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顧湛也知道對于公司來說,一個星期就可以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不會提前出院的。”溫可握住顧湛的手,臉色有些蒼白,“也許還有其他的辦法。顧……”
話還沒說完,溫可就覺得自己的頭嗡嗡作響,好像有個炸彈在自己的大腦里炸掉了。溫可嘴唇也變得毫無血色,她雙手抱頭,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
“溫可!溫可!”顧湛也被溫可著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壞了。他急忙按亮了床頭的呼叫按鈕,然后將溫可攬入懷中,用手拍撫著溫可的后背。現在溫可聽不見,突然有頭疼不止,顧湛總覺得溫可這次舊傷復發可能比以前更嚴重。
“顧,顧……”溫可想說話,卻發現自己扯著嗓子再大聲地喊也只能發出一點點嘶啞的聲音。她不會,啞了?!
溫可想讓自己鎮定下來,但后腦勺傳來的劇痛,讓溫可咬緊的嘴唇一直沒法松開。而此刻,溫可額頭都開始冒汗了。
顧湛雙目充血地看著溫可,他看到溫可如此難受的樣子,恨不得此時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別怕。”顧湛緊緊抱著溫可,用臉蹭了蹭溫可臉上的汗,想給溫可一些溫暖。
“病人怎么了?”此時,兩人大夫帶著一群護士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
顧湛這才松開溫可,剛才寫在臉上的心痛糾結被冷漠遮蓋了。在別人面前,顧湛永遠都是這副樣子。“她的頭很痛。”站起來給醫生讓出了一條路。
醫生見到溫可雙手抱頭,臉色慘白的樣子,心驚了一下,他抬手對身后的護士揮了揮,說道,“快,聯系手術室!去叫院長過來!”
說完,醫生就將溫可的病床推了出去。他們醫院病床都是一個可組裝的小推車,為的就是以防病人出現什么意外,可以及時推進手術室。
兩個醫生和一群護士一起推著病床沖出了病房,誰也沒有管顧湛。這個時候,在他們眼里,只有病人。
顧湛也大步地跟著他們朝手術室走去,他懂察言觀色,明白溫可的情況一定是不容樂觀了。
“顧湛!”肖瀟冉跑到手術室門口,溫可剛被推進去。他走到顧湛身邊,拍了拍顧湛的肩膀。
昨晚做完手術,溫可今天才醒來兩個小時不到,又送進手術室了。這種情況,十之八九不是什么好消息。
顧湛沒有看肖瀟冉,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手術室緊閉的大門,他雖然是一個內科醫生,但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其他方面的醫學知識。剛才溫可想要叫自己的名字,卻怎么也叫不出來,再加之溫可之前內耳受傷耳聾了,溫可是不是失聲了?!
一個不好的猜測在顧湛心中升起。顧湛緊握著拳頭,這筆帳,他會好好地和韓慕恩算的!
“你不要太擔心了,那兩個醫生是我們院最好的專家了,溫可一定會沒事的。”肖瀟冉從沒有見過顧湛這么地緊張一個人,但也是因為溫可,肖瀟冉覺得,顧湛再也不是一座冰山了;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治不好,我就拆了你這家醫院。”顧湛用余光瞥了肖瀟冉一眼,毫不客氣地說道。
肖瀟冉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涼意,他咽了咽口水,悻悻道,“不,不會的。”似在說不會治不好溫可,又似在說顧湛不會真拆的。
這時,顧湛的手機響了,是李盛西打來的。
“那個醫生一年前辭職了,現在聯系不上他。”李盛西幾乎是在回去的路上就開始聯系了,他動用了國外所有的人脈,但也沒辦法找到那個醫生。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繼續找。”顧湛總感覺這件事情有些蹊蹺,可是現在他也還不及細想了。
“嗯,我派人繼續調查去了。溫可還好嗎?”
“她剛被送進手術室,”顧湛抬起頭看了一眼手術室,有氣無力地說道,“情況不是很好。”
“什么?!”李盛西剛到家,坐在沙發上,聽到顧湛的話立馬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因為起來地太快,李盛西感到兩眼發黑,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他扶住沙發,緩緩回過神來。
李盛西不等顧湛再回答,就急匆匆地走出了家門。
顧湛聽到了李盛西那邊的動靜,知道李盛西是要趕過來了,他便掛掉了電話。顧湛雙手插在褲兜里,整個人筆直地一動不動地朝著手術室方向站著。
肖瀟冉覺得此時的氣氛安靜地可怕,可是他又不知道該跟顧湛說些什么。因為顧湛現在,應該只想冷靜冷靜吧。
肖瀟冉只好坐在一旁,看著站得筆直的顧湛,有些擔憂。
“那個,要不你先坐下來休息一下吧。”肖瀟冉看到顧湛神色疲憊,估計昨晚都沒有休息好,“手術一時半會也不會做完的。你,你別到時候溫可沒事了,你又病倒了。”
“我沒事。”顧湛神色稍緩,淡淡地吐出三個字。
“那我去給你買一杯咖啡吧。”肖瀟冉嘆氣道,他看見顧湛強撐的樣子,有些不忍。說完,肖瀟冉就起身走了。
肖瀟冉的身材跟顧湛相差無幾,都是一米九的身高,但肖瀟冉比顧湛要瘦一點。顧湛是那種肩膀很寬,肌肉很結實的男人;但肖瀟冉想對于顧湛來說,就顯得有些纖細苗條了。
肖瀟冉家里很有錢,但他不喜歡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他的父母也從沒有強迫他去繼承家業。用他父親的話來說,就是家大業大,隨便肖瀟冉去造。他大學畢業后就開了幾家小店,卻不想這幾年越做越大。不過肖瀟冉也沒有多大的野心,手下的產業做大后,他便也不怎么去管了。
肖瀟冉不喜商場,但他唯一想要認識并且結交的,是顧湛。有些人,一見如故。說的就是肖瀟冉對顧湛的感覺。
第一次見到顧湛的時候,是三年前的一個酒會上。那時候肖瀟冉就覺得,顧湛跟傳聞說的一樣,又不一樣。肖瀟冉是那種只要是自己感興趣的人,就會毫不掩飾地去靠近他。接觸深了之后,肖瀟冉才發現顧湛跟自己有很多相似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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