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留下來。”鶴冰說。
就這寥寥幾個字便可讓月初寒如同置身冰窖。
她冷不丁地一顫,結果不小心碰到了閣門,聲響雖不大,但在長老們的耳朵里,就是清晰異常。
逃跑的想法的確是有,可在這高空上,她插不上翅膀,四面空曠,若想覓藏身之處也得是在閣內(nèi)才行。
一個轉身的時間,幾位拄著木拐的長老與鶴芙漪堵住了月初寒的去路,并高聲責問她偷聽的緣由。
可惜,除了鶴冰外沒人能撬開月初寒這只死鴨子的硬嘴。
“我不想見你。”大概在整個鶴靈族中,就數(shù)鶴冰最擅長違心而論。
月初寒的手指在玉霜鞭的握把上敲了敲,自嘲地一笑,漠然地說道:“你接我一招,我就走。”
“好。”如果這樣能讓她出口氣,那鶴冰絕不會有任何意見。
一步斷恩怨,一鞭斬舊情。
玉霜鞭竟開始不聽她的使喚了,此時她的藍紅異瞳乍現(xiàn),望著鞭子一字一句地道:“萬念一時歇。”
因血脈之力日漸深厚,月初寒這一招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不好化解的靈術,不過只要鶴冰愿意,翻手便可將其覆滅。
鶴冰直著身,雙手背在背后,簡單來說,他現(xiàn)在就是個無意反抗的活靶子。
鶴芙漪對自家靈主的性子最是了解,在那鞭末距鶴冰三寸時,她出了手。
長老們可以無動于衷,而她是靈女,有保護靈主之責。
只錯在她用了六成血脈之力來抵抗此術,且鶴穹臨時生起歹意動了手,他欲用借刀殺人之法把這個可能的禍患徹底解決了。
他們二人合力一擊,鶴冰如果再不出手相護,月初寒就只能坐以待斃。
“壞冰塊”那樣在乎他的“蠢霜”又怎么會坐視不管。
來不及施出靈術,鶴冰一把抱住了月初寒,后背上的凝霜銀雪劍替他擋下了一部分攻擊,可那力量還是讓鶴冰的嘴角留下了一絲血痕。
“霜兒,我陪你走。芙漪,把二長老交給鶴武處置,此后,鶴武全權暫代靈主之位,無需再議。”鶴冰再次改變了主意。
她尚為一枝未綻之花,不知人心險惡,交給鶴老終不是長久之計。
他答應過她的天涯海角,從來就不該反悔。
時間恍若停滯在了這瞬間,月初寒感覺自己是在做一個不可思議的夢,那個夢里的空中又有了他的存在。
但這的確不是夢,是可觸碰的現(xiàn)實。他們正身處高空,她依偎在他的懷抱中,臉上的溫度一直攀升著。
再真實不過了。
“主!”鶴芙漪跪了下去,她才得過不祥的預言,鶴冰這一走是在拿全族冒險,她一定要阻止。
難道要毀了貓靈族靈女,他才肯待在族中?
“靈女,得罪了。”
鶴芙漪馭水展翼而行,手持一把長劍刺向了月初寒。
可這一劍傷得卻是鶴冰的右肩。
“冰塊兒!”月初寒含著淚尖叫了起來,立刻握緊了鞭子,向外一揮纏繞住了鶴芙漪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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