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星宇的這番話,實際上也隱約暴露了自己的實力,南城據東都兩千多公里的路,而且那個時期網絡還沒流行,要傳遞一件事,還是的依靠新聞和報紙。
而墨家的情況目前還對外保密,東都那邊外面謠傳的也都半真半假,靳星宇能知道,就說明他的實力并不像表情看到的那樣。
而這番話,也等于是在給墨懷瑾施加壓力,他在告訴墨懷瑾一件事,就是季瑜兮已經是他的徒弟,那作為師父的他就會護徒弟周全,絕不會讓徒弟受到傷害。
仔細想想,重生后的季瑜兮的人生就像開了掛似得,上輩子的厄運好像全都被幸運代替了,隨便認的師父這么厲害,暈倒撞上的人這么矜貴,就連生活中認識的那些,雷元杰,寧飛旭之類的朋友,也都在各個領域幫助到了她。
聽完靳星宇的話,墨懷瑾淡漠的臉上終于有了變化,眸光一轉,神色嚴肅,慵懶的坐姿也調整為筆直的坐著,然后,一道低沉凌冽,卻透著不可抗拒的氣勢的聲音響起。
“靳少,你能這么關心瑜兮,我很欣慰,不過你的這些擔心就大可不必了,沒有人比我更想保護她,或者我該這么說,這個世界上之所以有墨公子,就是為了給她一個盛世光年。”
如果不是為了等季瑜兮,也許墨懷瑾會用一個平凡的身份,隱沒在這茫茫人世間,看盡繁花落寞,度過人世鉛華。
當初,在季瑜兮離開他們曾經生活的世界的時候,墨懷瑾感受到了人世毀滅的絕望,他尋了多年,終于找到了季瑜兮的一點消息,然后來到了這個新的世界。
從那一刻開始,墨懷瑾要做的就是盡自己所能,為這個女人創建一片祥和盛世,守護著她,為她擋去一切人世煩擾,而東國第一世家墨家,這個家主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守護季瑜兮,這個目標一直未變,所以墨懷瑾又怎么會讓靳星宇說的那些事發生呢。
聽到墨懷瑾那番如誓言般的話,靳星宇心中為之一振,這樣的承諾,對季瑜兮來說是一種福,但同時也可能成為一種壓力。
“墨公子,如果到最后,瑜兮還是沒有選擇你,這份承諾可還當真。”
這一次,輪到墨懷瑾沉默了,這個問題,他從沒考慮過,在靈界,那個女人就愛他愛得要死,如今千年后再次相遇,即使忘卻所有,但那是一樣的靈魂,就算如今不愛,未來,宿命的安排一定會將他們重新牽到一起。
這是墨懷瑾一直以來的自信和想法,可是現在靳星宇這么一問,他有些彷徨了,或者說有過一瞬間的慌張,他害怕會出現靳星宇說的那種狀況。
片刻后,墨懷瑾抬頭看向靳星宇,搖著頭說道。
“不,我和瑜兮,注定會在一起。”
聽到這個回答,靳星宇訕訕一笑,說道。
“墨公子,你是很優秀,可你也不能因為自己的優秀就盲目的自信,這結了婚還有離婚的,更何況你們現在什么都不是呢,你怎么就確定瑜兮最終會愛上你并選擇了你呢。”
說到這,靳星宇表情鄹變,一臉嚴肅,又問了和剛才一樣的問題。
“墨公子,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瑜兮拒絕了你,或者是更壞的結果,瑜兮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結了婚,你還會如現在這般保護她嗎?”
話音一落,客廳里陷入詭異的安靜,倒不是墨懷瑾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保護季瑜兮是他這么多年來堅守的唯一信仰,他現在沉默,只是無法接受如靳星宇說的那種結果。
等了前年,尋了千年,如果最后這個女人成為了別人的人,那他這前年的等候和尋覓不就是一場笑話嗎?
“怎么,墨公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見墨懷瑾一直沉默,靳星宇又開了口。
“不,保護她,這是我對自己許下的承諾,不管未來如何,這份承諾不會變,不過……”
墨懷瑾微微停頓,一臉堅定,望著靳星宇,一字一句的說道。
“不過,你說的那種可能絕不會存在,除非她永遠單身,否則,她身邊的男人只會是我。”
說完,墨懷瑾朝著二樓的方向看了眼,這時,樓梯那傳來了腳步聲,墨懷瑾趕緊起身朝著樓梯口走去。
靳星宇看到墨懷瑾迅速的動作,臉上閃過復雜的情緒,即為季瑜兮開心,又為她擔憂,這位墨公子,看來比傳聞中還要強勢霸道。
樓上,季瑜兮收拾完東西,本來這次過來就帶了一些夏裝,沒想到臨時該計劃要去東都,這不,前幾天她還抽空去了一趟商場,買了一大堆冬天的防寒衣。
還好南城以旅游聞名,在這個一年四季溫度都在三十度的城市,總算找到了兩家賣冬裝的服裝店,不過款式嗎,在那個年代,也沒有太大的講究,季瑜兮也只有一個要求,足夠的保暖,因為冬天的北方,冷到一個無法想象的程度。
“給我吧!”
季瑜兮剛把行李箱推到樓梯口,就看到墨懷瑾已經走了上來,非常自然的接過了季瑜兮手里的行李箱,然后走下了樓,季瑜兮緊跟在墨懷瑾的身后。
到了樓下,季瑜兮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樓道口的靳星宇,一臉嚴肅,氣氛有些冷凝,她抬頭望了眼身旁的墨懷瑾,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隨后,又回身看了眼靳星宇,問道。
“師父,你這是什么表情啊?”
季瑜兮這么一說,靳星宇這才收起一臉的嚴肅,扯出一抹淺笑,說道。
“自己去東都當心點,墨家可比靳家還要恐怖,就你這只小綿羊,到了墨家還不被吞的臉骨頭都不剩。”
“師父,說什么呢,我怎么說那也是披著羊皮的小狐貍,這點自保能力還是有的。”
季瑜兮雖然不清楚墨懷瑾這次回東都所為何事,但她也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還能置身事外,不過她相信自己,就算不能全身而退,應該也能讓自己安全,更何況墨懷瑾將她帶走,相信考慮的比她更加的縝密。
聽到季瑜兮的話,靳星宇臉上的擔憂之色并未散去,墨家究竟有多恐怖,沒有人知道,但就外面的那些傳聞,足以震懾所有的人。
季瑜兮雖然聰明,可畢竟孤身一人,在東都,沒有一點勢力根基,墨家人如果存心動她,真怕墨懷瑾無力保護啊,畢竟一個人怎么能抵擋整個家族呢。
一旁的墨懷瑾見狀,稍稍向前走了一步,說道。
“放心吧,這丫頭,沒人能動她。”
這句話,就當是給靳星宇吃了一顆定心丸,隨后,墨懷瑾帶著季瑜兮離開了別墅,原本靳星宇想要送他們去機場的,不過季瑜兮不喜歡這種離別,最后,三個人在別墅道了別。
臘月二十九,機場上,季瑜兮再次見識了東國的春運,好在那個時期飛機這種高端運輸方式還只能被極少數人接受,機場上人雖多,還沒達到人山人海的程度,在加上墨懷瑾買了頭等艙的機票,過了安檢,兩個人直接去了VIP候機室。
“墨老師,墨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離開時靳星宇一臉擔憂的表情,季瑜兮只能想到這一點,而且墨懷瑾這么著急的回去,肯定有不得不回去的原因。
墨懷瑾并未隱瞞,事實上,這次回去,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而這和季瑜兮有著莫大的聯系。
“老爺子壽限將至,明天,墨家會選出新一任的家主,我必須在場。”
“什么,就是上次我見過的那位墨老爺嗎,上次見面看他精神挺好的啊!怎么就這么突然……”
想到死亡,季瑜兮一臉憂傷,上次和墨老爺子也只是一面之緣,可她卻想到了自己的外公,如今聽到這個消息,一時有些感傷。
隨即,季瑜兮臉色一變,抬頭看著墨懷瑾,問道。
“所以這次你回去也是參與家主競爭嗎?”
如果墨懷瑾對家主之位沒興趣,其實不必趕在明天之前回去的。
墨懷瑾搖了搖頭,隨即看了一下四周,這才輕聲說了句。
“不,我是回去決定人選的,你忘了我之前說的嗎,墨家,是因為我而存在,他們祖祖輩輩都要為我服務,所以,誰成為家主,必須得到我的同意。”
墨懷瑾這么一說,季瑜兮點了點頭,之前墨懷瑾只是含糊的說了一下他和墨家的關系,但并沒有解釋的太清楚,那現在看來,墨懷瑾就好像是墨家隱藏的真正的主人。
而墨家服務墨懷瑾,效忠墨懷瑾,換來的就是墨家在東國第一世家的地位,這個交易,也算合理,至少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
不過既然這樣,季瑜兮忽然對墨懷瑾心里的人選產生了好奇,同時,又想起了上一世墨子坤被墨家驅逐的事情,究竟是因為什么原因,才讓墨家對外公布和墨子坤再無關系,畢竟這樣的家族對子嗣看的都非常重要。
“墨老師,你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那個墨四少……”
“他……哼,不過是一個血統不純正的私生子,能讓他回墨家,那也是我多年前的一念善意而已,至于家主人選,我的要求和瑜兮你還有點相似。”
說著,墨懷瑾邪肆一笑,季瑜兮頓時想到了當初自己找墨懷瑾要人時提出的要求,便脫口而出道。
“絕對的忠誠?”
墨懷瑾點點頭。
“對,忠誠,我的身份特殊,而墨家只有每一任的家主知道我的身份,如果一旦我的身份暴露,那給我帶來的便是無止境的困擾,相信再想有這種安靜悠閑的生活就難了。我給與了墨家不可撼動的地位和富可敵國的財富,而我要的很少,便是一個無人打擾的安逸生活,所以,忠誠是唯一的要求,也是絕對的底線。”
季瑜兮很明白墨懷瑾話中的意思,就如她一樣,自己突然有了空間,還被告知自己本不屬于這個世界,還擁有了靈力,如果這些都被外人知道了,那別人都會把她當成怪物,甚至可能成為有些人的試驗品。
“這么多年,就沒有人有過異心?”
“有過,但他們在有那些想法的時候,就注定離死亡不遠了。”
墨懷瑾的聲音忽然變得格外陰郁,季瑜兮甚至能感覺到一種寒冬般的冷意。
“你殺了他們?”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季瑜兮的眼底是帶著一種恐懼的,因為她無法將墨懷瑾和雙手染滿鮮血的人聯系在一起。
聽到這話,墨懷瑾微微一怔,原本隨意放在桌上的手,抱拳握住,放在了膝蓋上,然后幽幽的說了句。
“我只是給他們下了一種靈術,類似于監視他們想法的靈術,只要有異心,靈術便會蘇醒。”
說到這,墨懷瑾緊張的抬起頭,看了眼季瑜兮,問道。
“會不會覺得我很殘忍,我似乎剝奪了他們的人身自由。”
“為何殘忍,那都是他們的選擇,相信你在最初選中墨家人的時候,就把所有的利害關系都說清楚了,而且也拿出了你自己的誠意。看看如今的墨家,東國第一世家,沒人能撼動的家族,擁有富可敵國的財產,他們擁有的是所有人想都不敢想的財富。你給了他們想要的,那他們就得遵守游戲規則,如果他們破壞,那當然要接受規則的懲罰。”
季瑜兮雖然有些驚訝,但卻完全能理解,遵守游戲規則,她相信墨家在選擇忠誠墨懷瑾的時候,一定得到了他們曾經想都不敢想的東西。
如果一方破壞了游戲制定的規則,那另一方的確有權利去行使懲罰手段,而墨懷瑾需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的身份,唯一的方式,就是讓知情者永遠的安靜。
聽到季瑜兮的話,墨懷瑾微微一怔,雙眸盯著季瑜兮,有些恍惚,片刻后,他說了句。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哦,是嗎?我很好奇,以前的我,究竟是怎樣的。”
季瑜兮順勢問道,雖然明知可能沒有結果,但這不妨礙她一次又一次想要知道過去的強烈愿望。
墨懷瑾沉默了片刻,再次抬頭,看著季瑜兮,說了句。
“霸道,強勢,真理永遠都站在你這邊。”
聽到這樣的評價,季瑜兮微微蹙眉,這聽上去也不像是一句夸獎她的話啊,難道過去的自己是蠻不講理的那種。
“墨老師,我怎么覺得你說的這些不怎么好聽啊!”
墨懷瑾訕訕一笑,說道。
“不,對我來說,這就是你的魅力所在,當初的你,站在王者之巔,就該有這樣的氣勢。”
“聽墨老師的意思,那時的我,很威風嘍!”
墨懷瑾這么一說,季瑜兮越加好奇了,自己究竟是怎樣的人,在那個世界,她難道真的非常厲害。
“嗯,你是眾人仰望,敬畏的王者,你說威不威風。”
墨懷瑾點點頭,眸光飄遠,像是看到了曾經的那個站在巔峰的女人,傲視一切,卻只對自己一往情深,那是他最值得驕傲的,可也是他這一生的痛。
想著,墨懷瑾的臉上染上一抹悲痛,悔恨,眸光漸漸暗淡了下來。
“墨老師,怎么了?”
季瑜兮感受到了濃郁的悲傷,好奇的盯著墨懷瑾,剛才不是還聊得好好的嗎?
墨懷瑾終于回神,搖了搖頭,收起臉上的哀思,說道。
“沒什么,走吧,該登機了。”
說完,候機室正好響起了登機通知,季瑜兮蹙著眉,看了眼墨懷瑾,見他已經站起來,便也跟著朝著登機口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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