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茂密的林中有一男一女相繼而出,那個男的一個箭步蹲到侯水燼身旁,朝著他的臉扇了幾巴掌。
“哦豁,轉(zhuǎn)暈了~這下可方便我下手了。”
他在侯水燼身上東掏西找,在衣服的最里層摸出了一個菱形水晶體。
“終于找到了,上次被這家伙偷走的的水立方,嗚嗚……終于回到老子身邊了……”
他用臉蹭了蹭那水立方,欣喜若狂的模樣招來身邊女子的滿臉嫌棄。
“這對狼狽為奸的組合,今天終于落到我手里了,我可要好好的‘回敬回敬’才行。”
他的臉上露出一個邪笑,抬手打出一個召喚陣。“出來,霸霸!”
地上的召喚陣中,一只橙褐色的土系剎魔狼一躍而出。
“霸霸,去找些材來,聽說猴腦的營養(yǎng)價值是很高的,今天就煮了這猴子,給你加餐。”
剎魔狼興奮的仰天長嚎一聲,轉(zhuǎn)瞬便化為一道流光向遠處躥去。
那名女子似乎已經(jīng)對他這樣的行為見怪不怪了,對那趴在地上的一人一猴也沒有多大在意,她向我走來,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我。
“哦~沒見過你啊,新人?”
她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微笑,紅衣似火,蔥削的十指骨節(jié)分明。
精致的妝容,讓那張本就嫵媚的臉更是猶如韶華勝極的夏日映荷,嬌艷明麗。
她走進了,我聞到空氣里都有一股甜膩的氣味。不像是脂粉,也不像是香料。
“小妹妹,在聞什么呢?”
“有股香味……”
“哦,那你喜歡這香味嗎?”
我點點頭,她忽然將臉湊到了我面前,嫣紅的唇翹起一抹玩味與詭譎的弧度。隨著她的靠近,那股香味也瞬間增大了幾倍。
“這是奴家天生自帶的體香哦,是不是很好聞~”
我不動聲色的拉開與她的距離,她高挺俏麗的鼻梁聳了聳,似乎在我身上尋覓到了一股特殊的氣息,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喵——”,然后繞著我轉(zhuǎn)起圈來。
她的手指拂過我腦后的三千青絲,彎彎的眉毛下,一雙眼瞳異常渾圓,眼尾微微的向上翹起,看著我的眼神中突然帶上了一絲興趣。
“這種氣息……奴家還是第一次聞到。”
她的臉上露出一臉享受的樣子,忽然抬起我的一只胳膊,看著她明晃晃的目光,我嘴角抽了抽,總感覺下一秒她就要朝我胳膊咬上一口。
倏爾,她動作一滯。
湮琉霜的手不知何時扣在了她的腦后,手指幾乎要掐入她的肉里,臉上是非常“和善”的笑容。
“貓靈兒,你想玩自由落體嗎?!”
湮琉霜淡然道,修眉鳳目不怒自威,通身風華如雪山頂上捧出的一嘯冷傲的風,淬著冰又行著煙火的尊貴。她的語氣頗涼,下手的力道卻不似她的聲音那般輕。
貓靈兒感覺自己如果再晚點脫身的話,估計就會被她當場給捏爆了腦袋。這個平時優(yōu)雅恬淡,有禮但又疏冷的大小姐,今天怎么殺氣騰騰的?!
她跳到一個安全距離,舔指甲的動作又活像一只貓。
古怪的女人……
我又聽到了一聲貓叫,只是這一次卻是從貓靈兒的頭頂上方傳來的。
一只閃龗貓不知何時趴在了樹枝上,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甩著,灰藍色的毛發(fā)上隱隱可以看到電光閃過。
靈師、靈師、靈師……
從踏入這里的這一刻到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見到三個靈師了。
“姐姐,明滅殿是不是大部分都是靈師啊?”
“不是大部分,是全部。”
“靈師本就是居于一個戰(zhàn)隊的核心地位,靈獸不會經(jīng)常使出,所以只有王牌最適合靈師。早期的時候,明滅殿還是有其他職業(yè)的人,但是漸漸的,就以靈師為主了,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完全成為靈師的訓(xùn)練之地。”
“那我們明滅殿一共有多少學生啊?”
“多少……”湮琉霜思考了一下,不太情愿的說道:“本來是有200多人的,但是去年過后只剩下不到30人了。”
“都走了?”
“都死了,死在了去年的歷練之地。”
我心中一驚,也就是說,去年從四大險地生還的人,只有不到兩成嗎!
“明滅殿在外的名聲不好,如今靈師又這么稀少,我猜,今年傲世營招的的一千個新人中,會選擇明滅殿的應(yīng)該一百個都不到。”
“無論如何,我都一定會站在姐姐這一邊的。姐姐在哪,我的選擇就在哪。”
兩相遙望,心漪微瀾。
我手所指之向,是湮琉霜。
所指之位,是她的心臟。
湮琉霜恍然間覺得,女孩的話仿佛化成了一支箭,順著她的指尖射出,一擊正中心扉。
這個萍水相逢的小人兒,似乎,總是喜歡黏著自己,總是對自己有份莫名的依戀……
湮琉霜不知道這份依戀從何而來,但她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沒有半點排斥,沒有絲毫不情愿,她做了以前的自己絕對會認為是不理智的事情,卻仍舊樂在其中。
亙古無波的心,總是因著小丫頭的一言一語,而產(chǎn)生微妙的變化。
這是一個危險的因子,包含了太多的不確定性,但她,第一次拋棄了自己的理性。
是對、是錯?誠如女孩所說,時間會給出答案,她只需要在等待答案到來的歲月里,安安心心的做她姐姐便好。
畢竟,她也喜歡她。
從一開始,就是真心的。
轉(zhuǎn)暈在地的侯水燼被自己靈獸的慘叫聲所驚醒,睜開眼便看到自家的契約獸被五花大綁的綁在架子上,旁邊大鍋里的水還汩汩的冒著氣泡。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邁開的步子卻不是朝著長臂猿而去,而是幸災(zāi)樂禍的在鍋邊添柴的龐統(tǒng)。
“水立方……給我!”
“嘖嘖嘖,我說你這只猴子,還真是擇主不慎啊。你都快被我給煮了,他醒來最先關(guān)心的卻是我前幾日被他偷走的水立方。”
長臂猿向主人發(fā)出了呼嚕呼嚕的求助聲,侯水燼卻看都不看它一眼,跌跌撞撞的就要撲到龐統(tǒng)面前,去搶那水立方。
可龐統(tǒng)又怎會讓他如意,平時他被侯水燼這見寶眼開的家伙順走的東西可不在少數(shù),這次能夠逮到機會欺負回來,肯定是要好好捉弄一下的。
侯水燼腦子本就很暈乎乎的,撲了幾次都撲空之后,索性直接整個人往龐統(tǒng)身上撞去。
可惜眩暈狀態(tài)下的他動作太遲鈍了,龐統(tǒng)輕而易舉的就避開,只聽砰的一聲,侯水燼四仰八叉的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寶貝……還我寶貝……我的、我的……”
他機械的嘟囔,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還沒使勁,手背上就突然被人踩了一腳。
一個懷里抱著只兔子的小女孩,踩著輕緩的步子,徑直踏過侯水燼的身體。
她就像一個冰雪砌成的女孩,一切都是白色的,白色的衣裳,白色的頭發(fā),皮膚更是沒有一絲血色的蒼白。明明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年紀,在她身上我卻絲毫感覺不到一點活力,就像是一個瓷娃娃。
她專注的喂著手里的兔子,沒有抬眼看任何人,好像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甚至向前走的步伐都是一條直線。
眼看她就要撞上那口正在沸騰的鍋,我正想開口提醒,她懷里那只正閉只眼啃蘿卜的兔子,就突然睜開了眼睛。
流動的云化為一雙大手,將那口鍋扇到了遠處。女孩身處在云中,純白的身影幾乎要和那云融為一體。
這只兔子,能夠控云。
“姐姐,靈師中還有云系這一系別嗎?”
“嗯,金,木,水,火,土,光,風七系都是陽靈根,陰陽相生,除了擁有陽靈根的靈師外,還有極少數(shù)的靈師,他們擁有變異靈根,也就是所謂的——陰靈根。分別為暗系,冰系,沙系,云系。”
“哦。”
原來我一直使用的冰系靈力,竟然是屬于變異陰靈根。
說話間,我感覺有一道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轉(zhuǎn)過頭,那只兔子居然對著我彎了一下耳朵。
“三三,你,喜歡。”
那個女孩的聲音很低,很輕,細如蚊蠅。她的每一個字都吐得異常緩慢,似乎說話對她來說,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她跟那只兔子對視了片刻,忽然改變方向走到我的面前,往我的手里塞了根胡蘿卜。
我眼角狂跳,看了看手里的胡蘿卜,看了看女孩離開的背影,又一一掠過龐統(tǒng)、侯水燼、貓靈兒。
這,真是一群怪胎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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