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淮走進病房,朝傅晨無奈地笑了笑,解釋道,“她硬要跟來的,我也沒辦法……”
傅晨半躺在床頭,看著門口的兩個人,對周晴說道,“許少淮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以后他不在你也可以過來醫院的,我不介意的。”
周晴白了一眼許少淮,“聽見了吧,傅晨沒說不讓你我來,就你緊張的要命,害怕我吃了他……”
傅晨半掩著嘴咳嗽,搖頭微笑著。
許少淮盯著傅晨看了半天,欣慰地說道,“傅晨,你終于戴上鼻氧管了,不容易啊,早這樣不就好了嗎,讓叔叔阿姨操碎了心。”
傅晨伸手摸著延伸出來的軟管,嘴角微挑,“嗯,早這樣就好了。”
周晴不客氣地坐了下來,手臂往椅背上隨意一搭,開門見山說道,“傅晨,你和穆嘉言那個家伙說了什么,她最近怎么沒什么精神。”
許少淮在身后扯了扯周晴的胳膊,示意她別胡亂說話。
傅晨沉默了半晌,手里摩挲著水杯,抬頭說道,“沒什么,她每天在醫院工作很辛苦,不想麻煩她來病房了。”
周晴嗤笑,嘲諷道,“那你真的是好心了。”
傅晨淡定地說道,“客氣了,她和你說的嗎?”
“嘉言才不會和我提呢,你想多了。”
許少淮叉腰看著兩個人之間的修羅地獄,選擇默默站在一旁不開口。
他相信傅晨定力應該不會太差到被周晴氣紅了臉。
周晴見到傅晨一臉平靜,自己的拳頭如同打在棉花上一樣軟弱無力,有點不甘示弱。
“傅晨,你要是不想讓穆嘉言出現在你面前,就直截了當告訴她,不要拖拖拉拉的。”
傅晨扭頭看向窗外。
窗外還是醫院的高樓,一眼望不到醫院之外,除了住院樓還是住院樓。
他淡淡地說道,“這句話應該你和她去說,我也沒有強求她來,本來沒想告訴她的,是你們發現了而已,我也很冤枉。”
說完看向了許少淮。
許少淮一愣。
明明是傅晨發信息被看到了,他也不想暴露秘密的。
怎么反過頭來指責他。
許少淮垂下了身子,唉聲嘆氣,“傅晨,你不能這個樣子……”
“少淮,我說什么了嗎?”傅晨明知故問。
周晴攤攤手,“我不是當事人不好明說,只希望你能對穆嘉言好一點。”
傅晨右手揪著把被子一角,風輕云淡地說道,“我有葉曉竹了。”
周晴一噎,放棄了盤問,甩甩手,“行,你傅晨最高尚了,我很佩服。”
許少淮見她還沒待多久轉身就要走,連忙拉住她的胳膊,“晴晴,你干什么去?”
周晴掙脫了他的手,“回家,你待著吧,我不想別人跟著我。”
許少淮還要說什么,被周晴的眼神攻勢嚇到了,默默點了點頭,放任她走了。
周晴一走,許少淮開始哀嚎。
“傅晨,你多說一點場面話會怎么樣啊……”
“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周晴不是我氣走的,是你沒有與她站在同一陣線上。”
許少淮氣呼呼地坐了下來,“得,我兩頭不討好。”
傅晨贊同地點點頭,“嗯,是這樣的。”
許少淮拉近了凳子,認真地問道,“傅晨,你非得這樣嗎?”
傅晨裝糊涂,天真地問道,“你說的是什么樣啊?”
“當我沒問。”許少淮悻悻地說道。
這時,傅晨的爸爸媽媽來到了病房。
許少淮扭頭一看,立刻站了起來,“叔叔阿姨好。”
叔叔摸著許少淮的腦袋,“少淮又來了啊。”
“嗯,正好沒事,過來看看他。”
阿姨點點頭,“少淮,你坐吧。”
許少淮像個乖乖男一樣,從容地說道,“嗯,那我先坐了,就不照顧叔叔阿姨了。”
傅晨伸出一只腳踹了一下他,“我爸我媽還能走路活動,用你照顧?”
許少淮捂著一條腿夸張地吸著氣,不住地哀嚎。
傅晨的媽媽走到床邊,幫傅晨整理了一下床上的被褥,掖了掖被子,笑著說道,“晨晨,醫生說了,你的情況比之前好了不少,要你繼續堅持。”
“嗯,那挺好的。”
他爸爸也喜笑顏開,“嗯,把你的那些東西少看一點,說不定會恢復得更好。”
傅晨看向角落里的電腦和書籍,搖搖頭,“那是不可能的。”
媽媽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哄一下你爸爸都不行嗎。”
傅晨拖長音節喊了一聲,“媽……”
許少淮點點頭,“叔叔說的對,你暫時也不用當輔導員了,工作和學習上的事情可以少做一點。”
傅晨看著眾人,無奈地應承,“我知道了,盡量吧。”
話說穆嘉言之后再也沒有去過傅晨那里。
她每天一直過著正常上下班的生活。
想去病房的時候,僅存的一絲理智將她拉了回來。
她一面慶幸著這樣理智的自己,一面又在午夜時分遺憾不已。
就在她下定決心再去看傅晨最后一次的時候,一切好像有點遲了。
照常下了晚班后,穆嘉言鼓起勇氣走到了傅晨所在的病房。
前進一步,退后兩步,就這樣拖延了好長時間終于走到了病房門口。
奇怪的是,往常病房門都是開著的,今天卻意外關上了門。
穆嘉言踮起腳尖透過門框看向里面。
傅晨不在?
會不是是臨時做檢查去了?
穆嘉言右手搭上了門手把,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想起他那天說的話,還有葉曉竹暗示自己的話,突然不敢進去了。
在門口徘徊了很久。
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之前的那個護士認出了她,小跑著走到她身邊,好心地詢問道,“是不是來找七床的傅晨?”
穆嘉言猶疑地點點頭,沒有說話。
那個護士看向了病房,嘆了口氣,“前天七床突然病情惡化,轉去監護室了。”
穆嘉言驚出了一身冷汗,差點沒站穩腳步,多虧那個護士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她難以置信,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又問了一遍,“你說七床去了哪里?”
護士看到穆嘉言的樣子很嚇人,雙眼沒有焦距,嘴唇發紫,她低頭注意到穆嘉言的雙手也在顫抖著。
護士小心翼翼地說道,“他轉去監護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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