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在佛寺里背誦了幾日的經書,這已是她在孤山佛寺里度過的第五了黃昏了。
孤山的景致很美,因為這里無數的銀杏,孤山的空氣里夾雜著香火的味道,能嗅到一絲虔誠與靜謐。
孤山的黃昏更是美好的不似在人間。
難怪祗旖能修煉出如此強大的內修,這是潛心修煉、心無雜念才能達到的境界。
佛寺正殿高大的佛像前,夜九正誦到:“譬如三千大千世界所有草木叢林、稻麻竹葦、山石微塵,一物一數,作一恒河;一恒河沙,一沙一界;一界之內、一塵一劫,一劫之內,所積塵數,盡充為劫,地藏菩薩證十地果位以來,千倍多于上喻。何況地藏菩薩在聲聞、辟支佛地。”
一沙一界,一塵一劫。
佛法之精妙,措辭之精煉,在字里行間。
佛道之修行,如此高深,又如此淺顯,全在人一念之間。
她正閉眸沉思,陡然覺得四周光線一沉,這時方知身邊已站了一人。
佛寺中修為最高的人,自然是祗旖。
她深知祗旖內修之強勁,恐有百年之上。故他幾次近身,她都未曾察覺。
“聽榷杉說,你三日之內,已背下佛經無數。”他淡淡的笑,語氣清淺。
夜九睜開眼,放下手中佛經,她整理了一下衣袍,站了起來。
她深知他特地前來,一定是有話要對她說,她好整以暇地凝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祗旖淡道,“山腰有一學府,明日要榷寬帶你下山去轉轉!
他說完此句,未曾停留,轉身離去。
夜九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祗旖特意前來,就是為了告知她山腰有一學府?
然而事情并不如她想象的這么簡單。
次日,寅時初刻,小和尚就穿戴整齊來喚夜九。
天還沒亮,夜九自然沒起身。
榷寬在客廂外等了半晌,夜九穿戴整齊了出門。
“我們趕至山腰要幾個時辰,故我這么早來喚你!比秾捳f道,笑了笑,遞給她一塊熱乎乎的燒餅,這是廚房的老和尚做的,老和尚起得早,早膳什么的都是早早的備好。
夜九邊吃燒餅邊跟著榷寬走。
她吃著燒餅,想著漓漓那胖家伙,這幾日可曾吃飽穿暖?
哎。只余一聲輕嘆。
*
再見離白,在孤山佛寺學府。
這時節銀杏飛舞,秋陽溫煦;這時節山風旖旎,秋色濃郁;這時節清秋風寒,葉落烏啼。
這時節白衣勝雪,故人相逢;這時節再見君顏,唯有無言。
夜九本以為她會很高興、很欣喜、甚至會沖過去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卻在站在學府門口看著那白衣清瘦的男子的那一刻,滿心只于傷感。
碧云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
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誰又不曾年少?
誰又不曾鮮衣怒馬,把酒言歡!
誰又想只余一身落拓的江南風骨!
“文章江左家家玉,煙月揚州處樹樹花。江南雙絕,一曰江左葉九,一曰揚州離白!
她在心中沉吟著這一句,沉吟了一遍又一遍……直至記憶里的著錦衣的貴族少年變成現在這個身著布衣草鞋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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