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李晚蘭留給溫可的那塊玉佩!上面的圖騰就是狼圖騰!
顧湛迅速地將自己的猜想在腦海里聯想了一遍,他坐正身子,表情嚴肅了起來。顧湛的這一連串的動作,嚇得何月明要說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里,他看著顧湛,不知道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顧湛此時沉浸在自己的猜想里,壓根沒注意僵在原地的何月明。何月明剛才說有個家族世世代代的任務就是照顧狼族,而且每一百年還要送一個未結過婚的少女去喂狼。之前顧母就說過,李晚蘭的家族是東巴曼一個古老的家族,有著專門的圖騰。
而那個圖騰——畫得正是狼!
難道,他們就是狼群的守護人?!剛才何月明說這個家族在幾十年前就死光了,這不正是李晚蘭失蹤的時間嗎?難道……
“繼續說!鳖櫿咳嗔巳嗵栄,說道。
“哦,哦。”何月明立刻回過神來,繼續跟顧湛匯報道,“還打聽一件事情,就是那個阿布妮的女兒,安夢,兩個星期前失憶了!
“失憶?”
“對,聽說是跟阿布妮去外面執行任務的時候,被鈍器砸傷失憶的。聽說臉上有兩條特別長的疤呢。老大,你說她們家那么有錢,怎么也不心疼心疼自己的女兒,花點錢把疤給去了呢?聽說那個安夢二十多歲了,還沒談過戀愛呢!
說著說著,何月明就感覺到氣氛變得有點不對。他停住話,僵硬地轉身看著顧湛,發現顧湛正冷冷地盯著自己。何月明立刻嚇得收住了聲。
“去查一下,百年祭祀是哪年!鳖櫿恳姾卧旅髯R相地住嘴,淡淡地說道。
“是!”說完,何月明就飛快地離開了顧湛的房間。他知道要再呆下去,顧湛一定會吃了自己的,剛才那個眼神,分明就是不耐煩了。
顧湛回味著何月明剛才說的那些信息,將沒有結婚的少女送去喂狼,家族滅門,還有那塊刻有狼圖騰的玉佩。看來這個地方,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晚上,在酒店休息夠了,顧湛決定出去走走。
好在這里的夜生活還算豐富,雖然顧客不多,大街小巷的店都開著門。走著走著,顧湛在一家甜品店停了下來。
還記得溫可最喜歡的吃的便是甜品,那晚看到溫可和李盛西坐在一起吃甜品,還真是心情很不好呢;蛟S,在那之前,自己就已經喜歡上了溫可了吧。她那么一個不喜歡一個人吃飯的人,現在過得好不好呢?
顧湛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了這家甜品店,隨便點了一份甜品,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
溫可,你可千萬,要在這里啊。
一個人吃完甜品,顧湛又離開了甜品店,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大冬天的晚上,路上的積雪也越來越厚,沒人清掃。說過完這個冬天就結婚,都怪我,把你弄丟了。
心情不太好的顧湛不知不覺走進了一個燈光昏暗的小巷子里,只見一個狼狽不堪地男子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抱住自己的大腿哀嚎道:“求求你,救救我!救我!多少錢我都給你!”
顧湛本就不喜歡有人靠近自己,何況還是一身臟兮兮的人,他厭惡地甩了甩被那男子抱住的腿?墒悄敲凶泳拖袷亲プ×司让牡静莅,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抱住顧湛的大腿,生死死地拽著。
“放開!鳖櫿看藭r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那個男人再不放手的話,估計就會死得更難看了。
“別多管閑事。”一個一身黑衣,臉也被黑巾蒙上只露出眼睛的女子拿著手槍緩緩走了過來。明明是從燈光下走過來,卻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周身同樣是冰冷地氣溫,慎得人一動不敢動。
那名半坐在地上的男子看到黑衣女子朝自己走來,立馬爬到了顧湛的身后,顫抖地說著,“求你救救我,多少錢我都給你!幫我殺了這個女人!”
“溫可!”顧湛看清黑衣女子的眼睛之后,幾乎是脫口而出,這雙眼睛,這身高身材,就是溫可!他稍微一用力將那名男子甩了出去,大步朝安夢走去。
沒錯,那個黑衣女子正是安夢。在休整了一段時間之后,那些破碎的記憶越來越少出現在溫可的腦海里,在家閑著無聊,安夢決定盡快開始工作接任務。而今天,便是安夢失憶后接的第一個任務。
見一個西裝革履但雙眼憔悴的男子朝自己走來,安夢冷漠地舉起手槍,說道,“你大可走過來試試!
她,不認識自己了?!顧湛聽到安夢的話,剛抬起的腳僵在了原地,她到底是誰?!
倒地狼狽的男子見安夢被顧湛分散了注意力,立馬朝巷子外面爬去。他的兩條腿都被安夢打了折了,他只能靠雙手在地上艱難地爬著。
只聽見“砰”的一聲,一顆子彈從顧湛面前駛來,顧湛愣在原地,看著那顆朝自己飛來的子彈。不過好在,那顆子彈沒有落在自己的身上,而是越過自己,射在了想要逃走的男子身上。從男子背后打穿心臟,男子死在了原地。
顧湛一點也不替那個男子可憐,他從不喜歡多管閑事?吹侥凶拥乖谘粗校櫿炕仡^再次看向安夢。但安夢并沒有想要再跟顧湛糾纏的念頭,她轉身打算離開。
這時,顧湛沖上去一把拉住安夢的手。他只想掀開眼前這個女人的面紗,看一看面紗下面到底長什么樣。
安夢顯然被顧湛的舉動激怒了,她轉身甩脫顧湛的手,在安夢舉起手槍的那一刻,顧湛一掌劈下去,將安夢手中的槍打在了地上。緊接著,顧湛右腳一踢,將掉落在地上的槍踢到到了遠處。
“找死。”安夢狠狠地瞪了顧湛一眼,今天還真是出門不利,碰上這么一個愛管閑事的人。雖然槍掉了,但安夢的身手也不是蓋的,她一個箭步沖上去,掄起拳頭就朝顧湛的臉上揮去。
太熟悉了!安夢打架的路子,跟溫可的簡直一模一樣!顧湛心里激動不已,他以前跟溫可切磋過,對溫可的套路了然于心,所以顧湛在跟安夢的打斗中,顧湛是占有優勢的那一方。不一會兒,顧湛就將安夢擒住了。
安夢深知自己敵不過顧湛,便不再掙扎,她冷冷地看著顧湛,像是要把顧湛的樣子牢牢記在腦海里。是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要這個男人還在東巴曼,安夢就不會放過他的!
顧湛伸出手去扯開安夢臉上的面紗,被安夢躲了過去。但受制的安夢還是沒能守住自己的面紗,顧湛第二次扯的時候十分快準狠,只見遮在自己臉上的黑色面紗現在已經被顧湛攥在了手里。
看到安夢臉頰兩邊的那兩道又深又猙獰的疤時,顧湛立刻知道了前面這個女子的身份——阿布妮的女兒,安夢。
安夢一點也不奇怪眼前這個男子落寞的眼神,呵,不過也是一個喜歡皮囊的男人而已。她趁著顧湛發呆的空擋,立刻從顧湛的懷里脫身。她的手槍也被顧湛踢不見了,自己現在赤手空拳不是他的對手,安夢腦子飛快地轉了起來,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安夢走了之后很久,顧湛還愣在原地。那塊自己扯下來的面紗,還攥在手里。安夢的臉上的疤不像是假的,臉上也沒有面具的痕跡,那張臉,那個模樣,只能是安夢的?墒撬难劬Γ纳聿,跟溫可的那般像。
顧湛又想起阿布妮和李晚蘭長相極為相似,或許正因為是這樣,所以安夢才會跟溫可也長得像吧。
眼睛像有如何,身材像又如何,身手像又如何,可安夢不是溫可。溫可,你到底在哪。顧湛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酒店,東巴曼不大,但要找一個溫可,卻也跟大海撈針沒什么區別。
更何況,溫可是被人故意藏了起來。
一夜無眠。
“老大!老大!不好了!”一大早,何月明就站在顧湛的房間外面急促地敲著門。
顧湛本就沒怎么睡覺,在何月明敲門的時候,顧湛已經清醒了。他下了床走去打開門,眼神冰冷地看著何月明。
“額,老大……”何月明一看見顧湛一言不發板著臉的樣子就緊張不已,他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道,“老大,不好了,那個安夢帶人找上來了,說是要找一個男人,我看那畫像上的男人跟老大您長得十分地像,老大……”
“給曼達打電話!鳖櫿看驍嗔撕卧旅鞯脑,沒想到安夢這么快就找上了門,這錙銖必較的性格,跟溫可還真像。
“?”何月明顯然沒跟上顧湛的思路。
顧湛轉頭皺著眉看著何月明,眼神里閃過一絲不耐煩。何月明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呆在原地不敢出聲,不過很快,何月明懂了顧湛的意思,他興奮地點點頭,說道,“是!我這就去!”
關上門,顧湛走到椅子上坐下,他拿起剛剛放在桌上的一杯咖啡。
看來昨晚沒有睡覺的人,不止自己一個。
聽說阿布妮對自己的女兒是百依百順,所有好的東西,都會給安夢,對安夢也是極為寵愛的。看來這個傳聞不假。昨晚不小心惹怒了安夢,一個晚上就能把自己找出來,阿布妮她們的實力,還真不容小覷。
要何月明給曼達打電話,是因為自己這次來東巴曼,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安夢她們查到的,也不過是自己重新換的身份而已;但這個身份,除了有錢之外,沒有什么勢力了;所以顧湛才會要何月明去給曼達打電話,讓曼達過來幫自己解除困境。
自己是來跟曼達做生意的,曼達一定不會在生意還沒談成之前讓自己置于危險之中的。
不過,去會一會安夢,也未嘗不可。顧湛輕抿一口咖啡,轉身走了出去。
與其要安夢帶著一群人來打擾自己的清凈,倒不如自己主動走出去。算著時間,曼達那邊不要多久就能到,對了,遇到這種情況,阿布森也會過來?磥,自己還要感謝安夢,給自己一個一箭三雕的機會了。
果然,當顧湛來到大廳的時候,安夢,阿布森都站在了大廳內。阿布森和阿布妮除了生意上的往來,私底下的關系并不算很好。確切的說,阿布森,阿布妮,曼達這三方,都沒有表面上那么和氣。
“安小姐,恐怕您不能上去。”阿布森將安夢攔了下來。說來也奇怪,他看到安夢的時候才會想到安夢這個人,知道一些以前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但對安夢這個人卻沒什么印象,甚至會覺得好像從沒有她這個人一般。
不過仔細想想,也確實是這么回事。以前只聽說過關于安夢的事情,從來都沒有見過安夢。今天,還真是阿布森第一次見阿布妮的女兒——安夢呢。她臉上那兩道疤,真是觸目驚心。
“那你把這個人交出來!卑矇粢膊幌朐诎⒉忌木频昀雉[事,她這人雖然錙銖必較,但也恩怨分明,看在阿布森表面上還對自己和氣的份上,自己也不會跟阿布森撕破臉皮。
“安小姐,這你就為難我了。我們酒店是不能將顧客的信息泄露出去的。不管你跟這位顧客有什么恩怨,這是你們的私事。更何況你現在不知道他住在哪就這樣大張旗鼓地闖了進來,這讓別的顧客怎么想?我們生意也不好做啊?”阿布森句句誅心,絲毫不讓。
畢竟阿布森比安夢年長二十多歲,論閱歷,論心機,論本事,安夢都比不上阿布森。阿布森現在還站咋這里跟安夢講道理而不是將安夢趕了出去,也不過是因為安夢是阿布妮的女兒而已。
“呵,不請自來了。”安夢掠過阿布森的話,看到了站在阿布森身后的顧湛。她勾一勾嘴角,不屑地說道,“別以為站在他身后我就不敢對你怎么樣了。”
這次,輪到顧湛震驚了。
昨晚燈光太暗,扯下面紗看到不是溫可后,顧湛失落了很久。但是今天,光線這么足,顧湛看到了安夢右耳耳垂上的那顆痣!那顆痣!溫可的右耳上同樣的位置也有這么一顆痣!兩個多星期前失憶!眼睛,身材跟溫可相差無幾!還有那顆一模一樣的痣!這一串串信息讓顧湛有了一個猜想,她——?。
顧湛目不轉睛地看著安夢,眼里閃爍著淚花,但是現在,不是他去找安夢的時候,現在人太多了,何況,如果安夢真的是溫可的話,溫可現在失憶了,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安夢今天也是真正地看清楚了眼前這個男人。昨晚她查了很久,才查到這個男人的信息,“季明”,華國人,一個富豪,為了買一塊地皮才來到了東巴曼。
可是為什么,安夢明明沒有見過他,卻總覺得這個人身上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季總,您先走,這里由我負責!卑⒉忌缇驼{查過“季明”的底細了,他知道“季明”很有錢,也壕無人性,為了在“季明”這里多撈點油水,阿布森自然會很好地招待顧湛。
“站住!卑矇籼鹗,一把槍在安夢的手里。她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但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讓安夢心里很不安,她只想殺掉顧湛,這樣,心里的不安才會有所減少。
顧湛看著朝自己拿起槍的安夢,苦笑了笑,“你還殺不了我,不過以后有什么要找我的地方,可以聯系我,不用再這么大費周章。”
說完,顧湛從口袋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阿布森,示意阿布森轉交給安夢。
看來,她真是把自己忘了。
忘得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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