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鳳那邊呢?”
“美鳳?她最近可能在忙著談戀愛吧,經常看不到人。她同事說她有時候坐著坐著就會傻笑。”
佳瑜低頭一笑,心想道:聽明輝說明杰最近和美鳳走的很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成了,有機會一定要當面問問她,看看他們究竟發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回醫院給你開些藥送去你家吧,看你這樣子我也實在不放心。” 詠濤見她堅持要生下孩子,心里實在擔心的很。
“那真是麻煩你了,不如我和你一起去醫院吧,我許久沒見美鳳了,正好去看看她。”她想問她后天晚上生日有什么打算,也順便問問和明杰發展的怎么樣了。
“好,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兩人來到醫院時還不到兩點,這時候醫生和護士都在午休,所以醫院并沒什么病人,只有少許幾個提前來排隊的。詠濤去幫她拿藥去了,她則獨自坐著電梯來到四樓心臟內科找美鳳。
美鳳所在的辦公室她之前來過兩次,倒也熟門熟路。
走到門口,她悄悄探頭進去一看,只見原本兩人一間的辦公室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在,眼睛盯著電腦,嘴卻在傻笑。
佳瑜看她這傻模樣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笑起來,她躡手躡腳的走到她身后,輕喝一聲“笑什么呢?那么開心!”
美鳳被她嚇得直接從椅子上彈起來,一見是她,卻不惱。臉一紅,上前拉她著坐下:
“佳瑜,你怎么來了,好久不見啊!”
“我來做產檢,順便看看你呀!”
美鳳伸手摸了一把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感嘆道“真快呀!你都要當媽媽了!”
佳瑜亦是輕輕撫摸著肚子,滿臉幸福。她甜甜一笑,問道“后天就是你生日了,有安排什么節目嗎?”其實就算有安排什么節目,她也是去不了的,按照徐詠濤說的,她現在就連生活都無法完全自理了。
“現在還不確定!”她又摸了摸她的小腹,說道“不過就算有什么節目你也來不了啊,你現在還是安心養胎吧!”
“沒事,等我生了之后我再好好補償你!”佳瑜笑道“送你的生日禮物我托明杰帶給你。”
“要什么生日禮物啊,我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了。”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是感動的很。從認識到現在,每年她生日佳瑜都是第一個為她準備生日禮物的,這份友情真的很難得。雖然她對淑婉和心蕊也是這樣,但美鳳和她,總比另外兩人要親近些。
“你和明杰現在發展的怎么樣了?”
被佳瑜這沒頭沒腦的一問,美鳳先是一愣,繼而又羞紅了臉。她起身走到一旁,頭壓得低低的,輕聲道“什么發展的怎么樣,我們根本沒什么好吧!”
“那你剛剛在傻笑什么?”雖然她低著頭,可佳瑜還是能從側臉看到嘴角甜甜的笑意。
“我~我哪有~”被她這一說,她的臉就更紅了。
“還不承認,我都看到了!”
“哎呀,我不和你說了!”她拉著她在椅子上坐下,關切道“你怎么樣了?寶寶健康嗎?”
“他好的很,有徐詠濤幫我看診,你完全不用擔心!”從佳瑜的表情,根本完全看不出什么異樣。也不知她是偽裝的太好,還是真的早將自身生死置之度外了。
“那就好!他要是敢不夠周到,我一定不會放過他!”說著,還不忘舉起右手的小粉拳。
也不知道明杰是屬于慢熱型的,還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對美鳳有意思。反正他只覺得美鳳是個個性靈動、活潑開朗又熱心腸的人。兩人在一起時雖然時常斗嘴,卻很開心,也很舒心隨意。在他看來,美鳳就像他的好哥們兒一樣,并沒有其他想法。只知道自己心情郁悶的時候會找她傾訴,她有什么事也會找他幫忙,相互之間就好像一對十分有默契的好友,僅此而已。他自己對美鳳沒意思,也從不在意美鳳對他有沒有意思。在他看來,做朋友是最好的,有些事沒必要說破,說破了就連朋友也做不成了。更何況人家是千金大小姐,豪門都喜歡搞聯姻什么的,所以他就更加不會往那方面想什么了。說到找女朋友,他還是比較中意像佳瑜這樣柔柔弱弱的女生。而美鳳,也不是她不夠好,而是在明杰心里,總覺得缺少了些什么。
“你現在有空嗎?”
“剛洗好出來,怎么了?”美鳳剛洗從浴室出來,身上還裹著浴巾,才走進客廳就接到明杰的電話。心蕊這陣子被調去外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自己一個人住在這,有時候還真覺得無聊的很。兩個人住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就是無聊了可以一起說話談心,壞處就是沒什么隱私空間。
“那你趕緊穿好衣服,來百花路這個植物園的涼亭,我在那里等你。”聽他的聲音似乎是在街上,反正后面總有別人的說話聲和腳步聲。
她往沙發上一靠,懶懶道“是幫我過生日嗎?”
“你來了不就知道了!”明杰挑釁道“怎么?不敢來?”
“切!”美鳳不屑道“還有什么地方是我齊美鳳不敢闖的!半小時內一定到!”
掛了電話就進房間換衣服、化妝、穿鞋,總共用了不到十分鐘就全部完成,來到植物園時時間正好是晚上十點過一點。爸媽一直打電話讓她回家過,她都拿忙當借口,同事約她出去慶祝也被她推辭了。她心里總是不由自主的想把時間空出來給明杰,看看他會給她帶來什么驚喜。如今看來,可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了。
遠遠朝湖中心的涼亭看去,只見涼亭內站著一個身穿西裝、身材矯健的身影,他背手而立,靜靜地眺望著前方,也不知在想什么,身后的石桌上放著一個精致的大盒子。那人不正是明杰嗎!這個植物園離佳瑜最近,原本還以為佳瑜他們也會一起來,但現在看來,他似乎是一個人來的。
“哎,我來了!”她遠遠喊了一聲。
明杰轉身,借著路燈可以清楚看到她苗條的身姿正往這邊大步走來。她穿著白色高跟鞋,長發隨風飄飄,一襲鵝黃色的連衣裙隨著她的身姿輕輕擺動。
明杰竟有一霎那看的癡了,但很快,他又恢復了正常。抬手看了看表,說道“十點十分,還有時間。”
美鳳站定腳步,問道“怎么了?要去哪兒嗎?”
他輕輕一笑,說道“哪兒也不去。”
說完,走到石桌旁打開桌上的粉色盒子,里面是一塊大八寸的圓形蛋糕。
蛋糕上有一個塑料的少女玩偶,長發,高有十厘米,穿著粉色公主裙和紅色高跟鞋,鵝蛋臉,大眼睛,櫻桃小嘴,水彎眉,模樣像極了美鳳。下面則是用白色奶油點綴的馬蹄花,旁邊還有水果陪襯,好看極了。
“怎么樣,哥們兒我夠意思吧!”明杰得意地說。
在他說這話之前美鳳還是挺高興的,但一聽到‘哥們兒’三個字,臉上頓時有些失落,但轉瞬即逝,在這昏暗的路燈下,如馬大哈一樣粗心的明杰就更不會發覺她臉上的異樣了。
她用力一拍明杰的肩膀,哈哈笑了兩聲,說道“夠意思,我很喜歡。”
她不明白自己在失落什么,追求她的人可以說從南山市排隊到金嶺市,但為什么偏偏就選中了這個?也許是因為那些人對自己太過順從吧,所以明杰就成了另類的一個。但是~
“你喜歡就好,我專門找人定做的呢!”
聽到‘訂做’兩個字,剛才的那股失落勁兒就完全沒有了。好在,他心里還是有她的。
說話間,他已經插好二十根蠟燭,然后捧著蛋糕在她跟前,說道“許愿吧!壽星公!”
月光下水波粼粼的湖面,柔和的微風,昏暗的路燈,火光搖曳的燭火,還有明杰那陽光溫暖的笑容,這一刻是多么美好。
她沉思了幾秒,不知道該許什么愿好。最后,她雙手交握,靜閉雙眼,心里默默許愿道:
但愿佳瑜能夠平安生產。
許完之后,她自己都驚得愣住了。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許這樣的愿,她原本是想許佳瑜永遠幸福的,怎么就變成平安生產了呢?但是這又好像也很矛盾,佳瑜現在和明輝在一起,有情人終成眷屬,不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事嗎?為什么自己還要多此一舉?她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你怎么臉色怎么突然這么差?不舒服嗎?”
明杰見她許完愿就瞪大了眼站著不動,也不吹蠟燭,只是捂著胸口不說話,還以為她怎么了呢。
“沒~沒事。”她對自己突然涌出來的想法很是疑惑不解,只知道有一股不祥的預感正在涌上心頭。
“沒事就好,吹蠟燭吧!”
“好!”
兩人一邊吃著蛋糕,一邊在涼亭內談天說地。
“佳瑜最近常去明輝公司嗎?”
明杰想了會兒,說道“沒懷孕之前常來,懷孕之后就沒來過了。”
“哦。”美鳳沒再說話。
第二天一早,她來到徐詠濤辦公室。這時醫院才開門,婦產科里并沒什么人。
“有時間嗎?打擾你五分鐘。”美鳳是特地來問佳瑜的胎的,她昨晚一晚上沒睡好,反反復復在想這件事。她的預感一向很準,所以今天一看見徐詠濤就把他喊道一邊。
“怎么了,大清早找我什么事?”徐詠濤和她一起來到醫院的小池塘邊,這里安靜,最適合談話了。
“我是想問問你,佳瑜的胎怎么樣了?”
詠濤眼珠子轉了轉,頗有做賊心虛的神情。為了怕美鳳察覺,他干脆別過臉“很好啊,好好的,怎么問起這個了。”
“既然好好的,那你表情怎么這么奇怪?”機靈如美鳳,怎么會察覺不到他的異樣呢?他的臉轉到哪兒她就跟著盯到哪兒,越看越不對勁,心里更加篤定他們一定有事瞞著自己。
她低喝一聲“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他猛然搖頭否認“沒有,我能有什么事瞞著你!”
“是不是佳瑜哪里不好?”
“沒有啊,她~她好的很!”要說騙女孩子的謊言他應該是信手拈來才是,怎么今天愣是心虛不已呢?
美鳳雙手抱胸,冷著臉沖他點點頭“好,你不說,我讓佳瑜的家人來問你!”說完轉身就要走。
“別啊!你這樣會害死我的!”詠濤忙拉住她,說道“我答應過佳瑜不說的!”
“連我也不能說嗎?”美鳳問道。
“是,她說連你也不能說!”詠濤無奈地點頭抱怨道“你以為我夾在中間就不難受嗎?幫別人保守秘密真的很累好不好?”
“那你就說出來我幫你分擔啊!”
他又是搖搖頭“這是病人的隱私,我不能隨便亂說!”
“好吧,那我只好請佳瑜的家屬來問你了。”美鳳也不再追問,繼續搬明輝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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