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聽到魔族要找修仙界合作的事情之后,白如月心中瞬間一個激靈,突然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都說女人的直覺是最準的,她也來不及細想,總覺得現在去找永夜,并不是一個好時機。
如果她猜想的不錯,那么她在這個時候去找永夜,很有可能就是羊入虎口。雖然現在永夜看起來對自己并無什么傷害之心,但是一旦永恒靈珠復原,自己可能會是他第一個下手的對象!
所以白如月當機立斷,一邊派出阿紅前去聯系白無塵,按照她的推斷,若是修仙界答應下來,那么至少四大世家的宗主肯定會前往魔界親自坐鎮。
她必須將自己所查到的事情告訴白無塵,而阿紅離開之后,她獨自待在魔界也會有危險,必須得找一個可靠的靠山來保護自己。
陸正則,當然是第一首選。
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魔族想要同修仙界合作,所以待在魔界的修士們,根本連偽裝都不用再偽裝了。不過他們仍舊住在離魔界不遠的一處村莊里面,白如月沒打聽多久,便找了過來。
村口有修士把守,穿著各個宗門服飾的修士來往其中,雖然現在兩邊還在商談的過程之中,但是這些人依舊沒有放松對外的警惕,看守得很嚴實。
白如月不想大張旗鼓的過來,一來,她私自離開陸家,傳出去畢竟有些不太好聽。二來,她也害怕永夜發現自己藏在這里,所以還是低調得好。
只不過,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溜進去,還是有點麻煩。白如月給自己的身上貼了一張隱身符,她不知道這符能不能幫著自己混進村里,所以貼好之后依舊守在外面,等待時機。
“站住!”
一個老伯趕著牛車,從外面慢悠悠的回來。走到村口的時候,他拉了拉韁繩,而牛車也被守門的人給攔了下來。
那兩名修士兇神惡煞,而老伯卻是早有心理準備,不慌不忙的拉開牛車后面的藍布,露出里面水靈靈的大白菜,笑著道:“仙君,我是來送菜的。這是買菜的仙子給的令牌,您看看。”
他將一枚玉牌遞了過去,那是蕭家的令牌,顯然是蕭家的人出去買了菜,讓人給送過來了。
兩人仔細的將令牌核對了三次,這才讓那老頭趕車進去了。倒不是他們故意為難,而是這段時間情況特殊,不管是誰,只要是從外面進來的,都必須要核對身份,以免被魔族趁機溜了進來,偷取靈珠碎片。
是的,雖然這次前來的修士們,不是所有人都將宗門的碎片給帶上了。但是也算帶來了大半部分,既然魔族已經挑明,他們要復原永恒靈珠。
那么就必須得有所防備,免得他們打著合作的旗子,暗地里卻派人前來竊取永恒靈珠的碎片。到時候,修仙界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平白成了別人的笑話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陸正則命人這樣做,也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他從外面回來,神色有些疲倦。想要復原永恒靈珠的碎片,不是將碎片全部聚集在一起那么簡單,要想真正的復原靈珠,必須借用復原大陣,才能夠成功。
而這復原陣布置復雜,耗費極大,魔族將地點選在了烏山,那里是魔界與修仙界的交界處,從地點上來看,并沒有什么不妥。
不管是對魔界還是修仙界,都算是帶著半分關系,對于兩邊來說,在烏山布陣都還算比較公平。
但是要布置復原大陣,每一個環節都必須細細推敲。甚至連當日的天氣與風向,都得提前預演,確保萬無一失。復原大陣一旦啟動,便不可終止。否則屆時陣毀人亡,就連旁邊的人都會被牽扯其中。
這段時間,陸正則一直同永夜一起,帶領著魔族修士,一起來布置烏山的復原大陣。不僅要仔細設置每個環節,更要時刻注意魔族的動作,以防他們在布陣的時候做什么手腳。
如此一來,每次他回來的時候都是疲憊不堪。但即使如此,在外人的面前,他也必須保持端正凌然的形象,不能露出一點疲倦。
因為,在四大宗主到來之前,他便是代表著整個修仙界。一言一行,都不能出半點差錯。
陸正則回到房間,疲憊的坐在椅子上,也就只有在他自己獨處的時候,能夠稍微放松一下。明天一早,他跟永夜約好,要前往烏山,進行復原大陣的第一次測試。
而現在已經臨近深夜,留給他休息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快速的洗漱完畢之后,陸正則將外衫搭在架子上,正坐在床邊準備脫去靴子的時候,卻突然聽到窗戶發出了一聲輕響。放在鞋子上的手一頓,然后他慢慢的站了起來。流光就在桌子上,他輕輕的將劍握在手上,然后無聲的繞過屏風,閃了出去。
“什么人!”
“饒命!”
白光一閃,剛剛翻進窗戶的白如月,便直接被一把劍橫在了脖頸之間,嚇得她當即僵在了原地,大氣都不敢出。
而陸正則在看清楚來人之后,瞳孔驟然放大,“怎么是你?!”
流光回鞘,而白如月也捂著胸口吐了一口氣,一進門就受了這樣一份大禮,可是讓她嚇得不清。于是看見桌上的茶水,一把撈過來喝了一口之后,這才開口解釋道:“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本來應該在長松居待得好好的人,現在卻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這人,還是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妻。
幾個轉瞬之間,陸正則便明白了,白如月定然是偷跑了出來,否則自己不可能沒有收到月輝的消息。“你是為了永恒靈珠而來?”
在除魔殿的時候,陸正則就知道了,白如月在尋找永恒靈珠碎片的下落。只不過當時兩人之間帶著防備,他也無意戳破。
而現在,白如月突然出現在魔界,若是尋找自己而來,說實話,陸正則即使妄想也不會妄想到這種程度。所以唯一的原因,只能是因為永恒靈珠。
被他拆穿,白如月也只是尷尬的笑了笑,然后放軟了語氣道:“這么大的事情,我一個人待在長松居,簡直抓心撓肺,連覺都睡不好。”
她知道,在正事面前,陸正則從來都不會含糊。若是不想被他趕回去,那么就必須得讓他沒有辦法趕自己走。
于是白如月表情一變,低落的垂著眸子,輕聲道:“連蕭玉芙都可以在這里,我要是還在白家,也不用這么偷偷摸摸了……”
若她現在還是白家的少主,那么自然早在魔族提出合作之前,就已經到了這里。但現在,她已經嫁入了陸家,比起白家的少主,陸家少主夫人這個名頭,更加令人印象深刻。
所以她反而沒有以前那么自由,即使心里萬分想來,都只能偷偷摸摸的溜過來,哪里還有半點以前的排場?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同陸正則定了親。榮耀雖至,牢籠亦往。陸正則原以為自己的一廂情愿只是護住了她,現在卻發現,在護住她的同時,也困住了她。
的確,論心計,白如月敢說第一沒人敢稱第二。她沒有同陸正則說什么冠冕堂皇的話,只不過是靜靜的坐在那里,露出半分委屈,便已讓陸正則無法拒絕。
良久,他妥協的將劍放回桌子上,轉身往里走,溫聲道:“可以留下,但不可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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