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在倉庫里裝監控了？”秦小魚驚喜地問
“我那不是測試性能嗎，這屋里不好裝監控，院子里放幾個也有限，我就裝到恒昌去了，誰知道現在還有用。”堂兄解釋道。
監控一共才裝三天，秦小魚只怕偷罐頭的人不是三天內動手的。
看錄像有些枯燥，可是沒有人離開，都緊盯著屏幕，唯恐落下什么重要線索。
這個庫動的很少，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關著門，漆黑一片。
“快進一下吧，這樣看要看上三天，黃花菜都涼了。”秦小魚催促道。
唐龍點了快進，很快庫管員出現了，有營業員來出貨，在他指定的地方搬走幾個箱子，并無異樣。
“罐頭在里面吧？”秦小魚記得大概位置。
“對，在最里面一排的箱子里，也有幾瓶散的。唉，這個角度看不到。”堂兄為難地說。他的監控主要裝在門口了，里面的動作看不清。
“先不管那些，看這三天有多少人進出，不行就排查一下。”秦小魚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現在有笨辦法總比沒辦法要好。
“看，這位，他是拉三輪的，沒有營業員跟著，自己進庫了。”唐龍在恒昌呆的時間不短，比堂兄上心，一眼就認出進來的黑衣人。
“他進里面了，快看！”
屏幕上庫管員彎員在整理什么，黑衣人徑直向里面去，等庫管抬頭時，他已經出來了，手插在口袋里，像素太低，根本看不出有什么。
一直到后面的監控錄像看完畢，再沒有人進過庫。
“最可疑的就是他，看著口袋鼓鼓的，可是看不清。”秦小魚有點急了。
“走，先找這小子在哪里住，看他在不在家就知道了。”齊四拉過唐龍就走。
沒猜錯，齊四回來時就帶來了消息，三輪車夫小杜住院了。
“我透了一下消息，病的不重，就是連拉帶吐，早沒事兒了。我估計這次連帶白薇薇也出了手，現在就要看咱們怎么應對了。花錢能平事，也是要罰款的，只是名聲被搞臭了。以后副食品這塊不好辦。”齊四為難地說。
“不行就把商店關了，專心蓋房子吧，反正就要開工了，小魚你也別太挨累了。”堂兄嘆口氣說。
“不行，我這人就要掰個理出來，這罐頭不是我們賣的，是他偷的，而且肯定是有人指使，到底拉肚子是不是這罐頭的事兒都不知道，怎么能認罰？”秦小魚直接否決了他們的說法。
“那現在怎么辦？你說。”齊四做好一切準備，配合秦小魚。
“硬碰，明天去市里找盧鏑。”秦小魚過年時跟盧鏑通過電話，知道他年后馬上就要調回省里了。
“找他？那我去找人寫條子好了。”阿雷本來懶洋洋躺在沙發上，聽到這個名字，忽地一下坐起身。
“這人有什么特別？”唐龍好奇起來。
“聽他胡說，走！”秦小魚白了阿雷一眼，拿上錄像帶，出了門。
其實找盧鏑，秦小魚也沒把握，這人生性涼薄，只怕當面回絕不給面子。但是如果這條路走通了，馮局長至少會收斂點。她會有所忌禪的。
盧鏑的辦公室只有一個人，見秦小魚進來，后面還跟個陌生的小伙子，就知道是有事找上門的。
“你來的真巧，明天我就要交接工作了。”盧鏑笑道。
“我就是趕最后的末班車，這件事你不幫我，我真就沒辦法了。”秦小魚把錄像帶拿出來，放到桌上。
“這是什么？最近我有點忙，有什么新鮮事？”
“恒昌被查封了。”秦小魚講了一遍事情經過，盧鏑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可從他的眼神中看得出糾結。
“盧主任，我知道您馬上就要離開了，這里的一切都將畫上句號。所以您不管這件事，我也能理解。”秦小魚坦誠地說。
“可是你還是來了。”
“對，因為我想再爭取一下。”
“為什么？”
“從我認識盧主任的第一天起，就發現您是一心撲到工作上的。別人的工作只是工作，可是您做的是事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將來要走的是仕途。在政策研究室的一年多時間，只是一個踏腳板。”秦小魚故意把后面的話說出來，襯托一下前面的奉承很真實。
“秦廠長，為什么你總是能猜透我的心思？”盧鏑似乎有些心動了。
“盧主任，仕途也不好走，不止要人脈，也要能力，更要有實力支撐。還有運氣在里面。我相信以盧主任的能力，去省里工作，也只是一個過場。可是您想過沒有，上升的路上缺點什么？”秦小魚開始撒網。
“你說我缺點什么？”
“缺一個屬于你自己的，獨一無二的成果。”秦小魚把錄像帶向前退了一步。
“這是投名狀？”
“對。這件事，還恒昌一個公道，也是盧主任的政績。現在國家正是改革開放的大好時機，能走在前面的干部會得到更好的上升高空，盧主任不是看好這一點才下的基層嗎？有什么能比恒昌和日月服飾的例子更有說服力？”
“這到是，你有能力，也有魄力，只是好像你樹敵太多了。”盧鏑開始斟酌利弊。
“木秀于林，沒有辦法。盧主任，您在工作中沒遇一阻力？難道沒有因為單純嫉妒而整您的？”
“當然有。”
“那能因為一點就否定您的價值嗎？”
“你這張嘴是真厲害。”盧鏑這句話，差不多就是繳械了。
“說實話，我真的不會坑您的。這件事是雙贏，您也知道我那個男朋友阿雷。”秦小魚說完偷看了唐龍一眼，才繼續說道：“就是上次郵政餐廳……”
她比劃了一下開瓢的動作。
“那個是你男朋友了？”盧鏑有些吃驚。
“對，他的能量很大。上次幫我擺平了兩個案子，這件事，他也說要找人寫條子的，是我阻止了。”秦小魚說的并不全是假話。
“這么說我還要謝謝你，把機會留給我。”盧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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