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手闊綽,又喜歡留戀夜場。每一次給舞女、陪酒妹的小費就相當于一個普通白領一個月的工資了,偶爾還會貪新鮮找‘公主’包夜。再加上他一直在包養楚玲,給她的生活費每個月至少也要給兩萬塊。所以現如今,他早已負債累累,就連股份,也壓在別人那里,卻還是打腫臉充胖子,事事強出頭。他喜歡買單,他那些個狐朋狗友也樂得和他混。
“明輝,你可認識慧寶公司的楊公子?”振雄又點燃了他的雪茄。
“認識。”明輝一想到宗寶,就會想起從前他是如何欺凌他們那群人的。
“聽說你們一直合不來,是嗎?”
“是的。”
振雄將一份文件拋到他面前,又吸了一口煙,說道“那么我現在要你,以你的名義,去萬信借貸公司,找一個叫彪哥的人,買下宗寶壓在他那里的慧寶百分之十的股份,你可以做的到嗎?”
“是,我會盡快事情辦妥。”
振雄沒有說話,也沒給他定期限,因為他相信,明輝絕不會叫他失望的。
明輝心里估算著,一周內事情應該能搞定,快的話不出三天。于是拿起文件夾,退出吳振雄的辦公室。心里暗暗想到:楊宗寶極愛面子,又出手闊綽,喜歡留戀鶯花場所,定是沒錢了就把公司的股份抵了。于是下午就叫上志明一起,去了那家萬信借貸公司。
天空下起了蒙蒙細雨,在這九月天的南山市,更是多添了幾分涼意。
兩人在杏園路東南街道輾轉幾次,問了幾個人,終于在一棟舊樓的看到他們家的‘金字招牌’。志明裹了裹身上的青灰色中長款的薄風衣,帶著眼鏡,與明輝一同站在樓前的空地,目光慢慢的由下而上,不一會兒,鏡片已經被蒙蒙細雨打濕。
光看這棟樓的外墻就知道,從建設到現在一定有不少年頭了,外墻的水泥已經轉為灰暗,還有個別地方已經黑了。電線隨意而又雜亂的拉在墻的外圍,每層樓的防盜窗和鐵門也全部都生了銹。
一樓為老人休閑會所,也就是棋牌室。二樓的外墻貼著一個人打臺球的海報,那就是臺球室了。一樓的門邊和外面的路口都有站著幾個衣著暴露的妙齡女子,他們只站了一會兒,就看見兩名女子笑盈盈的帶著男子上了三樓和四樓,那三樓以上定是是妓院無疑了。
“帥哥,進來耍耍嗎?”兩個濃妝艷抹、穿著吊帶上衣的女子朝他們走來,伸手就要摟他們的脖子。明輝二人同時向后倒退一步。另一個女子嬌道“哎呀,別害羞嗎!看你們長得不錯,我給你們優惠些!”
兩人依然不為所動,更加不看她們一眼。她們相互對視一眼,不悅的走開了。
在樓角的墻上,一個長方形紅色招牌上用白漆寫著【萬信借貸公司】五個字,下面還有一個箭頭。
“走吧。”明輝淡定的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大步帶頭朝箭頭所指的方向走去。順著箭頭走,來到了一個地下室。這里面有兩百平方米,十分寬敞,就是暗了些。四周的墻上還掛著幾個排氣扇,扇子搖動,使得外面射進來的光線也跟著動來動去的。在往里走十米,出現了一個辦公室,上面赫然寫著【萬信信用借貸公司】。從外面的大玻璃窗瞧進去,只見整個辦公室的文員不過四五個,打手倒不少。與其說是‘公司’,倒不如說是個地下高利貸。兩人進去的時候正巧看見一人癱在辦公室的角落,被打的鼻青臉腫、奄奄一息。他們見明輝二人進來,便上來兩個人,拽住那人的雙手,將他往門口拖去。不一會兒,消失在了大門處,只留下地上的點點血跡。
“你們是來借錢的嗎?”一皮膚黝黃、身材瘦小的男子見他們進來,忙起身迎了上去。有生意不做,實在天理不容嗎!
“我們是來買東西的。”明輝看著那人,臉上似笑非笑,不用說,光看這人的長相就知道一定不會是彪哥。
“買東西?有點意思!”回話的并不是眼前這個瘦小男子,而是一個滿臉胡渣的中年男子。他的模樣大概三十出頭,長長的臉上從左耳延伸到右耳,全是黑色的胡渣。說話間,他往嘴里放了一片口香糖嚼了起來。他穿著黑色吊帶褲和酒紅色條紋襯衫,看起來痞氣十足。但是痞氣中,又帶著一股能夠震懾人心的威嚴。他坐在桌面上,目光精銳有神,一看就是個領導者。
“想必這位就是彪哥了吧。”
同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志明卻比明輝更緊張些。明輝之所以不膽怯,是因為他心里明白,這些人不過就是求財,只要言語不冒犯他們,他們是不會怎么樣的。
“你認識我?”那人玩味的看著他。
“不認識。”明輝搖頭“只是直覺告訴我您就是。”
“哦?那你的直覺倒挺準的。”他贊賞道。
明輝并沒驕傲,仍是淡淡的笑著“您過獎了,也是您天生氣宇不凡,所以我才得以僥幸猜中。”
“這是奉承還是謙虛?”彪哥邪魅的問。
“都是。”
彪哥看著明輝臉上永遠從容不迫的笑容,不禁也跟著“噗呲”低頭笑了一下。他站起身,腰板挺直,身高近一米七五。
“老鼠,燒水,備茶!”
他說完,走進了里面的辦公室內,明輝二人也跟了上去。
“你說你來買東西,你要買什么東西?”彪哥坐在辦公椅上,兩只腳交叉的抬到桌面上,雙手交握,斜著身子看著他們。
“慧寶公司的股份。”
“你怎么知道在我這?”彪哥問。
明輝并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大家出來不就是為了求財嗎,您且開個價錢吧!”
彪哥又是輕笑一聲,道“財不財的對我來說并不是最緊要的,我這人最喜歡結交朋友,做事也有一套自己的原則。慧寶的楊公子雖然欠了我不少錢,但是他既然把股份壓在我這,就表示信得過我。如果我就這樣貿貿然的就把股票給了你,那我對他也不好交代啊。”
“那您有什么條件?”
話音一落,老鼠端著熱水、茶具以及茶葉上來。在這地下室本就悶熱,加上今天又是陰雨天,沒坐一會兒明輝已經汗流浹背,索性起身,脫下他的西裝外套放在一旁,只穿了件白襯衫。
彪哥并未接話,只是垂目看著交叉著的雙手,輪番輕彈著手指。明輝也沒再問,而是坐在茶桌旁自顧自的品著茶,兩人都在打心理戰。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不覺已半柱香之久,就連志明都快沉不住氣了。
又過了半柱香時間,一男子從外面推門進來,在他耳畔輕語幾句。他看了那男子一眼,微微點點頭,那男子轉身退去。這時明輝的茶也喝的差不多了。他站起身拿起他的外套,轉頭對彪哥說道:
“今天感謝您的盛情款待,我們就不打擾了。”
志明心里的問號越發大了,這明輝到底在搞什么鬼?不買股票了?
彪哥并沒起身,目光深邃的盯著他,從容不迫的問道“你不要股票了?方董事長。”說到最后四個字的時候,每說一個字,他的語聲就會頓一下。
明輝并沒有半絲驚訝,從他和剛才那人的眼神交流,他就猜得到,他們肯定已經將他二人的底細查清楚了。
“劉備尚且三顧茅廬,我也一定會拿出我的誠意來的。”
彪哥挑眉淺笑“那么你的誠意值多少錢呢?”
“也可是無價,也可是一文不值,全在您心里怎么想。”明輝含笑看著彪哥,彪哥亦含笑看著他。又過了五分鐘,他笑著說道“真正能做的了大事的人就如一杯茶,沉著。也如一杯陳年老酒,甘醇。我喜歡和有聰明的人交朋友。”
“實不相瞞,我初見您的風采,心里也是敬佩的很。”
“就算你我一見如故,那么我也不能因為錢就把股票給你,這是我的原則。”
“無妨,我今天來,只當多個朋友,明天,我會再來的。”說完他微一點頭,和志明一起大步走了出去。
“明輝,你到底打什么鬼主意?”志明奇怪的問。
明輝道“他是在試探咱們呢。你越是急,他越不會給你。”
“那你有什么打算嗎?”怎么問。
“沒有,明天再來吧。”明輝暫時也想不出好的辦法。
昏暗的酒吧內,勁爆的音樂聲震耳欲聾,五顏六色的燈光直照的人雙眼迷離。舞池內,無數俊男美女在里面隨著音樂聲盡情的扭動著身軀,或是向百無聊賴的日子宣戰,或是盡情的釋放著源自于生活的各種壓力。仿佛只有在這,才能得到短暫的放松和快樂。
AK酒吧,是宗寶最喜歡來的場所之一。整個漣陽省那么多酒吧,這家算是比較上檔次的。最主要的是這兒的美女也比別的地方多,還有‘一條龍服務’和禁忌物品專供。盡管宗寶從不碰那玩意兒,但每個月砸在這兒的錢,沒個十萬也要有個八萬。只要他一高興,給的小費更是豐厚。因此這兒的每一個人都喜歡他來。他一來,就變著法的逗他開心。
“楊公子,”彪哥走到宗寶身旁,手肘靠著他的肩膀,奸笑的看著他,身后還跟著四五個小弟。
“喲,彪哥,您老怎么來了?”
這彪哥也就大他十歲,之所以能混到今天這地位和成就,和他以前入過黑社會不無關系。宗寶即使脾氣再大,在他面前卻還是不得不夾起尾巴做人。因為彪哥的狠他是見過的,而且自己還欠他近千萬,不低聲下氣還能怎樣?
“我知道你來,所以也來了。”彪哥淡然的說。
宗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想笑,卻是笑不出來。誰都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個道理,他既是特地來找他的,那八層是沒什么好事的。
過了半響,宗寶賠笑道“有什么事您吩咐一聲,我過去就行了,怎勞您親自來了。”
彪哥卻不吃他那一套,徑直搬了張椅子在他身旁坐下,手肘靠在吧臺,斜眼看著他,問道“你那些股票打算什么時候來贖回去啊?你放在我這少說也有半年了,雖然是每個月分紅也不少,可哪天要是被你老爸知道了,我可吃罪不起喲。”
“既然每個月分紅不少,那您就暫且收著唄,反正放在我這也沒什么用。”
“每個月分紅,也只勉強夠付利息而已。而且你也知道,我那公司再怎么說也只是個地下公司,我現在不想在地下干了,準備去正式注冊,這可需要花不少錢啊。”彪哥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就是要宗寶還錢。可宗寶怎么一下拿出一千萬啊?就算把他宰了也榨不出來啊!
“可是,你要我一下子上哪兒去弄這么多錢啊!”宗寶為難的說。
“這就是你的事了,當初借錢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還錢的一天了。如果沒錢還,那我就砍下你一只手~”他的手在宗寶手上輕輕一點,宗寶頓時嚇得坐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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