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長臉色瞬間陰沉,“封隊長,做人胃口不能太大,原先我以為那批物資并沒有多少,作為封隊長處理這件事情的辛苦費理所當然,可是就在前幾天,黃昌招供了,那批物資的數(shù)量遠遠超出了你我的想象,這么大封隊長也吃不下吧?”
這句話說的真夠無恥的,感情就是因為物資太多,先前承諾的話都當放屁了。
他怎么不去搶?
魏海幾人越聽臉色越難看。
周景年其實也覺得不妥,可是想想黃昌說的數(shù)量,當時他聽著都面露駭然,就這樣放這群人走實在不甘心。
“所以?”封晉面色不變,目光深幽無比的對上他。
那種眼神竟然讓見多了各種窮兇極惡的基地長,背后都生出了一股冷汗。
心底隱隱有種想要打退堂鼓的感覺,可是一想到那批物資,頓時狠聲咬牙道,“我們一人一半。”
“哈!”這句話出來,魏海是第一個笑出來的,給氣笑的。
老高等人雖然沒有出聲,可是那臉上的陰沉簡直沉到不能看了。
什么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尼瑪乘火打劫啊。
不止如此,恐怕這還是那個被關(guān)起來的老家伙打的注意。
這一次權(quán)利斗爭,由于他們的介入,黃昌慘敗。
那老東西能甘心才怪,恐怕是故意說出那批物資讓他們針鋒相對。
而這兩個老狐貍又怎么會不知道黃昌的心思,恐怕本來就對他們手中的物資動了心思,礙于沒有理由不好動手。
黃昌這招供剛剛好為他們提供出一個理由對他們下手。
果然都是老奸巨猾,即便對方跟他們有著一樣的身份,打著為民的幌子,依舊讓人厭惡。
魏海面含如霜,“你有什么資格跟我們提這個要求,從始至終出力的都是我們吧?”
居然還想瓜分他們的勝利品,無恥!
對此,云兮也很激動的沖兩人伸爪子,要不是封晉摟住它,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跳上去撓人了。
封晉安撫著它躁動的心,身上的氣息也發(fā)生了微弱的變化,冷聲道了三個字,“不可能!
“看來封隊長是打算獨吞那批物資了!被亻L態(tài)度也冷了下來。
他話落,立刻就有士兵沖外面沖進來,黑漆漆的槍口對準幾人。
這是打算撕破臉了?
魏海笑了,面上忽而再度變成以往的吊兒郎當?shù)哪,可是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在越是緊急的情況下,他這幅樣子越危險,“怎么,談不攏,基地長這是打算對我們動手了?”
“這是你們逼我的。”基地長冷哼一聲。
魏海面色不變,只是眸色有些冷,“那你覺得有幾分把握?”
他五指微張,瞬間手中溢出五道金箭,十分銳利。
老高等人也紛紛亮出異能。
周景年瞳孔猛然一縮。
“周隊長覺得呢?”魏海似乎有所察,忽的轉(zhuǎn)頭看向他問。
云兮看著魏海他們都紛紛亮出異能,這段時間自己的靈力也有提升,早就不是前段時間那個耗費了一點靈力就會趴下的獸了。
毛絨絨的小臉也瞪向周景年,呼出一口灼熱的氣息。
一道冰藍色火焰吐出,周圍的空間立刻有扭曲的現(xiàn)象,幾個士兵倒退一步,只覺得心底一陣壓迫。
‘吱吱’敢搶到我手上的東西,燒死你們。
云兮瞪著圓溜溜的眸子,十分警告的沖對面兩人叫喚,小爪子張牙舞爪的揮了揮,像是隨時都能把那漂浮在空中的火焰沖著他們揮過去。
基地長瞳孔猛然一縮,看到那詭異的火焰,竟然從心底滋生出一股恐懼。
周景年也面色蒼白,他怎么都快忘了這只小獸的本事,那天在任務(wù)大廳他是見過的,這只小獸的火焰的,根本不是一般的東西能滅的。
到時候發(fā)起怒來,恐怕一口火焰都能吞了基地。
他陰沉著臉,“可以,你們現(xiàn)在就能走,但……”
他頓了一下,目光冰冷的掃了幾人一圈兒,最后停留在封晉的身上,“能不能走的掉就是你們的本事了!
這話怎么聽出來有點別扭?
魏海等人眉頭微微一挑,收了手中的異能。
封晉沒說話,抱著云兮起身,一個動作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
見此,基地長冷哼一聲,揮手。
一眾用槍口堵住他們的士兵頓時撤開。
云兮哼唧一聲,揮爪拍散了那漂浮在空中的火焰。
待到他們離開,士兵也跟著撤了出去,就聽見基地長陰冷的聲音問,“已經(jīng)通知了嗎?”
周景年恭敬的答,“是的,已經(jīng)安排下去了,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都在基地門口等著他們!
“不識好歹。”基地長冷笑一聲,轉(zhuǎn)身,“走。”
——
此時,封晉抱著云兮,魏海老高等跟在他的身后。
魏海越想越不對勁兒,“老大,感覺有點蹊蹺啊,那老狐貍應(yīng)該不會這么容易放過我們才對!
畢竟都拿槍口對準他們了,擺明了撕破臉也不可能空手放他們走。
可被他們威脅后,居然就這么輕易的讓他們走了?
老高等人也覺得有點不對勁。
封晉沒有說話,云兮覺得奇怪,拍拍他的手臂,‘吱吱’你怎么不說話。
小家伙眼底也有好奇。
封晉低頭撫了一下它脖頸的絨毛,“待會就知道了!
云兮眨眨眼,見男人說完后就繼續(xù)看著前方,腳步?jīng)]有停頓。
更好奇了,難道他們還有后招。
魏海等人聽后也愣了一下。
這樣的驚疑直到快要到基地門口的時候,幾人才明白過來,臉上瞬間陰沉。
此時基地門口。
黑壓壓的一大片人堵在大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他們,臉上的表情復雜難以描述。
“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為什么周景年會輕易的放我們走了,感情在這里等著的!蔽汉@渎暤。
“果然是老狐貍,都不是好惹的貨。”老高也接話。
因為車被擋住了,所以走近,一行人頓住了腳步。
“你們要走?”
場面有些凝固,不一會兒,站在最前面的一個中年婦女開口。
云兮認得這個阿姨,告訴它噴的香香的更漂亮,就是她。
此刻她站在最前面擋住他們的路,眼底中帶有的失望以及隱藏的憤怒,讓它心底很不舒服。
就好像他們的離開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背叛。
封晉忽然摸了摸它腦袋,帶著一點安撫的意味,云兮抬眸看去,便見男人漆黑的目光也盯著它。
他說:“記住了,這就是人性。”
你永遠無法琢磨一個人前一天還對你笑臉相迎,后一秒也許就會對你亮出最尖銳的鋒刀。
因為利益不在了,沒有好處了,習慣了享受于別人付出,就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
卻從來沒有人考慮,沒有誰會是該為別人付出的。
即便是圣人,也很難做到心底的秤平不偏。
云兮來到這個世界這些天,也逐漸的了解到一些人性。
它明白,這是男人時刻在提醒它這個世界的生存規(guī)則。
不要相信任何人。
尤其是這樣骯臟充滿了殺戮的世界!
‘吱吱’我知道了。
云兮沖男人叫喚一聲,表示自己明白他的意思。
封晉指尖劃過它小臉,看著那雙湛藍色的眸子,清澈的如同泉水,仿佛能看清這個世界上任何的污穢。
想保護它,保護這雙眸子所擁有的干凈。
封晉看了一會兒,抬眸,深邃的眸色一片清冷,“讓開!
沒有直面回答中年婦女的話,可是兩個字足以表明他的態(tài)度。
在場的都不是傻子,自然都聽得懂男人的話。
“憑什么?你們憑什么走?明明就有能力幫我們的,怎么可以離開?”
“對!”
“就是!
“你們不可以走!
……
一句句話在這一片連綿起伏,帶著一點質(zhì)問、一點憤怒、一點抵抗……
這段時間,因為有云兮拿出來的物資,所有人都可以輕松獲得食物。
雖然依舊要殺喪尸,可是比起前段時間的日子真的好太多了。
他們從私心底是感謝封晉他們的。
這種感謝就好比一種供奉,他們信仰他們,覺得他們能給他們帶來好的日子,把他們當做英雄喜愛。
自然而然的慢慢的就當成了一種理所當然。
而現(xiàn)在他們居然要走,眾人怎么能接受這個壞消息。
只要一想到他們剛開始度過的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對未來沒有一點期盼,心底就沒由來的恐懼。
“你們不能走,我們不接受!币蝗舜蠛鸬。
緊接著又是一陣連綿起伏的附和聲。
封晉面無表情的看著,魏海等人面色有些難看,甚至眸色中隱隱帶著一點憤怒。
“不能走?”他冷笑一聲,問:“你們憑什么不讓我們走?”
“是,我們有能力,可以找來物資,但于你們也不過是買與賣的關(guān)系,你們有什么資格阻止我們離開?”
從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定位搞錯了,居然還養(yǎng)成了理所當然的毛病。
當真是末世前的日子太舒服了,一點磨難劣根就出來了。
在場不少人其實心底多少還有些良知,也知道這樣做不對,可是想想這群軍人走了之后,他們要繼續(xù)回到以前暗無天日的日子。
那種剛冒出來的良知就被打消了許多。
“是,的確是買與賣的關(guān)系,但你們也不能帶那么多物資走,聽基地長說了,黃昌的那幾大車物資都被你們收了,怎么說他也是曾是基地的半個掌權(quán)人,那些物資的原計劃就是給我們的,你們要留下。”
“對,這部分要留下!
一人開口,眾人立馬又有了新的理由,紛紛說道。
云兮怒了,‘吱吱’憑什么給你們,那是我們辛苦得到的。
想當時周景年跟基地長那個老狐貍親口同意的,憑啥現(xiàn)在要給他們。
先不說其他的,就說那批物資,早在他們收晶核的時候,送都送出去一大半了。
還只是當做贈品,更多地通常來換晶核的只會多不會少。
這些人現(xiàn)在居然還跑過來找他們要物資,良心不會痛嗎?
這是云兮新學會的一句臺詞,只覺得現(xiàn)在用在這里簡直太合適不過了。
封晉摟著它輕輕安撫。
在場的人原先很多人表現(xiàn)的很喜歡云兮的,可是此刻看著它的眼神有點閃躲,有點冷漠。
閃躲的大多也意識到先前換物資的時候,小獸對他們的照顧。
但更多的還是冷漠,這個時代吃都吃不飽了,每天水深火熱,誰會在乎一只獸,只是站在利益的角度上而已。
即便每天都見到,但是沒有帶心相處,又怎么會聽得懂云兮的話。
在它叫喚一聲后,只是冷冷的掃了一眼,便目光有放回封晉身上了。
魏海等人也是憤怒的,心底更多的有一種悲哀,只不過短短的一個月,人性就已經(jīng)被扭曲成這樣了嗎?
果然之前還是他們想的太單純了。
一直想要給他們希望,卻忽略了人性骨子里最原始的貪婪。
即便是付出了勞動,可是在得到的比正比更多的收獲時,那種已經(jīng)被養(yǎng)成習慣有人供養(yǎng)的感覺,就會越來越貪婪,想要的越多。
“你們想要物資?”封晉淡淡的看著他們問。
眾人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他們自然是想要物資的,也知道這個物資不好拿,可現(xiàn)在居然男人主動問他們,不少人對視一眼。
最后,由一個彪形大漢粗聲點頭,“對,只要你們把物資交出來就可以離開!
云兮看了一眼那個說話的大漢,發(fā)現(xiàn)居然是那天去地下室的其中一個男人。
按理說黃昌的手下應(yīng)該都被周景年帶走了,這人居然好端端的站在這里?
魏海老高等也顯然認出來了,當時這人正是站在黃昌身邊的,算得上還是比較受器重的一人。
當時黃昌倒臺,這些人都被帶走了,現(xiàn)在這人出現(xiàn)在這里,擺明了就是被周景年拉過來煽風點火的。
“可以。”卻聽耳側(cè),封晉的聲音低沉的響起。
兩個字平復了所有人的情緒,瞬間讓對面的一些人瞳孔微微瞪大。
暗地里,基地長跟周景年站在不遠處,也聽到了這兩個字,身子止不住微微往前一塌,“他答應(yīng)了?”
有點不敢置信,有點狂喜,基地長問周景年。
周景年也詫異了一秒,相對于基地長來說,他跟封晉這一行人打交道的最多,按理說以他們做事的風格,不可能這么簡單輕松的妥協(xié)了。
通常對方越是強硬,他們的性子就會越剛烈,可現(xiàn)在竟然答應(yīng)了?
周景年眉頭擰緊,沒有回答基地長的話。
這表達他也沒有把握、沒有看清這群人到底想做什么。
兩人目光繼續(xù)盯著那處。
此刻所有人同樣怔住了,那大漢到底是跟著黃昌的,反應(yīng)速度很快,“好,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拿物資!
果然是周景年派來的,都知道他們的物資不在基地了。
不少人聞聲后,皆是反應(yīng)過來,連連欣喜,生怕他們反悔似的,忙的點頭出聲,“對對,現(xiàn)在就去拿。”
聲音一片絡(luò)繹不絕的起伏。
封晉目光掃了一眼被他們圍住的車,后知后覺眾人才明白意思,忙的讓開路。
兩輛車露出來,其中一輛裝有物資的車早已經(jīng)被打開哄搶空。
不少人心虛的垂下眸不敢出聲。
云兮頓時怒了,卻沒有等它叫喚發(fā)怒,腦袋上就迎來了一只大手安撫它。
魏海等人眸色也陰沉下來,極致的難看。
“地方有點遠,等你們十分鐘,先到先得!狈鈺x一手安撫著云兮,一邊淡聲道。
瞬間,聽到這句話的所有人都慌了,連忙轉(zhuǎn)身就去找車,或是組隊的。
就連基地大門的士兵也連忙轉(zhuǎn)身,打算去給周景年匯報。
封晉抱著云兮上了車,魏海等人都摸不準老大打什么心思,對視一眼,也沒多問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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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會看看調(diào)整時間,因為白天確實不能碼字的,
謝謝小可愛的支持,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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