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穆嘉言和小灰灰從圖書館出來準備去食堂吃飯，路過去水房打水的時候，在后門遇到了三兩只貓咪。
其中一只是黑白相間的花色，皮毛光亮，體型肥胖臃腫，長相兇狠，目露兇光，走路十分霸氣，儼然一副大佬步伐。
學校里流浪的貓狗多，有時候校園里的同學會在書包里裝一兩根火腿腸，遇到的時候會隨手喂它們吃。
穆嘉言和小灰灰相視一眼，蹲下來逗弄著貓咪。
那個貓咪被眼前的食物吸引了目光，邁著矯健的步伐向她們走來。
穆嘉言見了，把手中的火腿扔給小灰灰，自己拿出手機給貓咪拍特寫。
貓咪淡定地聞了聞小灰灰手中的火腿，眼神輕蔑，叼著食物走了。
小灰灰看著貓咪瀟灑離去的背影，哭笑不得。
他們吃過飯后再次回到了圖書館學習。
穆嘉言扭頭看到一旁的小灰灰在看綜藝節目，戴著耳機笑得合不攏嘴，顯然還沒有進入到學習的狀態中，皺了皺眉，咬著筆桿低頭看著這些習題。
思緒也飛遠了。
自從實習結束，回到學校以后，穆嘉言已經好久沒有和傅晨主動聊天了，兩個人似乎也失去了聯絡。
總要有一個人打破這種失聯的狀態。
既然傅晨不聯系她，那她就勉為其難地主動吧。
此刻坐在圖書館里，兩手握著手機，在圖片選項上遲遲沒有點下去。
一想到這里，穆嘉言又覺得極度不公平。
為什么總是她主動，有一天主動地累了，不想再繼續了怎么辦。
但是心中還是存著一絲僥幸和幻想的。
穆嘉言咬咬牙，按了發送建。
她為了活躍氣氛，語氣間充滿了輕松的意味，“今天下午在學校碰到的校霸貓，貓大爺，你看它眼神多兇。”
穆嘉言發完后趕緊關掉了手機屏幕，低頭手握圓珠筆，拼命使自己投入學習當中。
說到底還是內心不夠強大，不敢面對即將或未來要發生的事情，自我欺騙著。
穆嘉言一邊看書一邊緊張地瞟一眼手機的動態。
這次等待的時間不長，沒有幾分鐘手機屏幕就亮起。
她嘴角不經意間露出微笑，看著傅晨發來的信息，突然止住了笑容，“你離它遠點。”
穆嘉言嘴角直抽抽，眼睛也不自覺跳動。
這個人……
這個人也太沒有情趣了吧。
說話好像鋼鐵直男……
穆嘉言一陣扶額望天。
“它不咬人的。”
“你回學校了？”
“嗯，前兩天剛實習完，準備復習考試。”
“我這幾天正搬東西到研究生公寓那邊。”
穆嘉言打著哈哈，有意問道，“對了，我準備到時候回家一趟，你有沒有時間？”
她想著見面的話，一定要帶著那幅畫去，問他要報酬，之前說好的。
其實要說出這句話，穆嘉言不知道鼓足了多大的勇氣，也只能趁著和諧的氣氛之下，隨口提出邀請。
特意挑個日子去問傅晨，那是這輩子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這已經算她最大的自尊心了。
但是……
“啊，我可能最近都沒有時間，要忙很多事情。”
傅晨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她的邀請。
不用猜也知道，穆嘉言此時的臉一定是爆紅的。
她想過好多結果，唯獨失算了這一種。
但凡是一個禮貌的男生，無論自己內心是怎么想的，都會留一絲余地給女生，不會說話如此傷人。
連一面都不想留給她，那她也算是活的很失敗了。
是誰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穆嘉言沒有回復，直接關機了。
她想她再也不會熱臉貼冷屁股了。
捂不熱一顆心，卻一味地感動了自己，真難堪。
虧她還拒絕了科室老師的推薦，一心想著回西遠工作。
穆嘉言在腎內科的時候表現很優秀，林老師和她聊天的時候，話里話外想讓她留在科室，可以向護理部推薦她。
穆嘉言當時就婉言拒絕了，她不想留在云水，想回老家。
細細想來，好像賠了夫人又折兵。
經過幾個月的辛勞復習，終于迎來了護士資格證的考試。
考試采用機考的形式。
會有專門的學校進行考試。
穆嘉言跟著同系同學坐著公交車輾轉了好幾站來到了考試中心。
云水市所有的護理學生都齊聚在這個學校里，龐大的隊伍讓穆嘉言心中有些顫抖。
面對如此之多的人數，她擔心自己這段時間的所學所做會付之東流。
讓她又再一次回想到了高考時候的噩夢，簡直如出一轍。
所幸這些擔憂都是白費的，考試習題也沒有想象的那么嚴苛。
只要平時下功夫學習了，練習過習題了，輕而易舉就可以通過的。
護理考試女生人數毫無懸念占很大比例。
開考之前，考試負責人拿著喇叭站在臺階上方，看著空地上的這群考生，宣布了考場紀律之后，大聲說道，“鑒于咱們這里情況有點特殊，廁所不夠用，女生又很多，考慮到需要排隊時間不夠的問題，我們商量了一下，折中處理，男生廁所先讓女生使用，時間來得及，男生們不要抱怨。”
話音剛落，底下一片喧嘩。
負責人擺擺手，“就這樣，你們不要說話了，男生們盡量體諒一下。”
臺下女生們笑了，男生無奈只好接受。
穆嘉言按著考場單子，找到了自己所在的樓層，先跑去了廁所那邊。
男廁所在左邊，女廁所在右邊。
左邊沒有人在排隊，她數了一下，右邊前面排著六七個人。
穆嘉言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右邊。
有的女生不想排隊，便大著膽子去了隔壁的廁所。
穆嘉言排隊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后傳來熟悉的嗓音，“其實我也是女生的，我可以進去嗎？”
她聽著不是細聲細語，卻是掐著嗓音在說話，惡寒地抖了抖身體，轉過頭看向那個人。
卓軒……
就知道是他。
他們男生準備進去隔壁的廁所，穆嘉言看著他說道，“你們等會兒，剛剛有女生進去了。”
卓軒雙手插兜，“好吧，你也在這層？在哪個考場？”
“二考場，你呢？”
“就在廁所斜對面，六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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