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淮扭頭看向了一邊，沒有回答。
穆嘉言輕笑了一聲，“沒關系，我親自問他好了。”
她翻出了手機，第一次撥打傅晨的電話，還是有點忐忑不安。
穆嘉言走到窗戶旁，看著樓下的夜景，靜靜聽著手機里嘟嘟嘟的聲音。
“對不起，您拔打的號碼是空號。”
穆嘉言認真看了一下號碼，嘟囔道，“沒錯啊，是這個號碼。”
她又撥了一次，依然提示是空號。
穆嘉言轉過身，舉起手機問道，“許少淮，傅晨的電話打不通。”
許少淮聳聳肩，“可能之前的手機號他不用了吧。”
周晴著急了，在一旁說道，“那你就把新的給嘉言啊。”
許少淮敲了一下周晴的腦袋，“看不出來嗎？是傅晨不想讓穆嘉言知道而已，我給了他還會換掉。”
穆嘉言聽到這句話沉默了，虛無地笑了笑，“我們先下樓吧。”
周晴擔憂地看向穆嘉言，小心翼翼地問道，“嘉言，你沒事吧，不怕，我幫你言行逼供，總能問出來。”
穆嘉言搖搖頭。
電梯門打開了，她率先上了電梯。
然后沒等周晴和許少淮上來，就關了電梯門。
他們兩個還沒反應過來，眼看著穆嘉言坐上了電梯。
周晴急忙上去按開門鍵也于事無補。
這時手機收到了穆嘉言的信息，“你們坐下一趟吧，我先一個人回家了。”
周晴拿著手機懊惱地捶著墻壁。
許少淮走上前安撫著周晴，“既然嘉言不想讓我們跟著，我們就不要死皮賴臉的跟著了。”
周晴用眼神挖了他一眼，“我是怕她想不開，你知道什么。”
然后轉過身一步步逼近許少淮，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他，審問道，“是不是你替傅晨瞞著什么事情。”
許少淮連連退后，擺擺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別問我。”
周晴看著他的樣子泄了氣，“算了，不問你了，讓嘉言自己找人吧，畢竟醫院才是她的主場。”
穆嘉言突然得知這個消息，有點接受不了。
她當時腦子一懵，就打給了傅晨。
還好傅晨的手機號換了，不然她真不知道接通后要說什么。
許少淮說傅晨換號碼是為了躲避她，她怎么會相信這么蹩腳的理由。
明明前段時間才得知他有女朋友的消息，一定是為了避嫌才換的。
穆嘉言這樣安慰自己。
傅晨既然不想讓她知道，她也不會去醫院電腦系統上查找他的病例信息。
但是，眼睛在流淚是什么情況。
穆嘉言走出住院部大樓，抬頭望天，天空一片漆黑，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烏云籠罩著天空，壓抑地讓人喘不過氣來。
穆嘉言就這樣徒步走回了家。
這是她第一次沒有洗漱就上床睡了覺，也顧不上什么潔癖了。
第二天頂著一雙黑眼圈來到科室。
護士長看到她慘白的模樣嚇了一跳，拍了拍她的肩膀，關心地問道，“小穆，看你精神狀況不太好，要不要請假回去，找個人頂你的班。”
穆嘉言晃了晃腦袋，強打精神，微笑著說道，“沒事的，護士長。”
護士長擔心地說了一句，“那好吧，堅持不住你就告訴我，工作上不要出了岔子。”
穆嘉言乖巧地點點頭。
穆嘉言只是睡眠不足而已，對于工作還是不會馬虎的。
可能今天穆嘉言的情況，其他護士聽護士長有意交代過。
畢竟剛來的新護士，工作經驗還不豐富，容易出錯，所以今天特意讓她做一些輕便簡單的工作。
穆嘉言感受到了科室里老師和師兄師姐默默的關照，心里很感動。
聽說要去七樓借用呼吸機，她自告奮勇地前去幫忙。
大家看到穆嘉言如此積極的一面，也就任她去了。
穆嘉言平時不怎么和其他科室的護士聯系，很少外出，所以對每個科室的結構也不怎么了解。
為了節約時間，她走了樓梯。
來到七樓，先看到了走廊兩邊的病房。
她隨意瞟了一眼，病人們或多或少都帶著鼻氧管，嚴重的則帶著呼吸機。
她看到這種場景默默嘆了口氣。
一個人走到護士站，扒在門口問道，“我是九樓的護士，來借呼吸機了。”
門口沒有人在，也沒有人聽到她的聲音。
穆嘉言又往里走了走。
“7床的病人不想帶鼻氧管，我都不知道怎么說服他了。”
“那個男生太固執了，生病了還要學習工作，完全沒有把自己當病人。”
“年紀輕輕，樣貌也不丑，怎么身體不好呢？”
“唉，好像他從小身體虛弱貧血，不然皮膚那么白凈。”
“不說了，我要去給他送藥了。”
穆嘉言靜靜地聽著她們的談論，一聽要出來了，連忙退后了幾步，低頭扯了扯衣服，大聲喊道，“請問有人在嗎，我來借呼吸機了。”
那個拿著藥的護士聽到聲音先走了出來，“九樓的吧，剛剛打過電話了，你稍等一下，馬上就給拿過來了。”
說完越過她去了病房。
穆嘉言扭頭看了看她的方向，有點好奇她們口中的那個男生。
因為她們的描述讓她想到了實習時候遇到的那個男生—金易燦，讓她有點想念，不知道那個小男生怎么樣了。
不一會兒，呼吸機推了過來，穆嘉言點頭致謝，推著呼吸機上了電梯。
“怎么耽誤這么長時間？”一個老師問道。
穆嘉言抱歉地說道，“電梯有點堵，我等了會兒。”
“行了，推進去吧。”
穆嘉言中午下班后悄悄來到了七樓，帶著幾分好奇，想親眼看看她們口中的那個病人。
記得她們說過是七床。
穆嘉言搜尋著門上的床號。
在走廊里看到上午借她東西的護士，那個護士驚訝了一下，“我記得，你上午來借過東西。下班了？怎么來這里了？”
穆嘉言尷尬地笑了笑，“嗯，剛下班，我來看一個人。”
“嗯，那我先去忙了。”
穆嘉言待她走后，東瞅西瞄，終于找到了七床的位置。
里面是雙人間，只不過外間的病床上沒有人。
穆嘉言安靜地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七床好像睡著了，均勻呼吸著，蓋著被子側躺著，頭面向窗戶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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