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梧一族歷來都是隱匿的行家。
沒有人知道清梧一族的居住地在哪里,也沒有人知道清梧一族有多少人。
每當清梧族人出現,星空界必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無數的人被刺殺,無數的罪行被揭漏。
不是替天行道,只是有人買兇而已。
清梧,是暗處的利刃。
是殺手。
那時候他處理掉了一個家族,卻被遲遲趕來的朱雀尊者攔住,朱雀尊者之能,絕非他所能及,他也就沒有反抗。
那家的宅子里尸橫遍野,無暇的月光都變得凄涼,他一身白衣染血,臉上還戴著清梧一族特有的鬼哭面具,朱雀尊者看不清他的表情,當然,朱雀尊者也不需要看清他的表情。
很長時間他都沒有好好的看過自己的臉了,鬼哭面具掩蓋了一切的神色,他的面部肌肉僵硬的自己的都感覺不到。
朱雀尊者沒有殺他,只是讓他留在他身邊千年。
千年時間,無論是對他,還是對朱雀尊者,都只是彈指之間而已。
朱雀尊者想利用他這把刀,他是這么認為的。
可當他進入了那讓人望而生畏的朱雀山時,他才深刻的認識到了兩人的差距。
朱雀尊者想做的事情,星空界沒有人能攔得住。
換而言之,朱雀尊者根本沒有利用他的必要。
留在他身邊,只是留而已。
漫山楓林似火,峰頂宮殿輝煌,可朱雀尊者依舊形影單只。
每當月亮升起,黑夜降臨世間的時候,朱雀山卻始終亮著。
他站在宮殿外的火屬性玉石鋪墊的地面上,遙遙的望著天上的月亮。
他很喜歡夜晚,更喜歡夜色中的月亮。
朱雀尊者曾經問他為什么,他想了很久,說可能是因為憧憬吧。
黑暗中唯一的明光,是行走在黑暗之中的人唯一的引導。
朱雀尊者也抬頭看著那月亮,沉默著走了。
朱雀尊者從那以后消失了。
他沒有尋找,按照約定,待在朱雀山的時間還有百年。
從朱雀山向外看,能看到迷霧之中的藍色山峰,那是裂空尊者所在的藍山。
藍山之后,就是那散發著金光的符文山。
那里居住著朱雀尊者唯一的弟子。
朱雀尊者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時,帶走了他的一魄,他由此陷入沉睡。
再次睜眼時,他身處在一個宮殿里。
最初他以為是朱雀山上的朱雀宮,可馬上他就發現了不對,他的身體變小了。
精確分析,應該是一歲小孩的標準。
朱雀尊者站在他的面前,眼中隱隱有迷茫之色閃過。
他一眼就看出了,面前的朱雀尊者是個轉生體。
基本算是重活一世。
而他的重活一世,還是游走在黑暗之中,他成為了最年輕的獵殺軍隊的頭領,在朱雀尊者消失之時,被安排在了他的小女兒身邊。
那個出生就帶著龐大的神力,天生金瞳的女孩。
他替那個女孩擋了無數的刺殺,將無數意圖靠近這個宮殿的殺手扼殺在外,直到那次失手。
那一批的殺手出乎意料的強大,人數也非常可觀,他也是第一次把人放進了那個宮殿里。
那個女孩抓緊了自己的衣角,咬著牙就準備出去拼命。
他的心底也是尤為憤怒。
從來沒有人從他清梧青衣的手下逃過,他清梧青衣,除了當初的朱雀尊者外,就沒輸過。
一個個刺客倒在了地上,鮮血第一次染紅了這個宮殿的地面,那金瞳的小女孩睜大了眼睛看著他,看著那個帶著鬼哭面具的人殺掉了所有的刺客。
處理完了所有的刺客,他準備去安撫那女孩,卻被她一把拍掉了面具。
她像是小獸炸了毛,喊著:“不要帶著面具跟我說話!滾!”
她面色憤怒,可他知道,她害怕了。
尸體和血液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他也從未在意過這些血腥的場景,那時候的他,以為是鬼哭面具嚇到她了。
他拿下了面具,露出了他長久沒有見光的臉,那張臉他從未看清過,也不知道那張臉露出了什么樣的表情。
那個小公主把銅鏡放在了他的面前,讓他看清了他自己的表情。
“再沒有表情,起碼要會笑吧?!”
她的情緒似乎是緩和了一點,然后他看著銅鏡中自己的臉,默默的退到了宮殿外。
尸體和血液還沒有處理干凈,那小女孩抱著膝蓋在宮殿中看著他,他站在陽光下,對著銅鏡,開始練習他幾千年都沒有變過的臉。
那張臉無疑是好看的,長久戴著面具卻讓他的肌肉無比僵硬。
最終他露出了勉強能看的笑容,重新去告訴那個小姑娘,她安全了。
后來發生的一切也都知道了,他死在她的面前,幸運的是,那一刻,她醒了。
還好,她有自保的能力。
回到星空界之后,他又看見了朱雀尊者,那朱雀尊者的身影無比的孤寂,朱雀宮內,他看著面前的一團命魂,安靜的好像不曾開口一樣。
那是命魂。
朱雀公主蘇辭的命魂。
因為這個,即使百年時間過了,他也沒有離開朱雀山。
等待的時間是很漫長的,相比他之下,已經等了幾十年的朱雀尊者怕是更加煎熬吧。
朱雀山的月亮還是那么美,他的目光卻已經不在那輪彎月的身上。
他看著朱雀宮里的命魂,視線不在移開。
他找到新的月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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