涑蕭子感嘆道，等回過神來自己說了什么，臊得老臉一紅。胡亂灌了一口酒后，涑蕭子解下一個酒葫蘆，朝著老槐樹下曬太陽的老人走去。
“二愣子？”涑蕭子還記得這人小時候是被周圍的人叫作二愣子。
那老頭愣了一下，望向涑蕭子，似乎是在想什么？這附近知道他叫“二愣子”的都死光了，老頭子回憶了一下，想不起來眼前這人是誰。
涑蕭子是醫(yī)修，雖然比這老頭還大上八九歲，但看著比這老頭年輕一二十歲。
老頭子似乎是惱了，斗笠下的這張臉分明比他年輕，怎么可以沒大沒小的叫他“二愣子”呢！
見老頭子要發(fā)作，涑蕭子將酒葫蘆遞給他，“嘞，拿去喝，你可別惱，我確實比你大。”
老頭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結果酒葫蘆，打開了嗅了一下，確實是好酒，方露出一絲歡喜。
涑蕭子在他身旁坐下，“我十三歲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袴這樹下爬呢�！�
老頭子挑眉，蒼老的聲音說道：“你放屁，你看著比我年輕十幾歲。”
“那是因為我習醫(yī)，保養(yǎng)的好，哈哈哈�！变呈捵颖欢旱霉笮ζ饋�，被人說年輕，當然開心啦。
老頭子氣得抖胡須。
涑蕭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時候你家這鍋盔鋪子是你爹娘在打理，你上頭有個哥哥，后來聽說是去襄城做了捕快還娶了個襄城姑娘作婆娘……”
涑蕭子說道這里，那老頭驚訝地望向他，倒是有幾分信了。
衛(wèi)老頭的大哥本就年長衛(wèi)老頭很多，這方圓還知道他年輕時候的事的都很少，何況是知道衛(wèi)大的事的。
兩人聊了半天，衛(wèi)老二是真拿涑蕭子當故人了，對他的兒子說，有朋自遠方來，中午做點好吃的招待，就在這老槐樹下。
兩老頭在老槐樹下喝著酒，衛(wèi)老二指著一旁推車中的蘇淯問道：“你孫子？”
涑蕭子搖頭又點頭，“撿的，還沒認我呢�！�
衛(wèi)老二：“……”
衛(wèi)老二喝了一口酒，吃了幾粒花生米，再道：“他這是摔了還是怎么了？”
涑蕭子沉默了一會兒，“呃，你就當他是摔了吧，全身骨頭都碎了，還是我一塊一塊給他接上的，石膏都不知道用了多少……”
“……”衛(wèi)老二徹底無語了，心道這糟老頭子恐是腦子有問題。
雖說衛(wèi)老二懷疑涑蕭子腦子有問題，但二人這頓飯依舊吃的其樂融融。
兩人說起很多六十年前的事。
“五十九年前，你還記得吧，天狗食月，天黑了好久，那個時候，嚇得不敢出去吶。”
只聽二人講到此處時，推車上重傷少年的眉目才動了一下，銀色面具下的絕美而刻骨的俊顏，在一瞬慘白如斯。
“我那時都八歲了，當然記得。”衛(wèi)老二點頭道。
“那時候，四邊天都是黑的，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就像是有什么妖怪在渡劫一樣，哈哈哈�！变呈捵油屏诵l(wèi)老二一下，“衛(wèi)老二，你當時有沒有嚇得尿褲子？”
“去你的！”衛(wèi)老二惱道。
“哈哈哈，我離開這里時，你都七歲了還在穿開襠袴，我不信你是八歲沒穿的……哈哈哈�！�
衛(wèi)老二臊紅著臉，恨不得沖過去捂住涑蕭子的嘴。
這敗壞他名聲的老雜碎！
－－－－－－題外話－－－－－－
本章埋個伏筆，五十九年前的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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