寶,笑的溫和極了:“你們這是去哪?”
不知怎么的,這人明明笑得溫和,可是唐寶心里卻有點不安,覺得他的眼神不大對勁,不想喝他多說,只是微微一笑,就起身拿著杯子離開。
何燕燕看見唐寶離開了,猛地從鐵架子床上坐起來,不滿的瞪著他:“姚光榮,你要是再敢和別的女人眉來眼去的,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要不是我爸媽,你能有這個職位?”
姚光榮的眼神一沉,抬手就捏住她的下頜,滿是怒意的低語:“何燕燕,老子忍你很久了,我告訴你,少和我來這一套,要是不想過下去了,那就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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