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來做什么?”
“我來問您一句話。”
“什么話?”
“是不是真的容不下倩如和她的孩子?”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您什么都明白,不然又怎么會派人在她隔壁住下,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呢?”
白秀珠一愣,神色頗有心虛。黃燦全看在眼里,又說道“倩如待人醇厚自然不會想那么多,我其實早就知道了,但因為您是我的母親,加之對倩如也只是監視,并沒做過什么出格的行為,所以一而再的容忍,但是這次~”
“這次怎樣?”白秀珠問。
“我聽說,她是您同學的妹妹,你們感情還挺好的。只可惜~”黃燦冷笑一聲“只可惜你們連最后一面都無緣相見。”
“你這是什么意思?”
黃燦不答,只將一份報紙扔在茶幾上,白秀珠拿起一看,標題為:
女子清明節祭祖被大火燒死
內容大致是:金木市秀水鎮,一名名叫蔣小蕓的婦女上山祭祖,燒紙錢時沒注意,火苗飄到枯草堆里,后引發大火。當村民們看到遠處發生火災趕去撲滅時,蔣小蕓已活活被燒死。
“黃燦~!”白秀珠又驚又怒。
黃燦怒的站起身,面容駿冷,毫不示弱道“我原本想,反正倩如不求名分,要么就委屈她一點,要生就兩個一起生,所以遲遲沒對明真下手。但是現在,您既然容不下倩如的孩子,那就干脆兩個都不要生好了!”
“黃燦!明真懷的可是你的骨肉!”
“倩如懷的也是我的骨肉,手心手背都是肉!”黃燦吼道“我和倩如一再忍讓,我也打算不再對明真下手了,您為什么還不知足!”說完便摔門而去,第二天一早便搭著班機回國。
“你去了美國了?”
“是啊。”黃燦一回國就往譚倩如這邊跑,見她似乎心情不好,問道“怎么了,你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嗎?”
倩如眼眶泛紅,低低說道“住我隔壁的蕓姐自打說回家祭祖后就沒回來,今早我看了報紙才知道,原來她已經~”說著便哭了起來。
黃燦見了著實不忍,摟過她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你傷心也沒用,還是好好顧著自己的身子吧。”
倩如眉頭一皺,心里感覺奇怪,她都還沒說,怎么黃燦就知道她死了?又轉念一想,興許是看了報紙吧,他和蕓姐也見過幾次,不會不認得的。
“你該不是去美國和你媽吵架吧?”倩如問。
“怎么會呢?明真總嚷著不舒服,讓我過去看她而已。”
倩如停止哭泣,說道“算來明真懷孕時間和我差不多,她還好嗎?”
“有我媽親自照料,她很好。”他看了看這間房子,對倩如說道“這間房子窄了點,槐媽沒地方住,總是跑上跑下的不方便照顧你,我在郊區給你租了兩室一廳的,這兩天就搬過去吧。”
“可是,孕婦不是最忌搬家嗎?”
“沒事,我會給你打點妥當的,你直接住進去就行了。”黃燦寬慰道“那里寬點,除了兩室一廳還有廚房,我叫人隔了一間嬰兒房,將來給我們的孩子住。”
白秀珠怕極了,本想將黃燦帶來的吃食全扔了,但又怕惹明真疑心,以至于每次明真吃那些東西的時候,她總坐在一旁,提著一顆心看著她。眼見一個星期過了,明真仍沒什么反應,便也慢慢放松了警惕。心想:也許黃燦只是想嚇嚇她而已。他自己也說了,不想再做什么對不起明真的事了,而且譚倩如的肚子又沒事。既然他肯讓步,那大不了她就此收手就是。
時間又過了半個月,明真肚子里的孩子還是沒保住。
她是睡到半夜突然腹痛的,去到醫院時,醫生直接給她做了人流。原本就身子弱,此時又流這么多血,肯定是保不住的。
白秀珠氣的發狂,將明真屋子里的東西全砸了,就連梳妝臺也給她掀翻在地,破碎的鏡片掉了一地。當她拿起枕頭時,忽覺得有些不對,那兩個枕頭兩邊很輕,只中間有些沉,好像塞了什么東西在里面,不仔細還真察覺不出來。
她馬上拿起剪刀拆開一看,只見兩個枕頭中間各放著一小包麝香粉。論純度,絕對是上層的。
“黃燦!”
她氣得胃都要炸開了,待明真身子稍微好些,一回國就殺去譚倩如的住所,卻早已人去樓空。
她兀自將茶幾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傭人們見她怒火中燒,不禁個個嚇得面面相覷,除了華姐,無一人敢上前去。
華姐將他們打發走,徑自走到白秀珠身邊扶她坐下,勸道“太太,您何必動那么大火呢,先喝杯茶消消氣吧。”
“黃燦這是鐵了心要和我作對!”她氣得渾身發抖“你說他什么不好,為什么偏偏要喜歡一個酒家女!”
“太太,您先消消氣聽我說!”華姐扶起倒在一旁的布墩,收拾好地上之后又四處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后,走到白秀珠身邊,低聲道“也許,我是說也許。就算沒有那兩包東西,少奶奶的肚子,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白秀珠抬眼看著她,她又說道“您仔細想想,少奶奶身子那么弱,也許早有習慣性流產的毛病了。”
“說到底黃燦就是給譚倩如迷昏了頭!”
“那就由著他唄!他不讓少奶奶生,那少奶奶就不生。他要譚倩如生,那您何不寬宏大量,就讓譚倩如生呢?”
“你這話什么意思?”白秀珠問。
“您那么疼少奶奶,也不忍心看她受苦不是嗎?黃家又不能絕后。”
“你說下去。”白秀珠直直坐在那里聽她說。
華姐又四處看了看,俯低在她耳畔低聲道“自古以來,死在產床上的女人還少嗎?”
白秀珠嚇得脊背一涼,瞪大雙眼看著華姐,她的意思是,一旦譚倩如死了,那黃燦也只得將孩子抱回來給明真撫養了。可~可她再不喜歡譚倩如,也沒想過要她死啊!她不過是想黃燦和她斷絕往來而已。
“太太,眼下也沒別的法子了。”
“不行,黃燦會恨死我的!”
“咱們做的好些不就行了。”
“我~”她想了想,說道“容我想想,這陣子,你不許輕舉妄動,好好看著少奶奶。如今方家可不比從前了,要真鬧起來,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黃燦下班回來,見東西灑落一地,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只喊了聲媽便要上樓。
“你那么急著走做什么?不敢見我嗎?”
“怎么會呢?”他輕笑地轉過身,玩味地看著白秀珠“我上樓看看明真啊,您不是總叫是多關心她嗎?”
“她一下飛機就被你大舅子接走了,以明真的個性,會不和你說嗎?”
明真確實一到南山市就給他打電話了,他眼下只不過不想和母親正面沖突而已。
“哦,我忘了。”他一臉無辜道“那我上樓換身衣服,過去瞧她總可以吧!”
“你是去瞧她還是瞧譚倩如自己心里有數。”白秀珠冷冷道。
黃燦嘆息道“既然您知道,又何必說出來呢?”
白秀珠氣更甚,華姐想勸兩句,無奈又插不上話,只得退了出去。
“黃燦,你干的好事!”
“是您先出手的。”
“我那天不是答應不再對她動手的嗎?”
“是,不過您的話我不會再信了。”
黃立行從樓上下來,見二人又在吵架,皺眉道“秀珠,你們又怎么了?”
“你問問你的好兒子!”
“哎!”他長嘆一聲,在沙發上坐下“不若~就讓他們離婚吧。”
“你說什么?”白秀珠瞪著他。
“強扭的瓜不甜不甜。其實你也明白,倩如品行并不比明真差,只是礙于出身擺在那里。”
“明真進門這么久,并沒什么錯處,怎么可以離婚呢?”白秀珠質問道。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這還不算嗎?”黃燦得意道。
傭人思瑤剛才在花園除草,忽然內急想回來上廁所,聽他們爭吵,忙嚇得退到門外。好奇心驅使又天性愛八卦的她并沒走,而是貼在門外偷聽。
“明真為什么會生不出來,你自己心里有數!要不頭一胎你拿亂七八糟的東西給她吃,她就不會生了個手長腳短的畸形兒,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只貓是你搞得鬼嗎?所以孩子還沒出生就斷了氣!第二次你又唆使小梅拿馬齒筧的湯水給她喝,第三次雖是在方家沒的,但少的了你紅花的功勞嗎?”白秀珠步步緊逼,白皙的面容此時氣的更白“你是我生的,這樁婚姻是我選的,所以我處處護著你。你再不喜歡明真也就算了,還要搞得方家雞犬不寧,你安的是什么心!”
思瑤嚇得脊背一涼,忙捂著嘴跑開了。他們在談論這么重大的話題,要是發現有人偷聽,她一定會沒命的。只是,這事事關重大,看樣子連明真自己都不知道,她哪里敢亂說?哆哆嗦嗦地回了后花園,尿都給嚇得憋了回去。、
她走了,里面的人還在繼續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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