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陽光很好,秋風微暖,令人心情明媚。
這樣的好天氣都沒能把甄蘊璽的心情給照明媚,心里的陰霾給吹走。
從雷氏出來之后,甄蘊璽就垂頭喪氣的像是一只斗敗了的公雞,她無論怎么想,雷美竹都沒有把地賣給她的可能性。
當然,她不會就此放棄的,她腦子里就沒有“放棄”二字。
到了世茂,看到自己的店里客人很多,心情這才好了很多。
工廠已經(jīng)正式開始營業(yè),到時候走量的服裝一開賣,又是筆錢入賬。
林筱一身珠光寶氣地走過來,今天逛商場,她幾乎一會兒就要來看看,好容易等到甄蘊璽,她心情無比激動,現(xiàn)在有人給她撐腰,她再也不用忌憚甄蘊璽了。
甄蘊璽看她還沒訂婚就儼然一副闊太太的姿態(tài),不由覺得好笑,真不知道鄒皓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甄蘊璽,你沒想到吧!我要嫁人了。”林筱太概有些太激動,聲音有點尖,像是踩了雞脖子一樣。
甄蘊璽看向她微笑道:“恭喜你呀!”
這樣的態(tài)度,令林筱愣了一下,甄蘊璽什么時候對她這么禮貌過?顯然對方的改變是因為自己要嫁給鄒皓了。
她也不想想,林家不比鄒皓差,為什么以前甄蘊璽沒尊敬過她?
甄蘊璽看著她,態(tài)度認真地說:“林筱,你有沒有想過鄒皓他是不是變態(tài)?”
林筱愣了一下,隨即看向她問:“什么意思?”
甄蘊璽表情無比真誠地說:“我的意思是說,婚姻是女人一生中最大的事,你至少要把對方了解清楚,方能對的起自己是不是?”
林筱看看她,嘲笑道:“甄蘊璽,你是不是看到我終于嫁了個厲害的就心里不平衡了?我告訴你,我不會中你的奸計的,我一定要嫁給鄒皓,狠狠打你的臉。”
甄蘊璽好笑地說:“你嫁不嫁鄒皓和我有什么關系?難道池漠洲比不上鄒皓嗎?”
林筱得意地說道:“池漠洲再好,你能嫁給他嗎?就算你嫁了,公公婆婆能對你好嗎?鄒皓是沒池漠洲好,但我沒公婆啊!嫁過去就可以掌家,不知道有多自由呢!”
甄蘊璽點點頭說道:“我就是好心提醒你,勸你想想清楚,你不愿意相信就算了。”
“我看你就是妒忌我!”林筱白她一眼,趾高氣揚地走了。
林筱心情不錯地去了鄒皓的辦公室,往他沙發(fā)上一坐。
鄒皓溫和地看向她問:“買什么了?這么開心?”
“沒買什么,好好羞辱了一下甄蘊璽,你知道嗎?她看我嫁的好,又不甘心了,問我怕不怕你是變態(tài)?真是太可笑了,她想破壞咱倆的婚事,她說了我就會信嗎?”
鄒皓笑的四平八穩(wěn),說道:“我訓了她好幾次,我想她應該很恨我吧!”
“是啊!她就是那樣的女人,也不知道漠洲哥他怎么會挑中這樣的女人!”林筱冷哼著說。
鄒皓站起身說:“我去開個會,你等我一下,晚上一起出去吃飯。”
“知道啦!”林筱看著他,一臉甜蜜。
鄒皓直接下電梯到五樓,在她店鋪前找到了甄蘊璽,看著她似笑非笑地說:“甄小姐,過河拆橋,您做的不厚道吧!”
甄蘊璽一點都沒有被抓包心虛的樣子,她看向他說:“我就是想提醒提醒她慎重考慮婚姻大事,您看,畢竟我對您又不那么了解,萬一您真的是變態(tài)呢?在我的推動下,她嫁了您,那我得多內(nèi)疚呀!反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提醒她了,聽不聽是她的事,將來就算過得不好,也和我沒關系了,畢竟我是個善良的人,看不得自己做一點壞事。”
“甄小姐,我想問問,如果您弄沒了我的未婚妻,您想從哪兒賠給我一個?把您自己賠給我嗎?”
甄蘊璽冷冷地白了他一眼說道:“鄒總可是要訂婚的人了,不適合開這樣的玩笑。”
“那好,我問您下一個問題,我長的像變態(tài)?”鄒皓又問道。
甄蘊璽好笑地說:“變態(tài)從臉上可看不出來,一般來講像池漠洲面相陰鷙的并不像變態(tài),面相老實的人往往變態(tài)機率很大,我就是分析一下,鄒總不要對號入座。”
鄒皓笑笑,說道:“您分析的挺有道理。”
甄蘊璽聽到這話,卻突然驚悚起來,她看著他,一臉的防備。
他沒再說什么,微笑著離開了。
甄蘊璽仔細想剛才的話,難道他承認他是變態(tài)嗎?簡直太可怕了。
反正她該說的也說了,鄒皓是不是變態(tài)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她拿起手機,給金麗茵打電話,讓金麗茵從雷美竹手里買地,叫她把手頭工作處理一下,準備來東夏市一趟。
從目前來看,這應該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了。
晚上的時候,甄蘊璽躺在床上懶洋洋地問池漠洲:“甄情那邊有進展嗎?”
甄情的狀況越嚴重,雷美竹賣地的可能性便越大,所以她要想個談判方案。
池漠洲神情饜足,睡意襲來,聽到她的話,一下子便精神了,卻佯裝半睡半醒地說:“沒什么進展,怎么了?”
“問問嘛!”甄蘊璽轉過身,手搭到他的腰上,膩膩乎乎地說:“不行就再給她打針呀!”
“嗯,我會親盯的,放心吧!”池漠洲安撫地拍了拍她。
她為什么突然問甄情的事?之前明明她也不怎么上心的,難道她想離開他嗎?
一想到這里,他便睡意全無,腦子里閃過各種想法。
她累了,很快便睡過去,他輕輕起身,拿起手機無聲地走出臥室,走進書房。
關緊書房的門,他方才撥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干嘛?”男人的聲音依舊煩躁。
“試驗進行的怎么樣了?”池漠洲的聲音也有些煩躁。
“不怎么樣,你不把標本送過來,你能指望我研究出什么結果?”瘋狂醫(yī)生冷哼道。
池漠洲不悅地說:“讓她做標本,你死了這條心吧!甄情不是現(xiàn)成的?”
“那個標本差遠了,我看她反應越來越淡,應該是藥性在體內(nèi)代謝掉了。”瘋狂醫(yī)生冷哼道。
“她現(xiàn)在也沒有嗜睡的癥狀,你說藥性會不會在體內(nèi)代謝掉?”池漠洲問道。
“你天天和睡她?”瘋狂醫(yī)生問了一句。
“滾!”他想都沒想便罵道。
“你才滾,不回答就掛電話,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服藥什么時候不服藥,你讓我怎么判斷?”瘋狂醫(yī)生毫不客氣地懟回去。
池漠洲心里這叫一個別扭,他冷下聲說道:“她天天都吃解藥,行了吧!”
“什么行了吧?你讓她停兩天藥看看,如果她沒什么反應,那就是藥代謝掉了,有反應的話,就是沒代謝掉,明白?”瘋狂醫(yī)生說罷,不等池漠洲說話,掛了電話。
池漠洲眸光一寒,手機捏在手里,坐在沙發(fā)中半晌沒動,像雕塑一樣。
第二天早晨吃早餐的時候,甄蘊璽還像往常一樣,說什么這個好吃,讓他嘗嘗,那道不好吃,以后不要做了。
一直沉默著的池漠洲突然說道:“蘊璽,我有事要回京通兩天。”
“啊?”甄蘊璽愣了一下,問道:“我得和你一起回去吧!你爸爸還會對我下手嗎?”
“你公司不是忙的?我自己回去吧!”池漠洲說著,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甄蘊璽撅起嘴說道:“那我怎么辦呀?你就不管我了?”
“怎么會?兩天我就回來,我看你現(xiàn)在也沒什么大事,忍一忍就過去了。”池漠洲說著,托著她的后腦,低頭吻了吻她的發(fā)。
“不要嘛~”甄蘊璽一臉不開心。
她在懷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陰謀?去京通完全可以要求讓她跟著去。
“乖,回來好好補償你,想要什么就及時說。”池漠洲看到她不高興也不舍,心情倒是不錯。
“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你。”甄蘊璽抱住他的腰,仰著頭不高興地說:“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不想和你分開兩天。”
池漠洲的心情更好,他也察覺到現(xiàn)在她對他的依賴比以前要厲害,看來她是真的離不開他了。為了試驗他在她心里的地位,他也要離開兩天。
于是他說道:“那這樣,我盡量縮短時間,就一天,行不行?”
他實在不忍心拒絕她。
“一天呀,那我和你一起去。”甄蘊璽歡天喜地的樣子。
“不行,這次不帶你。”池漠洲嚴肅下來。
甄蘊璽愣了一下,然后看向他問:“你是不是回去相親的?還是你要和顏凝瞳訂婚?”
“亂想什么呢?是家族會議,我說過不會和別的女人訂婚就不會,你放心。”池漠洲說道。
“那我可以在你別墅里等著你,我們一起去一起回不好嗎?”甄蘊璽眼巴巴地望著他。
這一刻他幾乎要答應她了,他努力克制,才憋出兩個字,“不行!”然后快速說道:“乖,萬一我沒把你保護好,再讓我父親鉆了空子怎么辦?”
為了那塊地,他爹也不會把她怎么樣,恐怕還想著緩和關系,但他還是不念親情地把人拉出來當擋箭牌了。
甄蘊璽撅起嘴,不說話。
池漠洲輕聲哄道:“乖啊!就分開一天,還是命更重要是不是?”
“我不理你了!”甄蘊璽站起身,發(fā)脾氣地說:“阿秀我們走。”
走了幾步,她還回過頭警告他,“你別跟著我!”
她坐車去公司,走的火氣十足。
他不舍地看著車子駛出大門,沒有跟上。
原本他打算找個地方躲兩天的,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想走了,到時候萬一忍不住再回來怎么辦?他一咬牙,真的開車去京通了。
甄蘊璽到了公司,心思卻一直還在池漠洲身上。
開家族會議不帶她?怕他爹對她動手?
就沖上次池萬錦走時的態(tài)度,她就知道池萬錦暫時不會動她,所以這個理由是假的。
如果池漠洲真的不是去相親或訂婚的話,那就是在試探她。
因為她昨天問了甄情的事,所以讓他沒有安全感了?
她賭不起,因為她不想上次被打針的事再次發(fā)生,所以她要謹慎一些,是不是這個原因,她都不能掉以輕心。
看來她得有一個計劃了。
想到這里,她給甄家的一個傭人打過去電話。
這個傭人是她媽媽娘家的,對甄蘊璽一向忠心,可以說這個家里她可以只聽甄蘊璽一個人的話。
“甄情最近一直在甄宅住嗎?”甄蘊璽問。
“小姐,她哪里肯離開呢?每天都在這兒住。”傭人答道。
“她是在房里好吃懶做還是出門?”甄蘊璽又問。
傭人嘆氣道:“她拿自己當大小姐呢,一會兒就得下樓折騰我們,不然她就沒有存在感,我們真是越來越苦不堪言了。”
甄蘊璽掛了電話,心情卻很沉重。
甄情每天都住甄家,證明她并沒有天天找男人。甄情那么有精力折騰傭人,證明她也沒有嗜睡的癥狀,所以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甄情自己在慢慢轉好。
那么反觀她自己,在打了第四針的情況之下,按理說應該有嗜睡的癥狀,但是并沒有。
每天晚上她和池漠洲在一起,但也沒有特別想,所以她身體里的藥,也是有可能代謝掉的,恐怕這才是池漠洲非要和她分開兩天的目的吧!
看她有沒有非要和他在一起或是嗜睡的反應。
如果沒有呢?繼續(xù)給她打第五針嗎?
一想到這里,她就覺得恐怖極了。
這兩天,她要做好戲,如果一切真像她猜測的那樣,那么她和金麗茵的計劃,她要修改一下了。
雖然池漠洲動身去了京通市,但還是時不時給她發(fā)信息哄她。
什么“小乖乖我很快就回來”,什么“親愛的,別生氣了。”還有,“寶貝給我回條信息吧,我等著你。”等等,要多酸有多酸。
甄蘊璽看著這些信息心里冷笑,只要人家池少愿意,戲份做的也是很足的呀!
池漠洲到了京通,卻無心工作,想去喝兩杯卻擔心萬一讓她知道了誤會他。
于是他只好呆在別墅里工作,哪里都不去。
晚上的時候,甄蘊璽躺在床上給池漠洲打電話。
一看到她的電話,他便心中一喜,接了電話低聲叫了一句,“蘊璽。”
“漠洲,我難受,我想你,你回來好不好?”甄蘊璽撅著嘴,輕輕地喘息。
熟悉她的池漠洲,一聽便知道她體內(nèi)的藥效發(fā)作了。
他耐心地解釋,“乖,睡著就好了。”池漠洲站起身,不安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心里有些不安。
“我不要睡覺,我想你,漠洲,漠洲,你為什么要扔下我呀!”甄蘊璽軟軟地說著,小聲抽泣起來。
這一刻他心中的酸澀瞬間充滿整個心房,是啊!他為什么要拋下她?證明她體內(nèi)還有沒有殘留藥物就這么重要嗎?他沖動的想立刻便奔回京通市,但他還是生生地忍住了。
“乖蘊璽,明晚我就回去了,好不好?”他腦子一昏,承諾起來。
說完了又后悔,可不說又忍不住。
“不要,你現(xiàn)在回來,我睡不著,也不想睡,你回來吧!求你了!”甄蘊璽哭著說。
“好好睡覺,我還有事,先這樣吧!”他強迫自己放冷聲音,將手機掛掉了。
他看著被掛的手機,罵自己,“池漠洲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甄蘊璽看著被掛的電話,露出一抹冷笑。
臉上根本沒有淚水,抽泣聲沒了,更沒有喘息。
此時她基本已經(jīng)確定池漠洲離開東夏的目的。
她站起身,從柜子里找出一件黑色緊身吊帶連衣裙。
裙子很性感,細細的肩帶仿佛輕輕一扯就會斷裂,裙子短的剛蓋過臀部,這樣的衣服再配上她那張顛倒眾生的臉,到了會所一定會讓男人瘋掉的。
她在外面套了件紅色風衣,化了妖艷濃妝,這才拎上小包向外面走去。
阿秀緊緊地盯著她的房門,一步都不敢離開。
結果一看到她這個樣子從房間里走出來,心里立刻咯噔一聲,她趕緊迎過去問:“甄小姐,您要出門嗎?”
甄蘊璽拉起阿秀的手,水汪汪的眸望著她,妖媚無邊,卻用著最天真的聲音說:“是呀,咱們出去玩,你穿漂亮些好嗎?”
阿秀難以拒絕這樣的目光,她簡直被瞬間迷惑了一般,結巴地說:“不、不用打扮了,我陪您。”
然后昏頭地跟著甄蘊璽就出門了。
阿秀對甄蘊璽很有好感,除了最開始小刁難她之后,后來就沒再對她冷過臉,現(xiàn)在這樣的甄蘊璽,更加讓一個女人都想寵著她。
她以前特訓過如何防止被男人迷惑,可從來沒被特訓過如何防止被女人迷惑。
就這樣坐上車,和甄蘊璽一起到了碧海瀾天。
會所大廳內(nèi)依舊熙熙攘攘,舞池里更是群魔亂舞的模樣,這個時候是人最多的時候,大家都出來娛樂,時間不算太晚,放松放松。
甄蘊璽一走進來,眾人的目光便向她看來,男人的熾熱,女人們也都露出驚艷的目光。
阿秀隱隱覺得不妥,這么多人,一會兒她能保護的過來嗎?
她趕緊讓保鏢們跟進來,免得鬧出什么亂子,要知道池少走之前可是千叮嚀萬囑咐千萬要保護好甄小姐的。
說甄小姐是池少的心頭肉,一點都不夸張。
但是,等甄蘊璽走到舞池前的沙發(fā)時,將風衣一脫,往沙發(fā)上一坐,打了個響指說:“來杯BloodyMary!”
哪里還有剛才軟萌模樣,妥妥的御姐一枚。
荀英姿作為甄蘊璽的朋友,一向人狠話不多,更是從來不理她阿秀,但荀英姿只對她說過一句,“千萬不要讓甄蘊璽喝醉。”
現(xiàn)在一看她的甄小姐穿成這樣,心想池少一定會殺了她的,然后再看甄小姐要的烈酒,心想完了,今天是不是不能善終了?
她趕緊蹲到甄小姐面前,求饒地說:“甄小姐,我們喝點果汁好不好?”
甄蘊璽看著她輕輕地勾起唇說:“出來玩怎么能不喝點小酒呢?”
這是小酒嗎?
阿秀頂不住人家那雙妖媚大眼帶來的壓力,只好退而求其次地說:“那我們喝點酒精度低點的好嗎?”
甄蘊璽又是搖頭,伸手點了一下阿秀的額頭翹了翹唇角說:“放心吧!人家有分寸啦~”
分寸?
怎么阿秀現(xiàn)在看,她就像喝了酒一樣?
阿秀一臉無措,看向保鏢求助。
保鏢頭子也怕出事,建議道:“趕緊給池少打個電話吧!”
全場的男人有的目光粘在她身上移不開,又有的不敢直視,若有若無地偷瞄,畢竟今晚的甄小姐太狂野嫵媚了,烈焰紅唇的美人兒,有幾個男人能抵擋的住?
就連他們幾個保鏢,目光也不敢往她身上掃,生怕心神不寧。
阿秀慌亂地給池漠洲撥電話。
池漠洲見甄蘊璽沒打來電話,以為她睡著了。
他有一種熬過一劫的感覺,他心情煩躁的厲害,于是約了秦子煜。
秦子煜照例在會所里和那幫胡朋狗友們混,也照例坐在角落里看著他們瞎鬧。
池漠洲將手機隨手扔到沙發(fā)上,給自己倒了杯酒。
秦子煜看向他問:“怎么?舍得把美人兒拋下了?”
池漠洲靠在沙發(fā)上,略略惆悵地感慨道:“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怎么?尋到真愛了?”他露出一個斯文的微笑問他。
池漠洲長嘆一聲,說道:“喜歡是真的喜歡,長這么大,誰還沒個喜歡的人兒啊!”
這就是說“真愛談不上”的意思了?
“喜歡了,那就好好疼著、寵著。”秦子煜說的隨意,并未走心。
池漠洲的手機一直在亮,秦子煜看到了,卻像沒看到一樣,沒有提醒他。
阿秀那邊快瘋了,池少為什么不接電話?她拍了一張甄小姐的照片給池少發(fā)過去,池少也沒有任何反應。
她趕緊給張飛打電話,上來就質(zhì)問:“池少呢?你趕緊讓他接電話啊!”
張飛老實地答道:“池少自己出去玩了,沒讓我跟著,你有事給他打電話。”
阿秀要暈,她氣急敗壞地說:“池少不接電話,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不知道,池少去哪里又不會和我匯報。”張飛說道。
阿秀氣的掛了電話。
甄蘊璽坐在沙發(fā)上,一杯烈酒下肚,她的目光越發(fā)嬌軟起來,坐在那里就像是,眸光流轉,勾魂攝魄。
阿秀就在想,只要她肯乖乖地坐在這里,應該就不會出什么大問題,幸好現(xiàn)在她還沒有想進舞池跳舞的意思。
這個念頭剛出,甄蘊璽就站起身,阿秀忙問道:“甄小姐,您想回家了嗎?”
很快,她就意識到她太天真了。
甄蘊璽看著她笑,那雙大眼睛仿佛盛滿了水一般,她嬌滴滴地說:“去跳舞呀!”
阿秀腦子“嗡”地一聲,什么都來不及想,便被甄蘊璽給扯進舞池了,她隱隱聽到甄蘊璽那嬌甜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們一起跳嘛!”
讓她去打個架保護人一點問題都沒有,但那是在被保護人配合的前提下,她真心弄不了這個讓人操心的主兒。
她一下舞池,幾乎是所有的男人便都向她涌來,幾個保鏢和她一起進的舞池,將她團團圍住,但也難以抵擋四面八方迎來的壓力。
“阿秀,想個辦法啊!”保鏢頭子一臉如臨大敵的表情。
“我哪有辦法?”阿秀想過要不要把甄蘊璽打暈帶走?但是她不敢。
池少的心尖尖,別說有個萬一了,恐怕掉根頭發(fā)都是她難以承受的。
甄蘊璽在舞池里隱隱看到了鐘辰……哦不,他現(xiàn)在叫衛(wèi)其琛了。
想到上次在舞池里他身上那股好聞的味道,她便向他擠過去。
衛(wèi)其琛在舞池的另一頭,他長得極高,所以在人群之中,他也不會被遮住臉,他看著她,眸光深邃而沉凝,******,一言不發(fā)的他,陰晦莫測。
甄蘊璽終于擠到他這里,可前面有個男人擋著,她嫌棄地將人推開,怒道:“走開,別擋我!”
保鏢頭子:“……”
甄蘊璽站在衛(wèi)其琛的面前,仰起頭看著他,唇角輕輕上揚,一臉愉悅地問:“阿琛,你也來了!”
她的眼睛,像天上最璀璨的那顆星,臉頰的淡淡紅暈,讓她嬌羞的恰到好處,胸前肌膚白膩的讓人不敢直視。
“你不該來這里的。”他眸光深沉。
她還沒說話,突然阿秀被人擠了一下,撞到甄蘊璽的后背,甄蘊璽一個沒站穩(wěn),向衛(wèi)其琛懷里撞去,她抬手拽住他的衣服,堪堪沒撞到他身上。
他身上那種特有的味道撲入鼻中,上次的回憶在她腦中閃過,她放下自己的手,又忍不住抬起來再抓他衣服,然后又放下,自己在那兒旁若無人地糾結著。
衛(wèi)其琛低頭看著她,內(nèi)心已經(jīng)快被她搞崩潰了,她簡直太嬌小了,在他面前不堪一擊似的,她根本就難以承受這么多人的擁擠。
他想伸手將她帶出舞池,可她手臂光溜溜的,讓他根本就沒有可抓的地方。
他干脆把外套脫下來,罩在她的身上,攬著她的肩,將她帶出了舞池。
阿秀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她是不是應該好好謝謝這位男士?
重新又坐回到沙發(fā)上,甄蘊璽還扯著他的袖子,眸光嬌軟地問:“阿琛,最近有什么好作品嗎?”
“沒有!”衛(wèi)其琛冷著臉,低聲斥道。
甄蘊璽委屈地撅起嘴,任性地叫道:“我要喝酒,再來杯BloodyMary!”
一杯BloodyMary就成這副樣子,再喝一杯……
阿秀就是死,也不能讓她再喝下去了,眼看甄小姐和這位先生認識,而這位先生也很正派的樣子,她求饒道:“先生,您幫忙勸下她吧!她真的不能再喝了!”
衛(wèi)其琛冷著臉斥道:“不要喝了,看你像什么樣子?”
甄蘊璽委屈地扁起嘴,突然站起身,把他的衣服往他身上一扔,黑著臉又往舞池走去。
阿秀快崩潰了,她心里在吶喊,“先生啊!我是讓您幫忙勸她的,不是讓您來火上澆油的!”
甄蘊璽再一次進了舞池,開始跳起舞來。
雖然在舞池里跳舞就是隨便亂扭,但是自小接受古典舞訓練的她,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種高雅韻味在其中,哪怕她穿著性感,也不會將她與“惡俗”聯(lián)想到一起,她跳的自娛自樂,根本就不會在意別人的目光。
那些男人們簡直就像瘋了一樣,都想站在女神身邊,哪怕什么都不做,看著她也是一種美好的感覺。
衛(wèi)其琛黑著臉,拎著自己的衣服又向舞池擠去。
但是這次不是她向他擠過去,而是他去找她。
他一人之力也敵不過眾人之力,可想而知,他擠的有多艱難。
好不容易擠到她身邊,他的衣服已經(jīng)被擠皺了,他喘著氣說:“和我出去。”
甄蘊璽轉過頭,不去理他。
他把手里的外套披到她身上,她一把就給他甩開了,還好他手快,不然外套掉地上,肯定會被眾人踩爛,別想再撿回來。
阿秀在一旁提醒道:“這個時候是要哄的。”
甄小姐發(fā)起脾氣來那是誰都不認的,但是她就算再氣,也不會和她發(fā)脾氣,就是跟池少發(fā)脾氣,每當這時,池少總是很耐心地哄,一直哄到甄小姐喜笑顏開才完。
所以這是經(jīng)驗。
衛(wèi)其琛的臉已經(jīng)黑冷黑冷的,他扶了一眼鏡框,不太自然地說:“好了,剛才是我錯了,這里太擠,咱們出去好不好?”
甄蘊璽跳的正有感覺,才不理他。
酒精模糊了她的大腦,舞蹈可以陶冶她的情操也可以排解她的壓力,所以偶爾來跳跳也不錯。
人群之中,她有一種忘了她是誰的感覺,那些不堪、那些痛苦,此時全都不見了,看到的全是人。
衛(wèi)其琛很沒面子,他在一旁沉默了一下,一個男人把他擠個趔趄,他差點撞到她身上,他努力穩(wěn)住自己,又說了一句,“不要再生氣了,我陪你喝酒好不好?”
現(xiàn)在想陪她喝酒?晚了!她不喜歡不吃敬酒吃罰酒的人。
衛(wèi)其琛沒了耐心,用外套將她頭一蒙,攬著她的肩便把她往外帶。
阿秀都看呆了,她佩服這樣有魄力的男人。
幾個保鏢前面開路,倒是很快便把人給帶出來,甄蘊璽把衣服扯下來,一把扔到地上,還氣的踩了兩腳,她叉著腰瞪著他怒道:“你干什么?你是誰?憑什么這樣對我?”
正說著,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抄過一旁桌上的酒就向他潑去,紅色的酒淅瀝瀝地從他頭發(fā)上滴下,他一臉震驚。
甄蘊璽把杯子往他頭上一扔,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他被砸的有點暈,低下頭用手撐住,她趁機一把薅住他的頭發(fā),在他頭上又抓又撓,一邊撓還一邊氣道:“你別管我呀!你一會兒管一會兒又不管,我最討厭你這樣的人,不負責任,勾了我又走,說走就走,想過我的感受嗎?”
衛(wèi)其琛被她雜亂無章的一通亂撓弄的手忙腳亂,他氣急敗壞的想動手,可又怕傷到她,所以束手束腳的一直在被她攻擊,她說的話他也沒深想,只是說道:“我錯了,你快停手吧!”
“不停,你們這些臭男人都是愛美色的!我知道你是看我身材好是不是?你看呀!我讓你看個夠!”她說著,抓著他的頭往上一抬,她目光所觸之處是一片高聳,雖然是吊帶,但卻并不低,即使如此,衛(wèi)其琛也受不住這樣近距離的直視,鼻血滴滴答答地滴落下來。
見他流鼻血,她嫌棄地放開他的頭發(fā),往后退了一步,一臉鄙夷地說:“你別滴我身上。”
衛(wèi)其琛聽到自己心碎成兩半的聲音。
“喀嚓喀嚓”的。
她叉著腰,挺胸抬頭下巴微揚,傲嬌地睨著他說:“你看,裝的那么道貌岸然,還不是見到女色就把持不住?別在我面前裝高冷,分分鐘就能讓你打入原形!”
衛(wèi)其琛低著頭擦自己的鼻血,心里已經(jīng)麻木了。
甄蘊璽出完氣,轉身如同傲嬌小孔雀一般地走了,一群人則同情地看著彎腰的男人,美人雖美卻也辣,一般人無福消受。
終于肯回家了,阿秀和眾保鏢都是一陣心衰,她有點明白為什么荀英姿不讓甄小姐喝醉,原來是有根據(jù)的。
好容易把這位祖宗帶回家,甄蘊璽懶洋洋的卸了妝,把自己弄干凈躺床上睡覺,乖巧的和剛才判若兩人。
她拽著被子沖阿秀眨眨眼,說道:“晚安!”
素顏的她,有一種天真感在其中,有些俏皮的樣子仿佛不諳世事,她可以狡猾無比,也能洗盡鉛塵、回歸本真,現(xiàn)在的她,同樣讓人無法抵抗。
阿秀一手按在門把手上,一手撫著自己胸口,再這樣下去,她怕自己會愛上一個女人。
甄蘊璽道完“晚安”,乖乖地睡了。
阿秀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她沒動靜,方才輕輕地關上門。
折騰一晚上,總算累了,睡的這么快,就算是謝天謝地,沒再折騰她。
回到客廳,她隨手拿出手機一看,結果她差點暈倒。
池少的未接來電,居然有89個。
89個啊!
她怎么一個都沒聽到?
她拿著手機慌亂走出門,見到保鏢們站成一排站在外面,保鏢頭子拿著手機看著阿秀,一臉無措地說:“池少的未接來電,三十五個,怎么辦?”
阿秀要哭了。
怎么辦?
她怎么知道怎么辦?
她趕緊給池少打過去電話,但是很可惜,電話已經(jīng)打不通了。
池漠洲正坐在飛往東夏市的私人飛機上,就快要落地了。
一個多小時前,池漠洲喝了兩杯,準備回去的時候,拿起手機隨意看了一眼,想看她有沒有再給他打電話。
結果他看到了阿秀的未接來電,以及阿秀給他發(fā)的一張照片。
甄蘊璽坐在沙發(fā)上,她身上穿的那是什么?他可從來沒給她準備過這樣的衣服,衣櫥里怎么還有這種衣服?
她眸光冷艷、傲視睥睨,手中一杯血紅的BloodyMary,妥妥的女王即視感。
這張照片讓酒精“嗡”地一下就上頭了,他二話沒說便給阿秀打過去,結果非但阿秀沒接,保鏢們沒一個接電話的。
當時這幾位正在舞池里拼命,哪里聽到電話響?地板被音樂聲震的身子都發(fā)麻,再加上擠來擠去,震動都沒感受到啊!
一定是出事了!
當時的池少,貌似冷靜地讓人安排航線,乘坐私人飛機飛回東夏。
之前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她已經(jīng)難受成那樣了,現(xiàn)在他滿腦子縈繞的都是“她是不是把別的男人給睡了”這樣的念頭。
他后悔了,他為什么要聽那個變態(tài)醫(yī)生的建議,把她扔下?他就是這么一輩子當她的解藥,他都愿意。
萬一他有個萬一……
不不不,一定不會出事的,連萬一都不可能有。
他在心里安慰著自己,坐在柔軟的沙發(fā)上,飛機上是適宜的溫度,可他卻全身冒著冷汗。
這個念頭反復折磨他,讓他頭痛欲裂。
下了飛機,他沒給阿秀打電話,有一種近鄉(xiāng)情怯的感覺,他生怕自己會得到不好的消息,所以他要親自回去直面一切。
阿秀看到池少電話又打不通了,以為池少根本就不在意甄小姐去跳舞,如果在意的話怎么可能打不通?
所以當池少從天而降的時候,阿秀站在門口,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思考能力。
池少不是在京通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這么快也不可能啊!
這是飛飛飛……飛回來的?
腦子都轉不過彎來了。
他向里面望了一眼,沒看到她的身影,他站在原地未動,開口問道:“甄小姐怎么樣?”
他聲音干啞的厲害,唇上也起了皮,整個人就像在飛機上脫了水一樣。
“甄小姐她睡著了。”阿秀忙說道。
“晚上都發(fā)生什么事了?”池漠洲看到阿秀的表情沒有特別驚慌,推測出甄蘊璽并沒有遇到危險。
阿秀趕緊說道:“甄小姐喝了烈酒,非要跳舞,我們都在她身邊圍著她,當時您打電話的時候,音樂聲太大,所以沒聽到。”
阿秀也不傻,她下意識地沒說那個陌生男人的事,如果說了,恐怕今晚不會簡單地過去了。
阿秀繼續(xù)說道:“后來甄小姐跳累了,就回來了。”
池漠洲的心并沒有因此而放下,的確沒出什么事,但是她穿成那樣跑去跳舞,多少男人看去了?幾百個男人吧!
她給他跳過一次舞看嗎?
簡直心里冒火!
他一張臉冷的能擰出水來,大步向臥室走去,打開門,看到她的小臉半掩在枕頭里,睡的安穩(wěn),昏暗的燈光下更顯嬌弱,他心情復雜,本想著把人從床上拎起來的,現(xiàn)在他連進門的勇氣都沒有。
他又從房間里退出來。
阿秀遠遠地站著,猶豫了一會兒才上前輕聲說:“甄小姐喝多后,說什么不要拋棄她之類的話,我想應該是您不在她身邊,她心里難受。”
她就希望甄小姐能趕緊把池少哄好了,千萬別把脾氣發(fā)在她身上,所以多為甄小姐說說好話。
這么粘他的嗎?
想到這里,他的心情豁然陰轉晴。
但他仍舊冷聲問道:“為什么讓她出去?還穿那樣的衣服?”
阿秀怎么感覺自己有點自作聰明了?她立刻低下頭說:“阿秀不敢不聽甄小姐的話,當時她心情不好,阿秀也不敢攔著,她開始是穿著風衣的,等到了會所她脫掉風衣,阿秀才看到甄小姐里面穿的裙子,可阿秀也不敢把人打暈帶走。”
池漠洲冷冷地看著她說:“幸好你沒碰她,她若是少一根汗毛,我不會饒過你的。”
阿秀出了一身冷汗,一臉后怕的表情。
他向書房走去,唇角卻微微地揚了起來,阿秀說的的確是那只小狐貍的作風,知道穿的性感不會讓她出門,就在外面套一件。
這與上次旗袍事件,如出一轍!
真是讓人無奈,什么時候才能學乖呢?
好吧!學不乖也沒關系,惹了禍,他好好收拾她就是了。
池漠洲坐到沙發(fā)上打電話,這次電話倒是很快接通了,問他,“怎么樣?”
“有藥效反應,已經(jīng)睡著了,看明天是否會嗜睡。”池漠洲頓了一下才說:“我會親自盯著的。”
“你回來了?”瘋狂醫(yī)生意外地問。
“是的。”池漠洲淡淡地答。
“這么說,你不打算再繼續(xù)試驗下去了?”瘋狂醫(yī)生冷冷地問。
“我就不該同意你的餿主意,我為什么讓我的女人難受?”池漠洲的聲音更冷。
“你真的忘了你研制這個藥的初衷了嗎?”瘋狂醫(yī)生的聲音變得陰沉下來。
池漠洲沉默了一下,才說:“當初是當初,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我只知道現(xiàn)在她跟著我,我要對她負責。”
“哼!池少還會對女人負責?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就說你被女色所惑吧!”瘋狂醫(yī)生陰陽怪氣地說。
“隨你怎么說。”池漠洲根本就不在意。
瘋狂醫(yī)生說道:“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既然她有反應,這是個好消息,但是這還有一種可能性,藥在她的體內(nèi)代謝的慢,但是代謝再慢,也有代謝完的時候,到時候她體內(nèi)沒有藥控制,你想想她會不會離開你?這么騷的女人,你確定她只甘心有你一個?”
池漠洲的手不由捏緊了電話。
瘋狂醫(yī)生繼續(xù)說道:“所以如果明天一早她醒來后,沒有嗜睡的反應,我建議你再給她打一針,反正也沒有害處不是?你這么喜歡她,還是先想想怎么把她控制在你身邊比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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