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過潑灑著櫻花瓣的泥土,櫻花的清香融入泥土中,憑借著風(fēng)傳到了十里之外的地方。
傲世營栽種的雪櫻與我在歆亞學(xué)院看到的櫻花不同,它開放在冬季,顏色沒有普通櫻花的那么鮮艷。淡淡的粉嫩色,好像嬰兒的笑臉,甜美純潔,經(jīng)不起任何風(fēng)吹雨打,卻依舊惹人喜愛。
我亭亭而立,白色的飛羽在墨發(fā)間拂動著。淺笑仰頭,我舉起雙手接住散落的櫻花,然后放在嘴邊一吹。
飄落的那一剎那,風(fēng)帶走我的思念,和櫻花一起,走遠。
已經(jīng)三個月了。
雪櫻從一開始的花苞到如今開始凋零,冬天就要過去了,我在這里,等著姐姐回來看我,等著她帶我一起去看雪櫻花。
我一直等,一直等,可是自從那日一別之后,她始終杳無音訊,不曾回來。
雪櫻,真的好美。
可最終,還是要辜負這樣的美景了嗎?
不過沒關(guān)系……我迎著朝陽,緩緩展露笑容。白玉如雪的肌膚,泛著絲絲凝脂的光澤。冰肌瑩徹如緞之柔,皓如凝脂如玉之潤。
我們以后還有很多個冬天可以一起揮霍。今年如果等不到,那就來年的冬天,再一起看千重雪櫻吧!
新的一天,我照例來到那個賣烤紅薯的小販面前,這些日子我天天來買,已經(jīng)跟這小販混了個眼熟。他見我來了,當(dāng)即給我挑了一個最大最好的烤紅薯。
烤紅薯的香味鉆進我的鼻腔,將我陷入冬眠的饞蟲徹底喚醒。我也顧不得什么淑女的形象,立時就在街上邊走邊吃起來。
雖說已經(jīng)快入春了,天氣卻還是有些寒涼。大冷天里吃著熱乎乎的烤紅薯,真是美滋滋啊美滋滋~
“我跟你說,我昨晚真的見到那個人了,太好看了,簡直就是天神下凡!”
“嗯,世間怎么會有如此美貌的男人,我當(dāng)時就看了他一眼,三魂七魄就被勾了去。”
“話說我們傲世營以前有這樣一號人物嗎,為什么從來沒有聽說過呢?”
……
我走過一群嘰嘰喳喳,面帶桃花的懷春少女身邊,本無意聽她們談?wù)撌裁矗幌雽P闹轮镜目兄沂种械目炯t薯。可是剛走過一批,又見著一批與才那群人臉上表情如出一轍的懷春少女。
討論的主題,自然是同一號人。
在等待姐姐回來的這些日子里,傲世營發(fā)生了一件怪事——花癡數(shù)量急劇增多!
雖說哪個少女不懷春,這個年紀(jì)有心怡的人也是正常的事,可是如果每個少女心儀的都是同一個人,那就可怕了。
聽她們說,傲世營里有一個讓人一見傾心的絕色美男子出沒,我沒見過他,不知道他的殺傷力有多大。
可那些見過他的女子無一不揚言立誓,此生非君不嫁。
聽說只要見過他一眼,從此世間其他的男子,皆都黯淡無光。
我一開始以為只是夸大其詞,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趨勢越來越嚴(yán)重。所謂的可怕也就在此,無數(shù)女子芳心暗許,終身不嫁的話,嗚呼哀哉~那讓廣大單身男性同胞怎么辦啊?!
我咽下最后一口烤紅薯,發(fā)現(xiàn)走在我前面的那人……似乎是貓靈兒。
我叫了她幾聲,沒反應(yīng)。小跑著來到她身邊,定睛一瞧,果然是這廝。
“貓靈兒,回魂啦——”
我雙手比在嘴邊成一個喇叭的模樣,沖她大聲叫喚。
貓靈兒像是從夢魘中驚醒一般,猛的一震,轉(zhuǎn)頭看向我,眼底還帶著些許迷茫。仿佛一朵憂郁的丁香花,惆悵地綻放在風(fēng)雨之中。
“你還真是天賦異稟啊,走路都能發(fā)呆。”
“奴家,最近害了病……”
貓靈兒的語氣低低的,似乎有些失落的樣子,說話也沒有平時見到我時刻意發(fā)出的那種嗲氣。
“你不是一直都有神經(jīng)病嗎?”
“……”
“奴家害的是相思病。”貓靈兒單手捧著半張臉,眼睛里似乎有桃心泡泡在不斷的冒出。“要什么時候,才能再見你一面啊!你的一個微笑,就偷走了我的整顆心~”
我瞪大眼睛,看著貓靈兒這一副深陷情海中的癡情模樣。
這還是那個嫵媚嬌迷,熱情火辣的貓靈兒嗎,這人設(shè)崩了啊……
難道說,連貓靈兒也被荼毒了!?
這年頭,花癡都能傳染了,還是說那人,竟真有這種讓人一眼淪陷的魅力。
“啊!不過小世你也不用難過,奴家雖然喜歡那人,但是心里還是有你的。”
貓靈兒靠過來,將一只胳膊搭在我的肩上,胭脂紅唇抿著曖昧惑人的弧度,又變回了她以往的模樣。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難過了,你不來禍害我,我還要謝天謝地才是。”
終于有人可以把你這妖精給收了。
“你這嫌棄的態(tài)度也太讓奴家傷心了,虧奴家還挺喜歡你的,你居然一點都不喜歡諾奴家。”
貓靈兒忿忿道,忽然一撩頭發(fā),昂首挺胸對我穿了一個無比風(fēng)騷的造型。火爆的身材,傲人的曲線,透著無比魅惑的氣質(zhì)。
“奴家長得不好看嗎?奴家的屁股不翹嗎?”
我的胃突然有種極不舒服的感覺,在她做出這個造型的下一秒,我就華麗麗的吐了。
“嘔~”
貓靈兒的臉色,黑成了鍋底。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她都覺得自己的容貌擔(dān)得起“美”這個字,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看到她的時候——吐了!
難以置信。
貓靈兒有生以來第一次對自己的容貌產(chǎn)生了質(zhì)疑,只是她并不知道,我吐不是因為她的原因,而是因為吃了窈窕給我的解毒藥。
這種解毒藥只能通過嘔吐的方式,將我體內(nèi)的毒排出體外。之前我也吐過幾次,只是這次吐的時機太巧了點,才造成了這樣尷尬的局面。
“小世,你還能再打擊我一點嗎……”
我緩過來,訕訕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讓她變丑,你可是被上天選中的人。”
貓靈兒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們就這樣一路聊著沒營養(yǎng)的話題,進入了明滅殿。
為了讓那下毒之人以為我的毒還沒有解,我每天來之前都會在臉上抹上一層特制的東西,讓自己看起來面色蒼白不良。
或許是被我一日比一日更差的臉色嚇到,安馨每天都會來慰問一下我的情況。而千暮也看我精神確實是不濟,在課上也不再有意的刁難我,甚至有好幾次來把打瞌睡的我給無視了。
不過更深層的理由或許是,他知道,就是把我叫醒了也沒什么用。
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氣自己。
這樣又重復(fù)著過了一天,和以往每一個普通的日子沒什么不同,本來也應(yīng)該是普通的結(jié)束,我卻在走回宿舍時,看到了姐姐房間亮起的燈。
她回來了!
我興沖沖的沖回宿舍,跑得樓梯咚咚作響,她房間的門開了條縫,并沒有關(guān)上。
我象征性的敲了一下,沒有人應(yīng),索性直接走了進去。
屋子里開了燈,所以我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倒在血泊中的人兒。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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