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魚的眼睛長了，這是上賊船了嗎。
“你跟蹤我？”秦小魚惱火地問。
“那倒不是，只是閑得無聊，找你玩玩。”
“我沒時間跟你玩，你可以走了。”秦小魚雖然生氣，可是肚子不爭氣，叫得聲音越來越大。
“我走？讓我跳車嗎？好吧。”阿雷站起身，把車窗向上一提，夜車開得快，正在搶誤點的時間。
夜風夾著寒氣撲進來，他彎下腰就要向外鉆。
“你干什么！”秦小魚嚇得一把扯住他的衣擺，又怕不保險，從后面死死抱住他的腰。
“我透透風，怎么了？”阿雷回過頭，一臉的無辜。
秦小魚這才發現自己被耍了，她恨恨地松開手，賭氣拿起一只蝦餃，塞進嘴里。
“這有叉子，你的手也不洗，太臟。”阿雷說著拿起一個手帕，拉過秦小魚的手，擦了一下。
“別碰我。”
“你胖了。”
“我沒有！”秦小魚覺得心態有點崩，能不能每個人都那么敏感，二斤真的很明顯嗎？
“女人原是胖些好看，你原來太瘦，摸著都不舒服。”阿雷蠻不在乎地說。
“你少胡說八道！”
“我真的摸過，還抱過！諾，剛你還抱了我……”阿雷一百句話等著她，句句扎心。
“你……”秦小魚卡巴一下眼睛，有點慫，這是要被欺負了嗎。
“你別哭，我怕這個，吃吧，吃吧。”阿雷被她的樣子嚇一跳，忙把盒子推過來。
秦小魚并不想哭，她餓得難受。
即來之則安之，至少吃飽才有力氣戰斗，她風卷殘云把桌上的東西吃了個光，真的一個沒給阿雷留。
現在當他是空氣就好了，她安慰自己。
“你不是吃飽了就要睡吧？”阿雷一直沉默地看著秦小魚進來出去的，洗了臉刷好牙，乖乖躺到床上，把被子拉到下巴，閉上眼睛，他終于沉不住氣了。
“為什么不能睡覺？”秦小魚詫異地問。
“吃飽了就睡，對身體不好，難怪你會胖。要做運動。”阿雷說到運動二字時，嘴角一挑，意味深長。
靠！秦小魚在心底罵了一句，一直警告自己，我不是老司機，我什么也不懂！我是純潔的八十年代小寡婦。
“你少管閑事好嗎？”秦小魚相信這里是公共場所，他還是要有所收斂的。
“我不管閑事，怕你這一趟要很麻煩。”阿雷很有把握地說。
“為什么？”
“你怎么買的票？”
阿雷問得秦小魚沒敢直接回答。
她是給列車員塞了錢才弄到的票，因為她沒有介紹信。當時從家里出來時，計劃只到省城，有陳經理跟著，又有百貨大樓的人安排，不需要那些。
可是買南下的火車票就不行了，尤其是她要軟臥票，那是限量的。
她足足多給了一百元，才把票弄到手。
“到了上海你介紹信都沒有，想住哪？就是現在的上海灘氣候不算太冷，你也不方便睡在外灘吧。或者你以為那么大的上海站，會有人收你的小費賣你一張票？你還是等著再次被抓，遣返回鄉吧。”阿雷嘲諷地一笑。
“我不信全部賓館都要介紹信。”秦小魚這話說得底氣不足，這好像是個致命的錯誤。
“那你就試試吧。對了，你還是真的要做運動，不會有一百斤了吧？”阿雷不懷好意地說。
“沒有！88斤！”秦小魚叫完就后悔了，跟他說得著嗎？
她賭氣翻了個身，面向里面，不看他那張欠揍臉了。
“小魚。”阿雷瞬移到她的床邊，俯身看向她。
“你要敢亂動，我就叫，讓你名聲掃地！”秦小魚緊張地抓緊被子，威脅道。
“你太高看我了，我哪還有名聲？”阿雷啞然失笑。
“你真無恥。”秦小魚也無語了。
“也不算吧，談戀愛嗎，合適就處，不合適就分。我覺得不能面對自己的感情，演戲給別人看的婚姻更可恥，不是嗎？像白薇薇和左向陽。”
秦小魚竟無言以對，這三觀明明是歪的，可哪里又有點道理。
“你偷換概念。”秦小魚想到了一個反擊點。
“說實話，你跟那些女孩子不一樣，我的資料中，你沒受過太多的教育，可是你的談吐，絕對不是一個沒見識的女孩子，你跟我說說，這是不是你的終極秘密。”
“是。”
“那說說看吧，反正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天吶！”秦小魚驚恐地向起一坐，兩個人的頭正好撞到一處，都疼得一咧嘴，各退一步。
“你，你，你也穿越來的吧。”
“什么穿越？你胡說什么呢。”阿雷揉著額頭恨恨地說：“跟你這個女人在一起，太危險。”
“那你快走，找安全的地方去。”
“可是我喜歡，玩游戲就要刺激，不是嗎。”阿雷說這話時滿臉的無辜，秦小魚發現自己又被調戲了。
“你不走是吧，那我就告訴你我的秘密，嚇死你！”秦小魚也豁出去了。
“快嚇死我吧。”阿雷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是重生來的，就是說我是二十一世紀的人。二十一世紀你懂吧？我在那一世，從樓上掉下來，別問是怎么掉的，反正掉下來了，然后就一下進入這個身體，變成了小寡婦秦小魚，還有兩個我都不認識的兒女，你信嗎？”秦小魚講著講著底氣不足了。
“信。”
“你真的信？”
“信。”
“我自己都不信！”
“那你就講點你自己信的。”
“你這個人，真的是很討厭。”
“這個我也信。”
秦小魚啊了一聲，用力掀起被子蓋到頭上，一動不動了。
過了一小會兒，她就覺得悶得上不來氣，可是這么起來，太沒面子了。
“起來吧，一會悶壞了。”阿雷給她一個臺階，用力一扯被角，她連被子一起掉到地上。
阿雷吃了一驚，估計是沒想到她這么輕，他俯身要抱，秦小魚向后一縮，瞪大眼睛說：“別碰我，我會叫的。”
“你叫也沒用，你信不信我把前后車廂的票全買下來了。”阿雷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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