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我們充分了解成員之間的特點,景夙不知從哪淘來了一面鏡子,這面鏡子可以讓靈魂和身體暫時分離,我們會進入不屬于自己的另外一個身體里,然后操縱著這幅身體相互配合進行對戰。
這樣的方式,能夠最大程度地培養我們彼此的默契,只有像了解自己一樣了解另外一個人,熟悉他的一招一式,才能將團隊之間的力量發揮到極致。
光用半年的時間讓我們熟悉彼此,提高隊伍的契合度,而事實也證明,我們并沒有讓他失望。
當他衣袍的一角被割下時,他笑著對我們宣布——我們可以啟程了!
逐鹿會,將會是我們的下一個舞臺。
傲世營將會在那里,譜寫新的輝煌。由時代開啟,由我們執筆,由歷史銘記。
……
萬花谷。
噠——
玉石棋子落在棋盤上,一聲脆響,打破了周遭的靜謐。
天光朦朧,晚風沙沙吹散薄霧,青碧的湖面泛起點點漣漪。
掩映在竹葉中的亭臺水榭還是和從前一樣,石桌上放著一張縱橫交錯的棋盤,一男一女正對棋下奕。
棋盤上黑白子分明,白子被黑子團團圍困,已然看不出生機。
一陣清風倏忽拂過身后的竹林,湮蒼漠指間的棋子落在棋盤一角,看向對面微微失神的愛妻。
“夫人今天的狀態不好。”
夜瀾低垂著眉,輕揉自己的太陽穴,眼中斂過晦澀的不安,“也不知道為什么,最近我的右眼皮跳得特別厲害,是不是小世……”
一雙手從身后將夜瀾困住,有力的臂彎環抱著她的身子,寬大的袖袍拂散那盤勝負已分的棋,湮蒼漠柔聲安慰著懷中的人兒。
背后貼合的溫度透過薄薄衣衫傳來,夜瀾的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無論何時,他們之間都有著比言語更相通的心靈的契合。
他知道她的憂慮,更知道如何為她排遣。
為人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成長,可又希望在成長的這條路上他們能夠少走些彎路,少遇些坎坷。
可最終,路畢竟都是孩子自己去闖的,他們所能做的,除了支持,也就只有祝福和祈禱。
……
陰陽交接之時,天色還未完全暗去,然而清中境的劫樓里,永遠透不進半點陽光。
長梯連接著不同的樓層,蜿蜒而上。陰森森的樓道里,只有像鬼火一樣的燈盞忽明忽暗,好像隨時都會湮滅。
不知從哪刮來的風,夾雜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如同厲鬼的桀笑。
森玖明淵來到一間樓層,望著周圍一片死氣沉沉的景象,心下排斥不已。若不是為了找她,他是絕對不想踏進這個地方的。
三年前出門在外的少家主森玖月突然回來,回來之后就把自己閉關在這劫樓中修煉,從此未再踏出樓中一步。
其他人都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只有他,知曉十之八九的內幕。
他踏進一間四方閣院,不知是踩中了什么機關,地面瞬間塌陷,下方是密密麻麻的鋼針,若非他及時跳到了安全地帶,絕對要千瘡百孔而死。然而還未等他舒緩過來,墻體上就出現無數的洞口,數不清的飛矢朝他攢射而出。他一邊尋找落腳點一邊躲避著飛矢,機關卻一個接一個的觸發,巨石滾落、硫酸噴涌、音波圍剿……
劫樓中,機關密布,一步一劫,躲不過,就是死!
森玖明淵臉頰流下一滴冷汗,等那些機關好不容易停下,他已經累得腿都在發軟。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這個鬼地方呆上兩年的……”
“錚——”
一道劍氣激蕩,連地板似乎都震了一下。
森玖明淵只覺得一道冷厲的目光鎖定了自己,他順著感覺向上望,叫囂的風聲在這時靜了,樓中的燭光轉瞬熄滅。
暗紅色的衣袍在空中獵獵作響,身形高挑、冷若冰霜的少女立在鋼針上,身上攜著一股氣勢極強的戰意,一時竟壓得森玖明淵無法動彈。
那鋼針明明尖銳無比,但是當她踩在上面的時候,鞋面卻無半分下陷,顯然是輕功極好。
“找我,何事?”
從黑暗中到來的少女,聲音冷得不摻一絲情緒,那雙眼眸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只是片刻的對視,便讓森玖明淵有種窒息般的壓迫感。
若說三年前,他還尚可與她一戰,那么現在,他心知肚明,自己在她面前已絕沒有半分還手之力。
“逐鹿會不久之后就會開啟,族長說讓你代替他,作為少宗主去參加這次的主持,例行主辦方之一的……”
“不去。”
森玖月淡淡扔下兩個字,不留任何余地的拒絕。
森玖明淵像是早就料到會如此,他并沒有多加強求,只是把消息告訴了她,就灰溜溜地轉身打算離開。
然而,那道清寒的聲音再次叫住了他——
“等等。”
森玖明淵回過頭,閣院在這時恢復明亮,他借著燈光看去,身后卻空無一人,只有風中回響著她離開時的話語。
“我會去。”
森玖明淵的嘴角掠起莫測的笑容,他動了動唇,眼皮下露出陰翳的神色。
他雖然忌憚森玖月的力量,但只要她的心中還有那個魔瘴,他就永遠都有利用她的機會。
“去了,你是會遇見,還是會錯過那個人呢……?”
他向前走去,眼中閃過數道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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