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我們西北人多數都是同一種風格的長相，我這么平凡的人不能和相片中的長輩相比的！”這相上的人是一代隴劇大師，曾經為華島前前總統所仰慕過的。人家揚名海外躋身名流，她顧傾城算哪根蔥啊？不過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素人小模特兒。
“對喔！瞧我這記性，才幾天的功夫就不記得你也是西北姑娘，金城人對不對？她也是的。”顏武德或許就是要找個人將他和相片中人的故事說出來，他有妻子兒女的人他還能給誰說呢？顏武穆不會對此有興趣，其余的俗人們說了也就說了都不一定有好感覺。
“這可真是巧啊！我只知道威廉的媽媽也就是我已經往生的婆婆也是西北人，她是渭城人。”顧傾城其實很沒有興趣知道他想說的故事，她一直對別人的故事不感興趣。而他要說的人不管是墻上掛的這禎風華絕代的隴劇大師還是顏唯一的母親那都是往生者，她作為一個傾聽者還不能表現出絲毫的輕浮和怠慢。
“她姓石，名叫筱月。碧月這名字是她決定要重新開嗓子唱戲時我為她取的，我說叫碧月的人都會唱紅的。我自己喜歡聽戲也捧過角兒的，你說我自家公館里燙衣服做女紅的仆人里頭就有個這樣的人呢，我不把她捧紅就讓她埋沒了多可惜啊！”
“那您之前將石長輩從重慶帶來就是做仆人的活兒嗎？這也算是安置的好了，以當時的境況來說。”顧傾城聽著顏武德說這些她腦子里都可以出現畫面了，那樣的年代一個流落街頭的孤女能夠安然活著過來這個相對安寧的島嶼已是萬幸了。
“那都是我夫人很賞識她，說她簡直就是她理家的小幫手，有一次家里的表弟無疑聽見她唱戲就看上她想納她為小老婆被她拿剪刀以死逼迫才作罷。我和太太碰巧得知空軍眷屬區招收戲劇評彈類的人才加以培訓整合成一個班子專門在行憲紀念日演出的，我們夫婦就為她報名了，我只希望她會有個施展才華的地方將來可以嫁個稱心如意的。”
“那么最后石長輩把隴劇發揚在了這片島嶼還被總統仰慕了，難道她不愿意嫁人也沒有人追求她嗎？”顧傾城就想知道這些，她覺得那些年代太遙遠了而聽那些事兒又不能用現代的思維去應對。
“那你可就不知道了，仰慕她的人能從華北市區排到南部的沙漠角。追求她的人嘛，家里的廚子和看門的門房為了和她說話還打過一架，我有些家道敗落的親戚眼紅她登臺賺取的酬勞豐富還下跪求娶呢！”顏武德說得暢快還興奮起來，一興奮干脆請顧傾城與他面對面坐下聊起來。
“二伯，那位親戚我記得，就是現在開銀樓也開當鋪的三姑奶奶家的表叔對不對？”顏唯一剛才進來這里又出去了一趟是為三人買點心和茶飲去了，老人一進來這地方一定會停留一二個鐘頭的，他買了三大杯的鮮榨覆盆子汁和一些水果切片回來放桌上擺好。這里的女主人她幼年時候還是有印象的，很美麗而聲腔很獨特的一位長輩。
“對，就是我那些不成器的表弟們，依附在咱們顏家吃喝嫖賭抽樣樣來的癟三們竟然敢肖想我的碧月！”顏武德慢慢地喝了一口覆盆子汁掏出一塊干凈的棉布帕抹干了嘴角的汁水，那消失于皮膚紅潤嘴角的顏色與鮮血無二。
“有件事情是我和二伯聯手一起做的，很刺激很好玩的事兒，現在想來還這么覺得呢！”顏唯一咬著吸管動作野蠻地吸了一口深紅色的果汁，而顧傾城看了那種果汁的顏色沒敢喝，她慢慢吃著水果聽就好了。
“你？你那時應該還很小吧？你能幫得到什么啊？”顧傾城在自己丈夫這里算是能放松了。
“哈哈！威廉他自愿成為我的前鋒，而我是最有威力的后衛我們一老一少假裝成十個人的聲音嚇跑了那些癟三。”顏武德說起來像個熱血青年。
顧傾城很想知道這位性情豪爽的二伯何時與相片中這位一代名憐心生情愫成為情人，但不知從那里開口比較合適，看著他兩人笑夠了才問：“二伯，那么這位長輩是什么時候成婚的？看起來感覺上也是膝下空空的情形。”
“唉！就是那年她參加軍營的勞軍隊被總統接見過之后回來就心情郁悶，還是你二伯母建議我不妨以偏房名義公開和她的關系，這樣就可以避開那些達官貴人們的追求了。可誰知道這就是你那二伯母的詭計，她要我弄假成真了到最后她就可以自由帶著孩子們出國了。啊，對啦！我有個想法，顧傾城，我看你干脆認碧月為你的義母吧！”顏武德在回答完顧傾城的話之后竟然出了這樣一個建議。
這怎么成？我一個平民不能和人家名流認親的。
顏唯一對顧傾城遞了一個征詢的表情，意思是她自己決定。
“二伯，您這建議還是讓我想一想吧！這有些太突然了。”顧傾城對此感到吃驚，她的記憶里完全沒有石碧月這個人的印象，她和自己長得相似難道真就有什么關系的牽連嗎？父親顧懷安就是個重慶人。
“好的！二伯不會讓你為難，我只是覺得你們實在是太想像了！啊你娘家人也不在這里的。”顏武德見她表情為難就也沒再說下去。
“二伯，這樣好嗎？我回頭想好了會主動聯系您的，今天這里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我和威廉就供您使喚了！”
“成！那就有勞你們兩位后生了哈，我先上去看看，你們跟著我就好了。”二伯父顏武德左手撐住拐杖自行走上客廳中央兩米二寬的大理石樓梯，他戴著紳士帽就像引領顧傾城與顏唯一進入童話仙境里的神秘老人。
顧傾城發覺這宅子外觀遠遠看起來普通，開門進來從這客廳中央垂下來的大理石階梯就可見這用材和做工有多么講究了，二樓的走廊兩側大小數不清楚的黑色相框里都是石碧月的照片。穿旗袍頭發挽成玫瑰卷戴著珍珠項鏈的照片，閨門旦絕美嬌羞的戲裝照青春時尚運動服裝照等各種相片。
這樣看起來，賀龍飛等于買房子買了一場對石碧月的回憶和追思，還是一場單相思的儀式。
顏公館這邊，主體別墅門外門房按下門鈴說是有事報道給董事長。
“董事長，周日我休假周六那天我看您這里關門我就未給您匯報，就是從周六下午三點到傍晚六點半都有一男一女聲稱是大少奶奶的娘家人，我看那位女士也長得像少奶奶就沒有趕走他們但就是不讓他們進來。”
顏武穆溫和一笑：“行！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門房離開后顏武德又喚來了美如問：“周六晚上你可有看見大門外有人找你大嫂的？”
游美如狐疑地抬起頭來，他公公的臉上除了嚴肅當中透著多疑眼神什么都看不出來。她目光閃了一下：“有，他們說是要來道喜的，我就讓他們自己聯系新娘，后來不知道大嫂有沒有聯系到他們，最后婚宴結束大門打開時候我還看見那兩位的人影晃了晃就沒有再看見了。”
“恩。今天家里的傭人們可還安分？有沒有讓外勞中介的人來把舊的合同和人送走？他們是該為我們換一批新的傭人過來了。”
“她們都按時干活也本分，外勞公司的人上午就把就合同送來了，我把原先小樂奶奶院里的三個女傭人連同至晴院里的兩個和一個專門教小樂奶奶英語的也安排到解約的名單內了，他們今天是最后一天逗留在顏公館內。”美如還以為她公公會指責她就那樣潦草推托了來找大嫂的人，想不到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事兒，看來他不是當初自己認定的那樣很難相處。
與此同時，劉凱家的院子里劉新雨異常瘋狂而情緒失控地手執一片椰子樹葉將她爸辛苦培育的玫瑰花園抽打摧毀到滿園狼藉。
“我知道，你們有了新的小孩就會冷落我而嫌棄我這個已經長大的女兒！還是我阿嬤說得對，你們有了兒子就會當我是早晚都要潑出去的水。我偏不出去！”劉新雨從周六到周一都因為糾結在一件事情上連續兩天半與她父親和繼母存心過不去。她的事情聽起來是一件很偉大的愛情，而她的愛情男主角因為一通電話就讓她立刻化身天使為他親赴拘留所而張開翅膀解救遇難中的她的王子。
就是兩天前的一個傍晚，她正要思索著用什么理由打個電話給牛均利的時候就突然接到了對方打來的電話，那種內心怦然的激動是她東洋女同學分享過的那樣，那就是她的愛情來了呀！那還等什么？她整裝趕到拘留所的時候她長久以來期待的來自牛均利對她的熱情都具備了。
“新雨，我就知道你會來的對不對？有沒有帶吃的？”牛均利被投入拘留所羈押的當時才從喜筵上出來，本身為了保持儀態沒有吃多少菜，晚上拘留所給的米飯便當是便利商店買來的含有防腐劑的米飯混合保溫箱里加熱過的，他看了一眼就沒有吃。
“有，這里！”劉新雨趕緊從一個籃子里取出來她從天香樓打包的蟹黃包和藕粉蒸肉枸杞炒菜心，拘留所白漆鐵柵欄中間的投物籃內牛均利一接過去這些白色的盒裝菜即可胃口大開吃起來。
“萊恩，我明天還來看你，你喜歡吃的話我明天繼續為你打包帶來！”平常如果劉新雨莫名其妙打電話給他還不見得接聽呢，她只有通過發郵件的方式和他保持微弱的聯系，郵件不管多長時間了他只要讀過就會回復的，有時僅僅一個字‘恩’也是他的回復卻對她而言已經足夠滿意了。
“恩！好呀！”牛均利咀嚼了一塊粉蒸肉動作也放慢了些，他想不到一進來拘留所即可在腦子里花一分鐘時間篩選出來的探視人員這么聽話乖巧。說實話，這妞的外觀品質在他平常獵獲到的口味中算是低劣等的。
“萊恩，他們是因為什么罪名把你羈押的？我想應該是公共罪名類別。是不是？”劉新雨急不可待地想知道堂堂顏家公子誰會誣陷他呢？就算他姓牛也是住在顏公館的。
拘留所里值班的兩個男警察聽到她的問話正想把喝下去的珍珠綠茶噴出來，閉眼從鼻孔噴出廢氣算是對這東洋妞的鄙視。牛均利邊吃邊不時地抬頭留意白漆鐵柵欄外兩個警察的反應，他從進來這里才開始害怕警察。那姓曾的女的能從婚宴人群中把他揪出來即可送到這里來還真是狂野啊，而她身邊的陸家公子背景不可小覬。算了！不想那女人了。
“小姐，他才不是小小的公共罪名呢！他的罪名不輕，他專門對付女人你只要想一想就懂了。”有一位年輕氣盛的男警察這樣告訴劉新雨，劉新雨還學東洋女人的習慣性賣萌傻瓜式捏住毛衣袖口輕捂住嘴表示不懂得。
牛均利吃干凈飯菜擦了嘴唇，略有些魚泡形的圓眼上下瞄著劉新雨經過悉心裝扮的五五分哈比人身材，這樣子的通常不具備挑戰性。
“新雨，可不可以請你打個電話給我媽？告訴她我在這里。”聲調和他平時攀談搭訕他看上的女生沒有兩樣，任誰聽了都覺得他為人很溫和而體貼。
劉新雨心里的晴天開始吹起了迷人的風，她有些激動地嬌聲應道：“萊恩君，這是應該的呀！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他們這些警察是為了什么誣陷你的，我讓我爸爸找律師幫助你。我還有個表哥就是市長的好朋友，他還認識廉政公署的官員呢！”
牛均利覺察到那兩個警察根本沒有把劉新雨的這話當一回事兒，他假裝很重視她的話‘哇’了一聲然后催她：“新雨，麻煩你！我媽媽的電話是09XXXXXXX，你打一通給她吧。感謝！”
劉新雨撥打了三次都是轉接語音信箱之后怒氣沖沖吼叫：“哼！真是的，莫名其妙就把你抓了進來，你可記得我都和你沒有正式約會過呢！”
牛均利沒有如愿聯系到他親媽，圓眼睛目光陰沉轉身思考起來，從小到大每次打親媽手機或者電話沒有接通時候就是這樣的孤獨，他難道連表示一下活著的存在感都不行嗎？
值班警察不理會劉新雨東洋娃娃音的吼叫，因為那聲音就如同小動物的叫喚，理會她也無絲毫的趣味，他們仰頭看著值班室墻上掛的大電視里播放的足球賽議論起來。
“萊恩，你別難過！我出去找人想辦法釋放你出來，你要堅強啊！”劉新雨不知道她的話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牛均利對有人叫他的英文名字還是有反應的，一下子轉過身安慰劉新雨：“恩！很晚了，你在外面坐車要小心啊，我等
你！”
第二天，劉新雨又打了電話給她那黑道出生的堂哥劉添金：“添金哥，我想問你怎么把一個人從拘留所里救出來？是請律師還是直接繳納罰款？”
“新雨，這個我不大懂得呢！就看你說的這個被羈押拘留的人是什么人啦。販毒還是走私違法物品？”劉添金心想他堂妹從小就立志要當名門少奶奶的，她學歷比他高呢還問他這些，難道還當他是過去混兄弟進出拘留所的慣犯呢？干！
“沒有那么嚴重啦！人家應該是被誣陷的才對，人家一個堂堂顏氏金控的公子怎么能跟你認識的人相比啊？”
“劉新雨，你這樣說話就說明你永遠都沒有把我往正常方面看。那好吧，你們家我不會再去了！”劉添金氣呼呼地掛了電話，他堂妹的話中直接就是藐視，他都是縣議員了這些家族同輩還當他是混兄弟的。既然這樣，他就此不和他堂叔往來就有了借口了。
傍晚劉新雨再度打包天香樓的菜和飯來到拘留所，才一進去就聽見一個容貌美艷的女人呵斥警察：“我要告你們妨害自由，未經過司法程序就肆意拘禁是違法的行為！”
劉新雨也即可加入美艷女人的聲討警察行列：“對！你們就是妨害自由。我昨晚查看了民意律法，你們的確不能未經過司法審理就隨意拘禁公民。”
“你是誰？你來這里做什么？你是我家均利的什么朋友？”美艷如二十五歲女人的牛美麗對忽然走進拘留所的矮小劉新雨劈頭問了三個問題。
劉新雨被這女人帶著凌厲眼神連問三聲嚇得眼淚蕩漾在眼眶里了，目光婆娑投入白漆柵欄里的圓臉圓眼睛的人身上，那人冷淡說：“媽，她是來看我的一個普通朋友。”
“哦，那么這位小姐請你先回去吧！我們家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的，當然，如果你有方法和人脈立刻幫我們家均利的話就即可行動吧！”牛美麗傲慢中略微正視了一下劉新雨。
“牛女士，牛先生是我們重案組的特案被告嫌疑，他三次傳喚出庭審訊都未出庭，如果他再不接受羈押的話我們就無法向受害者交代！”拘留所的一位警察鎮定地告訴牛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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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我會努力爭取時間做到萬更的。今天已經快十二點了，我盡力了！我現在不會再把未檢錯別字的稿子發上來了！感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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