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輝說:“其實你真不用放在心上的。大家能幫就幫了,出的也不是很多。”
這丫頭呢,還真的是有恩必報類型。
將各家的情況說了一遍,江籬的頭腦極好,很快在腦子里記了下來。
蔣輝正色說:“小丫頭啊,你想報恩是好事。但是你一定要記住,幫急不幫窮。”
江籬認真的點點頭,說:“嗯,我知道了。”
她沒坐太久,因為蔣輝的客人太多了。
很快又有人上門來找蔣輝。
其中一人,完全不管江籬和陳意在場,就跟蔣輝鬧開了。
原來蔣輝曾經資助這個人讀完大學了,結果呢,要買房錢不夠,問蔣輝要,蔣輝自然不給。
他自己的錢也不寬裕,買房這種事情,肯定是量力而行。你沒那個能力,找別人要錢買?真是德行!
江籬聽了簡直是為蔣輝不值,她想開口說點什么,蔣輝用眼神示意,將江籬送到了樓下。
“小丫頭,你看到了嗎?以后你做這一行做久了,你就會明白。付出不一定要回報。是,我們都沒求回報,但有一些人呢,就是斗米恩,升米仇。所以,你要回報是好事,但要用對方法。”
江籬聞言,點點頭,表示自己受教了。
離開的時候,江籬這心里還是有點難受。
她想起要過年了,孤兒院那邊也要去看看。
陳意接了個電話,自己去忙,江籬一個人去的孤兒院。
她給孩子們準備了禮物,又特意去見司煙煙。
司煙煙這孩子開學之后,就要考高中。
一段時日未見,司煙煙變得更加好看。
“籬姐姐。”
“煙煙,提前祝你新年快樂!”江籬給司煙煙準備了新衣服。少女長得快,衣服袖子顯得又有點短了。
“籬姐姐,榮川大哥哥,以后不會來了吧?”司煙煙明媚的臉上,帶著不符合這個年紀的哀傷。
江籬點點頭。
“他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籬姐姐,其實我看見了,上次,他的臉。”
“煙煙,你怕嗎?”
“嗯,我怕,怕得要命。”可是,卻也心疼得要命。
如果可以,她寧愿上天給她一張丑臉,換給羅榮川一張漂亮的臉。
“你還想見他嗎?”
“想。”司煙煙答得毫不猶豫。
江籬伸出手摸了摸司煙煙的頭。
小姑娘長得真的很好看,但愿以后她的人生,不要有一些無謂的糾纏,可以順著自己的本心前進吧。
“嗯,煙煙,你還有一個學期就考高中了。進一中吧,Z市一中進去,基本就相當于邁進了半個重點大學的校門。以后等你長大了,總有一天,你可以自己親自去找羅榮川,好不好?”
司煙煙的臉上,帶著期待和堅定。總覺得時間過得太慢,她好想快點長大。
*
江籬回到家,在網上查著自己銀行卡帳上的數目。
以前賺了一塊錢,她也是高興的。
現在輕松能賺幾萬塊錢,江籬的心里還是仍然很高興的。
有錢的感覺真好。不是說有錢了就可以享受什么,江籬的精神世界太豐富了,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根本就不需要那些外在的物質條件來加持。
這筆錢用作什么,那筆錢用作什么,劃分得清清楚楚。
倉庫里的貨,江籬還準備有一些拿出來擺地攤去清了。
網上不太好銷的,壓住了,清一件算一件。今天晚上就準備出去擺攤,她做事情向來不喜歡拖,行動力強,想到什么就去做。
馬上年底了,公司放假的,七七八八也放得差不多了。
大街上逛街的人也多了起來,晚上去擺攤是個不錯的選擇。
*
家家戶戶都在準備過個好年的時候,老城舊街,年輕的伍珍坐在家里的天井口發呆。她過了年開學就是高考的最后一個學期,可是這書,她不準備念了。
房間里傳來母親劇烈的咳嗽聲,老實巴交的父親下崗了。
工作二十多年的單位,說垮就垮了。
他的青春,他的上半輩子全部都是在那個崗位上,現在突然就下崗了,本來這家就指著他一個人賺錢,這下,收入沒了,連遣散金都沒有。
妻子身子不好,今年這樣冷,往日的病又犯了,哪里都需要錢。
“爸,我不念了,我拿了畢業證就出去打工。”伍珍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個了。
她拿什么去念書。家里就連生計都成問題了。
以前家里是過得窮,但書她還能念。現在是想也不敢想。
本來存了一兩年的學費,是要給她念大學用的,母親這一病,積蓄花了個精光,還要繼續填,是個無底洞啊。
她能有什么辦法。
未來太遙遠了,覺得沒有未來。
伍父一臉的痛苦,習慣的想去摸煙盒,結果想起為了省錢,早就戒了。
妻子生病之前,伍父沒別的愛好,就是抽點煙。
后來連煙也抽不起來了。
“你不念了,你想做什么?去打個工,然后呢?然后呢,像我這樣窩囊?”
伍父一喊,伍珍就哭了起來。
“那你說,我怎么念?媽媽的病要錢,媽媽的病不看了嗎?你舍得嗎?我們都舍不得的。你想要我怎么樣?我也可以先打工,等家里條件好一點,我再自學重新考大學。”伍珍說。
伍父冷笑了一聲:“你以為你一個高中畢業證書能找什么好的工作。你去干什么?一天干完活累死累活的,你還有精力繼續學習?”
伍珍的眼淚刷刷流。
就是這個時候,蔣輝上門來的。
蔣輝跟伍家以前就做過鄰居,走得比較近。
“小伍啊,孩子有想不通的,你做父親的好好勸勸就行,怎么還吼上了呢。”
蔣輝走到伍珍的面前,問:“珍珍,你跟爺爺說實話,你這個書還想不想念?”
伍珍咬唇,倔強地答:“不念,我不想念了。”
她能說自己的真心話嗎?說了又能如何。
他們并不知道蔣輝的影響力,就算知道了,伍父也開不了這個口。念不起書就不念,他們有手有腳的,總能養活自己。伸手問別人要錢,是恥辱。
蔣輝手上一直提著一個紙文件袋呢,聞言,嗔道:“珍珍啊,怎么就不跟爺爺說實話呢。還說不喜歡念書呢,不喜歡念書,這個期末還考了年級前五?你當爺爺傻呢。這書,你就繼續念吧,我呢,是來給你送錢的。”
話音出,伍父伍珍都愣住了。然后父女倆異口同聲的開口:“不行,我們不能要你的錢。”
父女倆對視了一眼,眼里都有一些黯然。
這錢,他們肯定不能接的。蔣輝自己本身都過得清貧。
蔣輝就笑了:“這錢不是我的,是別人給你們的。小伍啊,你還記得么?我有一次被一個小姑娘給救了,人家小姑娘家里大人完全不管她,后來我飯桌上提了一嘴,你就率先提出大家一起湊錢。你五百我一千這樣的湊,愣是湊了五萬塊出來,人小姑娘現在是來報恩來了。你當時捐第一個的,捐的是三百,對吧。”
他這里可是記了數的。
三百塊,對于伍家來說,也是不容易的了。
伍父點點頭。這事他是記得,但沒放在心上。
蔣輝就將江籬的大概情況講了一遍。
“這小丫頭也爭氣。兩年就把學位證書拿下來了。大學不但做各種兼職賺錢,甚至還自己開過旅館,做網店。現在的網店生意可是做得風聲水起。這不,聽說你們有困難了,給你們拿了點錢來,一萬五。她的原話就是,這一萬五,就是給珍珍丫頭做第一年的學費和生活費的。以后的,她江籬能掙,珍珍丫頭也可以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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