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城。
符晞決定要去燎川,卻也不需要刻意準備什么。
倒是符晏因為吸、收了之前那只精怪,魂體基本已經恢復。
眼下只要再修養一陣,便可以恢復如常。
符晏看著站在面前之人,下意識轉動眼睛,視線隨著符晞移動。
“好些了?”符晞對上符晏看過來的視線,只覺得少年周身的氣息濃郁了不少。
她伸出手,在符宴眉心輕輕點了一下。
下一秒,原本正看著符晞的少年,突然定在原地。
“等我回來應該就可以放你出去了,現在,先休息。”
符晞收回手,指尖仍舊帶著一抹涼意,
符晏還未來得及反應,便已經陷入沉睡。
魂體恢復不易,哪怕只是損傷丁點,也需要一些時間來修補。
在此之前,符晞并不打算讓符晏隨意走動,免得再發生什么意外。
與此同時,符家客廳。
符久炎正坐在一旁,在他面前則是匆匆趕來的容司昭。
對于容司昭出現,符久炎倒不覺得驚訝。
畢竟在他看來容司昭跟容家那些人顯然不同。
最起碼在對待容筱跟符家的事情上并沒有如容家其他人一樣。
此時容司昭坐在符久炎對面,面上的神情卻有些嚴肅。
倒是符久炎對上容司昭的視線,先一步出聲道:“有什么事大可直說。”
容司昭回過神,緩緩點頭,“之前知暚他們可是來找過姑父你了?”
提到容知暚一家,符久炎臉色明顯有了變化。
不是畏懼那一家子,而是覺得那一家子當真無、恥。
“確有此事,不過我并沒有留他們住下,天黑之后便將人趕出去了。”
符久炎并不避諱自己將容知暚三人趕出去的事實。
他本就不喜那一家子,自然沒必要裝模作樣。
容司昭眼底閃過一絲了然,“難怪他們會反過來找到我。”
之前醫院的事情,符久炎并不是完全不知情。
只是知道事情由符晞處理,倒也沒再多想多問,畢竟交給符晞來處理他是放心的。
容司昭提了醫院的事情,最后話題一轉,回到容家三人身上。
“家里來了消息,說是知暚他們被送回了容家,只是每個人……傷的都不輕。”容司昭說著,忍不住看向四周。似乎是在觀察什么。
符久炎聽完容司昭所言,頓時皺眉,“你是說有人對他們動手,之后又將人送了回去?”
容司昭點頭,隨即看向符久炎。
有些事情無需多言,只需一個眼神便能夠懂得。
容司昭此時的意思,分明是在懷疑符晞對容知暚三人動了手。
符久炎見此卻沒有太大反應。
自家女兒是什么性格,他清楚的很。
至于容司昭所說的這件事,符晞所為的可能倒是不小。
畢竟那孩子的脾氣……
“他們現在情況怎么樣?”符久炎皺眉,一時間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才好。
“暫時還不清楚。”容司昭話落頓了頓又道:“我今天過來不是為了向您告狀,而是想要提醒一句,容家那邊恐怕不會就這么算了,即便容家眼下已然大不如前,若是私下動手的話,恐怕也不好辦。”
容司昭身為容家人,此時能將話說到這般,已然是難得。
符久炎聽懂容司昭的意思,頓了頓點頭道:“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跟小晞問清楚,至于容家那邊,且隨他們。”
除卻容筱的關系,符久炎卻從未畏懼過容家半分。
無論是從前的容家,還是現在的容家,都不足以讓他畏懼半分。
容司昭清楚自己此行的二畝地已經達到。
不管符家是否會警惕這件事,他皆可以安心了。
符久炎似乎還在想著該如何處理這件事,容司昭的目的完成,當即打算離開。
他來霖城一方面是為了看望容筱,另一方便則是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眼下他的事情還未完成,自然不能繼續留在這里。
符久炎見到容司昭要離開,這才站起身,“時間不早了,不如就住在這里。”
對待容司昭,符久炎自然是將他當做親戚來看待的。
最起碼對方是真心來看望容筱,比起其他人好了不知多少。
容司昭自然不會留下,倒是符久炎話落方才反應過來,此時將容司昭留下似乎并不合適。
符晞從樓上走下來時,正看到符久炎從門外走進。
“小晞,過來下。”符久炎站在客廳,見到符晞出現,當即向她招了招手。
符晞走過去,直接在符久炎對面坐下。
“有事?”符晞說著看向符久炎。
對方剛從門外回來,這個時間,除非是送客,否則的話,符久炎是不會離開的。
符晞挑眉,也就是說剛剛符家有客到。
只是這位客人……
符晞收回視線,正瞥見桌面上還未來得及撤下的杯子。
這個時候能夠來到符家的,恐怕只有那幾個。
至于剛剛來的是誰,符晞顯然已經猜到了。
符久炎看著符晞坐下,想了想才終于問出口,“容家那三人的事情可是跟你有關?”
符晞點頭,面色如常,“不過是給他們一些教訓。”
秦家手下動手必然會有分寸,加之她本不曾打算對那三個人如何,不過是嚇嚇他們罷了。
符久炎見此倒是沒有絲毫驚訝,可以說他早就猜到會是符晞所為,因此見到符晞直接點頭,倒也沒有太大反應。
“容家人來找麻煩了?”符晞看向符久炎,見到對方好一會兒都沒有回應,當即問道。
符久炎坐下,將之前容司昭說的那些轉述給符晞。
“容家若是真的敢鬧起來的話,也還算是有本事,只是擔心他們背地里下手,讓人防不勝、防。”符久炎說著揉了揉眉心。
按照他對容家人的了解,他們顯然是那種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人。
符晞聽完符久炎說的,臉上仍舊一片從容。
“容家想要鬧就讓他們鬧好了。”符晞輕笑,她倒是要看看容家能折、騰出什么。
“你倒是不擔心他們背后下手?”符久炎看著自家女兒一臉淡然的模樣,竟也隨之放松了不少。
容家不足為懼,即便如此卻還是需得小心些才行。
萬不能被人逮到機會,害了自己。
符久炎近來一向謹慎,畢竟接連發生這些事情,不得不讓他多謝防備。
符晞點頭,心里則是已經有了考量。
她馬上要去燎川,至于容家的事情。
顯然還是要找機會處理的干凈些才行。
符久炎全然不知符晞已然想好了如何解決容家的問題。
他看了看時間,并不打算繼續拉著符晞坐在這里,而是叮囑符晞早些休息。
符晞應聲,隨即起身朝著樓上走去。
符久炎看著符晞離開,這才起身向著門外走去。
夜色如墨,四周皆是一片冰冷。
符久炎推開門,借著頭頂月色看向四周。
上次的事情之后耨,符家便沒有留下太多傭人,眼下管家還在醫院里陪符老爺子,整個符家倒是格外安靜些。
符久炎走出去,循著記憶的路線一路走到后院。
小樓早已經被之前的大火毀去,此時只剩下一片焦、黑。
符老爺子并沒有讓人動這里,似乎就想要這樣留著。
符久炎想不通符老爺子的想法,不過卻也不在意。
不過是一座荒廢了許久的小樓罷了,其中自然不會有什么奇異之處。
此時符久炎就站在之前小樓正門的位置上。
夜色正好,符久炎忍不住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隨著符久炎坐定,不遠處則是有一團黑色的煙霧緩緩靠近過去。
……
堯都。
安初怡看著那團褐色向著窗前而去,臉上的笑意則是越發濃了幾分。
看起來她成功了?
安初怡笑著看著那團褐色越發向前靠近。
只是就在將要成功的瞬間,原本向前的一團卻陡然散開。
下一秒,數不盡的小蟲落到地上,發出一聲聲窸窣的聲響。
安初怡見此臉色一變,她慌忙的想要找人來幫忙。
眼前的這些蠱,似乎已經失控,完全脫離了她的控制。
安初怡頓時驚叫出聲。
她此時本就氣息微弱,若是再被這些蠱、反噬,很可能就要出事。
就在安初怡絕望的同時,就聽到門外驀地傳來一陣腳步聲。
伴隨著腳步聲靠近,就聽到安烈的聲音由門外響起。
“發生什么事了?”
安烈的房間就在安初怡隔壁,此時聽到動靜,當即便走了出來。
只是安烈并沒有能打開安初怡房門的鑰匙。
他看向面前的房門,聽著安初怡的喊聲,猛地便朝著面前的門上撞了過去。
安烈試了幾下,發現面前的房門紋絲不動后,這才想起去找人過來。
片刻,安家手下帶著門卡趕來,這才將面前的房門打開。
房間里,安初怡早已經沒了聲音。
安烈走進的瞬間,首先映入眼底的便是地上那些褐色的蠱。
此時那些蠱,大部分已經沒了生氣,似乎在瞬間變成了一張張紙屑一般。
安烈此時卻沒心情去管地上的那些蠱如何。
他走過去,當即尋找起安初怡的身影。
片刻,安烈終于在浴室里發現到了倒在地上的安初怡。
彼時安初怡已然沒了意識,安烈無奈只好將人帶走。
安初景得到消息時,安烈已然將安初怡安頓好。
“初怡她……發生什么事了?”安初景趕到,就看到安烈從房間里走出。
他的房間在樓上,等到他得到消息趕過來,事情似乎已經被安烈處理過了。
安初景走近,正對上安烈的視線。
“小、姐她傷了些元氣,恐怕需要些時間休養才行。”安烈對上安初景的視線,當即說道。
“好端端的怎么會變成這樣?之前不是說已經恢復了?”安初景皺眉,之前安初怡還說自己已經沒事了。
怎么卻在將要離開堯都的時候出事?
“你該不會跟初怡一起騙我,也好讓她繼續留在堯都吧?”安初景突然語氣一沉。
這種事并不是沒有發生過,之氣他幾次被安初怡騙到,這一次他則是要仔細些才行。
安烈起初還能冷靜聽著安初景說話,直到安初景說到后面那那句,安烈當即臉色一沉。
“少爺不信的話,不如親自去看。”安烈猛地攥緊了手掌。
安初怡現在的去看,說不上太糟,卻也并不好。
至于安初景口中騙他的事情則是更不存在。
察覺到安烈眼底的怒意,安初景沒再出聲。
他看向安初怡所在房間,徑直走過去。
幾分鐘后,安初景走出來,走到安烈身側時,語氣一沉道:“準備一下,我們現在就回燎川!”
幾乎是咬牙出聲,安初景臉色難看的同時,當即示意跟過來的安家人準備一下,馬上離開。
眼看著一片混亂,其中幾個與安烈關系親近些的,忍不住上前,小聲道:“烈哥,這到底是怎么了?”
剛剛安大、小、姐才出了事,現在就要直接離開,若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回過神,安烈則是向著那人瞪了一眼,“管好你自己,不是什么事都是你能問的。”
……
施家。
施父命人將施蓿送到樓上去休息。
回過頭則是看向施卿行道:“安家那丫頭的膽子倒是大得很。”
施父語氣低沉,眼底已然泛起怒意。
之前因著施卿行的事情,施父對安初怡隱隱帶著幾分歉意,因此在態度上稍顯縱容了些。
只是沒想到最后換來的竟是安初怡對施蓿與蕭傾動手的結果。
施父拉過外套,轉身就要向著門外走去。
施卿行看著施動作,當即跟上去。
“您這是要去哪?”施卿行走近,突然問道。
施父拉著外套的手一頓,輕聲道:“自然是要去找安家那個丫頭,她既然能下、蠱。自然也就有解蠱的方法。”
現在不僅是蕭傾,甚至連施蓿都被蠱所控制。
那么接下來呢?
會是他還是施卿行?
亦或是被安初怡認做施卿行的秦御?
施父只覺得一陣頭疼,這樣的事情他之前便沒有想過,此時更是越發的頭疼。
話落,施父當即推開門走出去。
就在施父踏出大門的同時,施卿行則是已經將車開到門前,儼然隨時恭、候施父之、態。
施父對上施卿行的視線,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上車。
“你可是想清楚了?待會兒見到安初怡,你打算怎么辦?”
施卿行聽言只是輕笑搖頭,“我們現在過去的目的,是為了姑姑跟蕭傾的事情,至于那件事,可以之后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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