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揚緩緩收起臉上的笑容,慢慢走到小江澈的身旁,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一臉認真地說道:“澈兒,謝謝你對姐姐的一片心意。姐姐現在已經好了。不再是一個傻子了。姐姐已經有能力保護自己不被別人欺負了。而且,姐姐還有能力保護母親和澈兒了。所以,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再操心姐姐了。姐姐希望你能像別的孩子一樣,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好不好?”
“你……真的能保護自己了嗎?”小江澈歪著腦袋看著揚揚,小臉上的神情半信半疑。
“是真的!”揚揚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說完,她用手又捏了捏小江澈那并沒有多少肉的小臉蛋,一臉笑意地說道:“澈兒啊,姐姐還想告訴你一件事,想讓別人害怕你,敬畏你,光靠繃著臉裝威嚴是不行的,還要有足夠的本事。一要靠多讀書,胸中有韜略有智慧。二得要拳頭夠硬。要有把欺負你的人打倒的本領。知道嗎?”
“……知道。”小江澈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他眨了眨他那雙漂亮的眼睛,有幾分無奈地對揚揚說道:“……可是,二姐姐,我現在還沒有讀書寫字,也沒有學武功呢。爹爹說我身體太弱,先不讓我學。可是,我想學。二叔家的江波比我小半歲都已經學了。我若是總不學的話,將來,我就更打不過他了。”
“你真的想學?”看著小江澈一臉黯然渴望的神情,揚揚的心突地一疼。
“嗯!想學。可是,爹爹不教我。”小江澈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即可憐巴巴地嘆了口氣,那張本來就嚴肅的小臉更加沉重了。
“這個……你若真的想學,姐姐來教你!”揚揚一臉認真地說道。
小江澈眨巴了幾下眼睛,一臉懷疑不信地問道:“二姐姐,你會嗎?”
“咳……我會啊!我會的東西可多了。”揚揚猛地嗆了一口。她差點忘了,以前,“她”可是個啥都不會的傻子。
她搖頭嘆了口氣,對這個對她深深懷疑的小家伙解釋道:“……你別忘了,姐姐可是跟一個非常有本事的靈修學了一個多月的本領。我學會的東西可多了。不信,你跟我來……”
說著,揚揚拉起小江澈,幾步走到門口,拉開門,來到院里,她把目光在院里掃了一遍,見小院左邊的花圃中間有一個小水池,水池里面有一塊半人高的假山石。
揚揚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剛剛領悟的口訣,右手的幾根手指飛快地掐了幾個訣,隨即手心一翻,一個藍色的光團立刻便出現在了她的手心里。
揚揚把光團在手心里轉了兩轉,揚手一揮,光團“嗖”一下直直射向那塊假山石。
“呯!”
一聲震耳的炸響過后,那塊偌大的假山石頃刻間被擊成了無數的碎塊兒,紛紛落入了那個小水池里。
“好……好厲害!”小江澈目不轉睛地盯著表演的這神奇的一幕,眼睛都睜圓了,他一臉驚喜地問道:“二姐姐,你……怎么做到的?你可比冷川表哥和江濤哥哥他們厲害多了。他們肯定都不會這個。”
“這下你相信姐姐了么?”揚揚輕聲笑了笑,習慣性地把兩只手上下搓了搓。
小江澈立刻點頭:“信!澈兒相信了!我現在就想跟你學,二姐姐,你教我吧。”
“先別急,讓姐姐先給你把把脈,檢查一下你的身體。”
揚揚立刻把他抱起來,轉身放到床上,拿了個枕頭,給他墊在手臂下面,三根手指摸上了他的脈門。
好一會兒之后,揚揚的眉頭皺了起來,她的心里一陣陣地發冷,小江澈竟然是一種非常罕見的非典型性中毒后的特異脈象。
他的脈象很弱,虛而軟,細而短促,至數不定。如果醫術不精,或是不仔細用心分辨的話,只能判斷出他是典型的先天不足,氣血虛衰。
但若用心地去分辨觀察,便會發現,他這是一種非常不像是中毒了的中毒的脈象,而且不是新近中的毒,而是陳疴舊疾!
這種中毒的脈象太稀有罕見了。若不是多年來,她經常跟各種奇葩的毒物、藥物、冥氣什么的打交道,迫不得已地對這方面的知識進行了大量廣泛地研究了解。單憑她所學的傳統中醫知識,是不足以判斷出小江澈是中毒的。
幸虧她在這方面是下了大功夫的!
以她所學的中醫知識,和多年來對毒素方面知識的了解來看,他中的這個毒,并非是能讓人輕易檢查出來的毒。
準確地說,這種毒并不算真正的毒,而是一種特殊的藥物,是一種慢性的能緩慢破壞人的免疫神經系統的特殊藥物。它能讓人的內臟器官慢慢枯竭而死,卻不會輕易被查出是中毒。
揚揚心中好不驚駭!
小江澈確實是先天不足,這她能理解。成婉云懷上小江澈時已經三十多歲了。高齡懷孕產子,孩子先天不足很正常。
可是,這陳舊性中毒就太不對,太可怕了!
他才多大啊,就陳舊性中毒?!難道……在襁褓中、甚至在母腹中就中了毒?這是誰這么狠毒,要毒害這么小的孩子啊?!
揚揚登時感覺心膽俱寒。在這個看似光鮮興旺的武林大族江家,她原以為只有莫紫嵐這個傻子會被人欺負傷害,怎么連這個身為家主獨子的江澈也會被毒害呢?
江潮生這個父親是怎么當的?他這個家主是怎么當這個家的?!
揚揚有點憤怒了!
她倒不怨他們的母親成婉云。她一個常年重病纏身的女人,沒有余力護住自己的兒女,可以理解。她……
剛想到這里,揚揚的心里一動。重病……纏身?她這個重病……會不會……也有問題呢?
揚揚突然一陣心驚肉跳。看來,她也必須得給成婉云把把脈了。
“二姐姐,把完脈了嗎?你可以教我本事了嗎?”見揚揚三根手指搭著他的脈不斷地發呆,小江澈抬眼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哦……可以了。”揚揚立刻放開了他的手,臉上浮起一個溫和的笑意,問道:“澈兒,你有沒有文房四寶和幼學啟蒙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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