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真是把自己忘了。
忘得徹底。
“我準你走了么?”安夢并沒有接過阿布森手里的名片,眼前這個男人,跟夢里的那個男人太像了。像到自己看到他冷淡的樣子,心就會跟著疼。總感覺,他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
“把槍放下!“曼達在何月明的帶領下也來到了酒店。
一進大廳,就看到了安夢拿槍指著顧湛。那可是他的金主爸爸啊,要是被安夢就這樣打死了,自己去哪里要錢去!說來也奇怪,以前只是聽說過阿布妮有個比自己還小的女兒,今天倒還是頭一回見。
不過阿布妮常年在外,沒見過她的女兒也正常。之前曼達的父親在走的時候,有意要曼達接近安夢,好像有政治聯姻的意思。曼達之前沒見過安夢,只聽說安夢以前出車禍毀過容。他對這種政治聯姻并不排斥,左右婚姻對于他來說,只是一個形式而已,結不結婚,他照樣逍遙。
但今天見過安夢之后,曼達倒有點覺得可惜了。要不是安夢臉上那兩道疤,安夢一定會是一個美人胚子。不過,現在科技這么發達,區區兩道疤,應該稍微費些功夫就能治好了。
聽到是曼達來了,安夢這才緩緩將槍放下。她第二次舉槍,只是想看看顧湛的反應,所以曼達的話,只是一個臺階而已。
“安小姐這是在干什么?“曼達急忙走到顧湛面前,不動聲色地將顧湛擋在了自己身后。看到安夢如此聽自己的話,曼達心里對安夢的滿意度又上升了些。這樣的人,除去樣貌,倒很適合做妻子。
“用不著你管。“安夢也是第一次見曼達,之前只在照片里面見過。聽說眼前這個人是自己將來的丈夫,安夢心里沒有任何波動。反倒是曼達身后那個男子,老是讓自己心神不寧。
阿布妮對自己很好,什么事情都遷就著自己,但唯一一件不能違反阿布妮意愿的事情,就是這門婚事。安夢雖然不理解為什么阿布妮要這樣,但安夢現在只想盡快找回自己的記憶,其余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這我可就好好管一管了,安夢,怎么說我們以后也是要共度一生的人,怎么,你還不愿意跟你未來的丈夫多說幾句話嗎?一大早你就帶著一群人來堵另一個陌生男子,安夢,你未來的丈夫,我,可是很傷心呢。“看到眼神犀利的安夢,曼達突然升起了想要調戲安夢的念頭。
聽說這段時間,安夢更是幫阿布妮拿下了幾單大項目。這樣有有勇有謀的人,曼達可不想拱手讓人。再看看安夢那妙曼的身材,燈一黑,誰也看不清誰,嘗一嘗這滋味也是一種享受吧。
聽到曼達說的話,顧湛的瞳孔不自覺地放大了一倍,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他已經確信安夢就是溫可了,就憑安夢昨晚打斗的手法,憑她耳朵上那顆痣,顧湛確信她就是溫可。正因為被人改變了容貌,換了身份,才會讓自己派了這么多人都沒在東巴曼找到溫可!
不等安夢回答曼達,顧湛大步走上前去拉起安夢的手就帶著安夢走出了大廳。
“你放手!“安夢拿著槍的手正被顧湛大力握著,安夢的力氣不如顧湛,只能任由顧湛拽著走出了酒店。
“哎!“顯然,阿布森和曼達都沒料到事情發展成了這樣,明明前一秒還是被”追殺“的人,下一秒怎么主動拖著”兇手“走了?
曼達抬腳就想追出去,但被何月明笑著攔了下來,他打趣道,“我們老板昨晚跟安夢小姐鬧了些小誤會,還是他們兩個人解決比較好。“
“但是……“曼達欲言又止,兩個人解決,但安夢手里拿著的可是槍啊!算了算了,看剛才顧湛拖人的架勢,應該不會吃虧的。
“曼達先生先回去吧,具體的買賣事宜等我們老板回來了再商量。“
“嗯,有什么事立刻聯系我。“曼達點點頭。他現在想趕快離開這里,追上剛剛走出去的兩人。這兩人,一個是自己的金主,一個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可千萬別給自己帶什么綠帽子啊。
可在曼達走出酒店的時候,那兩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該死。“曼達咒罵了一句,只不過是片刻功夫兩人就不見了!不,相信顧湛對這里人生地不熟,應該還沒有走遠。于是曼達開始在這周圍找了起來。
先走一步的顧湛和安夢,顧湛將安夢塞進了車里,順便將安夢的槍搶了過來。自己也坐到了安夢的旁邊。
“你想干什么?!“不知為何,這個男人靠近自己的時候,自己的心跳就不自覺地加速。她原本可以逃脫,但安夢沒有,她也想看看,他究竟要對自己做什么。
“你失憶了。“顧湛拿起安夢的手,替安夢診脈。
診完脈之后,顧湛的表情不太好。他皺著眉看著安夢,問道,“之前被砸的地方在哪?“
不知為何,他的話總會讓安夢深信不疑,安夢將自己后腦勺的頭發掀起,露出一道淺淺的疤。顧湛觀察了一會,他抑制住了自己想要抱一抱眼前這個人的沖動。她,安夢,就是自己的溫可啊。
終于,讓自己找到了。
說是不幸,也是幸。給溫可下藥失憶的,下的是中藥。而顧湛最在行的,便是中藥。在顧湛診脈的時候,就已經猜出個大概了。溫可不是被重器所傷而失憶的,而是有人故意讓溫可失憶的。
東巴曼那位,到底是李晚蘭還是阿布妮,還要去查證。
“你是被人下藥才失憶的。“顧湛淡淡地對安夢說道。
“我憑什么相信你。“安夢看著顧湛,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讓安夢一時間不愿去接受顧湛說的話。
“溫可,我是顧湛。“顧湛緩緩開口,無奈地說道。
“溫可,我是顧湛。“
“溫可,你在哪。“
……
安夢的腦子里突然像爆炸了一顆炸彈,那些許久沒出現過的碎片又全部浮現在了腦海里。那個男人!她終于記起了那個男人說的話!他說的是溫可!他說他是顧湛!
可是溫可是誰?顧湛又是誰?溫可是自己嗎?
安夢用力抱住自己的頭,痛感越來越強。突然,自己被拉進了一個懷抱里。熟悉的藥香味撲鼻而來,讓安夢的頭疼舒緩了不少。
但腦海里那些記憶碎片還是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安夢想要抓住卻抓不住。
“別怕,我在這里。“顧湛緊緊地抱住溫可,溫柔地安撫道。他以前沒有接觸過這種藥,但是聽說過。這種藥藥性極強,而且藥的副作用便是會導致男人不舉,女人不孕。
阿布妮抓溫可來的目的,已經顯而易見了。溫可有狼圖騰,是她們家族唯一幸存的人,將溫可送去祭祀,才是阿布妮的目的!
不管是那位是李晚蘭還是阿布妮,只要傷害了溫可,就與顧湛是敵對方!
這種藥的解藥極難配好,而且就算是解藥,對身體本身也有危害,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溫可自己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但看溫可的樣子,顧湛不忍心看溫可受苦。
只要溫可能相信自己,先將溫可救出去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啊!“溫可痛的叫了出來,額頭上的汗一滴一滴地冒出來,頭快要炸了。
“我在。“顧湛抱著溫可,一邊替溫可揉著太陽穴。要這樣生生地抗住頭痛,溫可一定不好受。但如果溫可要記起以前的事情,就必須承受這樣的痛苦,只有這樣,溫可才能回憶起以前的事情。
“需要我把你劈暈嗎?“顧湛最終還是看不下去了,看著溫可承受這樣的疼痛,自己的心也跟著痛。
“不用。“溫可幾乎是咬著嘴唇說出來的話,她知道,如果自己暈了過去,那那些好不容易出來來的畫面就都不見了。她想找回自己的記憶,就必須要承受這樣的疼痛,”你跟我說說我以前的事情吧。“
“好。“顧湛緊緊握住溫可冰冷的手,說道,”你叫溫可,半年前剛才國外回來。你最喜歡吃的就是甜品,但你不喜歡一個人吃飯。每次吃飯都會要人陪。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在機場,看上去高冷不易接近的你;但其實,你只是經歷了太多的磨難。“
“第一次你跟我回去見我的父母的時候,那次你不小心觸發了我房間的機關,我為了救你把你拉進了懷里。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
“還有你繼母派人追殺你的時候,你一個人甩掉了兩輛車,自己受了傷的時候還沒放棄將她們一網打盡。你之所以回國,是為了調查十八年前你母親車禍的真相。后來,你拿回了屬于你自己的公司,華國的溫氏集團,現在就是你掌管的公司。“
“你是一個工作狂,為了讓公司步入正軌,你每天早出晚歸,廢寢忘食。“
“溫可。“顧湛見溫可的臉色漸漸失去了血色,再也說不下去了。他們之間還有那么多美好的回憶,可這一刻,都變成了負擔。
不一會兒,溫可就暈在了顧湛的懷里。信息量太大,讓溫可一時間承受不來,暈了過去。
顧湛用拇指將溫可額頭上的汗擦去,眼前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甚至因為那兩道疤而顯得有些猙獰。但這是他的溫可,不管溫可變成了什么樣子,總算找到了。
曼達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顧湛和溫可兩人,加上曼達的公司還有事情等著自己處理,于是曼達派人盯著酒店,便離開了。
這一邊,在溫可暈過去之后。顧湛和溫可一直呆在車里。溫可的臉上并沒有人皮面具的痕跡,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進行整容手術還恢復得這么好。
顧湛以前聽說過一種藥水,能讓人的面貌發生改變,只是當時顧湛沒怎么研究,所以顧湛暫時沒有辦法恢復溫可的樣貌。還有那兩道疤,雖然很逼真,但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到畫上去的痕跡。
看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顧湛不想再等下去了,他給先是給季明打了一個視頻電話。
“顧總。“
“幫她做一份文件,照片上沒有這兩道疤。換上新的護照,身份證。盡快做好給我。“顧湛現在有把握把溫可臉上的疤給消掉,但還沒有辦法讓溫可恢復原來的樣貌。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帶著溫可離開這里。
“是。“季明收到顧湛發來的文件后,點點頭,立刻行動了起來。
吩咐了季明之后,顧湛又估摸著時間,給何月明發了一條短信:買明天晚上回M市的機票。
做假的護照和身份信息,以季明的能力,一天就夠了。現在,顧湛還要在東巴曼呆兩天,但安夢要是失蹤了,事情就會變得棘手很多。
看著懷里的人睡得無比安穩,顧湛的困意也襲了上來。昨晚他沒怎么睡,今天一大早就被何月明吵醒,現在還真是有點困了。
兩人就這樣在車里睡了兩個小時,溫可先清醒過來。頭疼雖然減輕了很多,但還是有點暈沉沉的。她從顧湛的懷里掙脫,那熟悉的藥香,讓溫可對顧湛放下了戒備。
“你醒了?“顧湛感受到了懷里的人的動靜,緩緩睜開眼睛。他看著溫可,溫柔地笑了笑。只要溫可在自己身邊,不管溫可是什么樣子,都是好的。
“謝謝。“溫可坐正身子,沖顧湛微微點頭。不管眼前這個人是不是真的認識自己,總之跟他在一起的這段時間里,他并沒有傷害自己。剛才是自己失態了,但毋庸置疑的是,他剛剛說的那些事情,自己無比的熟悉。比阿布妮跟自己說的事情要熟悉的多。
就好像,他說的那些,才是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人生,根本就不是阿布妮說的那般衣食無憂。
“我現在沒辦法立馬幫你恢復記憶,“顧湛看著溫可緊貼著車門坐著,眼里閃過一絲落寞,”你被下了失去記憶的藥,這種藥的副作用很大,解藥的副作用也很大,最好的辦法是你自己慢慢想起來以前的事情。“
“但每次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你就會頭疼不已。“
“被下藥了……“溫可低著頭判斷顧湛說的話,阿布妮告訴自己的是自己被鈍器所傷,而自己的后腦勺確實有一個傷口,但顧湛卻告訴自己不是因為被砸傷失憶的,而是被藥物導致的失憶。
回想起兩個星期自己第一次醒過來的時候,自己還能回憶起很多記憶碎片,但自從那次昏迷之后,自己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今天這種情況了。難道……
“溫可。“顧湛坐過去拉住溫可的手,深情地看著溫可,”我找了你好久。“
“我找了你好久!“這句話,這個聲音!跟出現在自己夢里的一模一樣!溫可微微皺眉,眼前這個人,真的太熟悉了,可是自己卻偏偏想不起來!
“你知道東巴曼有一個古老的家族嗎?東巴曼信奉狼,因為狼群的庇護,才讓東巴曼在這亂世中一直屹立不倒。有這樣一個家族,他們世世代代照顧狼群,每隔一百年,他們需要送一個家族中沒經歷過情事的女孩去祭祀。這個家族最明顯的特征,就是他們每一代都會有一個刻有狼圖騰的玉佩。“
玉佩!溫可立刻明白了顧湛話的意思。那塊玉佩,一直在自己身上,溫可再熟悉不過了,上面刻著的,正是狼圖騰!
“據說,這個家族所有人幾十年前都滅亡了。“顧湛不忍地看著溫可,這一切,都是阿布妮的圈套!早在溫可出生的時候,阿布妮就布下了這個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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