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女子被嚇住了，呆呆地盯著周湛。

    周湛微笑道：“我來說這些是為告訴你。你如今有這個小院子，只要勤勉，就能和李賴狗過上好日子。”

    那年輕女子驚喜地問道：“好日子？李賴狗會飛黃騰達，做高官，還是和姓劉的一樣有錢？”

    周湛啞然失笑，轉(zhuǎn)身離開。

    “你別走啊，還沒告訴我李賴狗是做高官還是很有錢呢？”她追上去，要扯住周湛，被張猛和燕華推開。

    數(shù)天后，在城中的一家酒樓里。

    “你們聽說了嗎？最近有兩個神仙下凡了，懲治姓劉的一把。”一個面容枯瘦的老人壓低聲音說道。

    姓劉的，對城中百姓而言，是對劉姓商人的特指。世人天生對強者又崇拜又厭憎。哪怕姓劉的放個屁，他們都會豎起大拇指叫好；但見劉家的宅子又越來越大，就忍不住說幾句富不過三代的話。

    眾人聽到“姓劉的”，都豎起耳朵聽那老人繼續(xù)說。

    “前些天，姓劉的又去會一個小娘們兒。這事做得連跟著他的仆人都不知道。可偏偏兩個神仙來了，告訴了姓劉的肥婆娘。那胖娘們兒哪肯罷休，領(lǐng)著一群大漢闖了進去，嚇得姓劉的跪在地上求饒。”

    “胡言亂語。鬼神之說，都是無稽之談。”一個年輕書生搖著紙扇，鄙夷地說道。

    老人面露不悅，“這是一個姓張的獵戶親口說的。據(jù)說，姓劉的買了他的虎皮，不肯付賬，還打傷了他。那兩個神仙下凡是來主持公道的。不信？去問那個獵戶去。”

    那年輕書生輕哼一聲，起身，“百姓都是愚蠢的。”

    他留下這句話，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出客棧。

    待他走遠了，那老人朝書生的背影啐了一下，“呸。神氣什么？他還不一樣是百姓？”

    眾人的話題便轉(zhuǎn)移到書生身上。可坐在角落的兩個年輕男子對視一眼，都緊緊地盯著那老人。

    片刻后，那老人酒足飯飽，哼著小曲走出酒樓。他沒走出多遠，就被兩個穿著粗布衣衫神采飛揚的年輕人攔住去路。

    眉毛稍淡的年輕人微微一躬，“我倆向來喜歡聽神仙的故事，剛才聽到您所講的，很是激動，想見神仙一面。”

    眉毛濃黑如墨的年輕人從懷里掏出一兩銀子，塞到老人手中，“若能幫我們找到，自會有重謝。”

    老人連忙將銀子揣進懷里，“好。老朽向來喜歡成人之美。兩位隨我來。那個獵戶今日恰好要去賣毛皮。”

    老人領(lǐng)著兩人走街串巷，來到一家小小的毛皮鋪里。

    張猛正和伙計討價還價，聽到有人叫自己，本能地回過頭去。

    老人朝張猛一指，“就是這位張獵戶。”

    那兩個年輕人快步過去，朝張猛一躬。

    眉毛稍淡的年輕人笑著問道：“聽說兩位神仙為您打抱不平？”

    張猛忙擺手，“世上哪有什么神仙？你們該不會喝醉了吧？”

    那天，周湛和燕華領(lǐng)著他去向劉姓商人的妻子告密，得了十兩銀子，一時高興，在城中飯館里吃酒時添油加醋了講了神仙的故事。沒想到有人竟然會來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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