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雪晴喝了幾口咖啡,就放下了,招來侍者結帳。
“我認錯人了,本來以為是同學的媽媽,就去打個招呼。”“這樣啊。雪晴,每次都是你請,這次我們來吧。”
話是這樣說的,女生們卻沒動。
葉雪晴現在顧不上計較,她只想趕快離開。
看著毛白夢蒼老病態的面容,葉雪晴只覺得害怕。
她沒有這樣的媽媽,她的媽媽是云寧這種的,身材好,面容姣好,氣質出眾,而不是像毛白夢這樣的落魄中年婦女!
回到家,葉雪晴看到葉德本一個人坐在茶幾前泡茶喝,沒看到云寧。
她慌慌張張地問:“爸,媽呢?”
“你媽就在院子里摘花呢,你沒看到嗎?”
葉雪晴又趕緊跑出去,花園里,果然,云寧正戴著膠手套,拿著一把剪子在修剪花枝。
陳意生日那天半夜來大肆破壞,就連云寧的花園都沒能幸免。
后來葉德本又花了重金,請來花匠重新將花園修砌一新,比以前更好看了。
云寧準備剪幾枝來做插花。
她穿著略微寬松的棉麻衣服,在姹紫嫣紅的花圃里,顯得如出塵的仙子一般飄飄然,極美。
葉雪晴看著這樣的云寧已經看了六年,見到毛白夢之后,心里一直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好像她就要失去云寧了。
她失去了云寧,以后也會失去陳意哥。她如果沒有了云寧,也不會再跟陳意有任何的交集了。
葉雪晴心慌亂著,云寧剛好轉過身來,葉雪晴哽咽著喚了一聲“媽”,就撲進了云寧的懷里,緊緊摟著云寧,頭靠著云寧的胸膛。
云寧的手上都有泥沙呢,忙笑道:“雪晴,怎么了?誰給我們寶貝女兒委屈受了啊?”
葉德本聽到動靜,從客廳也走了出來,笑道:“雪晴,你這孩子越大越像個小孩子了啊。你動作輕一點,你媽媽都懷孕了,小心碰著寶寶了啊。”
葉雪晴忙起身,笑著擦干了眼淚。
“媽,我只是才回來,一時沒見著你,就擔心壞了嘛。”
云寧也笑:“幫我把這幾枝花拿進去吧。一會我來插。”
她看著葉雪晴,心里有點感慨。
她是將葉雪晴當女兒看待的。因此,就算知道了葉雪晴私下里對江籬做的那些,她也討厭不起來。
只是葉雪晴突然這樣,是哪里受了刺激了嗎?
葉德本過來攙扶她。
云寧去去洗了手出來,拿出一個花瓶,接了點水,就將花插了進去。
一大捧花,長短不一,花式不一樣,云寧插了好幾個瓶子,分別放在不同的地方。
家里好像就變了一個樣。
葉雪晴上了自己的房間,愣愣的看著相框出神。
不一會兒,門外響起了腳步聲,還有輕輕的敲門聲。
“雪晴,你在里面嗎?媽要進來了。”
葉雪晴連忙將相框藏在被子底下,極力沉著道:“媽,你進來吧。”
云寧進來,看葉雪晴躺在床上,她伸出手,關切的摸了摸葉雪晴的額頭:“雪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云寧摸了摸,并不燙啊。
她手剛想抽回去,葉雪晴就揪住了,撒手不放,撒著嬌道:“媽,我沒生病,媽,你以后會一直是我的媽媽吧?”
云寧不由好笑:“傻孩子,我當然是你媽媽了。是不是,你爸背著我在外面亂來了?”
她隨意一口玩笑,葉雪晴連忙搖頭否認:“沒有,沒有。媽,你別多心。怎么可能呢!我爸除非是腦子進水了啊。放著家里有美嬌娘,還去外面找恐龍啊,這不是找罪受嗎?”
云寧也笑了:“媽只是隨口一說。你如果不舒服,就先躺躺,晚上想吃什么,一會媽親自下廚。”
葉雪晴說:“嗯,我躺一下,一會就下去。”
云寧轉了身,輕輕帶上了門,站了一小會兒,笑容漸漸淡了一點。
葉雪晴的無心之說,卻讓她想起了陳忠。
當年,陳忠不也是放著家里的美嬌娘沒要,去找了一個不管是長相還是氣質還是能力都不如她的女人,肖冰。
甚至,連孩子都有了。
云寧沒有想過葉德本會出軌。畢竟,葉德本這人把錢看得比什么都重。
要他出軌包養個女人,還不如讓他出去多吃幾頓更來得痛快。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大俗人。
吃了晚飯,云寧睡得比較早。
葉雪晴下樓來,葉德本還在看文件。
葉雪晴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爸,我遇見她了。”
父女倆極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
葉德本臉上沒有一點訝異的表情,葉雪晴問道:“爸,你都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當年她是怎么狠心拋下我們,雪晴,你不會忘記吧。”
葉德本聲音很冷漠:“你就當她死了吧。你的媽媽,只有云寧。”
葉雪晴不知道想些什么,悶悶不樂地應了一聲:“我知道了,爸。”
葉雪晴上了樓,葉德本的臉色卻更冷了。
*
第二天,毛白夢帶著齊正浩去上學。
當年葉德本買的房子地段還是挺好的,金紅幼兒園就在小區的后面,每天走路接送就可以,很方便。
剛走到大門口,一輛車的車門打開了,葉德本肥胖的身軀像一座小山擋在了她的面前。
毛白夢對上葉德本譏諷的神色,臉色一白。
她當沒看見,拉著齊正浩就想離開。
結果,葉德本伸出手,將齊正浩往自己懷里一拉,眼里帶著兇狠之意:“怎么,拋棄我另擇高枝,結果就是這副下場?被男人拋棄了,你還幫他養兒子?毛白夢,我是到底哪里不如姓齊的?你就這樣對我?這樣打我的臉的?”
齊正浩看著兇神惡煞的葉德本,看著他對媽媽這么不客氣,他低下頭,張嘴就咬上了葉德本的手。
葉德本吃痛,眼里惱意更甚。
當年毛白夢出軌的時候,并不是他最難的時候,而是生意正處于上升期,讓他覺得人生真是圓滿,一時間意氣風發,人也不可一世。對毛白夢說話,也是呼來喝去。
家里他就是主,說一不二。
那時毛白夢也很痛苦。
生了葉雪晴之后,她就沒再出去工作,一直在家里專職帶孩子。
葉德本的生意做大,更加忙了。
整天不見人影,一回來就是醉熏熏的,她忙前忙后的照顧,稍多勸幾句,葉德本就說,他還不是為了這個家才去應酬的,他不喝酒,能拿下這些單嗎?
毛白夢不想讓自己閑著,就在離家不遠的超市里做鐘點工。每做滿96個小時就結算工資,雖然工資不多,但有點事情做,毛白夢也不覺得無聊了。
就是這樣,才認識的姓齊的。
結果,葉德本卻嫌她做這工作丟臉,還費時間,又沒錢,自作主張打了個電話給超市經理,說她以后不來上班了,把毛白夢都氣哭了。
后來姓齊的殷勤追她,她也糾結,也自責過,還是被打動了。
*
想到這里,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看著齊正浩,葉德本伸出手,就要打他:“野雜種!居然敢咬我!”
毛白夢心都要碎了,見葉德本要打自己的兒子,哭著用尖利聲音喊道:“德本,你不能打他,你不能罵他!他是你的兒子啊。”
手掌停在了半空,葉德本面目猙獰:“你說什么?他是我的兒子?你什么時候跟我生了兒子了?”
毛白夢撲上前,將齊正浩拉入自己的懷里,捂住齊正浩的耳朵。
齊正浩沒哭,眼睛噴火似的,像看壞人一樣看著葉德本。
“德本,正浩是你的孩子。我那時跟你離婚了,正浩就在我肚子里了。”
說完,她狠了狠心,從齊正浩頭上扯下一根頭發:“你要不信,你就去驗DNA。這點我是不可能騙你的,也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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