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傷害她，即便她瘋了。”

    月初寒一聲不吭地承受著鶴冰的指責，她可以保證自己是控制好了力度的，也沒有害人的心思，但他還是不認可她的做法。

    “我知道錯了。”她若不服軟，鶴冰的氣又怎么消得下去。

    鶴冰忍著全身上下的酸痛，一把扶起了鶴菱，月初寒三兩步上前相助，卻又被他的眼神嚇得退回了幾步。

    他像是動了真怒，月初寒還未在蠃魚背上坐好，鶴冰就再次指揮者啟了程。

    她不敢把說話的音量放大，有些卑微地問：“我們現在去哪？”

    “靈芷分殿，救人。”

    貓靈族的靈術的確極強，可要是鶴菱是正常的話，月初寒哪里會是她的對手，更不會因此術受到傷害。

    但鶴菱墮落成魔后，如果受到這種情緒刺激性質的靈術，那便是一種摧毀性的打擊。

    沒有及時的專門醫治，就是鶴冰把靈性血脈盡數度給她，也是無用之舉。

    哪怕是她們現在就到了靈芷分殿，也有回天乏術的可能。

    “你的小聰明就該收斂些，怪我沒有對你嚴加管教，平日就任由你胡來，這才釀成大禍。”

    她很難從他口中聽來這些冷冰冰的話。

    嘴唇咬破流出了血，眼睛里充斥著紅血絲，她靜默地坐著，寧愿受訓。

    時間如同這黑漠的嗜血之沙一般緩緩流逝而去，遠處的一方殿宇終是浮現，可鶴冰依然無法放下心，甚而更焦慮了。

    按照他的猜測，雁婆婆應當就在這處分殿之中，她才與他交過手，要想讓這上了年紀的婆婆救下鶴菱，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他除了抱著試試的心態去求人，就別無選擇了。

    然而，還沒等到進入靈芷分殿的那一刻，鶴菱停止了呼吸。

    好像感知到了死神的氣息，雁婆婆竟主動打開的殿門，向他們走了過來。

    “喲，小伙子，霉運終于輪到你頭上了。”雁婆婆對眼前的生命不帶惋惜，大概是因為她對黑漠中的尸體早已司空見慣。

    鶴冰摟著鶴菱冰冷的身體，在自責與悔恨中掙扎。

    來分殿的路上，他才想明白月初寒當時的想法。

    他清楚，鶴菱這樣意外的死亡，罪過并不全在月初寒身上，是他一時的猶豫才讓月初寒沖動地出了手。何況，就算這全是她的過失，他又會為了鶴菱而去傷害她嗎？

    “我知道，其實她還有救。”月初寒突然插嘴說。

    雁婆婆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不屑地道：“呼吸都沒了，還有救？愚蠢。”

    她這么說，月初寒還多了幾分底氣，蹲下身，讓鶴菱與她的手心相對，說道：“我能感知到她的情緒，只是那些混亂的回憶讓她進入了假死狀態。婆婆，我說的對吧？”

    “就算你說的沒錯，你也救不了她。”

    “你錯了，我有。”

    那一株曙耀花現在可算派上了用場。本來月初寒是想為鶴冰留著此花，他的新傷舊傷過多，普通的靈藥難以使他盡快痊愈，而使用曙耀花則能快速見效，這也是她明知有此方法卻不肯直接給鶴菱喂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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