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呼——”
“哦哦哦——”
“耶——”
冷眼看著底下按桌圍坐的其余秦家的少年少女們很積極地起哄,八星堂除了墨霜外的眾人,集體作豆豆眼狀看向上首位置的秦霸業,嘴角很有默契地抿成一條線。
“大叔,解釋一下唄。”安子麟向后靠住椅背,雙手抱胸,咚地一聲將兩條大長腿砸在面前的小幾上,“莫名其妙把我們擄來參加您這什么宴會,哎,我知道我們大賽表現突出,但您們也沒必要這般‘如饑似渴’吧?二話不說就用法陣把我們傳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個山頭的土匪頭子強搶壓寨夫人呢。”
聽到安子麟的嘲諷,和他隔了一個錦官城的秦笙偏過頭,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似乎忍無可忍:“你到底是不是東璃帝國的人啊?知道我們是……”
“東璃秦氏,火系銘契的持有家族,不過是吃著前輩留下來的老本,有什么好驕傲的?”
秦笙的話被安子麟毫不猶豫地打斷,而她原本想要繼續懟過去的說辭也是在安子麟震驚四座的言論下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你、你知道我們的能力,竟然還敢如此無禮?!你這小子怕是不想在東璃混了吧!”
另一邊的念玖棠雖在先前借助大地之森向阿澤稍稍了解了一些四大家族,但也僅僅是知道個他們的存在的程度罷了,至于其中內情和秦笙當眾說出口的這種幼稚的話,她……其實是思考不出個所以然來的……
這妹子莫不是以為自己家族的銘契能掌控人生死不成……
念玖棠考慮要不要回頭請阿澤出手為這姑娘專門診治一下腦袋。
到目前為止,他們的能力沒給念玖棠什么眼前一亮的震撼感覺,但家族內自大臭屁的性格特點,倒是令人印象頗深,甚至有夠讓她懷疑這種特性是不是家族遺傳。
狠狠剜了眼安子麟,秦笙甩甩火紅色的大波浪,做出一副不與傻子計較的表情,轉而再度往錦官城身上貼。
同樣的,在進入秦家主城后,秦笙的容貌身材也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注意到秦笙姣好的臉蛋與……更加奔放熱情的態度,念玖棠隱約想明白了她先前撂下的狠話——“進了主城會后悔”的話是什么意思。
不過可惜的是,錦官城并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少年,就算秦笙恢復成原本傲人的姿色,在其給錦官城留下的跋扈囂張的第一印象下,他依舊眼觀鼻鼻觀心,不為所動。
“嘖,看來就算是不一樣的帝國,但家族內這種令人作嘔的行事作風,彼此間倒是一般無二啊。”
然而,安子麟這句帶著冷笑吐出口的話被秦霸業的大嗓門完全蓋了過去。
“哈哈哈,這位小兄弟真愛開玩笑,不過,我相信在幾分鐘后,你便會自覺收回這些話。”
八星堂眾人:“……”
當父親的竟然默認了女兒這種五歲小孩般的言論舉止?
念玖棠疑惑歪脖。
倘若他們是成立多年的老油條銘教,勢必會明白秦家此舉所謂何意,可實際上他們也不過是一群十六七歲的少年少女們,除了在這種“外交辭令”方面生疏,此外還都有著一探究竟的深深的好奇心,因此聽到秦霸業的話,眾人便也耐著性子靜靜等待下文,看秦家究竟在玩什么花樣。
況且就念玖棠自己來說,就算沖著幾人從始至終趾高氣昂的態度,她也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力量,能給這一個家族以如此高高在上、不把客人當客人的莫名底氣。
裝出一副乖巧模樣,念玖棠就權當好吃好喝地欣賞一場歌舞表演——
身強力壯、赤裸著上半身的秦家熱血男兒利用銘契向眾人展示了他們控火的把式與……精壯健美的肉體,重在強調其力度與攻擊性——一旁的楚之南和念玖棠大碗喝酒,其余五人一臉冷漠;
身段優美、曲線玲瓏的秦家妙齡少女,以流炎做輔,為“客人”帶來一段段優美動人、性感火辣的獨特舞蹈,重在強調其多端變化與可控性——一旁的楚之南和念玖棠大口吃肉,其余五人一臉冷漠——哦不,念玖棠在純情小男生阿澤眼睛看呆的一瞬間砸過去一塊雞骨頭,后者的表情這才保持了同樣冷漠的隊形;
主廳中央緩緩降下幾塊大屏幕,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影像蟲盡職盡責播放起秦家近百年來的輝煌歷史與歷代的至強契約者,它們似乎也被其感染而興奮地舞兮蹈兮——吃撐了的楚之南和念玖棠抱著滾圓的肚皮癱在座位上昏昏欲睡,其余五人一臉冷漠。
“北歌,關于秦家,你了解多少?”
神識之海的少年尚且還在回味那群清麗女子的美妙倩影,聽到念玖棠的問話才嗯嗯啊啊地回過神:“呃,說實話,對于陸地上四大家族他們族內的一些門道,我還真知之甚少,為了不誤人子弟,我也不敢隨意給你科普。
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在這四大家族內部共同流傳著一項古老的秘術,而正是這項秘術,使得他們所有人可以共用著同一份銘契,享受同一份恩澤。”
被北歌略微一提點,念玖棠猛然回想起第二次遇到錦官城時,后者介紹自己能力的描述——除了符咒,剩下能夠多人簽訂的銘契,正是這幾個家族所持有的!
而腦海中北歌溫和的嗓音還在繼續娓娓道來:
“聽說他們給這項秘術,命名為借鼎之咒。”
借鼎……之咒?
“這是一項可以改變普通人體內經脈靈力的秘術,是他們得以傳承銘契的資本,但據我所知,不同家族,對其利用的方式也不盡相同,而這秦家……唔,就我生前偶然聽到的傳聞來看,他們的目的恐怕真如那個安子麟小兄弟所說的那樣。”
把我們搶……搶來做老婆?!
“呃,咳,個人猜測,不算科普,不算……”
注意到影像湮滅,念玖棠暫時放棄繼續的追問,抬眸看去。待熱鬧的人聲盡數消散,空氣中卻似乎還殘留著令人血脈噴張的熱烈氣氛因子,念玖棠平心而論,倘若不是這場地限制,這群人能鬧的更歡。
畢竟再怎么說,秦家所擁有的確實是貨真價實的一份自然類的銘契,而自然類能力所擁有的毀天滅地之能,也確實是不容否認的,倘若放到普通人身上,這也說得上是一份神賜的禮物了。
上首位置的秦霸業滿意地點點頭,悶雷般的大嗓門再度亮開:
“現在,諸位是否對我們秦氏一族的底蘊與強勁實力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是否因為自己低等級的廢物銘契而自慚形穢?是否——迫不及待地想要加入我們秦家,以獲取那份操控火焰的、比肩神祇的炎之力量?!”
“加入你們?還獲得力量?什么意思?你是邪教頭頭嗎?”
楚之南托著一邊的臉,嗤地笑起來,他歪著腦袋,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面前見底的酒杯,低垂下來的長睫蓋住了眼底的神色。
“還能有什么意思?”忍耐了許久的秦焱忽然騰地站起,他再也等不及一分一秒,從最開始就覺得父親是在白費時間的秦焱大吼一聲,靜默著坐在他身旁的紙鳶胳膊上的靈印位置忽然亮起。
“當然是讓你們成為我們秦家的一員,成為我們幾人提升實力的墊腳石了!”
磅礴的能量自他的腳底騰起,空氣中飄浮的天地靈力源源不斷地向秦焱體內涌入,紙鳶只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朝秦焱撲去,然后被他一把掐住纖細的脖頸。
一張白皙如雪的小臉漸漸漲紅,右臂的靈印愈發滾燙,但紙鳶眸色依舊寒冷如冰,神情沒有半分慌張無措。
身材高挑的她此刻尚且可以勉強站立住,紙鳶在余光瞥到秦焱已經迫不及待地將滴血的指尖伸向自己的靈印時,紅潤的嘴唇忽地勾起。
“你是看我作為八星堂唯一一個沒有銘契的人,才敢堂而皇之地選擇我作為第一個目標來進行咒術的附加。
我說的對嗎,秦焱大少爺?”
心臟猛地漏跳了一拍,雙眼不可置信地瞪大,秦焱在這一瞬間,隱約覺得面前的少女對自己家族的了解,似乎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多。
怎么可能!
思維停滯了一秒,但秦焱忘了,戰場的情形瞬息萬變,一個愣神就有可能令局勢徹底翻轉。
主廳雖是寬闊,但對于以速度著稱的疾風來說,還是太小了。
“把你的豬蹄給小爺拿開!”
挾著破風之聲的拳頭附上狂風帶來的高速加持,一點不浪費勢能地錘向了秦焱的臉頰,收回右臂的同時,在秦焱倒飛出去的剎那,身形半旋,左手朝前一攬,輕松摟過紙鳶的纖腰,再一個輕靈的后躍,穩穩落到主廳正中央。
“不要試圖對我們用借鼎之咒,懂?”
全然不顧從自己嘴里脫口而出的這四個字令在座多少人驚得合不攏嘴,安子麟單手懷抱紙鳶,身旁縈繞著數十道淡青風刃。
總算等到秦家小子露出狐貍尾巴的安子麟,真就像坐擁傾國傾城的美人兒的王者般,朝狼狽爬起的秦焱投去“王之蔑視”,用一種比秦焱還臭屁、還自大的語氣冷冷開口:
“想用借鼎之咒拿走我的疾風、換上你的火苗,那就得讓小爺我心悅誠服地拜倒在你們秦家的實力下,既然如此,反正同樣是自然類的銘契,要不我們來比劃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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