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樣。”
念玖棠不著痕跡地向右橫移一小步，警惕地看著身前的小胖子。大概也察覺到了她的警覺，小胖子連連擺手安撫：“你別緊張，我沒有惡意，只是想邀請你加入一個銘教。”
銘教大會的那些推銷員都已經追到別的城鎮了？
“不好意思，我已經有自己的組織了。”
念玖棠捕捉到小胖子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但并不在意，隨即告辭準備離開。她現在大概也察覺到了，在大部分人眼中，只要有銘契的人就是香餑餑，契約者絕對是各大銘教爭搶的對象。至于契約者自身實力……好吧，各大組織都是本著先把人弄到手再說的原則。
然而，一只小胖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小胖子努力擠出一副悲傷的表情，以一種近乎哀求的口氣對念玖棠說道：“姑娘，啊不，女俠！我們不談這個，我想請您幫我一個忙，很小的！待事成之后，我必……”
“不好意思，沒興趣。”
“哎，玖丫頭，這你就不懂了吧？”北歌的聲音在她的腦海里響起，“你要是不去主動接下任務，那一些機緣和奇遇你也永遠不會觸發。聽我的，跟上去看看再說。”
小胖子不懂那個都快走出門的少女為何又折了回來，忙迎上去，壓低聲音：“我想請女俠暫且偽裝成我的保鏢，與我一同前往金骷髏拍賣行，報酬是一百顆高級靈石，出發前我會先付五十。”
“就我這身板，當保鏢你確定？”
“擁有異能的契約者可不能和普通人相比，況且保鏢只是一個身份而已。”小胖子一邊說著，一邊悄悄抬手向念玖棠遞上一樣東西。
“涼先生這算是用身份進行威懾嗎？”
“不不不，女俠不要誤會，我只是想表示我的誠心。”
見念玖棠點頭同意，小胖子收起涼府的身份證明，遞上一袋靈石。簡單交換過姓名，涼天蓬抬手攔下一輛車：“念小姐，請。”
※
金骷髏拍賣行貴賓室內。
涼天蓬的身軀完全陷入了松軟的椅子中，他的目光不時瞟向身旁的念玖棠，兩人視線相對的時候他還會憨厚地笑一下。目前來說，至少在念玖棠眼中，涼天蓬倒是沒有表現出頌夜城城主之子的那種囂張跋扈。
“不知這次拍賣會，有什么東西會有如此大的吸引力，能將涼府的少爺都引過來。”念玖棠起身大概掃視了一眼，碩大的拍賣場內座無虛席，人們興奮地交談著，場內一片嗡嗡聲。
涼天蓬盯著臺上已經開始再度調動氣氛的美女拍賣師，口氣有點詫異：“這么大的消息念小姐竟然還不知道？”
“能讓人們趨之若鶩的東西還用想嗎？當然是銘契了。”
念玖棠猛地瞪大眼。在她的認知中，銘契生于天地之間，以能量體的形式存在，若是有人想與之簽訂，便要進行一個契約儀式，通過銘契的試煉后方可成功獲得。
至于這種將虛幻的銘契拿來拍賣的方式……念玖棠倒是想象不出來。
好似看透了她的疑惑，涼天蓬解釋道：“使用八卦鎖靈瓶可以暫時保存銘契，它的瓶身經過特定工藝打造，勉強能夠留存住銘契，品質最高者大概可以保存一周左右。”
“這種東西存在的意義是什么？人們難得遇到一份銘契，肯定巴不得盡早與它簽訂下來，誰還會費力將它存在身邊，不怕夜長夢多嗎？”
兩人說話間，臺上的幾樣“開胃小菜”已經結束，現場氣氛被那位拍賣師調動到了高潮。她輕揮小手，燈光暗了下來，拍賣師從侍者手中接過托盤，簡單介紹一番后，笑盈盈地將絨布掀開。
“轟！”
人群一下子炸開了鍋，尖叫聲討論聲還有因興奮飆出的臟話聲此起彼伏，無數熱切的眼神直直射向那個精致的小瓶子。若是眼神可以實質化，恐怕這個瓶子要被當場射穿。
場面一度失控。
念玖棠看著身旁一下坐直身子的涼天蓬，咂咂嘴，感覺對方已經沒心思回答自己剛才問題，不禁失笑。
“你想簽訂銘契是嗎？”
“不。”出乎意料的是，涼天蓬搖了搖頭，“我想拍下這個銘契，送給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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