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榮南看得心在滴血。
他平常都沒這待遇好嗎？
小暄又夾了回去：“你只有一個雞腿，不用分給我了。”
眸眸轉(zhuǎn)身去叫老爹：“爸，我吃你的雞腿好不好？我的給暄暄哥哥了。”
羅榮南再中一箭。
他還能說什么，女生外向，女生外向啊！
眸眸夾到了雞腿，甜絲絲喜滋滋的跟小暄說：“暄暄哥哥，你看，我也有雞腿了，所以，你放心的吃吧。”
“嗯，好，眸眸，謝謝你。”
小暄真的很愛吃肉。當然他是不挑食的，什么都吃。
小暄比較好養(yǎng)活。
倒是他老爹~
小暄看一眼陳意，看到陳意的筷子動得很慢。
估計外面的菜不合他胃口。
小暄撇了撇嘴。
他爸這人呢，一個大男人活得這么精細做什么。
陳意挑眉，剛剛他是被自己的兒子鄙視了嗎?
“小暄，你這樣看我做什么？有意見？”
小暄忙說：“我哪敢呀。大帥哥，你把我媽迷得不要不要的。我對你有意見，媽第一個就不饒我。”
羅榮南笑笑，這對父子又開始了。斗嘴的畫風(fēng)也是挺清奇的。
陳意接了一個電話，臉色有點鄭重。
“什么事？公司的事？”
陳意點點頭，說：“小暄，爸爸公司有事。吃完我們就走。”
眸眸一聽就不干了，哇的一聲就哭起來了。
她這金豆豆可真不值錢，說掉就掉了。
“不要嘛，我不要暄暄哥哥走。嗚嗚，今天暄暄哥哥要陪我一整天的。”
羅眸眸長得白，皮膚粉里透紅的。這一哭，臉頰全紅透了，那眼淚珠子一顆顆的往下掉。
小暄見狀，邊拿紙巾邊替她擦，邊哄道：“好了，好了，眸眸。你有什么事好好跟我說嘛。別哭，別哭好不好？這么漂亮的小美女，哭起來就不美了。我不走了，我不走行不？”
眸眸破渧為笑：“真的？”
羅榮南當然是舍不得寶貝女兒哭。
于是說：“阿意，你自己走吧。讓小暄跟著我們。”
陳意不放心：“你三個孩子，能搞定？”
“你家小暄人鬼靈精著呢，有他在，都像一個小幫手了。去吧去吧，不礙事的。”
眸眸生怕陳意反悔，立即小大人似的說：“意叔叔，你別擔(dān)心了。你快走吧。我會乖乖的，我會聽暄暄哥哥的話的，我不會給暄暄哥哥添麻煩的。”
羅榮南只覺得自己再中一箭，這心都被扎得要麻木了。
陳意朝小暄招了招手，小暄走到他面前。
陳意彎下身子，目光與他對視：“小暄，眸眸就交給你照顧了。爸爸去公司忙，你今天就跟著羅叔叔，還要照顧弟弟妹妹，你要像個男子漢，OK？”
小暄點點頭，臉上還是那嘻嘻笑的神情：“爸，我知道了，你走吧。”
他一笑，那眉眼彎彎，特別窩心。
透過小暄，陳意仿佛看到年少的江籬，那時的江籬，還沒有回到江老太那里時，在江老漢和林秀膝下，應(yīng)該笑起來，就跟小暄這樣，天真爛漫不識愁滋味吧。
伸出手抱了小暄一下，陳意放開，到底還是有點點不放心，又回頭望了一眼。
小暄笑瞇瞇的向他揮手。
陳意走了，桌子上的幾人，還繼續(xù)吃著午餐。
冷空氣開得適宜，點點是真的就睡著了。
然后不知道是誰把盤子弄到地上，發(fā)出嘭的聲音，點點驚醒了。
他的眼睫毛長長，膚色白皙細膩，粉嫩娃娃一個。
眸眸和小暄玩得開心。
基本上都是小暄在讓著眸眸。
點點剛睡醒，嘴一癟，就哭起來了。
“叔叔，叔叔~”
“你意叔叔去公司了，暄暄哥哥還在呀。”
羅榮南哄道。
“叔叔，不是意叔叔～”
羅榮南明白了，這兒子敢情還在念著羅榮川呢。
早上就鬧過一陣了，這又是想起來了吧。
這臭小子，真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以后長大了，也能有這樣的精神就好。
“行了，臭小子，服了你了，我給你叔叔再打個電話。”
上午他是打過，那時羅榮川沒接，打了三次，都沒接。
這一次，再打過來，羅榮川倒是接了。
“榮川，你在哪里？吃飯了嗎？點點想你了，你能過來找我們嗎？如果不行，我們過去找你也行。”
羅榮南何曾這樣低聲下氣跟羅榮川說過話。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這樣說，羅榮南一點也不覺得委屈。
人上了三十，好像就平和了許多。很多事情，也想得比以前通透。
以前本來就是他對不起羅榮川。
羅榮川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都是被他給毀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說：“你報一個地址。我在外面。趕過來應(yīng)該會比較快。”
羅榮南連忙把自己的地點發(fā)過去了。
＊
某科技信息公司
老總模樣的男人，用力的跟羅榮川握了握手。
“下次如果你再開發(fā)類似的軟件，請務(wù)必還是賣給我們。”
他看過了，簡直不敢相信。
眼前這瘦削沉默的男人，居然能設(shè)計出這樣天才的程序來。
羅榮川淡淡說：“這個兩說。以后再看。”
“好，好，價格都好說，只要我們能承受的，一定都答應(yīng)。現(xiàn)在賞臉吃一頓午餐嗎？”
羅榮川看了看手表，說：“不用了，我有約了。”
老總親自送到樓下，送到他停車的地方。
羅榮川坐進去，拿出手機，打開微信里的定位，按了導(dǎo)航。
好些年沒在Z市，有些地方真的是大變樣了。
他以前過得也是與世隔絕，哪里是哪里，他壓根不清楚。
若不是有現(xiàn)在這樣的高科技，他估計會迷路。
＊
餐廳里，小暄和眸眸吃完了，在餐廳的兒童區(qū)玩。
點點還在吃，羅榮南哄道：“點點，你快吃，你叔叔一會就過來了。”
點點以前吃飯都會磨蹭的，今天有了目標，吃得特別快。
羅榮川按著導(dǎo)航到了指定的地方。
他還沒走近，就看到落地玻璃墻處，一大一小兩孩子在玩。
小的他認識，是眸眸。大的那個～
小暄此時正好抬頭，跟羅榮川的目光對上了。
那一雙眼睛，讓羅榮川如被巨石撞擊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幾步。
羅榮川的目光移不開，那是江籬的眼睛，他在小暄的身上，看到了江籬的影子。
小暄見陌生人定定盯著他，也不認生，友好的一笑。
他笑起來笑容特別純凈，也特別陽光，非常有感染力。
羅榮川只覺得心口一跳，整個人都有點不受控制的往里走。
他進了門，徑直往兒童區(qū)走。
然后，像著了魔一般，在一旁坐了下來。
小暄和眸眸在玩的是決明子沙區(qū)。
用四四方方塑料圍欄圍起來的，整個沙區(qū)全是決明子。
孩子們在里面玩得很專注。
用挖車挖，用漏勺漏，把玩具藏在沙堆里等等……
羅榮川坐了下來，目光一直看著小暄，仿佛要從小暄身上，看到江籬年少的樣子。
江籬小的時候，也是這樣愛笑嗎？
＊
羅榮南看到羅榮川了，覺得弟弟怎么就直接朝眸眸那走過去了呢。
點點吃好了，羅榮南拿出濕紙巾替點點把臉和手都擦干凈了。
他就這樣細心的奶爸。
“點點，你叔叔來了，在姐姐那邊，你過去吧。”
點點順著羅榮南的手指指的方向，看到羅榮川了，果然高興了起來。
他掙扎著下地，邁著小短腿朝羅榮川走過去。
一聲清脆的叔叔，然后，就撲進了羅榮川的懷抱。
羅榮川從來沒有跟人這樣親近過，還有點不習(xí)慣。
他也是第一次這樣被人喜歡。
他下意識將點點抱進了懷里。
點點坐在他的腿上，軟軟小手摟住他的脖子，然后在他臉上又吧唧的親了一口，留下了口水，還笑嘻嘻的。
不知道何時，羅榮南已走到他身邊。
“榮川，我看點點真的超級喜歡你。”
點點喜歡羅榮川，羅榮南是不會吃醋的。
就是眸眸真的像是小暄的跟屁蟲，他真的有點吃醋了啊。
平常手里有點好吃的，眸眸就只留給小暄，其他人，包括他和焦迪，都沒得份。
點點笑了，點頭如搗蒜：“嗯，我喜歡叔叔，我也喜歡爸爸。”
“那個男孩子是誰？跟眸眸玩的那個。”
羅榮川開口了，聲音有點啞。
羅榮南看了一眼，說：“哦，你說的是小暄啊。他叫陳暄，江籬和陳意的孩子。”
轟，腦子里像是炸開了一般。
得到證實，羅榮川覺得全身都忍不住有一些在顫抖。
無數(shù)個午夜夢回，他都夢見江籬，夢見她臉上的笑，夢見她向他伸出的那只手。
這是他在人世間，唯一的貪戀，唯一的溫暖。
感覺到羅榮川的異樣，羅榮南嘆了一口氣。
他也是驚異，驚訝羅榮川對江籬的特殊感情。
他以為，羅榮川是不會動情的，因為他是沒有心的。
原來不是沒有心，而是……
眼里有一點憐憫和同情，羅榮南對自己這個同胞弟弟。
他是幸福得很，因為追到了自己喜歡的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幸福。
喜歡的人，今天早上還對他說，我愛你。
人生還有什么不圓滿的呢。
“小暄，眸眸，我們回家了。去叔叔家睡午覺，下午在叔叔家玩，晚上你爸媽來接你，好不好？”
羅榮南打著商量。
小暄好說，眸眸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要不要，不睡覺，就玩，就在外面玩。”
小公主有任性的本錢。她一撒嬌，別人真無招架之力。
點點睡了一覺，也精神了。
可是羅榮南覺得他好累啊。
果然帶娃這活兒，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那些全職媽媽真的是超人啊。
論精力，有誰能比得過孩子呢。
“眸眸，外面很曬了，太陽都出來了。在家里，也有玩具啊。還能吃好吃的，邀請暄暄哥哥去我們家，好不好？”
眸眸還是堅決搖頭。
不管羅榮南說什么，眸眸都是堅決的說，不不不，NO，No，……
羅榮南一臉挫敗。
點點膩在羅榮川的懷里，笑瞇瞇的。
小暄可能是覺得羅榮南太慘了。
反正在他們家，爸爸媽媽從來不這樣跟他說話。
他也不這樣跟爸爸媽媽說話。
他們互相尊重。
他不愿意的事情，江籬和陳意只說一遍。
如果非做不可，那就沒有商量的余地。
如果不是非做不可的，小暄只要拒絕一次，江籬和陳意就不再重復(fù)。
“眸眸，我困了，想睡午覺。我去你們家玩吧。”
小暄是真的有點困。
他從小生活就極其規(guī)律。
就算是節(jié)假日，沒特殊情況，他們也不晚睡。
所謂的特殊情況，比如有時看完一個電影是十點半。
又或者是去旅游的途中，大半夜才到。
其他的時候，小暄都是早睡早起的。像今天，六點就起來了。
中午確實需要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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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渺渺年少時，是個淡漠的美少女，人長得美，性格沉穩(wěn)懂事，成績總是年年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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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遠年少時，狂傲不羈，是個街頭霸王，叛逆少年。
人美心狠手段毒辣。
長大后的寧遠，圓滑世故，做生意雷厲風(fēng)行。
他對著許渺渺，卻是笑容溫暖又純凈。
年少時，你有沒有這樣愛過一個人，就算全世界都反對，你仍然堅定不已。
后來，寧遠成了業(yè)界大佬，傳聞身邊女人不斷。
有不怕死的去問寧遠：“寧先生，你長得這樣好，生意做得這樣大，應(yīng)該有過不少女人吧？”
寧遠的嘴角，有了溫暖的弧度：“我往后余生，只得一個渺渺足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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