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幻萍,畢竟不比別人啊!”美鳳還是很擔憂。
“凡事天注定,你啊,就是思慮太重了,身子才一直沒調理好。”兩人轉過臉,同時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你看看,沒上班在家休息,臉色還是這么白。就算別人不急,爸媽不催,難道你就不想再要個孩子嗎?”
“自然是想的。”作為一個結了婚,心理正常的女人,有哪個是不想要孩子的。只是,這種事又不能強求。
“既然你也想,那就聽我的,以后不要思慮那么多了,好好調理身子,嗯?”
“嗯。”她點點頭,環住明杰的腰,溫順地將頭靠在他身上。明杰輕輕撫摸著她的背,目光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美鳳則記掛著明輝和白幻萍的事。看淑婉今晚這作為,她覺得有些不厚道,卻又找不出錯處。
明輝到達渡口時,才早上十點半,佳瑜已經在那等著了。
艷陽高照,海風徐徐,吹得她秀發亂飛,脖子上彩色的絲帶也隨風飛舞著。她的氣色看著好了不少,想來這陣子欣嵐和吳振雄真的用心照顧了。也是,一個是親姐姐,一個是親生父親,再怎么樣,也不會不用心的。
“這風大,這么早出來做什么?難道你還怕我丟了不成?”明輝將她的絲巾重新系好,伸手攬住她的肩,慢悠悠地走著。
“累嗎?”聲音溫和平靜。
“看見你,怎么都不累了。”
佳瑜莞爾一笑,伸手攬住他的腰,柔聲道:“我們好像從來都沒一起去看過海,反正這里離沙灘近,你不累的話,我們去走走吧。”
“都聽你的。”在她面前,明輝總是事事都順著她。也只有跟她在一起時,他的身心才能得到徹底的放松。
“欣嵐姐和大中的婚事定下來了,就在明年開春,具體日子還沒選下來,不過,魏家已經談好聘禮了。所以我要盡快好起來,早點回去,才能日日在你身邊。”明輝靜靜聽著,佳瑜又說:“吳總裁有個朋友的兒子,一直在國外鉆研心理催眠術,很有成就,這次好不容易吳總裁才把他請回來。”
兩人在沙灘上的枯樹枝上坐下,明輝聽著,略有詫異,問道:“你要做心里催眠?”
“嗯!”佳瑜堅定地點點頭:“明輝,我不想一輩子這樣。”她看向明輝,目光悲慟,抿了抿嘴唇,垂下頭去,極力不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淚花。
“我想做個正常人,這個坎,就必須要垮過去。李醫生前些天從美國回來了,也到吳家來看過我了,問題應該不大,半年內,應該可以痊愈。本來怕你擔心,不打算告訴你的,但想想,第一次做這樣的治療,我又覺得很怕。所以想你陪我一起去,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你這句話用了兩個‘應該’,那兩個‘應該’,究竟是你說的,還是那個醫生說的?”
佳瑜怔了怔,又道:“具體情況,還得看第一次治療的成果,我約了明天下午兩點。”
“那如果失敗了呢?對人體有沒有害?”
佳瑜輕輕搖頭:“不過是睡一覺,能有什么傷害?”
“我想先見見那位李醫生,當面和他談談。”
“明輝~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會做,所以你問與不問,都改變不了我的決心。”
“佳瑜~”
“明輝,你先聽我說!”她伸手堵住他的嘴,眼眶泛紅,哽咽道:“想想我們的將來,你也不希望,我一輩子這么痛苦,對不對?”
明輝拉著她的手,既心疼,又緊張害怕:“可是我怕你有事啊!你好不了也沒關系,我會一輩子在你身邊保護你,不讓你受到傷害。我會用心呵護你,讓你慢慢走出心里的陰霾。如果沒有十成十的把握,我們就先不做了,好嗎?”
她無言地搖搖頭,又低下頭。
兩人回到吳家大宅時,大中和欣嵐正坐在沙發上說話,兩人臉上都掛著笑,也不知在說什么。
“明輝,好久不見。”明輝才進大門口,人還未走進,大中就先站起來與他打招呼,明輝亦笑道:
“大中,好久不見,最近好嗎?”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就要做新郎官了,心情自然好。”大中看著欣嵐說道,欣嵐甜甜一笑,拉著佳瑜上樓去了,大中和明輝則逛去了后花園。
“你爸爸沒來嗎?”明輝問。
“來了。在書房和岳父談話。”大中又問:“你不會怪我當初沒告訴你佳瑜在這的事吧?”
他沒在岳父兩個字前面加個‘我’字,看來是什么都知道了。明輝從容一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說這些做什么?”
“你是聰明人,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我也喜歡和你說話。”
“看你這愁眉苦臉的,想是佳瑜把事情都和你說了吧。”
“嗯。”
“那位李醫生昨天我也見了,不像是個華而不實的人。其實佳瑜說的沒錯,總得試試。你雖然能盡心呵護她,可午夜夢回,深夜輾轉反側的時候,痛苦的,還是她自己。”大中在椅子上坐下,隨手摘下一朵紅色的玫瑰捏在手里,聞了聞,又一根根拔下上滿的小刺,細細把玩著。
“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只是,關心則亂。”明輝憂心仲仲地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滿面愁容。
大中側目看著他,眼珠一轉,溫聲道:“你如果真的想和佳瑜長相廝守,必須想辦法,盡快讓她的病好起來,然后接回你身邊。”
明輝眉頭一皺,這樣一句平常的話,為什么聽起來,這么奇怪?不禁問道:“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是聰明人,自然會明白其中的道理。須知~”大中的目光正對著不遠處的吳家大門,話才到一半,就又硬生生咽了下去:“光遠來了。”
明輝回頭,只見光遠從車上下來,管家立即幫他把車開進車庫。他正要進門,見明輝和大中在這,又退了出來,笑著朝這邊走來。
“明輝,你來了。”人還未走進,他先是沖明輝打招呼,又同大中點頭示好。明輝笑著回應,大中卻只是笑著點頭不說話。
欣嵐和大中的婚事一訂,臉上總掛著笑,眼見就要為人妻了,這會兒正在餐廳布菜。
佳瑜自打聽了金秘書對她說的那番話后,心里總是存著疑惑。這些日子,她把認識吳振雄之后的事全都細細想了一遍,從佛淵寺的初遇,再到他對明輝的不斷提攜,第一次去吳家做客時他的表現。還有,爺爺從小對她的不待見和冷漠。如果說,她是吳振雄的私生女,那這一切,都很吻合,因為吳振雄真的待她很好,關懷備至,體貼入微。
她很想問,又不知道該怎么問。如果答案是真的,那她該怎么面對?和他相認?喊他一聲爸爸?那這樣,又怎么對得起養育了她二十幾年,疼愛有加的陳光耀?
她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對的,想搬出去,欣嵐又不肯。而且當初來臺灣時,父母親明言交代了,必須要住在吳家,不然就回大陸。而且如今自己這身體狀況,也的確不適合獨居。所以她不敢和吳振雄獨處,也不敢迎接他關愛的眼神,只想快點好起來,回到明輝身邊。
“我一定要親口問爸爸,只要他說不是,那就不是。如果我真是吳振雄的女兒,他不希望我和他相認,我~我就不認了~”她心里正在想事,對于欣嵐說的話仿若未聞。欣嵐放下筷子,走山前輕輕一推,柔聲笑道:“在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沒有,明輝說,想見一見李醫生。”
“明輝是關心則亂,他剛回國,可能還有些事要忙。”
“你和他很熟嗎?”佳瑜問。
欣嵐咧嘴一笑,拿起筷子繼續布菜:“小時候挺熟的,不過他出國后就再沒聯系了。人挺好的。”
明輝三人進來時,吳振雄和魏鐸正坐在一起相互調侃著,遠遠就能聽到他們的笑聲:
“你這老狐貍,我以為你要霸著女兒一輩子,不讓她嫁人呢!”
吳振雄邪魅一笑,調侃道:“不吊吊你的胃口,你又怎么舍得出這么多聘金聘禮呢!”
“去你的,難道你家還缺我那點聘禮啊!”
“那不一樣,畢竟是你家的嘛!能多要點,當然多要點了!”
“總裁,欣嵐和大中結婚的日子定下來了嗎?是什么時候?”
“哦,你們來了,坐吧。”吳振雄招呼道:“明年的三月份十八。我說舍不得女兒,再遲些,可有些人已經等不及要娶兒媳婦了!”
“你這老不修,欣嵐今年都26了,你還要留!將來要是想女兒了,只管來我家住,別的沒有,白粥兩碗配咸菜,保證餓不死你!”
看來魏鐸是真高興,反正明輝從沒見他笑成這樣。印象中的他,一直都是努嘴輕笑,笑容中又帶著一抹難以言喻的深意。以他家的成就地位,自然不會在意欣嵐有多少陪嫁。一來是真心看中欣嵐的品行,二來他和吳振雄是真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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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到底想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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