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輝沒有深究,我們把錢湊給房東,她也已經撤案了,您可以安心回家了!”秋霞又擔心、又感慨。
回到家的感覺真好!周展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心里又是好一陣發酸。
他緊緊握著秋霞和祥瑞的手,淚眼婆娑的說“好孩子,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他撫摸著秋霞的臉,心疼的說道“你看看你,都瘦一圈了!這些日子真是難為你了!”
“爸,您能平安回來就好!”秋霞痛哭流涕道。
“爸,這些日子您一直奔波不停,還是先上樓休息吧!傭人已經給您放好熱水了!”祥瑞和秋霞一人一邊攙扶著他上樓。連日來走了太多路了,夜里又冷,此時他的雙腳又麻又痛,一泡進熱水里,頓時覺得舒服的很。
“祥瑞,你給爸爸說說這幾天來發生的事。”他穿著浴袍,閉著眼睛躺在安樂椅上,秋霞蹲在旁邊輕輕幫他搖晃著。
“是。”祥瑞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全說了,但還是沒說假印鑒的事。
“楊董這么幫我們,真是患難見真情啊!我要親自過去拜訪他,向他致謝!”說著,他也顧不上休息了,忙領著秋霞和祥瑞一起過去。
“楊董!”一見到楊大海,周展就‘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楊大海大驚,忙將他扶起“周兄,你這是做什么?”
周展一愣,忙改口道“楊兄,謝謝你,謝謝你,還有少祺!”他感激的看著二人。
少祺連忙配合楊大海演戲,他溫聲道“我只是聽命辦事,您真正該謝的是董事長,這幾天為了您,他擔心的茶飯不思,整個人都精神恍惚了!”
少祺話畢,楊大海馬上裝模作樣的輕扶自己的額頭,這可把周展嚇得不輕。
“啊!”周展忙扶住楊大海的肩膀,又愧,又受寵若驚“先坐下再說吧!”
“好,你回來就好!”楊大海高興的說道。
“宗寶怎么樣了?”周展問。
“有金局長在,后面的事還算順利,現在乖乖在家,也不敢造次了。”楊大海話說的很模糊,因為周展一直以為宗寶被扣了,而秋霞姐弟卻是知道宗寶一直在家瞎晃悠的。
“那就好,那就好!”周展高興的熱淚盈眶“我今晚在啟祥居定了位置,請您和金局長一定要賞臉,好讓我有機會好好謝謝你們!”
“好!大家都是好朋友,好兄弟,不要那么見外!”
——
“董事長,周展已經回來了。還約了楊大海和金局長今晚在啟祥居相聚。”
振雄慵懶的斜靠在辦公椅上,身后的老式留聲機放著輕柔的古典音樂。難得今天他沒抽煙,而是半瞇著眼睛享受著悠閑的時光。公司的事有光遠,子公司的事有明輝,他倒是難得的‘偷得浮生半日閑’了。只是,做大事業的人哪有真正閑著的時候?即使身子閑了,可腦子,卻也是閑不住的。
“既然大家這么開心,我們也該準備一份賀禮去給他們賀一賀才是啊~”他懶散的語速,像是在閑話家常,又像是快睡著了一樣。其實誰又知道,就這輕輕一句話,其中就干系著多少人多的利益、存亡。
“是!”光遠笑著從辦公室退了出去,嘴角上揚,坐等一場政治好戲上演。
——
“楊董,不好了,金局長~出事了!”下午,少祺急匆匆的闖進楊大海的辦公室,他站在辦公桌前,雙手撐著身子,半彎著腰說道,等說到最后三個字時,聲音壓得極低,有氣無力的。盡管四下無人,他卻還是謹慎得不能再謹慎,這其中,也許多少是因為害怕的緣故吧!
楊大海手里的筆‘啪’的一聲掉了,嘴巴張的比碗口還大,驚得臉都僵硬了。兩人就這樣一站一坐的對視著,辦公室里靜的連對方的心跳聲都能聽到。
“撲通、撲通、撲通~”
半響之后,楊大海終于合上了嘴巴,惶恐不安的問道“怎~怎么回事?”
“警局的朋友來電話,說就在一小時前,省級的領導干部來了,直接就把金局長扣走了,說是有人舉報他貪污受賄,已經革職查辦了。現在魏鐸是代理局長,如果金局長罪名成立,那魏鐸就是名正言順的新局長了!”
楊大海直接癱在椅子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些年他逃稅就不說了,兒子每每闖禍都是找金局長疏通關系。如果查到行賄名單上有他,如果這些年他逃稅的事情被發現,追回稅款算是輕的了,要是嚴懲的話,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董事長,您沒事吧!”少祺叫了兩聲,見他眼珠子有在動,說明人沒事,趕緊拿著杯子去給他泡降壓茶。
“少祺,我們現在應該怎么做?”
少祺無語,現在他也不知道該怎么‘救’他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楊大海懊惱的抓著頭發,頭疼不已。
少祺心里倒是高興的很,只要楊大海倒臺,那么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現在,現在我也不知道怎么辦啊!要不咱們先沉住氣,等兩天看看吧!”少祺皺眉道。
楊大海此時此刻如火燒屁股一樣,簡直坐立難安,愁的茶飯不思的。周展坐在一旁看著,心里也是急得很。突然,他猛然從沙發上彈起來,高聲說道“我倒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行不行的通!”
連少祺都沒辦法,他居然有辦法?但這時候也不管這么多了,先聽聽看到底是什么主意再說。
“什么主意?”
“只是得花一點錢。”周展欲言又止。
“你且先說說看!”楊大海說道。
“您應該知道,在漣陽省內可是有不少的貧民,他們有的人,不說讀不起書,甚至連三餐溫飽,都成問題。”
“那又如何?”楊大海反問“我現在自己都顧不上了,哪兒還管別人餓死不餓死的。”
少祺垂眉沉思,已然知道周展接下來要說什么了,卻愣是一語不發,讓楊大海表現表現。
“您別這樣想嗎,您想,如果您愿意發善心,帶頭捐財捐物,再發動記者,呼吁大家一起捐款。這樣一來,捐了,大家會稱贊您,說您有愛心,因為是您帶頭捐款的。到時候我再收買一些人,讓他們大肆贊頌您,刻您的肖像、石碑以示感激,這樣一來在,政府也不好忤逆民意和您過不去啊。要是不捐,人家也只會說那人小氣而已,又怪不到您頭上,簡直就是穩贏的嗎。而且到時候錢積少成多,也不用您掏多少錢,這事就水到渠成了!”
“是啊!我怎么沒想到呢!”他雙手一擊,馬上問少祺覺得怎么樣。
少祺卻只說了七個字:“這事宜快不宜慢。”
他昨晚接到消息,其實在金局長受賄名單中根本就沒楊大海的名字,這老狐貍,平時做事還真是隱蔽。周展差點被他整死了,現在還能瞞得滴水不漏,甚至比以前還有效忠他。當初上級派他來做臥底,他還直覺得上級抬舉他了,現在看來楊大海還真不是個好對付的茬。
募捐的事大張旗鼓的進行著,楊大海開了個記者招待會,就連電視臺也在專題報導著,報紙上也每天登著進展,募捐名單和金額。
募捐的第五天,金局長正式倒臺,被省辦扣押,等待事情進一步核實。魏鐸正式上任為南山市公安局總局長。
吳振雄、郭文捷、蕭遠騰、魏鐸四人齊聚在蕭家喝茶,魏鐸好像永遠都斜靠著坐著,郭文捷仍是把玩著她的指甲,吳振雄抽著雪茄,蕭遠騰并沒抽煙的習慣,他則是悠悠的品著茶。電視上播著的正是楊大海記者會的專訪。
今天,我站在這里,并不是我多有錢,多想出名。而是因為前陣子,我去一個山區小鎮游玩,原只是想看看風景,散散心。誰知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我走進了一個十分偏僻的小村莊。到哪里一看,我不禁呆住了。哪里的人沒幾個會講普通話的,沒幾個識字的,甚至有些人家連三餐溫飽都成問題。他們與世隔絕,沒有人管他們,他們每家都至少有三四個孩子,老大的衣服穿不下了給老二穿,老二穿不下再給老三穿,如此循環。他們想去市集買東西都是走山路去的,別說水泥路,就連黃泥路也沒有。我當時非常的震驚,我甚至想,漣陽省那么多有錢人,那么多人口,就算一人捐出十塊錢,十個人就有一百,他們就能買一件像樣點的冬衣過冬了,或者買一床新的被子,也不至于三個人蓋一張了。所以我今天站在這里,就是希望大家能夠聽到我的呼喚,伸出你們友愛的手,去關心他們,幫助他們,讓他們知道,世界并沒有拋棄他們,我們也沒有忽略他們~
講到這里,郭文捷突然起身,“啪”的一聲關掉電視,又往垃圾桶吐了一口痰。魏鐸微微抬起眼角,笑了一下,又垂了下去。
“真是惡心死我了,金則文倒臺,他倒是會做人。急巴巴的就樹立正面形象,如果身在大牢里的金則文聽到這個消息,不知道會不會氣的越獄。”郭文捷不屑的罵道。
“金則文受賄的名單當中并沒他,他倒是沉不住氣。”魏鐸道。
“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像魏兄這樣,做事十拿九穩,不急不躁這么些年呢!”蕭遠騰笑道。
魏鐸咧嘴笑笑,又垂下眉去。
“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他急著做好人,那么這小人,就只好由我們來當了。”吳振雄話畢,其他三人早已會意。第二天一早,吳振雄、蕭遠騰、郭文捷三人的助手就拿著各自捐出的一千萬,來到楊大海的辦公室,楊大海也不敢怠慢,立馬讓紅十字會的人蓋章登記。
郭文捷:一千萬
吳振雄:一千萬
蕭遠騰:一千萬
楊大海:七百萬
齊俊生,黃立行楊大海各五百萬,孫懷宇三百萬。
十天后,募捐結束。這場募捐進行了半個月之久,共得捐款一億一千三百二十五萬。部分人采用存折,銀行卡匯款的方式,還有部分人則是直接拿著現金來慧寶公司。其中的一億元已經提前交給紅十字會,另外的一千三百二十五萬則是現金,暫放在慧寶公司,由楊大海親自保管,正式清點完畢之后就全額交上去。楊大海此次勞心勞力,事事親力親為,就怕出什么漏子,弄巧成拙。倒還真得了不少群眾的贊揚,就連許多商業圈內的人都對他刮目相看。如今的他可真是春風滿面,好不得意。
俗話說‘虎父無犬子’,也許是楊大海命不好吧,偏偏他就生了一個犬子,還是個專門拖他后腿的犬子。
當初接手慧寶時,楊大海在妻子魯麗芬的強烈要求下,給了宗寶百分之十的股權。宗寶就這樣每天無所事事,游手好閑,等到每月月底分紅的時候還有錢拿,當真是這世上再沒比他更快活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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