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雀兒一路飛飛停停，終在院墻的一角落定，蹦起來跳了兩下。

    月初寒屈膝蹲下了去，輕輕敲了敲地上的青石板，疑惑地道：“這里會有出口？”

    鶴冰沒應她，只是從上到下端詳著，過了好一會兒后，他默默地彎下了身去，在那塊石板上比劃了個白鶴乘空的圖案。

    “這是圖騰？”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在集市準備生辰時還有見過一次。

    他得意地一笑，解釋說：“蠢霜還是有些見識，這個可是我族最古老的圖騰。”說罷，他起身拍了拍院壁上的灰塵，一連串的白鶴圖騰逐漸顯現了出來，更奇特的是，此鶴的頂上還有一頂白冠。

    若將這些圖連起來看，似乎還是一個故事。大概的意思就是：上古時期，曾有一凡界中人，潛入靈界后趁亂偷走了一只鶴蛋，恰好海瀾仙子正同其夫宮明星君來靈界巡游，發現了此事，便將之告訴了鶴群。于是，成千上萬只白冠鶴一齊飛去，將偷食者團團圍困，啄其雙目，使他永不得再見光明。

    最后，鶴靈族為紀念白冠鶴便以之作為一族圖騰，世代銘記，故而鶴霖川中才可隨處得見此類圖案。

    “可是這些圖藏得那般隱秘，你剛剛又是如何發現的？”月初寒來時也是仔細瞧過，但因還有一層青苔的掩蓋，她實在沒看到這墻上有什么特別。

    “只是你這小眼睛還不夠大。”鶴冰如是說。

    這不過是他搪塞她的小伎倆而已，事實上，這些圖案都是他幼童時刻上去的，只是那時候這里并未設過什么秘密通道，想來應是后來鶴老獨居時另作設計的。

    青石板下一片黑暗，月初寒靈光一現，掏出了曙耀花向地下探了探，但卻難以望到頭。

    這是逃出去的唯一方法，即便不知道能夠通向何處，他們也要下去嘗試嘗試。

    鶴冰擔心地下的安全，因而手秉著曙耀花，先于月初寒跳了下去，小云雀則在月初寒的右肩上停著，偶爾還會斷斷續續地叫上兩聲。

    “冰……冰塊兒……這里好黑。”月初寒側著身，緊緊抓著鶴冰的袖中，聲音低低的，唯恐出現什么動靜。

    通道里又暗又濕，踏在積水上的“啪嗒”聲讓她不敢呼吸，頭頂上若有水珠剛好滴落，她還會被嚇得大叫。

    這一次，鶴冰算是真正見識了什么是高音，他還數過，從進通道到出去她一共叫了二十余次，且次次的叫法都不同。她一會兒抱著鶴冰一個勁哭喊，一會兒又跳到他的背上捶打著，末了，他是抱著她走到了盡頭。

    扒開了一堆亂石塊后，他們回到了地上。

    “這是什么地方，我不識路。”這幾月來，月初寒都在城中生活，最多也只去了那場郊外的靈族賽。眼前一片荒石，她能確定此景絕非城內所有，卻仍不明方向。

    鶴冰舉著曙耀花照了照周圍，凝重地道：“我們在鶴霖川外的孤石山。”

    “耶，逃出來了！”

    “別高興得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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