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沉音一發話,周邊的兄弟都連忙沖上前把墨無歡給攔了出去,他雙手抱臂道:“真是的!看你可憐,讓你過來看一眼,居然還想上手!”
直到把墨無歡趕出了門外,鳳沉音才轉身看向自己最小的妹妹。
當年爹娘離家之時,槿溪才不到四歲,走路都還是跌跌撞撞的樣子呢,如今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姑娘,甚至都到了嫁人的時候了!
鳳沉音兄妹幾人相依為命的長大,感情極好,此刻也最是舍不得。
當然哪怕是再舍不得也不能就這么把她給留下來啊,而鳳槿溪今日頭上都戴著高高的鳳冠,鳳沉音不好摸頭,只能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轉身站到了鳳槿溪面前,屈膝說道:“槿溪長大了,也嫁人了!來,哥哥背你走!”
墨玄成親的規矩,新嫁娘在離開娘家的時候要腳不沾地,要由自己的兄弟背出去交給她未來的夫君。
鳳沉音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兄長,又是鳳家的嫡子長孫,此刻該背她的也只有他!
鳳槿溪伸手摟住哥哥的脖頸,將自己的身子輕輕伏在兄長身上,不知怎么的,明明耳邊是眾人的笑聲與絲樂之聲,鳳槿溪卻忍不住掉下眼淚。
眼淚掉下來滑進鳳沉音的脖頸上,直讓他心頭一陣感傷。
“好了,槿溪不哭啊……乖,你以前讓哥哥背著的時候就不哭了的……”鳳沉音一步一步走得極為緩慢,但一步步卻極為堅定。
背上背著的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小妹,如今長成了大姑娘嫁到了別家去,日后便再也不能說是他們鳳家的人了!
小時候,爹娘剛失蹤那會兒,卿塵和槿溪這兩個整日的賴在他身邊不敢離開半步,生怕這唯一的哥哥也會隨著爹娘一起消失,那時候他就是這樣,手里牽著卿塵,背上背著槿溪,逗她們玩,等她們玩累了睡過去再去學習。
“槿溪不哭……槿溪很乖的,哥哥……”鳳槿溪忍不住哽咽道,從前世到今生,哥哥一直都是這樣疼愛她,一直都未曾改變過。
哪怕鳳沉音走的再慢,可從院子里到外面就是那么一點地方,很快便走到了盡頭。
將鳳槿溪送到了龍鳳喜轎以后,鳳沉音這才轉過身走到墨無歡身邊。
墨無歡今日也是難得的一身大紅,紅色的喜服之間有金色和黑色搭配,頭上平日戴著的黑色發冠也都取下換成了紅色,腰間的環佩和香囊亦是如此。
鳳沉音一拳打上了他的心口,威脅的笑道:“墨無歡,好好對槿溪,若是讓我知道你欺負她,傾盡天下之力也要讓你后悔!”
“放心!最不希望她受到一絲傷害的人也有我!”墨無歡接下了他的拳頭,笑著點頭承諾道。
“君子一諾!”
“天道同證!”
“好,我暫且信你便是!”
鳳沉音轉身走回到娘家人所站的位置,看著迎親的隊伍之中出來一位喜娘,對著外面叫道:“親迎上轎!起轎!”
轎夫連忙抬起轎子,停在不遠處的城門外的是裝飾的紅紅火火的飛舟,飛舟之上到處都掛著紅綢喜帶,裝點著鮮花和紅色的帳幔。
等到他們的隊伍上了飛舟以后,鳳家的人隨后上了另外一輛飛舟。
雖然他們在鳳棲城出發,但真正的喜宴還在皇城,鳳棲城這邊雖然也會有喜宴,但多是鳳家的長老出面,而主要的賓客也都在皇城的鳳家。
十幾艘飛舟上,除了第一艘是鳳槿溪兩人所在,后面幾艘全是迎親的隊伍,最后面的幾艘則是鳳家的人,和一些欲從鳳棲城前往皇城參加婚宴的賓客。
飛舟停在了皇城門口,墨無歡改騎馬進城,后面是迎親隊伍奏樂抬轎,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逍遙王府去了。
逍遙王府之中舉辦真正的成親之禮,不僅是當今的圣上和皇后娘娘來了,就連剛恢復的太上皇和太后娘娘也都親自來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儐相喊完這話以后,長長的尾音落下,一道聲音忽然摻了進來。
“且慢!”這一聲如同平地一聲驚雷砸在了眾人心頭,眾人都不解的向外看去,想看看這到底是誰敢如此大膽阻止這門親事!就在眾人轉頭之際,忽然所有人都如同木偶一般靜止下來,唯有在場的鳳槿溪和墨無歡兩人還能動。
“槿溪,你當真要嫁給無歡?”來人是一張熟悉的面孔,衛容元!
雖然臉是衛容元的臉,但通過之前在隕落之地的記憶,鳳槿溪和墨無歡已經知道了這不僅僅是衛容元,還是天道之子的容元神君!
不知是為什么,如今的衛容元也是十足的像鳳槿溪記憶之中的容元神君,雖然還是一身藍色道袍,可屬于衛容元的儒雅陽光卻完全消失不見,眉間皆是對人的一片疏離。
這是容元神君!容元神君乃是天道之子,從一誕生開始便是眾人敬仰高高在上,因此對待任何人也都是溫和有余而親近不足,皆是一派疏離之色,可衛容元不一樣。
衛容元是中州世家之子,端方雅正之中卻又帶著獨屬于少年的陽光開朗,修道讓他有種儒雅之感,但世家的修養和從小到大的脾性讓他時刻都帶著溫和而令人親近的笑容,這樣才是屬于人世間的衛容元!
墨無歡上前一步擋在了鳳槿溪面前,如今的衛容元看樣子已經是覺醒了屬于天道之子容元神君的力量和記憶了,也并非是以往那個笑容溫和的表哥了,自然還是要防備一二的。
“表哥這話說的無歡聽不明白,槿溪如今已經與我拜了天地,自然是要嫁給我的!”墨無歡笑著說道,今日是他最開心的日子,他不愿意生氣,于是難得的一整天都帶著笑容,可這一刻卻忍不住想要發怒。
容元神君并未理會他的話,反而是繼續看向鳳槿溪的方向,皺著眉頭語氣冰冷的問道:“槿溪!你當真要嫁給無歡?以你一屆戰神之尊嫁給魔界之祖?”
似乎是覺得這事實在是太過荒唐,容元神君的眉頭一直死死地皺著,一刻也不曾松開。
從這語氣看,倒真像是數萬年前那個雖然疏離但卻端方的容元神君,只是不知為什么,鳳槿溪忽然想到了她在離開墨玄之前與衛容元的那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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