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鄭王孫并沒有拿出證據(jù),但沈良見鄭王孫說的煞有介事的模樣,心中也承認(rèn)了一些,畢竟當(dāng)年他來大宋之事,耶律楚雄就是讓他送死來的,而且武圣人名垂天下,小蓬萊更是天下武人眼中的武學(xué)圣地,這等人物一言九鼎,怎會信口雌黃呢?
然而常年身為遼人、耶律楚雄之子的驕傲與自豪,讓沈良心中有些復(fù)雜,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鄭王孫見對方這樣,不由的笑道:“孩子,你不用愧疚,這么多年來一直讓你在外面漂泊流浪是爺爺?shù)牟粚Γ@一次爺爺會補(bǔ)償你,讓你拿回原本屬于你自己的東西!”
沈良心中一驚,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您是想奪回祖宗的江山?”
鄭王孫搖了搖頭說道:“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沈良不解的問道。
鄭王孫聞言站起身,慢慢的踱步到窗口的位置,望著天空的明月,低聲說道:“祖宗的江山?你我既是宋人,又是漢人,遙想漢唐盛世之燕云十六州,既是漢家江山也是祖宗江山,太祖當(dāng)年雖然開創(chuàng)大宋萬世不拔之基業(yè),但仍有燕云之痛,所以老夫要愿太祖舊愿!”
“這件事只能應(yīng)在你身上!”
沈良還是有些不理解,他皺眉問道:“您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是想得到耶律楚雄的認(rèn)可嗎?老夫可以幫助你,不僅如此,老夫還會幫你登上大遼的帝位,讓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全都助你一展胸中的抱負(fù)。”鄭王孫幽幽的說道:“這些就權(quán)當(dāng)是老夫?qū)δ愕奶澢妨恕!?br />
“這……這怎么可能?”沈良不可置信的說道。
“這怎么不可能?”鄭王孫扭頭說道:“耶律楚雄亦是大遼宗室,也是耶律阿保機(jī)的嫡系子孫,再者說了,在大遼境內(nèi)可是有一條鐵律的,那就是兵強(qiáng)馬壯者天子,只要你按照老夫的辦法一步一步的來,絕對能登上大遼帝位。”
“可我是宋人,這一點(diǎn)耶律楚雄肯定清楚,若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讓我來大宋送死,因此就算我回去也不可能得到重用的,更何況還有耶律俊才與耶律文才兩人。”沈良面露苦澀的說道。
“事情不能一概而論,你是宋人這件事情唯有耶律楚雄一人知曉,若你在大宋境內(nèi)立下了驚世之功,攜此而回大遼,大遼必然會重重的獎賞你,不然的話,連堂堂的元帥之子在敵營臥底一十八年,且立下大功后都不得重用,日后誰還會替大遼賣命?”
“遼帝金口玉言,就算是耶律楚雄也得忍著,他可不敢公布你的身份,否則的話,南院大王的位置還能是他的嗎?”鄭王孫繼續(xù)說道。
沈良皺眉說道:“您這是要我承認(rèn)刺殺高麗太子與七皇子,企圖挑撥兩國關(guān)系的事?”
“對,而且你還必須露出破綻,讓他們抓住,不然的話他們?nèi)绾螘婺阋闪疾艙P(yáng)名?”
“但僅憑這一件事還不夠,還需要一件事,一件足以震驚整個天下的大事。”鄭王孫說道。
“什么事?”沈良問道。
鄭王孫微微一笑,并未繼續(xù)說下去,反而是告訴沈良被發(fā)現(xiàn)之后該怎么辦。
沈良只好點(diǎn)頭同意,不同意又能怎么樣呢?
雖然耶律楚雄可能不是沈良的親生父親了,但他的心中仍然憋著一口氣,這口氣不出不行,尤其是沈良這種聰明人。
忽悠瘸了沈良之后,鄭王孫微微一笑的閃身離去,他要進(jìn)行下一項(xiàng)任務(wù)了,天下第一大勢力畢竟不是這么好建立的,當(dāng)初他以為只要是武林勢力就行,所以建了小蓬萊,但誰知道系統(tǒng)根本就不承認(rèn)。
若是他篡奪大宋之后,又不承認(rèn)豈不是白忙了?所以這一次要搞就一點(diǎn)大的,大宋、大遼、高麗盡入老夫轂中。
下一個就該是崔光浩了。
……
來儀閣,崔光浩心中很緊張,雖然他那柄薄如羽翼,殺人不沾血的軟劍握在手中,但仍然給不了他任何的安全感。
崔光浩握劍的手心里全是汗水,而且他的額頭也布滿了汗水,雖然這副模樣與他高麗第一高手的形象有所不符,但對面那人實(shí)在是令他難以……不,整個天下都難以望其項(xiàng)背的人——武圣人!
至于崔光浩是如何認(rèn)出的,很簡單,一個憑借那把碧血鴛鴦劍,另一個則是對方那熟悉的聲音。
崔光浩承受不住這種恐怖的氛圍了,他額頭上青筋暴起,低聲說道:“士可殺不可辱,武圣人你……”
“你母親還好嗎?”鄭王孫突然幽幽的問道。
崔光浩眉頭一皺,不解的說道:“家母早已去世多年,你問這個干什么?”
“那你父親崔世勛呢?”鄭王孫繼續(xù)問道。
崔光浩感覺武圣人好似不是來找他麻煩的,好像是來敘舊的,他壓下心中的疑惑,繼續(xù)說道:“家父也在三年前去世了。”
鄭王孫聞言心中一動,如此一來故事就好編了,崔光浩不似沈良,沈良身份上的漏洞實(shí)在是太多,幾句話就能把對方忽悠瘸了,而崔光浩是高麗人,禮部尚書,文武全才,一把柳葉劍使得是出神入化,當(dāng)然了,這是在普通的江湖人看來,但在鄭王孫面前,崔光浩就是一個孫子!
崔光浩發(fā)現(xiàn)自己說完這句話后,武圣人竟然有些傷感,甚至是這股情緒正在影響他。
崔光浩皺眉問道:“武圣人深夜前來不會就是為了要確認(rèn)晚輩父母的死訊吧?”
鄭王孫回頭,語氣略帶蕭索的說道:“故人陸續(xù)凋零,猶如風(fēng)中落葉!”
“猶記得當(dāng)年天下高手齊聚汴梁,唯有你父柳葉劍崔世勛能接老夫三招,稱得上是人中龍鳳,此時老夫尚且能回想起你父親當(dāng)時那意氣風(fēng)發(fā)、揮斥方遒的模樣,唉,可惜啊,可惜。”
鄭王孫這話讓崔光浩更加疑惑了,他不解的問道:“武圣人,你……您和我父母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鄭王孫聞言長嘆一聲,虛空一攝,崔光浩只覺勁風(fēng)撲面而來,然后他手中的軟劍就飛到了鄭王孫的手中,崔光浩心中一驚,他可是高麗第一劍客,沒想到在武圣人面前竟然連劍都握不住,說出去真是有些羞恥,當(dāng)然了,這種丟人的事情誰會說出去呢?
長劍在手,鄭王孫唰唰的舞了幾下,崔光浩只見對方的劍法似有似無,似實(shí)似虛,似變未變,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而且他還非常熟悉,有一種似是而非的感覺,等鄭王孫舞完之后,崔光浩面色大變,急聲問道:“你如何會我家傳的柳葉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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