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懷瑾表情淡定,一本正經的說道,微微頷首,正好和季瑜兮的眼眸對視,那黑色的深眸,綻放著炙熱的灼光,那低沉卻格外內斂的聲音,透著濃濃的期許。
這一下,季瑜兮倒是慌了,說實話,剛才她雖然期待一場婚禮,可事實上,她還真沒想過自己和墨懷瑾結婚是什么樣的。
現在墨懷瑾這么一說,她的心里卻有些混亂,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期待,甚至會有一些慌亂。
“墨懷瑾,你胡說什么呢,別忘了,我還沒到二十呢。”
“還有兩個月你就二十歲了,我覺得我們可以考慮起來了。”
墨懷瑾看著實在開玩笑,可眉眼間的認真季瑜兮還是能感受到的,此時的季瑜兮,哪敢看墨懷瑾的眼神,只能抬頭看向文瑞城和徐萌,訕訕一笑,說道。
“喂,在說瑞城哥和萌萌姐的婚事,扯我干嘛呢。”
然后,季瑜兮又瞪了一眼寧飛旭,責備道。
“寧飛旭,我看你是閑的蛋疼,要不要我讓舒瑞再給你安排點工作。”
“姑奶奶,我的錯,是我嘴賤,你可大慈大悲,讓我踏踏實實的過個新年,行不,我以后保證不亂說了。”
面前這女人如今可是他的大老板,掌握著他的生殺大權,寧飛旭只能賣乖求饒,萬一這女人一狠心,又給他接了幾個工作,那他就要辛勞而死了。
之后,一群人又把話題引到了文瑞城和徐萌的身上,季瑜兮這才知道原來文瑞城早就和徐萌求婚,只等著徐萌大學畢業結婚,要不是因為徐萌現在是星辰娛樂的藝人,文瑞城也不會有剛才的問題。
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文瑞城和徐萌要結婚的喜悅之中,只有墨懷瑾一個人安靜的坐在那,看上去似乎有什么心事,但季瑜兮此時只顧著和文瑞城他們聊天,誰也沒有注意到墨懷瑾的情緒。
晚上,在老吳夫妻的指揮下,所有人又忙著包餃子,八點鐘,準時坐在客廳里看春晚,一群人一直玩到深夜一點,這才各自回家。
而玩了一天的季瑜兮早就累的精疲力盡,上樓的時候,索性趴在了墨懷瑾的背上,耍起了賴。
“懷瑾,我走不動了。”
聽到這軟糯撒嬌的聲音,墨懷瑾雖然心里有些悶悶不樂,可還是順從的蹲了下來,然后背著季瑜兮上了二樓。
“墨懷瑾,新年快樂!”
季瑜兮靠在墨懷瑾的背上,頭枕在墨懷瑾的肩上,雙手環著他的脖頸,閉著眼,在墨懷瑾的耳邊輕柔的說道。
“墨懷瑾,今天我好開心,我已經忘了上一次這么多人在一起過年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以前,外公,媽咪是我最在意的人,他們就是我生命的全部,但是現在,我很慶幸能遇到你,在我孤獨的人生中添了一份顏色,讓我在脆弱的時候,有了依靠的支柱。”
季瑜兮說的情真意切,小腦袋還撒嬌般的往墨懷瑾的頸窩處鉆著,嘴里還發出有些嬌柔的輕哼聲,雙手也摟的更加的緊了。
原本,墨懷瑾還有些悶悶不樂,可聽到這番話,那心里的那份郁悶和怨念頓時便消散了,甚至還在為自己一下午獨自生悶氣感到可笑。
此時,墨懷瑾已經背著季瑜兮來到了她的臥房前,在墨懷瑾準備推開門的時候,季瑜兮拉住了他。
“墨懷瑾,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
喧囂落幕,此時的季瑜兮心里卻染上了幾分惆悵,即使有再多的朋友,可依舊找不回小時候家里的那份安寧和幸福,今晚的她,害怕一個人睡,因為她小的時候,媽咪還在的時候,每年的除夕夜她都會睡在媽咪的懷里。
聽到季瑜兮的話,墨懷瑾側過身,此時季瑜兮也正好睜開眼,看到季瑜兮那眼底的哀思,墨懷瑾放下了已經握著門鎖的手,然后朝著自己的房間走了去。
季瑜兮見墨懷瑾沒有拒絕,重新合上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揚,只是這淺淺的微笑根本遮不住她臉上的惆悵。
進了房間,季瑜兮洗漱完便躺在了床上,墨懷瑾的床不似她的柔軟,尤其這寒冬的夜,躺上去還有幾分涼意,墨懷瑾見狀,從柜子里拿出了一條厚一點的毯子,給季瑜兮蓋上,這才進了浴室。
等墨懷瑾走出來的時候,房間里傳來一陣輕微的呼吸聲,墨懷瑾尋聲望去,就看到季瑜兮卷縮的窩在被子下,已經沉沉的睡著,看似平靜的睡姿,卻因為緊皺的眉心讓墨懷瑾升起一絲疼惜。
墨懷瑾關了燈,只留下床頭的一盞夜燈,然后輕手輕腳的上了床,躺進了被窩。
墨懷瑾剛躺下,就感覺一只手湊了過來,隨即,季瑜兮的身體直接靠近了他的懷里,似乎在尋找的溫暖的撫慰。
“丫頭,新年快樂。”
墨懷瑾看著懷里的女人,抱著柔軟的身體,不曾有半絲的邪念,只是溫柔的親吻了一下季瑜兮的額間,輕輕的道了聲晚安。
在墨懷瑾準備合眼的時候,忽然,胸口傳來一句輕幽,并夾著一絲悲傷的聲音。
“墨懷瑾,我想媽咪了,為什么好人都不長命,媽咪這一輩子都生活在謊言中,她還以為找到了自己的真愛,到死都被姜航蒙在谷里。你說她那么精明的女人,怎么就看不透姜航的真面目呢,難道愛情真的能讓人失去判斷能力嗎?她簡直笨死了。”
季瑜兮睡覺很警醒,在墨懷瑾上床的時候,她就醒了,在靠在墨懷瑾懷里的時候,她又一次想到了自己的媽咪,那個可憐又笨的女人。
墨懷瑾不懂如何去安慰季瑜兮,血脈親情與他而言是非常陌生的一種感情,即使在靈界的時候,他自小被家族灌輸的是家族使命,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將他送去了白靈族的修煉場,每年也就見兩次面,所以親情對他來說非常的陌生。
現在想想,其實在靈界的各大部族,只有被所有人唾棄,視為黑暗,邪惡的黑羽族卻有著這世俗間的血脈親情,而那些所謂的正義部族,卻是從小被權利,地位蒙蔽了雙眼,而他,就是在那種環境中成長的。
百年來,墨懷瑾也堅守著和那些族人一樣的理念,沒有任何情感,直到遇上了季瑜兮,才知道修靈者除了使命責任外,還有所謂的愛情,親情和友情。
可即使這樣,在之后的千年時間里,墨懷瑾依舊不能深切的體會到這些情感,唯獨因為這個女人的存在,讓他深刻的體會到了愛情的喜怒哀樂。
現在,看著季瑜兮因為思念亡母在這除夕夜哀思憂慮,墨懷瑾卻也只能用一個溫暖的懷抱來給予安慰。
“瑜兮,逝者已矣,現在,你有我,不要難過了,你這樣,我心疼。”
說著,墨懷瑾低頭,一個吻,久久的停留在季瑜兮的額間。
忽然,墨懷瑾感覺胸口一熱,在低頭,竟然看到這個一直堅強的女孩流下了眼淚,墨懷瑾頓時有些心慌手亂了。
“瑜兮,別哭,如果你想他們了,我們明天回海城,我們去看看你媽咪和外公。”
墨懷瑾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尤其是看到季瑜兮如此的悲傷,他方寸大亂。
季瑜兮自己也不知為何,平日里從不會有如此深刻的思念,今晚的她,就是控制不住的懷念過去的那些美好時刻,心里就莫名的難受。
看到墨懷瑾因為自己而緊張心急,季瑜兮搖了搖頭,緊緊的摟住墨懷瑾,讓自己的臉緊緊的貼在墨懷瑾的胸口。
“沒事,我就是心里有些難受,一會兒就好,你抱著我就行了。”
墨懷瑾此時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聽從季瑜兮的話,緊緊的將她摟在懷里。
許久之后,墨懷瑾感覺到懷里的季瑜兮情緒穩定了一些,這才稍稍踏實了些,此時他卻不敢開口說話,生怕又觸碰到季瑜兮哪個脆弱的點。
“墨懷瑾,謝謝你,從沒放棄尋找我。”
情緒平復過后,季瑜兮忽然開口說了這么一句,墨懷瑾先是一愣,隨即低頭微微一笑,摸了摸季瑜兮的腦袋,寵溺的回答道。
“是我該謝謝你,讓我找到了你。”
說到這,墨懷瑾頓了一下,眸光微暗,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之后,他單手托著季瑜兮的臉蛋,讓她看著自己,然后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瑜兮,等你到了年紀,我們結婚,好嗎?”
“啊……”
季瑜兮一愣,有些詫異的盯著墨懷瑾,看到他一臉的認真,便知道這不是在開玩笑,她有幾秒鐘的遲疑,可看到墨懷瑾那灼熱深情的眼神,她竟舍不得去回絕。
然后,就看到季瑜兮微微頷首,輕聲恢復道。
“好,不過等我大學畢業,可好,畢業那天,我和你去領證。”
雖然離墨懷瑾預期的日期晚了三年,但既然這個女人自己說了,便不會抵賴,一千年他都可以等,更何況是區區三年。
“嗯,你的畢業日就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瑜兮,我愛你,過去是我太遲鈍,讓我們生生錯過了千年。”
聽到墨懷瑾的話,季瑜兮又糊涂了,在一起兩年多,無數次的試探和詢問,可她始終不知道他們當初經歷了什么。
“墨懷瑾,我什么時候能知道我們的過去。”
明明知道得不到答案,可季瑜兮總是不甘心的詢問,顯然,這一次的結果是一樣,墨懷瑾又是一抹淺淺的微笑,然后來了句。
“放心吧,會有那么一天的。”
這已經是每次詢問這個問題的標準答案了,最后,季瑜兮失望的嘆了口氣,然后低頭窩在了墨懷瑾的懷里,幽怨的說了聲。
“晚安。”
然后,臥室里便陷入了一片寂靜,不一會兒,季瑜兮又沉沉的睡著了。
在房間里想起那輕微的呼吸聲的時候,原本摟著季瑜兮的墨懷瑾手心閃過一道紅光,隨即,一片白光將季瑜兮包裹住,墨懷瑾這才從床上坐了起來。
“公子,主銀的記憶已經快要封不住了。”
在墨懷瑾剛坐起來的一剎那,一道白影閃過,然后,就看到本該在空間里的簌離在房間的半空中懸著,眼底染滿了擔憂。
聽到這話,墨懷瑾眸光微暗,臉上閃過一絲矛盾,隨即,緊抿的薄唇輕輕開啟。
“我會再加一道封印,這段時間她修煉的時候你盯著點,現在想起過去,對她只是一種傷害。”
墨懷瑾的聲音格外的清冷,說完后,他回身看了眼床上的季瑜兮,眼底才有了一絲絲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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