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木門緩緩打開,站在最前方的紀若秋臉色陰沉地看著房內(nèi)的眾人。
“幾位,如果你們是來為肖意討說法的,我想你們大概是找錯人了!
紙鳶從房間內(nèi)走出,順便示意念玖棠攔住完全懶得解釋甚至已經(jīng)準備拔劍的楚之南。
她凝視著對面的幾人,心下對他們失去隊友產(chǎn)生些同情,講話倒也客氣:“我們對肖意的死亡也深表痛心遺憾,現(xiàn)在兇手依舊逍遙法外,我們銘教間更加不能相互猜疑,盲目懷疑只會讓兇手更加的有機可乘!
“收起你那一套鬼話!”
紀若秋狠狠啐了一口:“誰不知道那個女人身手了得?肯定是比賽時動手傷到了肖意的致命部位!
先前八星堂的最后四場晉級賽由楚之南一人完成。也許是前三場接連失敗打擊了士氣,再加上沒有人提前做手腳耍花招,楚之南那一身的鬼氣可謂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贏得倒也順利。
但是這一共的七場比賽,墨霜和楚之南皆是遵守規(guī)則,沒有下死手。畢竟就算他們平時再怎么好戰(zhàn),為了最終的名正言順的冠軍,他們所有人在比賽時一定會遵守相關規(guī)定。
紀若秋話音剛落,夏侯珊又從隊伍里閃出,抬手指向墨霜:
“這個混蛋把肖意、小沐、還有我哥哥通通都打成重傷!肖意現(xiàn)在甚至還因為傷勢過重而死亡!這筆賬你們今天必須給我們算……”
“誰告訴你肖意是因為傷勢過重死的?”
面對卿世盟的咄咄逼人,紙鳶等人就是再怎么同情他們的遭遇也忍不住了。
就在紙鳶琢磨著怎么“客客氣氣”地將他們請離這里時,一道含著幾分嚴厲的嗓音在卿世盟眾人身后響起。
“夜歸言大人!”
夏侯珊看清來人后倒抽一口涼氣,慌忙低下頭不敢再說話,但是小臉上隱隱露出悲憤。
看來他們著急抓到真兇的心情不假。
念玖棠腹誹。
夜歸言背負著雙手,神情倨傲地環(huán)視了一圈:“檢查結果已經(jīng)出來,肖意不是因為傷勢過重死亡的。”
面對所有人驚訝的表情,夜歸言聲線依舊平穩(wěn),好似在說著一件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他的噬靈類紋印被人盜走了。”
因為內(nèi)心深處莫名對這種話題有些不喜,玉煙兒縮的比較靠后,聽到這兒便趕緊給身旁的伙伴咬耳朵科普:“噬靈類失去自身的紋印后,輕則殘廢,重則當場斃命。只是這奪取紋印的手段十分詭譎,對掠奪者自身的身體素質(zhì)要求也極高,因此成功率倒是挺低。”
“看來這回參賽人員當中還有此等厲害的人物?”錦官城貌似不經(jīng)意地轉向一旁,“玉小姐,那你可要小心點。”
他隨口的一句好心提點可把小狐貍嚇得不輕。
卿世盟那里,夜歸言板著個臉,也是走個流程安慰了下,畢竟在這位天之驕子的眼中……
成立了銘教,就早該有犧牲的覺悟了。
這個犧牲,并不僅僅指一個人的性命,它可以代表很多東西。
一張如花的笑靨在夜歸言的腦海里浮現(xiàn),但很快便消逝了。
“關于這次襲擊,組委會和天罡組織已經(jīng)全力展開調(diào)查,相信可以很快找到真兇!
聲音平淡的好像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夜歸言大概例行公事的話已經(jīng)講完,便按照之前的安排走上前。
他和紙鳶擦肩而過,腳步停在了念玖棠的面前。
“你,跟我過來。”
用一種不由分說的命令口吻,夜歸言交代完,轉身點點邱燁:“還有你,會占卜對嗎?也一起過來!
念玖棠不明所以,只好跟上。
*
三人沉默著走了許久,最終進入一間稍顯隱秘的房間,念玖棠視線越過夜歸言,發(fā)現(xiàn)御靈頓和卜婆也在。兩人正圍在一個臺子旁邊,好像在商量什么。
“見過死人嗎?”
雖然是轉頭對兩個人詢問,但是夜歸言的目光明顯是更落在念玖棠的身上,顯然在這方面,他對女生接受能力更持懷疑態(tài)度。
面對此情此景,念玖棠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再聯(lián)想到自己的銘契,感覺這個問題自己就算再怎么否定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聽說你就是那個會占卜的小子?”卜婆微瞇著老眼看向邱燁,男孩被盯得有點不好意思,點點頭。
“只是由于體質(zhì)特殊,所以會點皮毛而已!
聞言,卜婆示意御靈頓側開身子,讓出臺子——和其上的已經(jīng)完全涼透的尸體。
“沒吐,還好!
御靈頓摸摸已經(jīng)完全傻掉的兩個人的小腦袋,安慰性地遞過去兩根棒棒糖。
“利用你們自己的能力,協(xié)助我們查清兇手,有問題嗎?”夜歸言說話做事一向雷厲風行,“念玖棠的銘契不僅僅是探知遠物這一項能力吧。”
經(jīng)過這么久的訓練,念玖棠的念力探知確實略微晉升到分析人體這一層次,只是還比較薄弱。
但是……
他喵的誰能告訴她夜歸言是怎么能知道的這么清楚!
念玖棠瞬間有種被一直監(jiān)視的感覺。
“我自然全力以赴。”
昔日的隊友如今已陰陽兩隔,念玖棠看著身旁已經(jīng)紅了眼圈的邱燁,暗自嗟嘆。
“老身的銘契是占卜,但對于回溯過去這一行為并不敢保證百分百準確。小子,你也來搭把手!
既然是一種牽涉到命運時空的能力,卜婆每次使用銘契自然要萬分小心,稍有不慎便會遭到反噬。
念玖棠點點頭,看著兩人開始配合,便立刻蹲下身,克服內(nèi)心重重障礙,將念力附著到肖意的尸體上。
“你很有決心啊。”
默不作聲地退到一旁,夜歸言平視前方,慢慢回道:“御老,您覺得這事……”
“算了。”他很快搖搖頭,吞下了后半句話,目光再度凌厲起來,“半決賽照常進行,明面上誰也不許再提這個事!
御靈頓愕然:“你……不會是想借比賽選手來引出真兇?!”
“說是真兇并不完全準確,您想想,一個背后毫無依仗的人,怎么敢在這種大賽中下手?”
“除開念玖棠的銘教,能走到這一步的有幾個沒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生死離別?他們想必不會過多在意!
夜歸言握緊拳頭:“同情心這種東西會慢慢消磨。我們身為東璃的天罡成員,應當將帝國的發(fā)展放在首位!
“精英大賽是為帝國銘教制造新鮮血液的媒介,他們選擇在此時動手,個中原因想必您也能猜到!
“你懷疑……是別的帝國……”
夜歸言做了個手勢打斷御靈頓的話,意思不言而喻。
“為了一網(wǎng)打盡,有時候犧牲是必要的。他敢露頭,我就一定會趁機將幕后之人也揪出來!
御靈頓久久不發(fā)一言。
興許是合作的久了,他幾乎已經(jīng)忘卻,這位年僅二十四歲的少年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究竟付出和改變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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