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重拳揮之而下,我縱身一躍,沿著它寬闊的手臂,似蛇般游走于它的全身,速度快到它根本反應不過來。
以力量著稱的螣古金猿,我可不敢和它硬碰硬。也幸虧這只螣古金猿只是一只高級靈獸,在速度上我有著壓倒性的優勢。
巨猿的咆哮不斷的響徹在空氣里,暴亂的氣息,刮過瓊樓玉宇,掀起飛走的風沙,狂怒地奔騰而上,直沖九天。
姚丁退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看得我連連閃避,只守不攻的身影,得意不已。
“死丫頭,活該,讓你敢跟本小姐作對,就等著被砸成肉泥吧!”
小狐貍一雙水靈靈的眸子擔憂的看著我,感受到它的躁動不安,罹歡安撫的順著它的毛。“安心,安心,她手里可是還有個有趣的東西,馬上就要起效了。”
一襲白衣凌于巨猿頭頂之上,我目光遠眺,遙遙望向等著看好戲的姚丁,嘴角勾起一個戲謔的弧度。
“伏絲陣,開!”
幾十個法陣齊齊展開,流光飛舞,將我的白裙染上了變幻交錯的色彩,在輝光中一層層綻開綺霞。
數不盡的,如蛛絲般的銀線從陣眼中噴射而出。螣古金猿掙扎著,想要憑借蠻力扯斷這些絲線,卻被越纏越緊,然后漸漸從頭到腳被裹成了一個白色的木乃伊,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銀絲以柔克剛,對付它這種力量型的靈獸最是好用。也幸好這螣古金猿的級別不高,如果是高級以上的靈獸,那估計伏絲陣就派不上用場了。
“解決了它,那么,該你了……”
我落回地上,精致到極點的臉龐上,一雙眸子澄澈琉璃,睫羽卷翹。唇如紅霞,透著幾分壞意,那掠起的弧度下意識的讓姚丁感到了一陣不好。
光芒一閃,一柄閃著幽光的冰劍,便出現在我的手中。見我提劍而來,姚丁驚恐的躲到趕來保護她的侍從身后,驚惶失措的樣子,哪里還有半點方才的趾高氣昂。
我悠閑的穿梭在一片刀光劍影之中,以一劍對數劍,卻不落絲毫下風。行云流水的步伐,舞動詩墨丹青的韻律。
慘叫聲接連不斷地響起,一個又一個的侍從在我的身邊倒下。不一會兒,我的周身皆是遍地哀嚎,身上掛彩的姚家兵衛。而我依舊是仙袂飄飄,遺世獨立。冰絲紗衣縹緲如霧,宛如九天玄女落至凡塵。
若不是剛剛上演的那壓倒性狂虐的一幕,任誰都不會相信這樣一個恬靜絕美的女孩會如此暴力、腹黑。
“你、你別過來……”
姚丁心有余辜的看著我手里的長劍,脊梁上流下股股冷汗,第一次體會到了砧板上的魚,那種任人宰割的心情。
我低眉抬腕,呼嘯而去的破空聲,攜著刺骨的涼意,直逼姚丁的眉心。
感覺到死亡陰影籠罩而下,越逼越近,姚丁全身猛地冰涼下來。猶如在數九寒冬中被潑了一盆冷水,寒徹骨髓,心臟仿佛都在這一瞬間停滯了。
半響,沒有感覺到痛意。
她小心翼翼的睜開眸子,眼前是一柄放大的藍劍,劍尖剛好停駐在她的眉心肌膚之上。
緊繃的神經剎時間放松,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感覺生命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這一放松,突然感覺到身體有一點不對勁。
“噗哈哈哈~”我看著她濕了的下身,不可抑制的大笑起來。
姚丁她,居然嚇到失禁了!
“原來你并不是一無是處啊,在搞笑這一方面已經做到登峰造極了。”我收回冰穹,目光盯著她的裙子一陣揶揄。
姚丁的臉頓時紅成了一片,也不知是羞還是惱。憤怒讓她暫時忘記了害怕,她沖上來就想和我干架,我連忙后退到幾米開外。
“別過來,你聞不到你身上的味道嗎?你現在就像一條在茅坑里死了五天的魚,又被放進泡菜壇子里,泡了幾天后撈出來的味道。”
我捏著鼻子,作嘔吐狀。
目睹了整個過程的罹歡,笑得前仰后伏。他懷里的小狐貍更是激動得直接沖進了我的懷里。
“小世,你這氣死人不償命的罵人本事,到底是從哪兒學來的?佩服!佩服!”
“娘胎里就無師自通了,不過你搞錯了,我從不罵人,我罵的都不是人。”
罹歡又是一陣爆笑,邊笑還邊不忘朝我豎起大拇指。
姚丁看著我們,都快氣哭了。她一帆風順的人生里,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到底回不回來?”她咬牙切齒的指著小狐貍。
小狐貍扭頭不理她,還用舌頭舔了舔我的掌心。
見它這幅態度,姚丁眼底火光暴跳,狠戾的笑浮現在她的唇畔。她從雪晶卡里取出一個紅色的菱狀物,掌心用力一捏,那東西霎時嘣碎。紅色的碎片還來不及落到地上,便化作了流光紛紛消失。
隨著那菱狀物的破碎,我懷里的小狐貍,身體忽然劇烈的抽搐起來。我從沒見過它這樣痛苦的樣子,聲聲悲鳴凄厲的回蕩在我的心頭,我緊張,卻又一頭霧水。
“哈哈,活該,誰讓你敢忤逆我,那你就去死吧!”
姚丁目光通紅如血,厲鬼般的笑著。看著我慌亂的神色,終于嘗到了報復的快感。
我沒有時間去理會她的話,大股大股的鮮血從小狐貍的口中流出,染紅了我的裙擺,在柔光中閃爍著水晶般的迷離,絢爛怒放。
詭艷慘烈哀怨的紅,仿佛凄婉絕美的血淚,拋灑在白絮之上。
素來有潔癖的我,此刻卻緊緊的抱著它不愿撒手。
“吃貨,吃貨,你怎么了?別嚇我啊……”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餓到胃出血了。沒事,我這就給你找吃的。”
我從雪晶卡里取出它平時最喜歡的椒鹽烤雞,可這次,它卻是看也不看。目光專注的盯著我的臉龐,就像孩子盯著自己的母親一樣,那般孜嚅,那般眷戀。
晶瑩的淚珠從它的眼眶滑落,跌在我的手背上,燙得我的手微微顫抖。
它的眼神越來越暗,水光粼粼的眸子漸漸失了色彩,閉上之后,再也沒有睜開。
“是……是不喜歡嗎?沒關系,我還有……”
“小世,可以了,”罹歡握住我的手,“它已經死了。”
“靈師對于靈獸都有種天然的偏執,但是級別越高的靈獸就越是難以契約,為此,就有人發明了兩種強行契約的方法。第1種,是將靈獸打至奄奄一息之時,趁它防御力最弱,意志力最差的時候,由契約者強行締結契約。第2種,就是在靈獸剛剛出生之時,用特殊手法取出其靈丹,在靈丹上刻上契約者的氣息標志,再放回靈獸體內。這樣,雖然沒有進行契約儀式,但靈獸的生命已經完全掌握在契約者的手里了。”
“她應該是還沒有來得及將靈丹放回去,但是靈丹被毀,靈獸的生命也就終結了。”
罹歡看著一動不動的小狐貍,目光有惋惜,也有悲傷。他的懷里還殘留著它的溫度,剛才還撲騰得那樣高興的小家伙,此刻卻永遠都不會再睜開眼睛了。
“是嗎……它死了啊……”
我呢喃著,將小狐貍的身體放在地上。站起來時,身上瞬間爆發出可怕的寒氣,叫所有人都感覺溫度生生降了好幾度。
姚丁得意的笑容,在接觸到我的目光時,一點一點變得僵硬。
那雙天藍的眸子,明明看上去平靜無波,卻隱藏著太過可怕的洶涌暗流,似乎要生生將人的魂魄,撕扯殆盡。
“罹歡,告訴我。”我的身上寒氣肆虐,聲音卻很平靜。晶藍如海的眸子,冰凌飛舞,充滿了驚天的怒浪狂潮。“怎樣才能廢了她的靈根。”
罹歡愣了一下,隨即開口:“先擊碎她的天靈蓋,那是靈氣匯聚之地;再擊穿她的腹部,那是靈根所在之地。找到它,破壞它。”
“簡單。”
我的聲音冷得滲人,可怕的寒冰,參差在深不見底的瞳中,仿佛隨時會飛射而出。
我抬步徐徐走向姚丁,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她的心尖上。明明還是那個人,給她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了。
可怕,已經完全不足以形容我現在的氣場。我就像踩著彼岸花,身披一襲冷月色而來的殺神,睥睨眾生,無心亦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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