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剛剛被送開些的所謂郡王世子急促咳嗽了兩聲,臉上通紅以破快的速度消退,劫后余生的他連連道:“我父親乃是健王趙序!”
趙昺死后,大宋再無親王。那些從蒙古高原上跟著謝道清跋山涉水好不容易回到大宋的那些郡王們也因為沒什么功勞,而并未受到趙洞庭的晉升。
這種爵位也是有著嚴(yán)格的制度的。好不容易取締了世襲罔替以后,趙洞庭可不希望大宋也出現(xiàn)王爵泛濫的情況。
大臣們不再和皇室共用爵位封號。而外戚,除去國丈等和皇后、貴妃是血親關(guān)系的人以外,通常并不賜予爵位。
原本由親王、嗣王、郡王、國公、郡公、開國公、開國郡公、開國縣公、開國侯、開國伯、開國子、開國男組成的爵位等級制被取消,現(xiàn)如今僅僅只保留有親王、郡王、公、候、伯五等。
能得封親王的只有皇帝的部分皇子和同胞兄弟,或是于大宋、皇室有大功的同父異母的兄弟。
郡王就要多得多,只要是皇子或皇上兄弟,都會有郡王爵位。
再往下的公、候、伯,那只要是有皇室血脈的都有可能。只要沒出五服,于皇室有功的都可能被賜予這樣的爵位。
跟著謝道清從草原上回來的這些原來的郡王們其實(shí)運(yùn)氣還是不錯的,他們都不是趙洞庭的兄弟,但趙洞庭實(shí)施新制度以后也并沒有取消他們的爵位。他們到現(xiàn)在還掛著郡王的爵位。
要知道,趙洞庭直到現(xiàn)在可都還沒有正式給他的皇子們賜封這樣的爵位。
從草原上回來的郡王共計八人,再有因功而被皇室擢升為君王的趙與珞。整個大宋,就這么九個郡王。
在沒有親王的情況下,他們完全是大宋現(xiàn)在最尊貴的皇親國戚了。
健王趙序是度宗趙禥的兄弟,也就是趙洞庭這幅身體的正兒八經(jīng)的親叔叔。只是和度宗趙禥卻又只是同父異母的關(guān)系。
如果不是大宋皇室到最后關(guān)頭越來越是凋零,估摸著這郡王的爵位壓根輪不到他的頭上來。但不管怎么說,他現(xiàn)在也是大宋郡王。
捏著郡王世子的長老剛剛要發(fā)問,這郡王世子已經(jīng)從自己的腰后掏出腰牌來,道:“你們殺我,可是死罪!”
令牌上雕刻著兩條五爪金龍。中間刻著“健王趙禥”四個字,旁邊還有極為繁密的花紋圖案。
兩個長老都是微微變色。
這可是健王趙禥的腰牌。
江湖傳聞健王趙禥最是寵溺王子趙迪,現(xiàn)在看來果真不假。代表著親王身份的要求竟然都放在自己兒子身上。
噢,準(zhǔn)確地說應(yīng)該是獨(dú)子。
健王趙禥就只有趙迪這么個兒子,也就是眼前這個家伙,另有兩個都是女兒。
兩位長老對視了一下,眼中都是有些凝重之色。隨即又都輕輕點(diǎn)頭,已然有什么默契選擇。
“你雖是郡王之子,但也得和我們走上一遭才行。”
剛剛說話那長老忽然道。
話音落下,直接讓趙迪懵了。而緊接著,他便被這長老一記掌刀拍在后勃頸上,暈厥過去。
那更是沉默寡言的長老走到曹枕簟面前,淡淡道:“失禮了。”
然后直接單手將曹枕簟摟住。
兩人就這般分別攜著趙迪和曹枕簟沖天而起,在夜色中以極快的速度掠向遠(yuǎn)方去。
曹枕簟被摟著,趙迪則是被扛著,就像是獵人扛著山里剛打的小野豬那般。
還亮著燈的門口只剩下那陳管家,眼睛鼓得大大的,還滿是震驚之色。
“媽耶!”
忽的,他驚呼了聲,坐倒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模樣,“郡王……郡王……之子?”
“少爺!”
“少爺被強(qiáng)人擄去了!”
過十?dāng)?shù)秒,他猛地扯起嗓子大喊起來。幾乎破了音的喊聲在空蕩蕩的夜色里傳蕩開去。
饒是這村莊頗為僻靜,一時間也是有幾盞油燈很快亮起來。
而這個時候,兩位真武境的長老自是已經(jīng)帶著曹枕簟和趙迪離開許遠(yuǎn)了。
他們并沒有就近回江陵府,往工安縣去。要和無名還有齊武烈匯合。
雖然曹枕簟已經(jīng)被救回來,而且看起來并沒有受到什么委屈的樣子。但也正是如此,他們才更不知道該拿趙迪如何才好。
這事是可大可小的。
這種煩心事,無疑還是交給無名去頭疼更為合適。
以真武境的速度,到工安縣并不用多長時間。不到半個時辰,兩人便就出現(xiàn)在工安縣里面。
又是那間客棧。
此時客棧還并未打烊,里面亮著油燈。靠窗位置,無名、齊武烈還有徐福興還在那里坐著。
徐福興時不時地看向門口,這剎那,猛地怔住。
他看到長老摟著曹枕簟進(jìn)門。
“丫頭!”
他驚呼,站起。
屁股下的長板凳被撞到地上去。
“丫頭呀!”
這刻他渾然忘記自己的腿已經(jīng)斷了的事,猛地向前跑。
“噗通!”
失去平衡的他直通通跌倒在地上,摔了個結(jié)實(shí)。
“爺爺!”
曹枕簟花顏失色,在這刻瞬間淌出淚來,梨花帶雨。她忙不迭跑到徐福興面前,跪在地上抱著徐福興,“爺爺……”
“您的腿……”
繼而,昏暗光芒中,她拽住徐福興空蕩蕩的褲腿,“怎么會變成這樣?”
徐福興搖搖頭,笑著道:“沒事,爺爺沒事。你回來就好。”
他眼中分明也有著淚光,只是強(qiáng)忍著。這位久經(jīng)沙場見過無數(shù)生離死別的老軍醫(yī)也淌淚了,可見他對曹枕簟是有多么在乎。
只他雖然不在乎,但曹枕簟又豈會猜不出來?
她猛地回過頭,看向那還昏迷著的趙迪,道:“是他們!是他們是也不是?”
在她被擄走的時候,徐福興的腿還是完好的。除去這幫擄走自己的人,她想不到還有什么人會這般迫害自己爺爺。
這剎那,曹枕簟眼中的光芒是那般的憤怒,甚至,已經(jīng)有著點(diǎn)兒毒辣的意味在里面。讓那背著趙迪的長老都不禁是周了皺眉。
這樣的眼神,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樣可人的姑娘臉上才是。
徐福興又搖搖頭,道:“說了沒事,只要你回來就好了。爺爺都這把年紀(jì)了,少條腿也沒什么。”
說著也看向那長老背上的趙迪,道:“就是這個人擄走你的嗎?他沒有將你怎么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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