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星澤脫下穆嘉言的鞋子后,沒有進(jìn)行下一步動作,就這么蹲在沙發(fā)旁,看著穆嘉言的睡顏。
將之前他蓋過的毛毯蓋在穆嘉言身上。
他用鼻子湊過去嗅了嗅,滿身的酒氣味。
他看了看窗外天色,又抬頭看向時鐘,推搡著穆嘉言,“回房間睡吧。”
穆嘉言被吵醒了,伸出胳膊擋住了刺眼的光線,眉頭輕蹙,嘟囔道,“我困。”
蔣星澤一只手撐在沙發(fā)上,無奈地看著她,“困也先回房間去,先起來,聽話。”
穆嘉言翻了個身靠在了沙發(fā)里面,沒有理會蔣星澤。
蔣星澤站起身將她臥室的燈打開了。
他站在門口看著房間的布局。
簡單整潔,說不上的干凈,沒有多余的東西,只有角落里堆放著一些醫(yī)學(xué)書籍。
墻壁上也一片光潔,沒有多余的畫報。
他都懷疑穆嘉言只是換了一個地方工作,將醫(yī)院的病房搬到了家里。
雙手扒在門框邊,回身望著沙發(fā)上躺著的穆嘉言。
在沙發(fā)上睡覺不舒服舒展不開,還可能會感冒。
他沉思了半晌,抬腳走了過去,俯視著穆嘉言,“嘉言,你要是再不醒的話,我可抱你回房間了。”
穆嘉言仿佛沒聽到一樣,往沙發(fā)里面又蹭了蹭,伸手將薄毯往上蓋了蓋。
他氣笑了。
威脅不管用?
還是說他很讓穆嘉言放心?
蔣星澤提起褲腿蹲了下來,揪著她耳朵,“嘉言,最后說一次,起來回房間睡,不然我動手了。”
穆嘉言被吵得一直不能入睡,煩躁地坐了起來,生氣地?fù)芘藥紫骂^發(fā),歪頭惡狠狠地看著蔣星澤。
就這么看了一會,又埋下了頭,晃悠著身體。
蔣星澤伸手捏著她的肩膀,“我的耐心有限。”
穆嘉言大力地點(diǎn)頭,拖長音說道,“聽到了。”
穆嘉言這會兒才感覺酒精上頭了,腦袋暈乎乎的。
她勉強(qiáng)睜開眼睛,晃了晃腦袋,撐著胳膊下了沙發(fā)。
她滿地找拖鞋。
蔣星澤蹲在一旁看著穆嘉言不清醒的樣子,嘆了口氣,將不遠(yuǎn)處的拖鞋放到她腳邊。
他輕聲說道,“在這里,不要找了,抬腳,我?guī)湍愦┥稀!?br />
蔣星澤捏著腳腕,抬起一邊的腳幫她套上了拖鞋。
穆嘉言低頭看到了蔣星澤的腦袋,揪了揪他的頭發(fā),伸出了另一只腳。
穆嘉言此時霸氣又囂張,讓人看著牙癢癢,忍不住想欺負(fù)她。
穆嘉言腦袋不清醒,他今天就姑且原諒了他。
蔣星再次站起身,看著她腳步不穩(wěn),虛浮著她,“看你這個樣子,我扶著你回房間吧。”
穆嘉言看到腳上的拖鞋,心滿意足地笑了,在地上跺了跺腳。
她搖搖頭,“我可以走路的,你先去洗漱吧,我躺會就去洗漱了。”
蔣星澤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什么。
穆嘉言擺擺手,“我保證不會睡著的。”
他點(diǎn)點(diǎn)頭,回了房間,將自己的洗漱用品拿到了洗手間。
穆嘉言趴在門框上瞪大了眼睛,“你帶的東西真齊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離家出走了。”
蔣星澤笑了笑,“差不多,我爸媽說沒把你帶回家,我也就不要回來了。”
穆嘉言聞言收了笑容,面無表情,語氣淡淡地說道,“我先回房間了,你……洗漱吧。”
蔣星澤緩緩點(diǎn)頭,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思。
人們大多都借著玩笑話,將自己的真心藏在了這些無關(guān)痛癢的玩笑里面。
真實(shí)的想法,只有自己知道。
他看著緊閉的房門,低下頭走進(jìn)了洗漱間。
洗漱過后,他擦著頭發(fā)走出來,發(fā)梢在滴著水珠,蔣星澤身上也重新?lián)Q了一身干凈衣服。
他走到隔壁穆嘉言房間,敲了敲門,“穆嘉言,你沒睡著吧。”
穆嘉言回到房間瞇著眼睛躺在床上。
剛才一陣鬧騰,她的腦袋清醒了不少。
聽到蔣星澤敲門的聲音,立即坐起身,朝著門口說道,“知道了。”
蔣星澤看著穆嘉言走出來,眼神停留在她身上,“那我先去睡覺了,你也早點(diǎn)睡。”
然后把毛巾搭在了洗漱間的欄桿上出去了。
穆嘉言正看著鏡子刷牙,旁邊突然就出現(xiàn)一個人的身影。
她的視線跟著蔣星澤來回移動。
待蔣星澤走了出去,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發(fā)愣了。
恍然間穆嘉言有種兩個人同居的感覺。
她苦笑了一聲,差點(diǎn)將牙膏吞進(jìn)肚子里。
她洗漱完走了出來,看到蔣星澤房門緊閉,聳了聳肩,去了客廳坐著。
這才看到手機(jī)的信息。
她媽媽給穆嘉言發(fā)了信息,“嘉言,我大后天就回家了。”
穆嘉言心中一陣緊張,捏著手機(jī)直跺腳。
穆嘉言還以為她媽媽去爸爸那里要好幾天才可以回來。
沒想到這么快就要回家了。
她盯著穆嘉宇的房間,咬著手指頭。
好像自己當(dāng)時犯了個錯誤……
這個錯誤就是讓蔣星澤住到了自己家里。
穆嘉言懊惱地敲打著自己的腦袋。
干嘛心疼蔣星澤的錢,就讓他在酒店住著不好嗎?反正也不是自己的錢。
既來之則安之。
她又不好意思再讓蔣星澤離開,好像這樣做也不厚道。
穆嘉言唉聲嘆氣,一頭扎在了沙發(fā)上。
沒過多久,她又爬起來回了房間。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明天再糾結(jié)吧。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曬到床上了。
穆嘉言感覺身上熱乎乎的,睜眼一看,九點(diǎn)半了。
她翻了個身,又抱緊了被子。
然后一睜眼,想到了隔壁的蔣星澤。
穆嘉言無奈,坐起身伸了個懶腰。
平常家里都沒有人來,家里突然來了一個人,她還沒有意識到。
也不知道蔣星澤起床沒有,吃飯沒有……
她悄悄起身走了出去,門口開了一條縫,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正好蔣星澤朝這邊走來,看到穆嘉言開門的動作。
他笑了笑,“終于舍得起床了。”
然后將房門掰開不讓她關(guān)上。
穆嘉言力氣沒有蔣星澤大,沒辦法和他抗衡。
只能賭氣望著他。
穆嘉言低聲說道,“今天又不用上班……”
蔣星澤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洗漱吃飯吧。”
她點(diǎn)點(diǎn)頭,慢慢關(guān)上了房門。
穆嘉言靠著房間門喘著氣,不斷拍著自己的胸口。
她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穿著睡衣在家里,開門的時候也忘了這件事,就這么被蔣星澤看到了。
幸好他眼神沒有亂瞟。
家里多了一個男生真不方便,讓她都不能隨意游走了。
穆嘉言平靜了片刻,在衣柜里找到日常穿的衣服,把睡衣?lián)Q了下來。
蔣星澤眼睜睜看著穆嘉言關(guān)上了房門,將她拒之門外。
他好笑地?fù)u搖頭,坐回了餐桌上,等著穆嘉言洗漱吃飯。
剛才他一推開門,就看到穆嘉言身上的睡衣,隨即移開了眼神。
他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表情刻意裝得很淡定,心里卻已經(jīng)翻江倒海了。
蔣星澤在自己家里的時候,整個房間只有他,他爸爸,還有他媽媽。
除了他媽媽以外,就沒有其他女性了。
所以他也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
今天不小心看到穆嘉言隨意穿著的樣子,心中一陣不適。
蔣星澤雙手握拳放置在下巴處,看著面前的早餐。
沒有穆嘉言的日子里,他平常習(xí)慣了早起了。
昨天睡得很好,所以早早地就醒來了。
蔣星澤來到客廳才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房間里也沒有動靜,最大可能就是穆嘉言還在睡覺了。
他先去洗漱了一番,又到廚房里翻找著可以當(dāng)做早餐的食物。
打開冰箱門只看到幾瓶牛奶雞蛋,東西很少。
看來穆嘉言說的沒錯,她平時都是點(diǎn)外賣吃的。
蔣星澤害怕穆嘉言起床后沒有早飯吃,換上鞋子拿上房門鑰匙出去了。
小區(qū)周圍有很多飯店,早餐店也不少。
他順便鍛煉身體,順便挑選著門店干凈整潔的小店。
穆嘉言有潔癖。
所以他盡量找一個看起來干凈的早餐店。
最后買了包子和豆?jié){回去。
蔣星澤也不知道穆嘉言什么時候起床,一直坐在沙發(fā)上聽著她的動靜。
想去敲門,又想讓她多睡會兒。
左等右等等不來,蔣星澤只好玩手機(jī)來解悶。
休息的空擋,他又把包子和豆?jié){熱了一遍。
眼看上午都快過去了,蔣星澤實(shí)在忍不了,打算去敲她的臥室門。
穆嘉言在房間里磨蹭了一會兒才從房間里出來。
蔣星澤聽到開門的聲音,回頭催促道,“早飯都快涼了,要不你先吃,待會兒再洗漱。”
穆嘉言伸手摸著頭發(fā),正要進(jìn)洗手間,一聽這話,立即搖頭,“不行。”
蔣星澤無奈點(diǎn)頭。
他摸了摸熱度,好像有點(diǎn)溫了。
又端著包子和豆?jié){去了廚房,重新熱了一遍,想到冰箱里的牛奶,又拿了出來,把牛奶也溫?zé)崃恕?br />
穆嘉言坐到了餐桌上,看到蔣星澤還在廚房,起身走了過去。
蔣星澤雙手抱臂,“你先坐著吧,馬上就好。”
穆嘉言搖搖頭,“我?guī)椭顺鋈グ伞!?br />
他沒有搖頭也沒有點(diǎn)頭,穆嘉言待著也沒走。
重新熱好后,兩個人一同端了出來。
蔣星澤指著面前的食物說道,“看看,你要喝豆?jié){還是牛奶?包子我買了素的和肉的,不知道習(xí)慣吃哪一種,所以都買了。”
穆嘉言指了指牛奶,“這個吧,我不喜歡喝豆?jié){。”
蔣星澤幫著放到她面前。
穆嘉言嘗了一口包子,回味了一下,“這個是樓下的店吧。”
蔣星澤笑著說道,“你怎么知道?吃出來了?”
“嗯,經(jīng)常吃他家的東西,所以比較熟悉。”
兩個人悠閑地吃著早餐。
吃完后蔣星澤本來要收拾餐桌的,被穆嘉言拒絕了。
穆嘉言說她過意不去,讓蔣星澤又干活又掏錢的,所以自告奮勇地去洗碗了。
蔣星澤沒有強(qiáng)求。
他摸了摸肚子,坐到了沙發(fā)上。
收到了宋靜輝的信息,“蔣星澤,進(jìn)展的還順利嗎?老蕭和阿韜我都沒告訴,放心,他們不知道你去哪里了,權(quán)當(dāng)旅游去了。”
蔣星澤回復(fù)道,“多謝你的仗義,他們兩個太吵了,不想讓他們知道。進(jìn)展的情況等以后再說吧。”
穆嘉言剛好過來了,蔣星澤也放下了手機(jī)。
穆嘉言將手上多余的水漬往褲子上抹了抹,然后正對著蔣星澤,斟酌道,“你什么時候回云水……”
蔣星澤一愣。
這是明著要趕他走了。
他搖搖頭,“不知道,我爸媽交給的任務(wù)還沒完成,我暫時還不能回去。”
說完目光如炬地盯著穆嘉言。
想探究她心里真實(shí)的想法。
穆嘉言微微轉(zhuǎn)過頭,不去和蔣星澤的視線接觸。
“你別鬧……我是認(rèn)真的。”
“我也是認(rèn)真的。”
穆嘉言咬咬嘴唇,她媽媽大后天就要回來了,看到蔣星澤怎么辦。
況且她害怕蔣星澤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那她就尷尬了。
她思來想去,還是將這一事實(shí)告訴了蔣星澤。
“我媽大后天就回來。”穆嘉言低頭捏著自己的手心。
蔣星澤聽到消息還是驚訝了一下,“阿姨要回來了?不是要在那邊待幾天嗎?”
“嗯,她昨天和我說的。”
蔣星澤想了想,“沒事,我是正經(jīng)人。”
穆嘉言緊蹙眉頭,表情焦慮,“我媽性格不好,整天疑神疑鬼,對男生很挑剔,喜歡揪著人查問他的家里情況,尤其這幾天更嚴(yán)重,我怕你會被嚇到。”
蔣星澤笑了,“你這是在趕我走?”
穆嘉言點(diǎn)頭,認(rèn)真地說道,“我覺得你以后有時間再來看我也可以。”
蔣星澤聳肩,不在意地說道,“沒事,正好認(rèn)識一下你媽媽,第一次來云水匆忙就沒來得及見她,正好有這個機(jī)會。”
蔣星澤其實(shí)很想和阿姨聊一聊穆嘉言的事情。
想讓她了解清楚她女兒其實(shí)很好的。
過去的一切已經(jīng)給她留下了傷害,希望未來的日子可以讓穆嘉言過得開心。
父母之間的感情出了問題,孩子也會傷心的,但是他希望把傷害最小化。
穆嘉言無語了,莫名有點(diǎn)惱怒。
蔣星澤就這么喜歡留在這里嗎?
她都解釋了這么多遍,不想讓他和自己的媽媽打交道。
因?yàn)榇_實(shí)沒必要。
蔣星澤一旦回到云水,兩個人就沒有關(guān)系了。
所以她媽媽還是不要見得好。
穆嘉言想到這里,懷疑地問道,“你見了我媽,怕不是要說什么壞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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