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五,夜九他們已至離柳城二十里路的小鎮上。
連著走了好多日后,昨日遇到一輛牛車捎帶了他們一程,入小鎮后他們商議著先歇息一晚上,打聽一下柳城的情況。
聽人說小鎮東邊全是從柳城過來的,大部分是柳城城外的人,活下來的人要不是城外早就跑了的人,要不就是傷殘的人。
那些從柳城來的人都說是有鬼在屠城,還說有可怕的光,光所到之處,血流成河……
旁人只覺得這些人是身受重傷,壞了腦子,瘋言瘋語。
夜九離白聞言,便趕去了鎮東。
鎮東果然有一處搭著好幾座棚的地方,那里多是從柳城來的。
夜九和離白正要上前去問,就在這時候有一隊官兵騎馬而至。
官兵來了,棚中很多傷不重的人都站起來,走出棚。
離白看了夜九一眼,夜九對他點點頭。
二人很默契的朝著隱蔽處走去。
原來那些官兵是帶來了柳城重建的消息,只要是柳城籍的,還活著的,現在回柳城都能分到城中一塊地,是原來的房子的兩倍。除此之外,想要去柳城建設的百姓,也能領到地。
“柳城被陰火燒了還能住人嗎?”夜漓嘀咕道。
夜九沉眉道:“柳城和乾城不同。”
“而且大炎信奉玄道,想破亡城陣勢輕易而舉。”離白也說道。
“那乾城呢?”夜漓望向離白。
既然破陣勢輕易而舉,又何故留乾城之地萬縷孤魂?
這一瞬,離白眸色森寒,“那是大炎故意而為,軍師王杳就是想要乾城淪為鬼域。”
原來真是這樣。夜漓皺著小蛾眉再問道,“那我們回柳城了還能得到一塊大土地?我們回嗎?”
“回,當然回。”夜九抿唇一笑。
夜漓揉了揉胖臉,“只要躲開那些習玄道的就好,我想只要不是那王杳親臨,我們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嗯,我們只要小心翼翼的。”
夜漓突然想道:“哎呀,我們的房契還在店里,而且我們的路引戶籍都是假的……”
夜九笑道:“無妨,他們不是說了嗎想要去柳城幫助修葺的人也能領到地。”
不多時,那些官兵將棚子里想回柳城的人都帶走了。
“我們不跟著官兵走嗎?!”夜漓揉臉問道,“可能有車坐。”
“罷了,二十里路不難走,歇一晚再啟程吧。”離白笑道。
這時候夜九才發現他們所在的巷子里有一家鐵匠鋪。
她投去幽幽一眼,忽地就看到一熟悉之物。
瞧著有些模糊,她向那鋪子走去。
結果一驚!
“萬花。”
這架子上掛著的竟然是她的萬花劍!
她方將萬花劍拿起來,屋中就走出來一鐵匠。
那鐵匠高高瘦瘦,皮膚黝黑,但乍一看還算英武。
“這劍可厲害了,老子要融了它,始終融不掉。”
這聲音不疾不徐,不淺不利。
因這聲音和說話的語氣,夜九愕然抬眸望向他。
那青年也愣了一下,一是夜九的臉。
青年自是沒見過比他皮膚還黑的人……不過他是黑,夜九的臉是青……
只是這人的臉青黑歸青黑,但這張臉其實生得算絕美了……尤其是一雙鳳目如此清淺卻又讓人記憶深刻。
“喂,小子,你這看劍的眼神向是在看一個大姑娘。”青年手抵著唇,聲音有幾分的魅惑,可他的模樣明明就是一個大叔。
“……”
這人言語風趣,剛走過來的離白和夜漓聽了都想笑。
夜九尷尬道:“先生……這劍本是在下恩師所贈之物,不知何故流落至您這里,敢問在下要如何向您討回這把劍。”
她言辭客氣,青年眉目一動。
“你的劍?”他故意挑眉,伸手取過夜九手中的萬花,勾唇道,“哦,你可否向我證明它是你的劍。”
“此劍劍身上有萬花待君歸五字,是良渚古文。”夜九不疾不徐道。
青年一笑,“若真是你的,好說,我也不過一兩銀子收來的,你給我一兩銀子便是了。”
青年目光何其鋒利,一眼就看出夜九身上沒錢,更何況一兩銀子。
“這……”
一兩銀子難死英雄好漢,夜九微皺起眉,低下頭。
夜漓一眼就看出這青年是故意的。而且這男人應該是個修劍道的,聽口音和柳城這邊的人不同,和夜九離白的也不同。
不是南人,那就是北人了。
北方劍道之人為何南下?
夜九和夜漓想到了一處,這人氣度、談吐都不像是普通人。
“聽兄臺口音,有點像盛京人?”夜九瞇起鳳目說道。
若他是盛京人,便有兩層可能是認得萬花的。
青年的目光一凜,唇角輕不可見的上揚起。
“我若說我不是有怎樣?是又怎樣?”
夜九長眉一挑,唇抖了一下。
那青年掂了掂手中的萬花劍,笑道,“想要劍,先進屋吧。”
離白抱著夜漓正想開口說什么,那青年已拿著萬花劍轉身入室內。他望向夜九,眼神尋問。
夜九微頷首,一撩衣袍,跟著那青年入室。
離白抱著夜漓,趕緊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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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琵琶僧的出現,再到萬花待君歸,多處伏筆已逐漸展開前塵往事,那些歲月溝壑里的過往。五六十年前,那些被夜九遺忘的前塵(或者說前世)在向我們走來。大家不要拋棄我哦,你們都不冒泡了,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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