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眾人錯愕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帶著霸氣、威嚴,和不容反抗的語氣,說:
“我絕不答應離婚!”
“媽!”明真一看到公婆進門,淚水就一連串的流下來。秀珠對她的疼愛之心她是最知道的,可越是這樣,她越不能再繼續做黃家的兒媳婦。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就算您再疼愛我,也不能不為黃家的香火打算啊!”
是明杰趁明真在手術室的時候打電話給黃家的,秀珠夫婦一接到電話就馬不停蹄的趕來。她走到病床邊,人還未坐下,雙手就已經緊緊的握著明真的手,自責道“好孩子,是媽對不起你!”
黃燦眼珠犀利的往秀珠身上一轉,才一秒,又恢復剛才的悲傷狀。
“親家母~”軼琴正要說話,秀珠就揮手打斷她,說道“親家母,是我不好。明真上次流產后還沒好好補回虧空的身子就懷孕,是我沒監督好她,才使得她又再度傷心。”
“可醫生明真說這癥狀像是誤食了紅花~”佳瑜說道。
秀珠眼波一轉,又道“我父親是個中醫大夫,所以我小時候也看過一些醫術,如果是吃了紅花,當即就會流產。可我相信你們是斷然不會拿這些傷胎的東西給明真吃的。更何況,明真是喝了雞湯過一會兒才腹痛的,所以我推測,她是因為身子太虛才保不住孩子的。”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請爸媽同意,讓我和黃燦離婚!”明真嚶嚶而泣,叫人看了都不免動容。
“這又不是你的錯,為什么要離婚?”秀珠的語氣不容反駁,她轉頭,雙眸冰冷的緊盯著黃燦,眼神里透漏出一股說不出來的殺氣。也許這股殺氣,只有他們母子二人才懂。明真躺在床上,軼琴夫婦在床的另一邊,自然是看不到黃母的眼神的,可明輝和佳瑜可都是看的真真切切的。明杰就算站在床尾只看到她的一個側臉,卻還是被她的氣勢驚得汗毛直立。
她深吸一口氣,頭一揚,柳眉一挑,不怒自威。緩緩說道“而且,黃燦也不會同意跟你離婚的,燦,你說,是嗎?”
黃燦心虛的低下頭去,怯怯的說“是!”他走到明真身邊,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現在別想那么多,養好身子,其他的以后再說吧!”
佳瑜三人面面相覷,都驚的說不出話來。難道黃燦真的有離婚之意?只是迫于黃母的威嚴不敢開口嗎?
漣陽省商業理事會會長,聽的人也許會覺得很威風,但其實說難聽點不過就是個娛樂節目的組織人。每年發動幾次商業聚會,酒會,然后邀請整個漣陽省內有正式注冊掛牌的、上得了臺面的實體公司負責人,一同交流商業經驗而已。是個典型的消財耗力、有苦無功的活兒。雖然受邀請參加酒會者都會自覺繳納一部分費用,但是其大部分的開銷都是由會長和副會長自己掏腰包的。所以這個理事會會長,沒點錢還真當不上。會長的位置每三年重選一次,由整個漣陽省所有公司的董事、法定負責人以及總經理共同投票,每個公司可以投三張。如果到第三年了,原會長依然得到最高票數,那他仍是可以繼續勝任會長。這次入圍前十的名單還是一些老面孔,依次位列為吳振雄(帆榮船運有限公司)、蕭遠騰(RemoteTeng遠騰進出口服裝貿易有限公司)、齊俊生(百家惠便利店連鎖有限公司)、黃立行(星華電子實業有限公司)、孫懷宇(YouLang優郎法式餐飲連鎖)、郭文捷(女)(捷文電腦硬盤有限公司)、許鴻飛(鴻泰汽車配件有限公司)戴夢婷(女)(春雨旅游有限公司)、楊大海(HuiBao慧寶有限公司)、馮遠昭(Tidaltype潮型皮包批發銷售)。
“明輝你看,馮老板也入圍了!”明杰拿著報紙跑進來,這個馮遠昭就是當初志忠帶來買他的包的那個,有點禿頭,胖胖的。泓奕不屑道“這商業理事會會長,不就是個花錢請吃飯的冤大頭嗎?怎么還那么多人想當!有錢人都閑著沒事干嘛?”
“你懂什么?你以為真的只是請吃飯的冤大頭嗎?這背后牽連著多少人的利益和多少政治關系嗎?想要當上會長,財和德雖然是首要的,但是還得有政治界的人脈才行。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當的嗎?而且如果只是個請吃飯的,怎么會個個削尖了腦袋想坐上去?”
泓奕被泓文說的啞口無言,吐吐舌頭,道“你們看,楊大海居然也能入圍!”
“這個榜單是按財富榜編排的。”明輝說。
“哦,那他也不是很有錢嗎!”泓奕又問“這個會長具體有什么權力?”
明輝哈哈兩聲,說“就是像你所說的冤大頭咯,漣陽省的商業會會長是自行娛樂阻止的,并不是國家公選的,所以也沒那么多規矩和權力,說難聽點就是娛樂節目的主持人。但是做帶頭人也不是沒有利益,雖然錢是沒看到,但是能和政治界的人打交道,以后做事可就方便多了,這其中的利益,可不是錢能估算的!”
“難怪個個想坐這個位置。”明杰嘟囔著說。
金秘書推門而入,道“董事長,帆榮船運公司的王經理來了。”
“請他進來。”明輝說著,又對泓文等人說“你們先去忙吧!”
光遠還是那么的神采奕奕,好像永遠都是那樣的容光煥發。
“怎么樣?現在公司的事都上手了嗎?”
“還行吧,馬馬虎虎,你今天來,是董事長有什么指示嗎?”明輝問。
“是的,”光遠說“董事長很重視這次的會長競選,可以說是勢在必得。但是我昨天收到風聲,說楊宗寶四處正在四處收買人心,讓大家投楊大海的票。值得一提的是,對于楊宗寶的一系列動作,楊大海似乎并不知情。”
“那董事長的意思是?”
“我想,他一定不會來找你的,也不會在意的這的區區三票。我來是要你去見一個人,這個人你也認識。”
“誰?”明輝問。
“周展。”光遠笑道。
明輝一愣,光遠又笑道“你只要今晚十點后,把他約到中海茶餐廳見面就行了,說什么不重要,只要拖住二十分鐘別讓他走就行了。”
“這是董事長的意思嗎?”明輝問。
“是。”光遠起身說道“記住,今晚務必約他出來。機不可失!”
宗寶在收買人心,周展和宗寶是一伙的,自己又曾經和秋霞交往過?難道吳振雄的意思是利用他來分裂楊大海和周展之間的關系嗎?他沉著臉坐在辦公椅上,右手放在桌面上,手指輪番敲打著桌面,發出“嘚嘚嘚”的輕聲。
想起自己曾經和朋友苦心經營的制造廠,想到他們欺壓自己時得意的嘴臉,想到自己曾經立下的志氣,一夜之間被一把大火燒為灰燼。如果不是他及時醒來,及時被人救出,現在早已葬身火海了。還有佳瑜,如果他死了,那佳瑜必定也不會茍活。制造廠不是他一個人的,還有他的父母、志明、泓文、明杰以及一個個曾經為制造廠付出的人。他現在一切的風光都是吳振雄給的,所以必須和他同氣連枝。他說的對,也只有他,才能幫明輝出這口氣。
“你好,我是博盛礦泉水公司董事長的,我找周老板。”明輝還是撥通了周展公司的電話。其實周展特別討厭被人稱為‘周老板’,這樣顯得特別俗氣和土包子。
“喂~”電話里的聲音冰冷,陰沉。
“您好,周老板。”明輝很禮貌的問“晚上十點有空嗎?”
“有什么事嗎?”周展冷冷的問,他并不想搭理明輝,因為今晚他和楊大海說好要一起去見一個重要客戶的。
“這個,您來了就知道了,相信您一定會有興趣的。我在中海茶餐廳定了位置,不見不散。”明輝說完就掛了電話,并不給他拒絕的機會。而且他敢篤定,周展今晚一定會來。因為越是他這種人,好奇心就越重,這就是明輝為什么不說找他的原因。而且他做了虧心事怕被明輝抓住把柄,所以他不來也得來。
“彭秘書,楊董事長在嗎?”周展撥通了楊大海的電話,想找他商量對策,看看方明輝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不曾想接電話的卻是彭少祺。
“不好意思,他現在正在忙,一會兒還要出去,您有什么事嗎?”少祺問。
“沒事,那就這樣吧!”周展正要掛電話,想了想,又說“等等~”
“是,您還有什么事嗎?”少祺并沒有掛電話的打算,因為他還在等周展說出他想聽的話。
“你告訴董事長,說今晚我有事,酒會就不去了。”
“是!”少祺臉上的微笑過了很久才消失,其實楊大海并不在忙,等一下也不出去。
“喂,媽,我不晚上回家吃飯。”他雖喊著媽,卻完全不像是對母親說話應有的口氣。他才說完,就匆匆掛斷了電話,若無其事的繼續忙他的公務。
一直到晚上八點半,少祺才把周展不去酒會的消息告訴楊大海。
“不是說好一起去的嗎?怎么又突然不去了?”楊大海問。
“不知道,也許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要辦吧,不如我陪您去吧!”少祺溫和的說。
楊大海抬頭看了少祺一眼,不耐煩的說“好吧,這個周展也真是的!”
然而少祺卻只是在一旁溫柔的笑著,既不是對楊大海笑的,也不做聲。
“說吧,你找我來有什么事?”周展沉著臉來到中海茶餐廳,明輝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手表,正是晚上十點整。
“許久不見,找您喝喝茶,聊聊秋霞也不行嗎?”明輝笑道。
“你現在不是有女朋友嗎?還惦念著秋霞?”周展驚訝的問。
“怎么說我和秋霞也曾有過一段情,自她出國以后我們再也沒聯系過。我關心她過的好不好也很正常吧?”明輝拿起勺子,漫不經心的攪拌著杯子里的咖啡,并不看他。時間正好是二十二點零四分。
周展冷笑一聲“我不信你是因為秋霞把我叫出來的。”
“那么您認為我和您之間有什么好聊的嗎?”明輝反問。
“的確沒有。如果真的是因為秋霞,恕我無可奉告。”周展起身欲走。
“那制造廠失火的事呢?這個話題怎么樣?”
明輝輕描淡寫地說,手依然在攪拌著咖啡,嘴角也帶著微微的笑意。反觀周展,臉上就沒他輕松了。他目露兇光,嘴角也跟著抽搐一下,轉身,重新坐回位置上。
一切都在明輝的意料之中,從剛才到現在,他都沒有抬頭看周展一眼。此刻,他終于抬眸,帶著戲虐的笑容,將咖啡推到周展面前“您的臉色很不好,喝杯咖啡吧!”
“不用!”周展僵硬道“你到底找我來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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