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明輝被叫去眾歡俱樂部,大廳已被重新收拾完畢,此時密密麻麻坐了一圈的人。除了25個堂口老大和裘天路,明輝和志明也有位置。
裘天路此番能活著回來,少不了他們倆的幫忙。而喪彪礙于身份,不便參加,對外也不能明言他也有幫忙,就與其他人一行散了。
蓮姐和茶姐被反綁著跪在正中央,她鬢發皆亂,臉上帶著憤恨的表情,雙目怒瞪著裘天路:“要殺要剮盡管放馬過來,我胡小蓮絕不眨一下眼。只是,茶姐只是奉命行事,希望你們能放她一條生路。”說到最后一句時,她語氣有些緩和,似在求裘天路。
“一個煮飯婆子這么厲害,又怎么能隨隨便便放過呢?她對你那么忠心,如果活著,將來豈不是成為我的隱患?”裘天路看著在座眾人,又道:“再說了,幫里的兄弟也不會同意,你們說,是嗎?”
“是的,很多事情,不用胡小蓮開口,容茶就先替她辦好了,可見這個婆子是多么狠辣,決不能姑息!”葉惠青恨聲說道:“既然他們主仆情深,不如就讓她先去了,替胡小蓮在黃泉路上鋪路吧!”
“這個建議好,你們有意見嗎?”裘天路問完,見大家都沒意見,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又道:“容茶對胡小蓮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合該好好犒勞一番,就用‘貼加官’,吧,加官進爵,多好?”
蓮姐一聽‘貼加官’三字,嚇得渾身一軟,伏在地上,惡狠狠的看著裘天路,咒罵道:“裘天路,你好狠的心,好惡毒!”
“再惡毒,也不及你們的十分之一。想想你們主仆倆害死多少人吧。要是人數太多想不起來,那就想想你們害人的手段吧。”
說話之際,已有兩名馬仔搬來凳子,將茶姐反綁上去,又有人端來一沓厚厚的黃紙和一盆溫水。一切準備完畢,裘天路手一揮,示意可以開始了。
“茶姐!”蓮姐正要沖上去,兩名馬仔眼明手快,死死將她按在地上,并且把她的臉轉向茶姐,讓她不能動彈,眼睜睜的看著茶姐死。
茶姐因為兒子孫子等均在對方手中,所以不敢似蓮姐一般破口大罵,而是奮力掙扎著。第一張黃紙蓋上去,她手腳并用,掙扎的越發用力了,嘴里還發出“嗚嗚”聲。
“茶姐~”蓮姐嚎啕大哭,心痛不已:“是我害了你!”
裘天路見她不斷掙扎,當馬仔拿起第二張紙的時候,他悠悠開口道:“容茶,你好好上路。若將來你兒子安分,我定不會對他怎么樣的。”
茶姐一聽這話,終于放棄了掙扎,腿瞪得直直的,雙拳緊握著。心里不斷祈禱著,盼望兒子能聽到她的心聲,將來一定不要替她報仇。
第六張黃紙剛蓋上去,她終于手腳一松,沒了動靜。幾分鐘過后,仍是沒動彈,馬仔一張張揭下黃紙,只見她緊閉著眼,臉上的肌肉緊繃著。用手在頸動脈上一試,果然停止跳到了,馬仔這才放開蓮姐。
她哭著爬過去茶姐身邊,淚流滿面,大聲呼喊著。可任憑她怎么喊,死去的人,也永遠不會給她任何回應。
“帶下去看好,如果她自盡或逃走,不管什么原因,我都要你們償命!”說完又喊來江正豪:“你把這婆子的尸體送還給她兒子,告訴他,我放過他一命,做人要惜福,否則福氣很快就會用完的。”
處理完一切,大廳里只剩25個堂口老大,裘天路、明輝和志明。裘天路又道:“我這次能死里逃生、否極泰來,全靠這兩位兄弟的幫忙。所以我想,把青衣堂交給方董事長,至于志明兄弟,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我大致也知道他的脾氣。要他進黑社會做堂主,那是想也別想的。所以,其他人等一律保持原職。至于志明兄弟這份恩情,我會一輩子牢記在心,將來如果有機會,我裘天路頭可斷、血可流!”
兩人對視一眼,均是咧嘴一笑,明輝率先開口道:“你了解志明,卻不了解我。我對堂主之位,同樣毫無興趣,這點,單老大最是知道的。”
單力信訕訕一笑,明輝又道:“光一個博盛就夠我頭疼了,實在無暇分心其他。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領了。”
“是啊,大家能夠相識,就是緣分,實在不必說什么報答不報答的。不過裘老大你這句話我會記得的,將來如果有什么事,我就把你搬出來!”
裘天路哈哈大笑,因為明輝不能接手青衣堂大呼可惜,卻也不能強人所難,也只得由著他們。開會完畢后,他們先回南山市,志明和明輝則去醫院看白幻萍。
“你醒了,淑婉呢?怎么沒看到她?”兩人在醫院外面買了一籃水果和一束花。明輝將花插在床頭,便坐下和她說話。
“她和她爸爸先回去了,左右我這也沒什么事,不必擔心,也不用那么多人陪著。入夜了,你們也快點回去吧。”實際上白幻萍很累、很想睡覺了,但沒見到明輝,她就這么熬著等著,只盼著能見上一見,別一覺醒來,他又不見了。
“但是你一個人在這邊~”別說明輝,志明都不放心。
“總裁請了最好的看護給我,”她指了指站在一旁的中年婦女,又道:“而且我又有武功,有什么可擔心的。志明,你要趕快把稿子準備好,過幾天我出院要是不滿意,可是會罵人的。”
“我知道的。你不用擔心,好好養著吧。”
“我知道,只是,還有件事,要麻煩你們。”她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家養了一只小白狗,我這幾天是回不去了,怕它會餓了渴了,你們要是有時間,能不能一天替我過去看一下。”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志明捶胸保證:“等你回來,一定還你一直白白胖胖的小白狗。”
她掩嘴一笑,臉色白的沒一絲血絲。“那就謝謝你了。”
“白小姐~下午的事,真的謝謝你。”明輝想了很久,還是不知道怎么開口謝人家比較有成語,憋了半天,想了半天,也就蹦出這么幾個字。
“沒事,要換做是別人,我也會這么做的。”白幻萍心里暖暖的,面上卻極力故作自然。其實~她不想他走,很想和他多說幾句。可人家到底是有婦之夫,而且他們之間,還沒發展到那個程度,她有什么理由去留人家?
“你有沒有發現,白幻萍對你的稱呼變了?”志明斜靠在副駕駛座上,含笑看著一臉專注的開車的明輝。
“是嗎?”他不以為然。
“是,不過我也只聽那一次,就是佳瑜去臺灣那天,她不叫你方先生、方董事長了,而是叫明輝。”
“我本來就叫明輝,她這么叫,沒什么好奇怪的。”明輝仍然沒放在心上。
“沒有啦,只是,看到下午她那樣奮不顧身的救你,再想想之前的事,我總覺得~她不是對你芳心暗許了吧?”志明半開玩笑道:“對于女人的心思,你比我懂得多,我就不信你真沒看出來。又或者,你心系佳瑜,所以才忽略其他。”
“我只求佳瑜愛我就行了,別的女人,打死不要!”明輝有些自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一個楚玲還不夠嗎?”
“說的也是。”志明無奈的聳聳肩:“但是有什么辦法,誰叫你魅力大呢?這幾年要不是總對人說你結婚了,只怕你早被人搶的渣也沒有了。”
“呵,”明輝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一聲輕笑,調侃道:“你怎么不說人家是聲東擊西呢?”
“別,我可沒你這么大的魅力,而且上次被她訓了一頓之后,我就自認消受不起這份福氣了。”
明輝有點想笑,又問道:“那湯雅潔呢?你真不考慮?”
“那就從現在開始考慮吧。”秋霞已經死這么些年了,他總得好好生活下去,不然她在天上看著,也會不安的。
所以淑婉和湯雅潔之間,他倒情愿和湯雅潔在一起。那些豪門世家,還真不是他的夢想,也不是他高攀的起的。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費時間?同時也希望,淑婉也能想明白這個道理。
每當有星星的時候,他總會抬頭仰望許久,偶爾也會買兩罐生啤,對著星空對飲,就好像秋霞還在一樣,就好像她一直在看著他。
有時他也會莫名心酸,很想很想她,可他不得不活著,秋霞一定也希望他好好活著,幸福的活著。
所以他決定試著接受湯雅潔,不為別的,就為她的單純。他能想開,明輝自然也替他高興。
“你覺得,裘老大對胡小蓮主仆的刑罰,算不算重了?”志明一想到茶姐死的慘狀,都忍不住打寒顫。
“若是所有罪加起來一起罰,不算重。你只是看著覺得殘忍,但只要想想她們的所作所為,就會覺得輕了。”
“那胡小蓮的兒子呢?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在火場里,你不覺得可憐嗎?”志明覺得很可憐,很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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